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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唐更不满,从来都是他颐指气使,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使唤他?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办法给你挣钱了,很多很多的钱……”
邱少湘与叶唐对视不到一秒钟,又埋头把小猪拴在了水龙头,然后推开叶唐,坐在餐桌旁开始吃叶唐点的牛排。
仿佛那个将要因为连环瑞蒙罪判死刑的人不是他一样!
行!你沉得住气!算准了老子押了一颗心在你身上,输不起!
“成!我去就去,不过你先跟我说说,咱们还剩多少钱?”
邱少湘放下刀叉,掏着口袋,拿出一张观光飞船票,说:“买完这张船票后就只剩一点零钱了,我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辛比克白巧克力。”
说着邱少湘又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一向精明的叶唐眼前有点黑,他觉得自己遇上了最可怕的一种生物——败家子!
“难怪啊,果然是当过什么财政官的啊,花人民群众的钱花习惯了是不是?不带手软的?你把钱都花了,这酒店的房费谁付?”
“咱们都要逃跑了还管什么房费呀?傻瓜!”邱少湘和颜悦色,开始拆巧克力包装纸,递给叶唐说,“你尝一块,也许能想起以前的事呢?”
“别跟我套近乎!我跟你没有什么以前!我三岁能记事起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花了合作伙伴的钱之后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没有商业道德!”
“好吧,你不吃就算了。”
邱少湘无辜地把巧克力收了起来,塞回了口袋,完全无视叶唐的指责。
这些都不是叶唐的错,都是宇宙终端的错。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对方多么讨厌都是老天爷的责任……
“怎么样你才能高兴一点?”
“钱!”叶唐直接得令人发指,“你逃跑就不要路费啊?”
“原来你还是在为我打算呀,放心,钱我有办法,我早买了一份银河系赏金月报!”
邱少湘翻开手边一份报纸,有许多令人瞩目的高风险事件等待不怕死的人自告奋勇。
高风险,高收益,但同样意味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装备,例如到已经进入冬眠期的瓦当星球采集稀有药材。
邱少湘略过诸如此类的招募,往副刊的夹缝广告中寻找生财之道。
突然他眼睛一亮,放下报纸,站了起来,说:“我有办法弄到一笔钱,但是你得答应我,钱到手后,你就带着皮尔格去环游一圈。”
“皮尔格?你还给那只猪起名字?”
“他就要死了,临死前他值得拥有一个名字。”
“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慈悲,就像念经超渡生灵的屠夫。”
邱少湘忍耐着不悦,命令:“你快点换衣服,咱们去弄钱。”
“到底多少钱啊?”
“五万布尼!”
这么多!叶唐终于愿意挪动步子,看着床上放的衣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早说过,你的每一寸我都很熟悉!”
叶唐嘴角抽搐起来。
——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觉得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出了酒店的邱少湘一直快步急走,在大街十字路口还会喃喃自语:“但愿来得及!”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叶唐很无奈,只能跟着邱少湘穿街过巷地奔波。
“到一家美术收藏馆去。”
“去干嘛?难不成去捉拿艺术品大盗?”
“宝贝你的想象力变丰富了!”
“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损人!”
叶唐很不耐烦,邱少湘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一座大理石浮雕建筑说:“美术馆在二层,没有大盗,只有鉴宝活动。”
“鉴宝!这个我擅长!”叶唐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
“是吗?宝贝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鉴宝?”
“什么意思?”
“对面这家达尔逊美术馆收到两幅同样的作品,都是梵尔的《旅馆卧室》,听说差别只在微妙之间。要鉴定真假,首先要阅读达尔逊生前的一百本日记寻找蛛丝马迹,他的每本日记估计都有这么厚!”
邱少湘用手比划了一个尺寸,好厚!
这个什么画家梵尔吃饱了撑的不好好画画,天天写什么日记!真是祸害人!
叶唐笑得很无赖,说:“所以你负责看日记,我负责对比两幅画的不同点好了!”
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泯灭他的价值!
尊严,地球人的尊严很重要!
他一定要在邱少湘面前露一手!让邱少湘知道谁才是家里真正作主的人!
9
达尔逊美术馆,梵尔画作厅。
希望来捞一把赏金的人还真不少,都排着队要阅读梵尔的日记。
梵尔的原装日记并没有直接展出,而是以电子版的形式供人阅读,所以上百台阅读屏幕前都排着队,赏金猎人们争相找出关键细节。
但泱泱文海里,大多数人的眼睛都没扛住,靠电脑自主搜索也毫无用处,因为“旅馆”、“卧室”这样的关键词搜索出的结果都有上万个……
哪个才是真相?
太为难普罗大众了,许多人都看花了眼,不停地揉眼睛,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才扫兴离去。
如果有一目十行的本领,谁还做赏金猎人?
完全可以找一份薪水不错也不用四处奔波的好工作。
叶唐看着邱少湘终于排上队了,自己就遛答到用玻璃罩保护的那两幅作品前。
其实这两幅作品并非毫无差别,对色彩非常敏感的叶唐发现左手边这幅“旅馆卧室”的墙壁偏于一种淡紫罗兰色,而右手边偏于一种水洗蓝。
精于鉴赏的专业人士都能看出这种微妙的变化,基于色彩效果的对比感,淡紫罗兰色墙壁与浅粉色地板的对比会更强烈一些,应该是比较接近画家的创作意图的。
作品旁边还有简短说明,叶唐反正看不懂,但是旁边有几个放置得比较矮的耳机可以给参观的小朋友聆听音频资料。
叶唐只好蹲下身,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画家梵尔出生于肯丁星球,诞辰距今已有两百年,平生创作了大量的风景画、静物花卉等,《旅馆卧室》大概创作于一百六十年前,当时梵氏艺术风格已经趋于成熟,这幅画亦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但是由于当年梵尔先生一创作完这幅经典作品,当夜即被盗走,梵尔先生去世后,这幅作品才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但当时还有一幅完全相同的孪生画作,被某富豪家族同时收藏,引来人们争相地鉴伪热潮,短暂的展出并没有迎来真品,两幅画作在近一百年里也渐渐失去了消息。直到一个月前,该富豪家族的后人将这两幅画作同时捐赠给了达尔逊美术馆,这幅《旅馆卧室》才得以与梵尔先生的其他作品聚首。”
叶唐听到这,沉思起来。
似乎这两幅画都有一百六十年历史,运用年代检测技术毫无作用。
音频继续播放,“画家梵尔半生潦倒,下半生虽然富有,但创作仍然随意而为,曾经在棉桌布上创作大量风景画,亦曾在红纹茶布上创作人物肖像画。”
——用桌布当画布?
但这两画作的画布并无差别,看来这个盗画的人还是个极度追求完美的造假师。
叶唐也有点无奈,没想到外星人的造假热情丝毫不逊于地球人!
但时间始终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经过一百六十年,这两幅作品呈现出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色差。
淡紫罗兰色与水洗蓝,哪个才是真相?
叶唐遛答到这个画家梵尔其他的作品下,慢慢都看完了,风格是挺特立独行的,但是对于鉴别复制品,帮助不大明显,因为这个梵尔没有在画上作暗记的习惯。
有些画家会在难以察觉的作品角落嵌入自己的名字缩写。
但叶唐用扫描仪一样的双眼近距离观察后……
NO!没有发现!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邱少湘已经从圆形日记屏幕机的初始位置站到了对面,他的指尖仍然飞快划过电子屏幕……
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完了一半的日记,这么快?学霸啊?
了不起!
在等待的过程中,叶唐决定四处参观一下。
叶唐天生就对艺术感兴趣,只有这些不好好活着的艺术疯子们才能明白他的完美主义精神!
完美分割、完美色彩……
有瑕疵勿宁死!
都是无声的知己啊!
叶唐四处溜达着,不经意走到了一个吵嚷的偏厅。
堂堂大美术馆居然在展出一群外星儿童的画作得奖作品。
外星儿童难道更有天分呢?
叶唐认真地转了一圈。
每幅画作旁都站着一个穿着正式礼服的小朋友,男童穿着小西装,女童穿着小长裙。
看来是这些画的小作者了,一张张跃跃欲试的小脸,特有的童真笑容,满心等待着参观的成人们的夸奖。
叶唐走上去,略扫了一眼,就忍不住点评:
——“你这张色彩太鲜艳太夸张了,从小就追求炫技真愚蠢!只有对自己的作品没信心的人才会用浮夸的表相吸引眼球!”
——“你这张画简直就是垃圾,把你选出来的评审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没有天分的人就应该一辈子老老实实地甘于平庸!他们鼓励你其实变相害了你!等你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发现自己做了最不擅长的事情,到时候再后悔已经晚了懂不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回家好好学习去!”
——“你这张画完全没有感情!感情!你懂感情吗?别人给你糖时你的快乐在哪呢?别人打你一巴掌你的伤心呢?天光变幻、风吹云动的心情起伏呢?……没有感情的画作比粘满苍蝇的胶纸还无用!别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麻木不仁!艺术家就得感情丰富懂不懂?”
呜呜呜……
呜呜呜……
叶唐所过之处,哀嚎遍野,每个外星人家长都瞪着这个毫不留情的男人,但又敢怒不敢言。
因为叶唐每次点评都是一针见血。在艺术界,说真话是不应该受到反驳的。
正当叶唐孜孜不倦地把第十九个外星小朋友骂哭时,邱少湘找了过来。
站在一幅色彩混浊的作品旁的叶唐正在不懈地数落着第二十位绿眼睛的肯丁星小朋友。
“你要是早知道自己是色盲的话学什么画画?你的作品和你的存在都是在侮辱艺术!更是在侮辱别人的眼睛!算了,我都不忍心看着你的脸提起艺术那两个字,反正都是对牛弹琴!”
“哇”的一声,又一个小朋友大哭起来……
明白状况的邱少湘无奈极了,上前来拽着意犹未尽的叶唐往回走。
“哎,我还没点评完呢,这里没有一个有天赋的不说!俗话说大器晚成,这么早就用荣誉腐蚀他们,绝对弊大于利!我必须要扼制你们外星艺术界的不正之风!”
邱少湘没想到叶唐在某些方面居然这么有原则。
“你忘了正经事了,宝贝!”
“你查到那个什么梵尔的关键资料了?”
“嗯。”
“有什么线索?”
“线索就是,第三十八本日记第三千六百五十页第四行,——‘淡紫罗兰色的梦境,令我想起过往的那家神秘旅馆’。”
“你是说旅馆的墙壁应该是紫罗兰色的?”
站在两幅画作前的叶唐和邱少湘都沉吟起来。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一位纯白色制服的美女走了过来。
“二位先生,我是梵尔生平画作的研究员阿黛尔,听说二位已经鉴别出真假?”
邱少湘在阿黛尔手上的梵尔日记存稿电子屏上,翻到那句话的出处。
“啊!原来如此!”阿黛尔眼神一亮,“看来左边这幅才是梵尔先生的真品了?”
叶唐却斟酌起来,问:“这位梵尔先生生前画画的习惯如何?”
“什么习惯?”阿黛尔不解其意。
“生活状况如何?富有还是贫穷?是否比较随意,我听说他爱用趁手的桌布作画。”
“梵尔先生一生比较节俭,虽然后半生富裕,但他都将收入匿名捐给了贫困儿童,直到他死前人们才从一些留存的银行帐单中得知他的慈善行为。”
“原来如此,那他平时用的颜料是否比较廉价?”
阿黛尔仔细地说明:“我们做过颜料成份检测,两张画的用料元素是一致的。”
“元素虽然一致,但品质却可能有差异,右边这张画呈现出水洗蓝色,显然是颜料褪色的效果,应该是原本构成紫色的胭脂红褪色了。”
“你是说梵尔的真画竟然褪色了!”阿黛尔难以置信。
“如果你认真看,梵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