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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蝶在吊床上躺下,不再理睬下面那个还回不过神来的大男孩,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就发出了平缓细长的呼吸声。显然他已经沈入了梦乡。
锦易也爬上了下面那张吊床,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在这种悬空的吊床上,藤蔓应该是通过了某些处理,睡上去很是柔软,阵阵淡雅的花香飘入鼻间,按摩著绷紧的神经和烦躁的心情。
锦易睁著眼睛静静地看著上面,透过吊床的网格空隙,注视著少年纤丽的後背,用视线虚空描绘著那曼妙的身体曲线,头脑里幻想著那具曼美的身体已经被自己拥抱在了怀中,自己的一双手环在了那单薄的胸膛上,紧紧地箍住,他的背和自己的前胸贴得没有一丝的缝隙,他的翘臀也是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间……想著这里,锦易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两腿间开始发涨发疼,但却只能那样默默地忍耐著,依靠一些龌蹉的幻想来满足自己不敢言明的欲望。
锦易沈醉在他的痴想中,听著那绵悠的呼吸声,真的想就那样耽溺在虚幻却美妙的世界里永远不出来,但终究抵挡不住一身的疲惫,没过多久,眼皮就慢慢地耷拉了下来,他也渐渐地沈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旖旎的美梦,在粉红色的梦中,赤裸著的自己和赤裸著的少年像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在纵情地缠绵……
☆、(30鲜币)第121章 青冢(军服/强攻美受)
一道热液从两腿间那根贲张的巨物处激射而出。
锦易一下子从梦中扎醒,空空荡荡的怀中并没有触到什麽温香暖玉,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而已。
眩晕慢慢褪去,大脑慢慢恢复清明,锦易终於闻到了那股飘散在空气里的淡淡腥麝味,同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真的射精了,在梦中他是把欲望射入到了少年的身体深处,而在现实中……锦易惊慌失措,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做了关於他的春梦,还禽兽地真的泄了出来,他会不会恼怒?会不会鄙夷地将自己赶出去?锦易心里默默祈祷著睡在他上面的少年现在还是沈睡在梦里没有醒来,眼睛却始终不敢睁开看向上方。
待了一会,没有听到少年鄙蔑的冷哼,也没有听到其他任何的动静,锦易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在一眼就能看清全貌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原来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啊。锦易如释重负,但又怅然若失,他坐起身来,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裤裆,一片滑滑的湿腻。
锦易盯著被濡湿的指尖,禁不住又回想起梦里的那番巫山云雨,小腹顿时一紧,记忆中那蚀骨销魂的奇妙感觉真实得仿佛是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让他忍不住一再回味。但脑海中残留的一点理智又在不断地提醒著他,现在不是呆坐在这里回味的时候,得趁少年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把自己的一身腥臊味弄干净。如果这件事暴露了,那麽高傲的他是绝对不会再收容自己,也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和他相处的吧。
锦易不知道,徊蝶就是被他春梦中的低哦呻吟声给吵醒的。
得到了短暂休息後的徊蝶,满身的疲惫都被横扫一空,连呼吸都觉得舒畅了很多。翻身跃下了吊床,就躺在下面吊床上的锦易那一脸春潮泛滥的绯红脸颊自然是无可避免地落入到了徊蝶的眼中,不过徊蝶没有深想,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这个大男孩产生过任何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流著理族人血液的大男孩不像其他的理族人那样可憎可恨,而且他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後来又在危险紧急的境地中不顾自身的安危协助自己、依蓝和夜翩逃出了帝国,徊蝶不会忘记他对自己以及自己族人曾给予过的帮助,因此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徊蝶也毫不犹豫地向他递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徊蝶没有叫醒脸颊潮红的锦易,而是独自一人出了树洞小室,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萦绕在森林里的雾气在这个时候稀薄了很多,徊蝶走在林间的一条羊肠小径上,脸上的神色肃穆庄严,再也没有了早上作弄锦易时的调皮灵动。
能笑得肆无忌惮的时刻已经消逝,身上背负著的使命和责任让徊蝶不得不维持著一副严肃的脸孔,穿过重重的迷雾,看著两旁的树木,徊蝶的心情渐渐变得沈重起来。
眼前是一片带上了些许秋天的萧索但依旧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但不知道是因为那透出来的几分萧索意味,还是因为他正前往的那个栖居著无数英灵的山坡触动了他,徊蝶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抱著幼小的自己爬到高高的树上俯视整座迷雾森林的俊逸男子。昨日的黑夜已经过去了,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还是早已经孤零零地把生命干枯在了那个囚禁过自己族人的牢笼中?他为什麽到最後都没有向自己问起有关母亲的情况呢?难道他已经忘了那个苦苦等待了他十几年的美丽女子吗?
徊蝶也想起了那些游荡在“死亡荒漠”里的变异生物,他已经见识过了长著獠牙的巨虫,还会有其他自己从未见过的变异种吗?会毁灭自己家园的变异种……越想,心越寒;越想,脑海中那幅家园被毁、疮痍满目的图像就越是清晰。
徊蝶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置身到了那片衰草连天、了无生气的荒芜之地上。
沿途所看到的草草木木,或是枯槁,或是衰死,或是腐朽……寥寥无几的蜡黄树叶憔悴不堪,挂在枝头上彷如风烛残年的垂死者;崩坏的树干上有类似脓疱一样的溃烂,草丛间到处是烧焦似的败叶。
放眼所及,视野中都是些退却了生机的衰败的生命,甚至还能听到那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命在痛苦呻吟的声音。
“这里会变成寸草不生的荒凉世界?”徊蝶痛心地想著,“再也看不到在湖中高声欢歌的潜水鸟?再也看不到下了蛋就爱咯咯咯大叫的风信鸡?连毛蕊花、蒲公英、豆叶,甚至醡浆草、马蜂都看不到?那这个世界还剩下什麽呢?”徊蝶有点理解他父亲的心情了,但依旧不能认同他的做法,更加不会原谅他所犯下的错误。
“这里是那样的美丽,那些变异生物怎麽忍心来摧残它呢?怎麽忍心?……为什麽‘死亡荒漠’里会出现变异的生物?造成的原因是什麽?……是帝国之战残留在那片荒漠里的核铀导致了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生物发生了基因突变吗?……都是那些嗜血好战的理族人犯下的过错,他们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牵连到无辜的人,甚至要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所犯的过错买单。” 徊蝶愤愤地自言自语,伴随著一连串不绝於口的冷哼。
转了一个弯,走出了林间小道,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低矮山丘群。
徊蝶停住了脚步,眼睛注视著这满布了整片山丘群的一堆堆包子一般的小隆起,那些是一座座的坟墓!自己已经快有一年没能到这里来了。
每座坟墓上面都立著一块小小的十字木碑,坟头上都种著一些花花草草,只是现在正值秋天时分,很多坟头上的花都枯萎了,草也枯黄了,给原本就清冷哀寂的坟场更添了一股悲怆的气息。
徊蝶走到一处坟墓前,一处坟头上开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坟墓──他母亲紫鸢的坟墓。
酷爱紫色鸢尾花的母亲已经在这片净土里沈睡了将近两年了吧。徊蝶蹲下来,伸手轻轻抚著那些开得有些憔悴的紫色花瓣,似在回忆,似在感怀。
手指触摸著母亲锺爱的紫色,徊蝶情不自禁地回想到,曾经有一个漫山遍野长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山谷,每到花开的时候,母亲都会带著他到紫色的花海中去,会和他采很多很多紫得诱人的娇花,装满了所有的花篮,挂在房间里,满室都是花香。徊蝶抬头看了一眼铭刻著母亲名字的墓碑,慢慢地追溯著那一段遥远的却美好的记忆。
自从母亲离开以後,那个长满了紫色鸢尾花的山谷,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母亲,我好像已经忘了去那个山谷的路是怎麽走的了。”徊蝶对著墓壁上母亲的名字,惆怅地低叹道,“也许那个美丽的山谷是专门为了你而存在的,你走了,它也不愿意再被人找到了……是吗?……你的魂是回到了那个美丽的山谷里,还是依旧静静地呆著这片有著你最爱的那个人的土地里?你还在等著他的回来吗?还是你已经在那个世界找到了他?”
徊蝶再次低下头去,像母亲抚摸著自己的孩子一样,手指在紫色的花瓣上留恋著,“但是,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来,那个让你思念成灰、肝肠寸断的人,其实他一直都活在和你同一片的蓝天之下,他离你只不过是几十里的距离,却让你守望了一生……你会怪他麽?他为了他的使命,一声不哼,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你……母亲,原谅我把那麽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你,因为我真的不忍心欺瞒你……你知道了这个残酷的消息,你会怨恨他吗?在夜里,当你入到我的梦中时,我还能看到你迷人的笑靥吗?”
夕阳西斜,天边的晚霞绚烂到晃了人的眼。而被霞光笼罩著的少年,凝视著爱抚著风中摇曳的紫色花儿,他的发丝他的衣摆随著微风飘动。这是一幅多麽让人心醉的画面。
帝矢静静地站著,手里拿著一大束紫色的鸢尾花,他凝望著这幅美丽的画卷,尽量不去惊扰那个融在霞光中的美丽仙子。
清晨时的那场和巨虫的恶战,将徊蝶几个解救出来後,帝矢根本没有时间和徊蝶说得上话,就要急著赶回去向族长汇报情况了,其实他和草癸并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之所以恰好在徊蝶几个境况万分危机的时候出现,只不过是因为守在迷雾森林边缘的护卫观察到了那诡异的青蓝色冷光,帝矢和草癸要前来勘察清楚那里发生的具体情况而已。
一向族长汇报完毕,帝矢就匆匆地赶到这里来了。今天是徊蝶母亲──紫鸢的忌日,他知道这个时候,徊蝶肯定会在这里的。
徊蝶似有感应地转过头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树底下的英俊少年,风吹著他墨一样浓黑色的短发,他脸带著让自己感到心安的浅笑。
帝矢慢慢地向徊蝶走了过来,徊蝶也慢慢地站起身来,他背对著漫天的霞光站著,绚丽的夕照像是从他身上发散出去的一般。帝矢逆著夕光慢慢地朝他靠近,他像是走进了一个五彩的光环里,而这光环包裹著的是属於他的谪仙子。
“矢。”徊蝶勉强扯开了一个微笑,但还是在原地站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飞快地跑过去给帝矢一个紧紧的拥抱。
帝矢有些错愕,但没有表露出来,他弯腰把手中的那束鸢尾花轻轻地放到了墓碑前,然後起身和徊蝶并肩站著,一起凝望著披著霞光的十字墓碑。
“小蝴蝶,你总算是回来了……”帝矢寂寥的低语传送过来,“快一年了吧……”
“是啊,快一年了……”徊蝶开口淡淡地回应道。
他们是分别已久终於又见面的挚友兼战友,他们之间有著很多的话语要向对方倾吐,但两个人都只是静静地站著,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沈默。
帝矢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徊蝶的肩膀,视线也从墓碑转到了徊蝶的身上。徊蝶却像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一样,眼睛始终看著前面那抹将天穹渲染得瑰丽无比的晚霞。
“矢……依蓝是不是已经把那些族人(囚禁在“新生”里面的感族人)的情况都一一向族长和你说明了?……”
“嗯,虽然没能将他们营救出来,但族长以及所有的长老都知道你们已经是竭尽所能了,他们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而且你们还带回来了那麽有用的信息。小蝴蝶,族长和长老们已经特许前往‘死亡荒漠’营救我们族人的任务继续由我们绿精灵来完成了,到时候,我们所有绿精灵成员一起出动,一定能将这个任务漂亮地完成的。”帝矢语气有点激昂却不失平稳,能恰到好处地让人低落的情绪鼓舞起来。
但徊蝶听後,心里更是沈重得有种要坠入深渊的感觉。
“其实……其实你的母亲并没有在那群人的行列里,她,其实她已经……死……”犹豫再三,徊蝶才低声、缓慢地嚅嗫道,最後那个“死”字甚至只有一个无声的嘴型,徊蝶不敢去看帝矢的神色变化,不是怕他对自己的责怪,只是怕他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帝矢对他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厚,恐怕还在自己对母亲的那份感情之上,当年自己在母亲离世时,几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