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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开,把那条虫子拿开。”锦易像吞了一只小老鼠一样,捏著喉咙说道。
“小红那麽可爱,你怎麽就不愿和它多待一会呀。”徊蝶眨了眨眼,笑著说道。
“小红?”听到徊蝶叫得那麽亲切,锦易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条恶心的虫子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好吧,既然你那麽不乐意和它呆在一起,我就叫它回来吧。”徊蝶吹了一声口哨。
“糟糕,小红在发脾气了,它暂时还不想回到我这里。”少年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什麽……什麽意思?”锦易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发颤,即使是面对那些逮捕他的帝国军以及凶神恶煞的审讯员,他都没有这麽恐慌过。
“意思就是,小红恋上你了。”徊蝶轻轻地笑了两声,晃了晃手,“和你闹著玩的,小红可不会那麽轻易就移情别恋的喔。”
锦易见到他手掌中有一条扭动著身体的红色长虫,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想不明白,眼前这少年瘦弱的身躯里到底包裹著一颗怎样天不怕地不怕连这样骇人的虫子都不惧怕的心啊。
徊蝶狡黠地笑了笑,锦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会还没有作弄完自己吧。
果然,锦易听到了少年甜美的声音中爆出了让他如堕地狱的话语,“这个是小红的孪生姐姐,小红还恋恋不舍地偎依在你的怀中呢……”
“啊!”除了惨叫,锦易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麽其他的反应了。
幸运的是,这个突然兴起的少年终於戏弄够了他。
徊蝶见他吓得“花容失色”,又忍不住爆出一串串开怀的笑声,边笑著边断断续续地说道,“骗你的,在你跌进来的那一刻,小红就已经飞走了。它才不愿意和你一起跌下来呢,免得被你笨重的身体压扁了。”
锦易如获大赦般从地上爬起来,其实他心底里却溢满了欢喜,眼前这个少年不再是那个自己遥不可及的少年了,比起先前在帝国里见到的他,此时的他变得鲜活了,稍微有了一点十七八岁少年的味道,尤其是他对自己的那些没有任何恶意的作弄,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恩赐。他的这一面,帝国将军肯定没有见过吧。锦易这样想著,心中登时漾开一阵阵的甜蜜,内心里丝毫没有因为被捉弄了而产生一丁点的不满。
只是一想到他堂堂一个男子汉,频频在自己恋慕的少年面前出糗,锦易又忍不住尴尬起来。
☆、(19鲜币)第120章 快乐时光(军服/强攻美受)
“这里是什麽地方?”锦易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
“我的家,树洞小室。”徊蝶淡淡地回答道。
安置在空心树干里面的房屋,四壁是稍经过人工雕琢的树身,木色的墙壁,印满了沟壑似的纵深纹理,没有过多的修饰,但却不输给任何一件由大师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左边靠墙放著一排长形架子,淡绿色,有点像竹席子,仔细一看,锦易才发现那些长形架子的奇特之处,那是由一条条的苇草交错著被固定在墙壁两边,从而编织成的一排散发著草香味的绿色架子。长形架子上面杂物堆积如山,但是并不显得凌乱,杂物间还能看到几本叠放得整齐的纸质书本。
右边悬著两张由交缠的藤蔓相互交织著形成的网状吊床,一上一下垂直地悬吊著,每张吊床的两头还有一两朵绽放的小花。上面的那张吊床,垂著一根水绿色的长条藤蔓,一直垂落到地面上,这条藤蔓显然是供人攀爬到上面的吊床时使用的。锦易看著这条光滑得没有任何附脚点的长藤蔓,心里猜想著,到底需要具有多高超的攀援身手才能攀到上面去啊?
房子里的空间还算得上宽敞,只是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厨房,更看不到任何算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除了一些圆形的木桩可以勉强称为凳子外。
锦易出神地看到那两张吊床,两张吊床?和徊蝶住在一起的人会是谁呢?锦易心里闪过一丝怅门的不畅快觉。
“上面那张吊床是我的,下面的那张,是我母亲的。”徊蝶见锦易盯著那两张绿色的吊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便已猜出了他的想法,简单地解释道。徊蝶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消除锦易的顾虑,但无意中,却搅乱了锦易一湖的春心。
提到母亲,徊蝶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了异常温柔却又带著点悲伤的神色。
“你母亲肯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锦易注意到离上面那张吊床的不远处,悬空吊著一个装满了紫色鲜花的花篮。
“嗯……”徊蝶淡声答道,随即走到悬吊著的花篮前,把鼻子凑到花朵上,闭著眼睛深深地闻了闻。
“她……她外出了?”锦易试探著问了一句,曾听徊蝶提醒过,备受理族人迫害的感族人是很不欢迎理族人的到来的,那他的母亲会像他一样放下成见地接纳自己吗?
“她……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徊蝶离开了那篮鲜花,转过身看著锦易,淡淡地开口道,语气有些飘忽。
“对不起……”锦易慌忙道歉,但徊蝶的神色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你先自己这里坐坐,我要出去一下。”静默了一会,徊蝶对锦易说道。
锦易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里,徊蝶已经抓著入口处垂下来的一条藤蔓,轻轻一跃,人就已经从那道开裂的树缝中钻了出去,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
锦易无聊地坐在一张圆木桩上,脏兮兮的衣服贴著他的肌肤,让他浑身觉得难受。
东瞧瞧西看看,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後,还不见徊蝶回来的身影。实在闷得发慌的锦易站起身走到长形架子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来,见那书名写著,《瓦尔登湖》。
幽幽淡淡的纸张味飘入鼻间,让锦易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时光远走的感觉。
“即使它描绘的境界让你沮丧,你也应对待它的纯灼,如同仰视黑夜里的繁星。”锦易翻看书本的第一页,便看到有些发黄的扉页上写著一行娟秀的文字。
文字极美,像清泉一样能流进心间,能洗涤灵魂。锦易小声地读起来。
“我们被迫生活得这样周到和认真,崇奉自己的生活,而否定变革的可能。……可是从圆心可以画出多少条半径来,而生活方式就有这样的多。一切变革,都是值得思考的奇迹。”
“不仅要观日出和黎明,如果可能,还要瞻仰大自然本身!”
“每一个早晨都是一个愉快的邀请,使得我的生活跟大自然自己同样地简单,也许我可以说,同样地纯洁无暇。……如果我们醒时,并没有比睡前有了更崇高的生命,那末这样的白天,即便能称之为白天,也不会有什麽希望可言。”
锦易正看得出神,那些美丽的文字,像一块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著他。
“这些衣服不知道合不合你穿。”身後传来少年的说话声,不知什麽时候,徊蝶已经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还站到了他的身後。
锦易悻悻地把书本放回架子上,徊蝶把手上的衣服和一条毛巾抛给了他。
“这里有沐浴的地方?”锦易十分好奇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徊蝶指了指左边角落那片爬满了整堵墙壁的绿色藤蔓,“就在那後面。”
如果不是徊蝶的告知,锦易是绝对想不到,这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绿色藤蔓後竟然藏著另一番的天地。
浴室很简单,没有任何淋浴的设备,角落里放著一个木桶,上面垂下几条光秃秃的柳枝条,水顺著枝条一滴一滴落在桶里,桶里面已经装有了大半桶的水,极清澈极透明的水。水上面还漂浮著一个葫芦状的东西,锦易猜想它应该是舀水用的吧。
锦易在枪林雨弹里沾染了一身的火药味,又在黄沙里惹了满身的尘土,此外还有在树洞中的一番摸爬打滚,以及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虫子发生过肌肤间的亲密接触,满是污浊的身体,一遇到如此干净的清水,顿时觉得浑身痕痒得更加难受。
锦易舀了一勺水从头淋了下来,水很冰凉,也让人觉得很畅快。流到脚下的水形成一小滩水流缓缓地沿著木桶的边沿流向木桶的後面,那里应该有一个引导水流的出口。
当锦易穿上干爽的衣服,顿觉得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舒服的感觉在每个毛孔里蔓延。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却忽然忘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像百灵鸟一样清亮的嗓音,念诵著的每一字都像珠玉落在玻璃盆中一般圆润动听。
锦易掀开绿色垂帘的手就这麽地定住了,被眼前的那幅画面摄去了魂勾走了魄。
少年换了一身黛青色的休闲衣服,坐在一个木桩上,他的膝盖上趴著一只黄色的小狸猫,他跟前的小火炉上放著一只小巧的水壶,从壶口中冒出一缕白烟。
小室里充满著一股温暖的馨香的气流。
少年手捧著一本书,轻声念著里面的字句,而他腿上的小狸猫正仰著头,琥珀色的眼珠看著他,听得入神。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锦易听著,原来这就是文字的美。锦易发现一直以来,帝国大都会给予他的精神粮食是多麽的粗糙,大概他的脑袋已经被机械的理论腐蚀得锈迹斑斑了吧。
徊蝶显然是感觉到了他从浴室中出来,在书页中夹了一片树叶,便把书合上了放到一边。
“我煮了香豆茶,你要不要喝?”徊蝶边说著,便拿出两个杯子,把水壶中的茶倒入杯中,“很香,是不是?喝了可以提神暖胃。”
锦易端起茶杯,说是杯子,其实就是一根截断了的木头,只是把木头的中间部分挖空了,形成一个可以盛放液体的凹槽。
咖啡色的茶,蒸汽催著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像牛奶一样悠悠淳淳的香气。
锦易喝了一口,顿觉得满嘴浓香。
“嗯,非常好喝。”
锦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应该烤好了。”徊蝶动了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拿过一旁的木铗子,在小火炉的红色火星中扒出几个炭灰色的物件出来。
“这些东西是什麽来的?”锦易好奇地把头凑过去观看。
“烤番薯,现在只有这种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徊蝶拿起扇子在炭灰色的东西上面扇著风。
“好了。”徊蝶拿起一个还冒著热气的炭灰色物件,边剥著皮边说道,“你自己拿,这个要趁著温热吃,才能把那种味道吃出来。”
锦易也有样学样地拿起一个,手心传来的热度烫得他直吸气,抖了几下手强忍著烫人的温度,把外面那层炭色的皮剥开,很快就看到里面冒著丝丝白烟的金黄,鼻尖也闻道一阵阵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锦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整夜的逃亡,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到後背上了,饥饿的感觉因为这扑鼻的香味而显得更为强烈。
锦易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和自己暗恋著的少年一起用餐共眠!这些事情,他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没想到,这一刻,竟然实现了!
“先歇息一会吧。”当徊蝶这句淡声的吩咐传入锦易的耳际时,锦易感觉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就快要撞破他的胸膛,蹦跳出来了。自己擂鼓一样响亮的心跳声,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听到?如果让他听到了,他是做何种猜想的?他是否有一点点窥探到自己的心事吗?锦易偷偷看了一眼,却见少年伸手抓著从上面那张吊床上垂下来的长藤蔓,像蜘蛛一样踩著一旁的墙壁,瞬间就上到了上面的那张吊床上。
锦易再一次看得口瞪目呆,同时心底禁不住涌起一阵的失落,看少年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那颗殷殷期盼又躁动不安的心了。
徊蝶在吊床上躺下,不再理睬下面那个还回不过神来的大男孩,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就发出了平缓细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