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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洠дf話,白圻瞥了他一眼,他氣呼呼的想著,難道不是麼?除非五哥死了,宮裏關著的這些人,只怕是再也放不出來了。
素音望著他,說,“梅公子也怨恨五殿下,是不是?”素音望著手裏的藥匣,喃喃的說道,“到了今日,只怕這天下洠в胁辉购匏娜恕!!!薄
九殿下哦了一聲,故意反問他道,“原來你也是知道的?”
《六月雪》 16 (1)
素音也不以为怪,只歉然的笑笑,说,“他想做什麽,我是不明白。可我这条命,毕竟是他给的。他要烧山,我就只能去点火,他要放水,我就先去牵船。”
九殿下听了这话,心里突然一动,忍不住问说,“那天你为什麽说他迎娶魔姬不好?”
素音似乎有些惊讶,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件事牵扯太多,我一时也说不清,只是。。。”
白圻便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们在此不过是客,不要让主人烦恼。”
九殿下恨恨的瞪了白圻一眼,心里忍不住怪这人多事。
素音似乎也松了口气,笑著说道,“对了,梅公子,你说还我药匣是其一,难道还有其二其三不成?”
九殿下自作主张的抓住白圻的手,拉到了素音眼底,说,“我想让你瞧瞧白圻和从前到底有什麽不一样了。”
这下不光素音,连白圻也吃惊的看著他。
素音也不伸手,只是上下的打量了白圻几眼,似笑非笑的说,“难道你心口还会痛麽?”
白圻也笑著说,“心口倒是不痛了,只是那丸药的蜜腊是怎麽调的,什麽时候再给我备上些?”
说完,就伸手去取那药匣里的药丸,可碰到了素音的衣袖时,素音整个人却都凭空的消失了,那药匣落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一截跌断的珊瑚。
白圻脸色一变,一手扯住他,一手在半空里划了个圆,便朝那圈里踏去,还不分由说的把他也拽了进去。
他跌跌撞撞的跟了进去,只听得两耳风声呼呼做响,眼前什麽也瞧不清楚,他不知道白圻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心里毕竟还是有些著慌。
他想要开口问一问,却还是忍住了,只是任凭白圻握紧了他的手,拉著他在半空的云雾里穿行。
两个人落了下去的时候,半空里正下著鹅毛大雪,那纸片般的雪片漫天飞舞,倒好像是隆冬时节的情形似的。
白圻穿著那件猩红色的衣裳,在雪地里一站,不知怎麽的,竟让他想起了头一次在那落霞山里见著梅十三的情形。
那一晚正是十五,山里的月亮犹如银盘,撒了满山的清辉。侍从说帐外有人求见,说是白圻的旧友。他被囚在这山中,原本心中不快,可听说是白圻的旧友,却匆忙的出了帐去。
梅十三那晚穿了一身白衣,站在月光里,他看著月夜里那人背著手站在树下,微微的仰著头,那身影竟仿佛似曾相识似的,让他的心口砰砰的乱跳。
白圻拉著他朝前走,不一会儿身上都落了一层雪,他看著白圻的白发,突然很想伸手出去替这个人拂一拂。可他刚抬起了手,就听白圻有些懊恼的说道,“是我疏忽了。”
他的心差点儿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慌张的咳嗽了两声,掩饰般的问道,“什麽疏忽了?”
白圻看他一眼,说,“你刚才叫二殿下做二哥,你忘记了麽,素音多麽心细的一个人,只怕那时就金蝉脱壳了,留下我们两个在那里。”
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知道白圻这话是不是在责怪自己,只是心里不好受却是真的,他说,“我只想著五哥要改成五殿下,说到二哥,就情不自禁了。。。”
白圻想起了一事,说,“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我听素音的话,倒象是要借机放了二殿下似的。”
他心想我怎麽没听出来,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白圻起争执,便没说出口,又想起那截珊瑚,不解的问说,“难道那个素音是假的不成?”
白圻瞥他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动手,毁了他的本相不成?”
他心里的确是有些怕这个的,所以也辩解不得,干脆不答话。
白圻没说什麽,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有些难受。想,你什麽都不同我讲,我怎麽会知道你心里想什麽?错怪了你,难道我就高兴了不成?
可他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错不在别人,只在自己。
一向都是白圻在照顾他,在关心他,这个人为了做了那麽多,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为这个人做些什麽。
到了今天,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不过是举起手,替这个人拂掉发上的雪片罢了。
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这麽小的一件事而已,可他连这样的小事,都没有勇气去做了。
他的鼻子一酸,慌忙的低下了头去。
《六月雪》 16 (2)
白圻走在他的面前,却仍旧紧紧的握著他的手,似乎忘记了松开。
白圻跺了跺脚,眼前舞动著的雪片突然被风一卷,竟朝两边分开了,底下的冰面也裂开了,白圻便带著他朝水里走去。
他也不知是冷,还是怕,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问说,“这是哪里?”
白圻回头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答道,“北海。”
他心中羞恼,想这人必定是在笑话他身为龙族,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白圻带他一直走到北海底的琼花林,他以前从未来过这麽北的地方,更没有想到在这北海深处,竟然也会有这样如梦似幻的美景。
头顶上是覆盖著厚厚冰层的北海,只看那海水波光盈动,带著莹白可爱的雪光,尽数落下,人在其中,就好像浮在光海之中一样,只觉得目眩身迷,只觉得生平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仙境了。
白圻带他去了琼花树下,他惊讶的仰起了头,只见那满树的琼花微微摇动,犹如无数只翩翩的玉蝶,或展翅,或小憩,或双飞,或化蛹,千姿百态,难以尽述,看得他竟然呆在了那里。
白圻伸出手,便有一朵洁白如玉的琼花落在了手心里,握住了,才小心的递给了九殿下,说,“你的龙角。”
“哦。”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拿到了手里,看著那原本就属於自己的东西,却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当初他寒症发作,自己也害怕捱不过,才会走那麽一步险棋,自己把自己封在了龙角里。如今封印虽然完好依旧,可他一想到白圻竟然把他的神魂取出,还能不坏封印,就觉得脊背发冷。
他握住龙角,心里又想,这次一别,只怕再难相见。
先不说如今白圻和从前大不相同,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侍从。就算他拿白圻从前说过的话胁迫这人,强逼这人留下又能如何?
他又没有五哥那样的野心和本事,也不想要那个位置。
从五哥逼宫,到如今即将登基继位,这前前後後不过短短的数十日,在他心里,竟然好像比他过去那些年加起来都要辛苦似的。
他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拿住五哥,逼问清楚当年大哥究竟是怎麽死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明白,倘若真的被自己问了出来,他又能如何。
他心里烦乱,不愿再去深想,握紧龙角,默默念动咒语,解开了封印。
他回到自己的身体,动了动,又打量了半天,心想,这才叫得其所,刚舒了口气,就听梅十三突然问说,“你如今又要去哪里?”
他含混的说道,“自然是先回宫里去瞧瞧看再说罢。”
白圻皱了皱眉,说,“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又惊又怒,也执拗了起来,倔强的说道,“我偏要回宫!”
白圻眼底一暗,竟然捉住了他的手臂。他大惊失色,用力想要挣脱,哪里想到白圻握得那麽紧,挣得他手臂生疼,却还是没挣开,他朝白圻的身後瞥了一眼,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梅十三!”
白圻一分神,他便後退了两步,变化出本相来,钻入了水中。
白圻哪里想到会被他哄骗,回头一看梅十三根本什麽事都没有,脸色一白,嘱咐梅十三说,你在这里等著。当下就踏入水中,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他毕竟是龙子,在水里游得飞快,只是那海水冰寒刺骨,他坚持了一阵儿,便不大撑得住了,其间频频回头,还瞧得见远处白圻的身影,怎麽都甩不掉,他便焦急了起来。
他最初知道白圻本相是马亦龙的时候,曾经生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大胆法子,想著或许可以等著白圻和五哥都在的时候,利用五哥加在他龙角上的那道咒,再加上其他的咒,反过来放在五哥自己的身上。他还记得当年娘是如何把大哥的龙角化给他的,白圻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既然同是龙,想来也不会太难。
只是他没想到白圻会那麽防著他,他也是生气,也是伤心,竟然冒险从白圻的心口把那龙角生生的取了出来。可这已经化入了血肉的龙角再也不是从前的死物一件了,被他取出,又没有血肉之躯放入,便会渐渐的委顿。他开始只拿梅十三的血封住龙角,又借了白圻的血来拖延,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如今他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两枚龙角收在一处,那枚化入了白圻血肉的龙角好像有了知觉似的,竟然开始化起那枚原本完好的龙角了。这叫他如何不心慌,所以才想尽快甩脱白圻,赶回宫里去,免得夜长梦多。
可这冰冷刺骨的北海,仿佛要吸干他所有的力气似的,他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白圻不知何时已经逼得这样近了,他心中焦急,吸了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念起咒,唤起五哥来了。
《六月雪》 16 (3)
若是能把那人引来此处,他得手的把握必然会大了许多,毕竟白圻此时没有了後顾之忧,也不怕再会受那人的牵制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依照五哥那种古怪的性格,究竟肯不肯在这个时候到北海来。
眼看著白圻已经近在咫尺了,他腾身一跃,直向半空中冲去,想要翻出北海。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北海上那层厚厚的冰竟然会坚硬到连他用真身去撞竟然还不碎的地步。他被震得浑身发麻,狠狠的跌落了下来,仍旧摔在海底,幸好他满身厚厚的龙鳞,不至於伤到哪里,还一时之间,还是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要说从白圻眼前逃开了的话了。
白圻站在他的面前,仰下头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他的脑袋被撞得嗡嗡直响,看到白圻贴近,又生气又恼怒,捂著脑袋骂道,“你施得什麽妖术,怎麽会硬成这样?”
白圻脸上终於露出了微笑,有些无奈,又有些促狭的说道,“这不是你五哥的吩咐麽。”
自从这人恢复记忆,头一次露出这样自然却又带著几分温柔的笑容。仿佛是从前的那个白圻,和如今的这个,不知怎麽的重叠了似的。
他愣了一下,气呼呼的吹了吹龙须,呲著牙威胁说,“不许再笑,再笑我就一口吞了你!”
他伸出爪,故意在白圻的头顶上晃动著,白圻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轻叹了一声,轻声的问说,“还疼麽?”
幸好他此时是本相,不然他一定窘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悻悻的说,“你去撞一下试试?不疼才怪!”
白圻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我都说了,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却还是要跑。”
他恨恨的说,“有本事你就锁住我。”
白圻安静的看了他一阵儿,突然说,“你若实在想要回宫,也等我先把你的那位五哥送出去再说。”
这时就听到他们身後有人笑吟吟的说道,“白圻,你要把我送去哪里?”
那条破冰而入的白龙,正是五哥的本相。北海虽然寒冷,却没有那片片银鳞上的寒光逼人,他看著五哥那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