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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心下一凝,立时明白了蓝总管的用意,不由笑了,一瞬间对眼前这个相貌忠厚,从不多言多语的老人,生起了一抹感激,“梓清谢总管关爱。”
蓝总管连连摆手,“小姐这是折杀老奴了。”
香雅为梓清略略的上了一层薄粉,使人看起来,脸色惨白了一些,又在她眉眼之下,用描黛的粉略略的扫了扫,立时便有了气郁于心的感觉。
“香雅,你这手可真是越来越巧了。”梓清不由赞道。
香雅笑了笑,“那可要感谢华公子,是他教的。”
不知何故,梓清便想到了前一世的,整容医生,若将华欢穿越到二十一世幻,他会不会是最出色的整形医生?不用开刀,不用打针,只要让他将脸颊之上的骨捏捏。想着,却忽的打了个寒颤,想想那骨骼错位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怎么了,小姐?”香雅见她忽的抖了抖,连忙上前,取了一件略厚的披风道:“披了去吧,这天越来越凉了。”
梓清本欲柜绝,但想到即是装病,便得有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于是接了,披在身上,领着香雅、红袖朝前堂走去。
待到前堂,那公公上前行礼时,梓清蓦的惊得差点失色。任是怎样也想不到,竟会是太监总管德安。怪不得那般大的口气,梓清连连侧身避过德安的行礼,跟着福了一福,道:“梓清见过公公。”
“四小姐这真是折杀老奴了。”德安到是不慌不忙的受了梓清这一礼,笑道:“听府里的总管说四小姐不适,本不应不打扰,实在是圣上有旨,老奴不敢擅做主张,少不得委屈了四小姐。”
梓清惶然道:“公公言重了,梓清只是略感风寒,并不曾那般历害。”
德安适才在梓清进来时,便抬了脸打量梓清的神色,早已看到她眉目青郁,脸色苍白。此刻又见梓清额际虚汗连连,不由暗道:莫不是真的被那夏小姐给气惨了?想来也是。一个是贵胄之女,一个是休离之妇,想来这四小姐再是历害,也挣不了这身份、门弟之别。少不得听了几句恶话,便把自个气成这般。不由得心里便有了丝丝的同情,缓了声道:“那就劳烦四小姐随老奴走一趟吧。”
梓清垂首低眉,走到一侧,轻声道:“公公请。”
轿子里,梓清取了怕子擦去额际的虚汗,抚了大腿内侧那被掐得紫红的肉,连连吸气,真是痛死她了。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香雅不赞同的看着梓清轻抚的动作,撇了唇道:“你在一个公公跟前,这般虐了自个有什么用?依我看,还不如到底皇帝跟前使了这括苦肉计。”
梓清扬眉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说平素皇上见得最多的人是谁?”
香雅想了想,想说是那些妃子,可是那些妃子即使最受宠的也有个牌例。反列是那些下人,特别是这个太监总管,到是时时刻刻得见,偶尔就连皇帝宠幸妃子,他也在外候着。
“小姐你的意思是?”香些不确定的看向梓清。
梓清点头道:“不错,我在德安面前这般作底伏小,便是让他明白,我本就是个脾性弱的,不是被欺负到狠了,绝不会还手的。”
其实梓清没有说的是,前些日子她那般张扬的出现在刑台之上,世人只知她那一刻的快意恩仇,断不会知晓这之间的恩恩怨怨,而人死便万事休,留下的所要承受的比死人要多了去了。当天下人都传遍她是个如何心肠恶毒的妇人时,宫里的皇帝虽不曾亲眼得见,那些闲来无事的宫中女人,八卦是她们唯一休闲的乐越,女人堆里的皇帝他便或早或晚会听到这一幕,她不能也不可以,让皇帝认为她便那般的妇人。所以,她要让比那些女人与皇帝更亲近的人知道,她是柔弱的,纵使她有过份的举止,那也是被逼的狠了,自保而已。
“四小姐,请换轿。”
不多时便到了太和门,梓清在香雅的扶持之下,落了轿。忽的便忆起,初见崔云骁的那次进宫,不由得挽了唇角。左右看了看,似乎想确定,四皇子会不会又会从那个角落冲出来,说她撞了他的马!
“四小姐,请。”德安轻声的提醒着微微出神的梓清。
梓清收了恍惚的笑,走上宫轿。
“德公公,皇上他……”
一路上梓清都没有打听皇上招她入宫的用意,这会儿子在进了宫门才问起,德安不由得便寻思开来。“二公子曾禀明皇上,那玉玲珑是四小姐寻出来的。”
轿子里的梓清想了想,皇上这是想要奖赏她了?但也不像,若是有赏赐,怎会挑了崔云骁不在的日子宣她入宫?那么是同皇后一般的用意?只是想要警告她一番?
“公公,皇上近来心情如何?”
轿子外静了静。
梓清不由便猜度,德安会不会认为她别有用意,但住深里一想,便也安然。这突然被召进宫的人,不打听皇帝的动态,那才是不正常的。
果然,未几,德安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近来心情尚好。”
得了德安这句话,梓清再不言语。关健的事情已然知晓,那便罢了。再多问,便有些过了。
“到了,四小姐请下轿。”
梓清缓缓的下了轿,低眉垂眸的跟在德安身后朝前缓行。一路便见那些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于安静中透着皇家天生的尊威与奢华,屋脊上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这一刻,梓清才真实的感受到何谓帝王尊崇。
“你先在这候着,老奴进去通京一声。”
“有劳公公了。”梓清再次缓缓一福。
德安点了点头,放轻了脚步声,朝殿内走去。梓清低了头,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仍在思索着,皇帝为何要见她。
未几,内殿响起德安看显尖利但却响亮的声音,“宣王梓清觐见。”
梓清提了裙摆,婉婉上前,目光一直盯着眼前被自己踢起的裙裾,在眼角的余光看到正前方有明黄的袍角时,方才站定,端端正正的磕头行礼,“民女,王梓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梓清缓缓站起,仍然低首垂眸站于一侧。
“抬起头来。”
“民女不敢。”
虽是说得那般的谦恭而卑微,然梓清却是想起了那一幕一幕的肥皂剧,自己便如同剧中的角色,说着那单调而重一的台词。
“朕让你抬,你便抬起头来。”
台词换了?梓清收敛了心神,依言,缓缓抬头,但仍是垂了眸,只将自己一张脸暴于皇帝面前,却不敢去直视皇帝的容颜。
“前次朕见你,不曾细看,这番倒要细瞧了,是怎样的女子,竟使得朕的外孙痴迷不醒。”皇帝略带不屑的话声响起。
梓清一惊,忙欲匍身讨罪。
“不必跪了。”皇帝沉沉道:“姿色到是有几分,可也不见得便是天姿国色!”
梓清抿唇,这会儿子,她不论说什么都是错,干脆便什么也不说,只那样坦坦然的站着,任皇帝从头到脚的打量。
“到似有些胆色!”皇帝冷冷一哼道:“德安,怎的不似你说的那般怯懦,莫不是你被人愚弄了?”
皇帝的话声才落,梓清却仿似终于受不住皇帝目光似的,身子抖了抖,猛的脚一软,整个人便跌坐于地,与此同时,额际的汗也是层层叠叠的冒了出来。而她,那伸向袖笼之中的手,却是掏了半天也掏不出那方帕子。
“民女失仪,请皇上责罚。”虽是一句完整的话,梓清却像是咬着牙说出,说完后,还忍不住的抖了身子。
大殿之中,立时便静了静,当真是落针可闻。
当此峻严时刻,德安看了看皇帝毫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梓清那白的一阵赛过一阵的脸,惴惴的看向皇帝。
皇帝脸色一变,冷冷的瞪住梓清,而梓清似乎在皇帝这般的目光里越发的惶然无措。
“你们退下,朕有话与四小姐单独说说。”
“是。”
德安连忙挥了挥手,殿中的侍女齐齐退了下去。香雅担心的瞥了眼梓清,但当前之人是皇帝,她就算是再担心,也只能跟着退下。
“钱谢两族尽灭,不知四小姐是何心情?”皇帝目光锋锐紧紧凝视着梓清,“抬起头来,看着朕回话。”
梓清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张了眼睫,看向皇帝,“民女欣喜之极。”
“哦!”似是没有想到梓清会如此回话,皇帝有着片刻的愕然,随之,连连笑道:“好,好,你到是不虚伪的。”
话落,不由再次上下打量梓清一番,一双阴沉的眸,也更加的阴鸷了。
“你曾经奉皇后懿旨进宫,那一日,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梓清猛的目光紧缩,好在她死死的攥紧了拳,终于没有抬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梓清婉言道:“皇后娘娘恩宠,许我与二公子平妻之位。”
这句话是梓清一路走来时,想了很久才决定说的。深宫或许有秘密,但那秘密若是经了人许可,便是秘密,若是不得那人同意,何来的秘密?皇帝说她与皇后有协议,那么便是说他早已知晓当日之事,不管皇帝今日是秋后算帐,还是投石问路,她都必须选择性的说出事实的真像。
“哦!”皇帝再决轻叹。“平妻之位?”
“是。”梓清重重领首。
皇帝微微的侧了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静了片刻后才道:“正妻之位呢?”
“安庆候府,夏英林小姐。”
良久的沉默后……
“王梓清。”皇帝蓦然叹了口气,轻轻唤梓清,梓清仍是低了头,但也轻轻的应了声,“民女在。”
皇帝默然了片刻,似乎不知想要说什么。
梓清便也安静的立着,什么也不说。
“你同意了吗?”
梓清不知道这会是该摇头,还是点头,也似乎皇帝根本无须她的回答,已轻声道:“朕想你是同意的,要知道以你的身份,纵使是平妻,只怕皇姐都不会同意的。”
梓清听完皇帝的话,一语不发。
“怎的,你尚不愿?”皇帝肃沉如水的脸上便有了丝龟裂的情绪。
梓清低头,“皇上,民女有一事不明,请皇上怒罪。”
“哦?且说来听听。”皇帝的眸中有了好奇的意味。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可有皇上真心爱慕女子?”
皇帝的脸色冷了冷,大殿之中便又有了丝丝的冷气。
“你想说什么?”
梓清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皇上,“民女只是想说,若三千佳丽有皇上真心爱慕女子,皇上又是否能甘心置她于低末之位?”见皇帝挑了挑眉,梓清飞快道:“她们或许都是真心爱暮皇上,但民女想,这世上或许任何东西都可强求,唯独真心强求不了,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皇上又岂会因为她们的爱慕,而屈从了您自己的心意?”
皇帝扬眉看着梓清,“你是说你们真心相爱?”
梓清笑了笑,并不言语。
“可是你应该知道,这世间很多真心相爱的,到最后都散了。”皇帝的脸上有了淡淡的悲凉,一双眸子也有了丝丝的落寞。
梓清趁势而前,扑通一声跪于皇帝面前,“民女求皇上垂怜。”
“垂怜?”皇帝笑了笑,却是笑意凉薄。“朕自可垂怜于你,然那时,谁又曾垂怜于朕?”
皇帝浓眉紧锁,眉宇间有着隐隐的无奈与薄怒。梓清不由得便惶了神,她委实不曾因为自身的缘故,而让皇帝想起那件陈年往事,而适才皇帝的自言自语于她来说,实是一件不幸的事,谁知道皇帝醒过神来,会对她怎样处罚?梓清拜伏于地的手紧了紧,寻思间,狠狠的咬了咬舌头,痛得她立时眼泪涌了出来。
“你能求得与所爱之人相守已是幸事,何必再纠结于名份?”皇帝似是回了神,看着地上不住抖动的着的梓清,轻声道:“你要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你已是太过幸运。”
梓清一瞬间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同皇后的想法是一样的,想的都是为太子垫定继位的基石。梓清飞速的想着,要如何应对,到底要如何应对?与崔云骁,她曾没有设想过将来,可当这么多人千方百计的阻止时,她那股隐着的抗逆之心,便被激了起来。男女之事,本不过是一个你情我愿,怎的却要掺杂着如此多的功利与目的?即是如此,那便让她自己来证明,这世间总有一个人什么都不为,只为一颗真心。
“皇上。”梓清凄切的喊了声皇帝,垂伏于地的头缓缓抬起,哀怨恳切的看向皇上,“不错,于大多数世人来说,民女是幸运的,可是对于二公子来说,这是何其的不幸之事?”
皇帝凝目不语,梓清知,那是让她直言。
于是低了头道:“民女若是退而求其次,置二公子以何地,公子他一心一意待我,不计民女再嫁之身,只要求民女此心似他心,共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