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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他的庇护,你会被我揍得很惨……”帝矢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当他的最後一个字刚吐出他那两瓣淡色的唇瓣时,他的人已经一下子闪到了锦易的跟前,一个拳头狠狠地招呼在锦易的小腹上。
速度太快了,锦易甚至没有看清楚这少年是怎样来到他的身前的,腹部就已经像被重锤使劲砸了一下,痛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锦易连连後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
原先在他的头上懒洋洋睡觉的小狸猫“喵”了一声,在他身体踉跄地往後退时,已经迅速地蹿了下来,落到一旁的地面上。小狸猫对著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喵喵喵”地喊著,但被怒气遮盖了双眼的两人根本不理睬它弱如蚊蝇的叫声,小狸猫见无人理睬,生气地一扭头跑到小径两旁的草丛间,瞬间便没有了身影。
不等锦易有喘气的机会,帝矢已经迅猛地发起了第二波攻击,依然像燕子飞行一样快得看不清身影的移动速度,一个横扫千军就向锦易的小腿上扫了过去。
锦易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次被帝矢一拳得手,是因为低估对方的实力,还有就是顾及到这少年是徊蝶的朋友,锦易一心想著避开和他的直接交锋,犹豫著要怎样应对他的敌意,这才一时大意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既然对方是强手,自己也挨了他一拳,锦易觉得自己也不必再忍让了。
锦易像一头突然苏醒过来的雄狮,在帝矢的腿就要扫到他小腿上的瞬间,赶忙向左侧方一个就地打滚,堪堪避免了帝矢凌厉的攻势,同时锦易的右腿趁势用力,像闪电一样向著帝矢的小腹猛踢过去,他本来体型就比帝矢的要庞大很多,现在这一脚又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如果被踢中,眼前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少年非吐血不可,但是帝矢的反应是惊人的敏捷,他一脚扫空了,於是凌空两个翻滚,立刻跳到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锦易的进攻连帝矢的衣衫都没有碰到,那条踢出去的蕴含著无穷力量的右腿狠狠地踢到地面上,踢出一声“!”的巨大响声,扬起了一片黄色的泥尘。
锦易看著黄尘後面的帝矢,他依然像玉树一样潇洒地站著,脸上带著轻蔑的浅笑。锦易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有著令自己羡慕的骄傲资本,似乎即使是在尘埃之中也无法玷染他的圣洁般,哪像自己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
帝矢却没有心情陪锦易自惭形秽,他像猴子一样迅速地跃上身旁的一棵高大树木上,一瞬间就被浓密的树叶掩住了身影。锦易愣了一下,当然他不会天真到以为那少年是被他刚才那一脚吓跑了,正在思考著那少年下一步会有怎样的举动时,锦易便看到一条人影荡著一根绿色的藤蔓直接向著他的面门扑了过来。
不会吧。锦易来不及多想,慌忙向一侧闪开,帝矢拽著藤蔓在空中调转了方向,又向著锦易的後脑勺踢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扭打到一起,一个穿梭在绿树间,一个在游走在地面上;一个咄咄逼人地进攻著,一个被迫频频闪躲同时又抓著空子趁机发起攻击。帝矢凭借著轻巧的身体和灵活的动作,像一只展翅的小鸟一样左冲右突,而锦易胜在充沛的力量和同样矫健敏捷的身手,虽然占不了上风,但也没有吃什麽亏……
“你们,都给我住手……”一声凌厉的吆喝把正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个人都给震慑住了,两人不由自主地都停了下来,看向发出吆喝声的那人。
徊蝶瞪著一双寒星般美丽的大眼睛,看向锦易和帝矢的眼神中跳跃著哀痛和一些让他们读不懂的情绪。小狸猫站在他的肩膀上,正呲牙咧嘴地“喵喵”地宣誓著自己的权威。
徊蝶不发一语,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般凝重。
“小蝴蝶……”帝矢最先受不了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他走过去,在徊蝶的跟前站定,伸手想触碰他的手臂,却被徊蝶闪身躲开了。
“对不起,小蝴蝶。”帝矢垂著头,低声地道著歉,他刚才那副让锦易自惭形秽的骄傲模样在徊蝶的面前不复存在。
锦易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向著徊蝶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其实,他无需道歉的,他只是正当地防卫罢了,但他知道自己族人曾在这片土地犯下过不容饶恕的罪恶,他明白那种刻在种族血液里的愤怒和仇恨,如果换做是自己,他可能会做出比这少年更过分的事情吧。锦易突然痛恨自己是一个理族人。
三个人、一个小狸猫正在僵持著,突然有一股强烈的风刮过,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随即一道浅绿色的身影从一旁的树上蹿下,是依蓝来了。
“草泠出事了,他被帝国军抓了去,草癸正赶去救他……”依蓝连珠炮地把话说完,他手中的长鞭还缠在树上没有抽回来,他脚尖刚落地,便又一个纵身前跃,蹿到另一棵大树上,脚步不停,往著东面的树林迅速飞蹿而去。
徊蝶和帝矢都大吃了一惊,来不及细问,便紧跟著依蓝,也朝著东面的树林跑了过去。
☆、(24鲜币)第123章 悲怆(军服/强攻美受)
远远地便听到了鼎沸的厮打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痛苦嚎叫声,听著这样嘈杂的打斗声音,就算没有亲临现场,也能想象得到前方的恶战有多麽的激烈。
锦易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在树林的边缘停著一辆暗绿色的豹纹军用越野车,车身四周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著几具尸体,都是清一色穿著浅灰色军服的理族男人,他们不是正规的帝国军,是锦易略有耳闻的被议院收编了的私人雇佣军团。还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灰衣军人在垂死挣扎著,被愤怒的感族少年杀得咿呀鬼叫,全无招架之功,更加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一群统一身穿著白衣、背著弓箭的感族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周围的树干上,他们手里都握著弯弓,十几支箭一同被搭到了弓弦上。锦易只看到一支支的利箭从他的眼前飞射而过,紧接著就听到一声声箭头入肉的令人惊悚的声音,以及一连串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刹那间的功夫,剩下的几个灰衣军人都身中数箭,他们只来得及伸手捂了一下伤口,便一个两个纷纷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的凶残终究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浓浓的血腥气味在空中飘散开,一瞬间,嘶喊打斗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静得诡异。
低低的抽噎声传入耳际,因为四周的安静而异常的清晰。是一个小男孩的啜泣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仿佛还带著奶香味,让听到他哭泣的人都忍不住打心底里涌出一股疼惜。
“小泠,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哥哥就在这里,坏人都被哥哥干掉了,小泠不要怕,小泠已经没事了哦。”草癸紧紧地抱著他怀中的小男孩,一只手轻拍著他的後背,伏在他的耳边柔声劝慰著。
“哥哥,痛……好痛……呜呜……”小男孩可怜兮兮的叫唤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一阵心酸。
草癸更加用力地拥紧了小男孩娇小的身体,“哥哥在呢……”声音明显在压抑著却依然无法掩饰得住语气里泄露出来的悲怆,高大的少年强忍著哽咽道,“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让医生伯伯把小泠身上的痛痛都弄掉,小泠乖,很快就不会痛了哦。”
“嗯,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医生伯伯那里,好不好?”
“好,我们现在就去。”
草癸的头倏地从小男孩的颈脖间抬起,他的眼睛是充满了腾腾杀气的血红,泪水晃动著,瞳孔因为极力隐忍著的怒气而圆瞪著,他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著越野车边上那个缩著身体的男人。
锦易这才注意到车边竟然还残活著一个人,他的目光也随著草癸的目光望了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个人的身上时,锦易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那个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帝国的市长锦德,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以及目空一切的霸气,这时候的他像一只暴露在阳光下被手执棍棒的人群围攻的老鼠,他弓著背,侧靠著车身,一只手攀著车盖,身体在瑟瑟发抖。向来注重形象的他此时是衣衫不整,他那一身黑色的西服上到处是裂口以及斑斑的血迹,他大腿和右手臂都中了箭,鲜红色的血从伤口汹涌而出,在他的脚底下和被他身体靠著的车盖上都积聚了一大滩暗红色的血。
锦德也看到了锦易,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他意识到了什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般,扯开喉咙大声喊道,“小易,你也在这里?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救救我,救救你的父亲,叫他们不要杀我,这整个军团都被他们灭了,我的两条腿也废了,他们也应该解恨了吧,小易,叫他们放过我一命,好不好?”
锦易像是石化了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他已经听不清他父亲一张一合的嘴巴说出的是什麽,他已经不会思考他的父亲为什麽会到这个地方来,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徊蝶,徊蝶会仇恨他,会将他赶走,甚至还可能会将他碎尸万段,因为他的父亲是导致了眼前这一罪恶的侩子手,因为他的族人再一次伤害到了徊蝶的族人。锦易感觉自己脚底在冒著寒气,他的血液、他的身体都要被这寒气冻结了。
“啊……哥哥……救我……哥哥……”小男孩猛地惊恐地嚷叫了起来,颤抖的身体不断地往他哥哥的怀中钻。
这把是恶魔的声音。小男孩把头深深地埋在他哥哥的胸膛里,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这把声音唤醒了他心底的无限恐惧,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一声接著一声狰狞的淫笑,後背感觉有无数双伸向他的大手,他们要将他拉回到噩梦当中。
“别怕,别怕,哥哥在呢,没有坏人能再伤害到你了,别怕,小泠别怕哦。”草癸一边用最柔和的声音安抚著他怀里的小男孩,一边转身快步离开。
温柔的安慰声还随著轻风传送过来,还有柔和的歌曲。
突然“嗖”的一声箭响,随即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响起又猝然止住,锦易这才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见到他的父亲锦德身体在越野车的车身上撞了一下,然後倒头跌在地面上,一支从他的前心一直贯穿出他的後背,直直地指著天空。
那个地位显赫的帝国市长,那个经常不在家、经常在外面寻欢作乐的男人,那个令母亲伤心欲绝却仍旧对自己保留了一份爱的男人,那个令自己痛恨不已却依然暗暗敬仰著他的男人,他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锦易像是失了魂一样,拖著沈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朝著那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男人走过去,他悲伤,毕竟死去的那个是他的父亲,但他并没有心生怨恨,很明显,是他父亲先犯下了不能让感族人宽恕的过错。那个刚被抱走了的小男孩,虽然他全身几乎都裹在了一件宽大的衣服里,但露出来的那两条小腿上留著两道刺目的鲜红痕迹,像两道溪流一般蜿蜒的血痕,从他的脚踝一直延伸到他被衣服遮挡住的大腿上方。这明显是被侵犯过的痕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身後传来利箭破空射来的声音,锦易知道这支箭是射向他的心脏的,但他没有想过要躲闪,他的父亲做出这样的恶事,作为他的儿子,锦易觉得自己亦死有余辜,如果就这样死在这支箭下,在自己断气之前,他(指徊蝶)还会像之前那样对著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吗?
但那支箭并没有像锦易料想得那样射入他的心脏,因为徊蝶突然冲过来用匕首给他挡开了那支箭。
锦易感觉自己的膝盖窝一阵酸痛,他两条腿使不上力,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了车盖上,是徊蝶踹了他一脚。随後,锦易的肩膀就被一只小巧却蕴含著无穷力气的手给抓住,他原本趴伏在车盖上的身体一下就被翻转了过来,一把闪著寒光的匕首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抵上了他的咽喉。
徊蝶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两簇仇恨的火焰从他墨色的眸子深处迸射而出,匕首的尖端不断往锦易那层薄薄的颈部肌肤刺入,血已经流了出来,锦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上方的徊蝶,他以为这把冰冷的匕首肯定会贯穿他的喉咙,但徊蝶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我现在不会杀你,你有对我们族人的救命之恩,但也有对我们族人的伤害之恨,恩和恨,已经互相抵消了,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仇敌,那时,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