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卿儿,我该怎么办,额娘和父王都走了,他们都走了,他们留下我都走了。”初寒哽咽着,泪如雨下。
“怎么办,卿儿,我该怎么办。”
“卿儿,我该怎么办。”
“初寒……”双手回抱着他,轻轻拍了拍初寒的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单调的三个字,“还有我。”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初寒,从中午的艳艳骄阳,一直到了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房间,残阳如血,似乎将整个房间都映上了深深地血红色。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九卿以为初寒睡着了,稍稍的挪动了下身子,跪在这里太久了,身子都快麻了。
想要叫人把初寒搬到屋子里去睡,初寒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想必一定是累坏了。
九卿一动,怀里的初寒也跟着动了。
细细的的声音就像是睡梦中的呓语,从颈间传到了初寒的耳朵里,“卿儿,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
“卿儿,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卿儿你要一直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没有丝毫犹豫的,肯定的回答。
夕阳如血,湮没在炎热的夏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依旧是炎热的夏季。
晴空万里,骄阳如火一般挂在湛蓝的天空上。
九卿院子里的合欢开了,簇簇拥拥的爬了满枝。
远远的望去,就好像粉红色的薄雾一般。
风一吹来,细腻的香气就传到了很远。
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昨日王爷和王妃下葬了。
被自己硬拽着去休息的初寒,在替王爷和王妃头七守灵的时候,又硬撑着爬了起来。
然后到了下葬的时候,又跟着游行的队伍,吹吹打打的走了半天,还没撑到仪式结束,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初寒是被下人们抬了回来的,请来的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补药,说一天服用两次,这几日小王爷太过操劳,好好休息几天便无事了,九卿这才放下心来。
捧着刚熬好的药走到榻前,坐下。
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在喂给初寒。初寒还没有醒,费了好半天的劲总算把一碗药给他灌了下去。
还未等初寒醒来,撑着伞又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合上伞,走到合欢树下。
书上说合欢茶安神,问了大夫,大夫说并无药理相互作用,这才安心了。
合欢树下,已经铺了薄薄得一层粉红。
九卿去旁边的小屋里拿来梯子,爬到树上,用伸手去摘合欢。用衣服接着,等到快装不了的时候才下了梯子。
摘到的合欢洗干净了,放在台子上晒干。等到晒好了就可以泡茶喝了。
兜兜转转的,收拾好了已经快傍晚了。
傍晚的时候,天气有些灰蒙蒙的。
之前傍晚,火烧云都是红红的,就好像烧红了半边天。今日,倒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忙忙的擦了手,往初寒住处走去。心里默念着,可别下雨。要是连着几天都下雨的话,自己今日刚晒的合欢,没几天就能长出霉来。
路过莲花池,池里的豆娘一圈一圈的荡着涟漪。白色的莲花,被风吹的微微轻漾,似乎是起风了。
到了的时候,初寒还是没有醒。
九卿坐在旁边,下人们把熬好的药递给他,小心的接过又一勺一勺的喂给初寒。
初寒睡了两天,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大雨滂沱。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顺着屋檐滴下,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九卿坐在旁边,手撑着桌子睡着了。
撑着手坐了起来,睡了两天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坐起来还有些麻木。轻轻活动了下身体,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去,拿起架子上的一件衣服,想替九卿盖上。
细微的声响吵醒了九卿,回过头,“你醒啦。”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是晕晕沉沉的吗?”忙着起身去扶初寒。
“不……,已经好很多了。”初寒应着,刚刚准备替九卿盖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披上。
“卿儿,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吗?”声音里带着些歉意。
九卿点头,又摇头,“我可不像你,没日没夜的。”
初寒带着歉意苦笑了一声,“还好,要是再把卿儿你拖累病了,我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前几日,大夫说合欢茶安神,我摘了些合欢花打算给你做茶,没想到近几日的大雨倒是全生了霉点了。”九卿试着岔开话题,又叹了声气,“今日我又去瞧了,这场大雨下了两天,夏末的合欢几乎全入了泥,倒是白白的糟践了这么好的东西。”
“多谢卿儿的苦心了,”伸出手,揉了揉九卿的发,“无妨,今年的合欢入了泥,来年我陪你一起摘。”温柔的笑着,还是如往日一般的宠溺的语气。
“说定了,来年一起。”
“恩,来年一起。”
将那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虽然微微发凉,但心里却是温温暖的。
舞勺之年,十三岁的稚嫩肩膀承担起了家主的担子,这一年的大雨依旧磅礴的下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两年后。
疫情得到了控制。
据说是一个道长,揭了皇榜。用混着锅底灰的水煎了一副草药,喝过的人不出一个月便能治好了,而且也无后症。
皇帝一开心,不仅赏了黄金万两,而且还要满足道长一个愿望,只要是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道长摇摇头,说并无什么想要的。
领了黄金,又求了一副皇帝的亲笔撰写的横匾,有了御赐的金匾,那么重振自己快要倒掉的道观便不成问题了。
夜晚,红灯笼又挂了长安,楼上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拿着香帕来回舞动。
“哟,这位爷,来瞧瞧嘛,来瞧瞧嘛~”
“哎哟,林大人,您可好久没来了。”
“这位小哥,快随我进去吧~”
之前的瘟疫好似一场梦般,不消片刻,就又被丢到脑后。
纸醉金迷的生活又重新被点燃了。
江南。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小巷里不停的穿梭着。
街边小贩卖力的吆喝着,似要补足这两年的空缺。
“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喂,刚摘得最新鲜的菜。”
“摆摊算命,童叟无欺。”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这里可是全江南最好的,哎不信您来瞧瞧……”
“哎哟,这位姑娘,来试试我们这儿新出的胭脂,这位姑娘美貌动人,抹上我们这儿的胭脂就更加可人啦。”
七嘴八舌的叫卖声,充斥着整个小巷。
学堂里。
窗外的绿荫朝着屋子里投下一片清凉。
夫子拿着细细的戒尺,随着念着的诗的节奏,轻轻地敲打着桌子。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角落里发出的细微的呼噜声打断了夫子的话,“咳咳……”夫子轻咳一声,那人还是没有动,继续香甜的睡着。
夫子停下教书,朝着角落的学生走了过来。
身后的学生一着急,用力过大的踹了前面的学生一脚。
“哎哟……”猛地从睡梦中被惊醒,大声喊,“谁!谁踢我……?!”
望了望周围的场景,猛地想起自己在学堂。朝前面一看,只见着夫子怒气冲冲的望向自己。
“杜若,下面你来背一下我刚讲的下两句。”
“啊……?”
“哦……哦下两句,下两句啊……”
身后的唐莲小声的提醒着,“垂死病中惊坐起,……”
‘“咳咳……”夫子咳了两声。
“啊……,啊,那个我想起来了,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噗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夫子面色铁青的朝着杜若走了过来,拿出戒尺,道了声,“伸出手。”
杜若缩头缩脑的伸出手。
“啪啪啪——————”戒尺重重的敲了三下。
“哎哟,痛痛痛。”忙的把手缩回来。
“哼,下次在睡觉就不止三下了。”
“夫子……夫子我下次……,下次不不敢了。”
夫子重重的叹了一声气,摇摇头,“坐下罢”。
下学后,五人收拾东西走在路上。
“哎哟,那个臭老头下手可狠了,你看,都肿了!”杜若一脸委屈的伸出手。
“还真是,要是我再罚你抄写一百遍《道德经》。”杜堇说着,拿出折扇轻轻地敲了杜若的头。
“哥……,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一脸含冤的模样。
唐莲捂住嘴,偷笑道,“你倒也真会对诗,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哈哈哈哈哈,你是怎样想的啊。”
“八成又是在神游泰州了。”初寒笑着说。
“举头望明月下句是什么,”宋雨揶揄着杜若问道。
杜若白了一眼宋雨,冷哼道,“真当我是笨蛋吗,更上一层楼啊,这有什么难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行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杜堇拿出折扇“啪——”的一声又打了杜若一下,笑道,“呆子。”
“欸?你们笑什么,难道不对吗?”杜若摸着脑袋问道。
“哎,你们别跑啊。”
欢欢笑笑的跑过几条街,落日的余晖把身影拉得长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瘟疫后的第一年,第一个七夕庙会。
夜晚彩灯满满的挂了一条街,拥挤的人群好半天都没挪动一步。
比肩接踵的,有些人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却连鞋子都不知道被踩到哪里去了。
慌乱的朝着人群喊着,“哎哟,我的鞋子……,你们有谁看到我的鞋子了?”
夜晚的河上也同样热闹。
河上的船夫撑着船,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游江南啊,一两银子就能选好地儿放花灯啰。”
初寒握着九卿的手,好不容易带着他挤出了人群,回头一看,杜堇杜若,唐莲宋雨都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了。
九卿的身体好些了,初寒便带着他出来逛庙会。
握着九卿的手,初寒开口,“今年是卿儿第一次参加庙会,可有什么看中的?”
无聊的望着周围摩肩擦踵的人群,道了声,“没什么看中的……,这七夕的庙会一直都是这么又挤又无聊吗?”
“倒也不是,只是去年瘟疫刚刚结束,这次又是第一个七夕庙会,为了求个好兆头,所以今年的人才特别多。”
“哦……”九卿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既然去求完签子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初寒摸摸九卿的头,柔声道,“不行,还要放花灯。”
拉着九卿的手,寻了去卖花灯的地儿。
摊子有些拥挤,初寒见九卿不喜欢挤来挤去的,低下头望着九卿,“卿儿,等我,我去买花灯。”
花灯的旁边有个卖步摇之类的首饰摊子,因为离正街有些远,所以不是很拥挤。
九卿站在那里看了好久。
抬头问,“你为何在这里摆摊?”所有的摊子几乎全都是在那条街里,为何会有人在河边摆摊,九卿不解。
摊子的小贩先是望着小小的、黑黑的九卿一愣,然后又嘿嘿一笑,“那里太挤了,今天起晚了,一来到这里,地方就都被占了,还好今天人多,赚的钱也不少。”
“哦……”随后又低下头,望着摊子。
摊子里的首饰花样繁杂,又有玉佩,簪子,链子还有耳坠什么的。
九卿望了一会觉得无聊,刚准备离开。
角落的一个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目光紧紧锁在那对墨玉白玉簪子上。
“这个是……”九卿指着角落的簪子问。
“哎哟,这位小客官,您可真有眼光,这对簪子叫同心连,也叫如意簪,寓意和名字一样,万事顺意,佩带这簪子的二人同心同德,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哦,多少钱?”
“只收您二两银子。”
“卿儿……”初寒手里拿着花灯,朝九卿跑了过来。
见一旁的小贩正与九卿聊得火热,正确的说是小贩自己聊得火热。
有些好奇的凑过去,“卿儿,在聊什么呢?”
“簪子。”九卿回答。
小贩望着初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位小公子看中了这对簪子,这簪子可是十足十的好,不管是寓意还是料子,都是好东西。这对簪子叫同心连,也叫如意簪,寓意和名字一样,万事顺意,佩带这簪子的二人同心同德,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所以啊,收您二两银子绝不贵。”
“卿儿喜欢吗?”柔声问。
“恩”点头。
初寒摸摸腰上的银两袋子,翻了翻,刚刚买完花灯剩下的都是二十两的纹银,索性就递了一个。
“哎哟,这位小爷,我这可是小本生意,找不开。”歉疚的望着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