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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说这话的是玄镜,他手中握着拂尘,却也因为气愤而双手颤抖。“原来这才是你对这孩子的真实态度?你将他带上山,只是为了要一个可以任你摆布的后人?”
玄毅望了一眼玄镜,突然沉默。
“在山上这十几年,你虽对他严厉,却也没有过分苛责。”玄镜不理会玄毅的沉默,继续怒道:“就连我呵斥他术法不精时,你也会袒护……这孩子视你如父,视你如神明,对你百般孝顺远甚于亲生父亲!可是你却在那个邪神来到碧灵之后,亲手将他赶下山!不仅如此,你还助那邪神,亲手毁了这东方的圣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你难道忘了自己也曾生长在这里,是碧灵的弟子了么!”
“为什么?”玄毅微微苦笑,“这世上所有人皆可不解,但唯有你不能……唯有你知晓我此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镜钰,你怎么可能不明白?”
玄镜脸上露出讥讽:“莫再说是为了我,我早已告诉你,我们之间已无可能。”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会为你达成愿望!”听到玄镜冷漠的话语,玄毅似是失神般,“即便如此也不能抹消我对你的感情!镜钰,无论是将你接回碧灵,还是为你夺得宝物,或是收养清平,乃至是灭绝东方,都是为了能让你多年的夙愿实现啊!”
“为了一个一文不名的痴心妄想,便要毁了这东方?便要毁了无数人生?”玄镜挑眉,“看来我是当定了这千古罪人啊……你我明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余生所剩无几,为何还要这样看不透?”他无奈地摇头,“我早已告诉过你,我再次回到碧灵,只想安稳地度过余生,把孙女养大,教习弟子,哪里还曾再想过那年轻时的妄想?”
“我也曾发誓不让你此生有憾!”玄毅已
经情绪已经完全失控,“镜钰,你曾一心想要复兴自己的部族,一心想要恢复最强术师的荣耀,难道那些壮志,都已经被你抛弃了么!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才华和与生俱来的——”
“住口!”玄镜怒不可遏,“毅,不要再说!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是非不分黑白不辨,早已不是我当年认识的毅哥哥了!”他伸出左手,剑指轻点,拂尘上无数白色丝线闪耀着蔓延开来,将自己与玄毅围在中间。
“长……长老!”被隔在外面的三人,见状忙冲上前,却被玄镜的法阵挡了回去。
“速速上山!”玄镜在法阵中神色坚决,“我来困住玄毅,你们快去解救山上的人!”
“可是……”
“放心,我自会对付他。”玄镜沉声道,“只是……现在这般境况,我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对不起,清平,在碧灵门下时,总是苛责你,而现在又害你失了至亲……无法让你原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这另一位‘父亲’回心转意……”
清平站起身,无法置信地听着玄镜的话。
“我们年轻时也有过同你们这般好的时光。”玄镜不易察觉地眨了眨眼睛,“但是错误地……被遗忘了。所以现在快点上山去,别重蹈我们的覆辙……”
“休想逃走!”玄毅吼道,雷光在法阵中闪耀,试图冲出。
“你不会得逞。”玄镜举起手中拂尘,稳稳地指着对面的玄毅,“毅哥哥,我将在这里,用你送我的拂尘,与你真真正正地对决。”
身后蓝色的雷光与白色的法阵交相缠绕,清平却没有再回头去看。他同隶公河与崔默两人,将父亲的遗体暂时掩埋在靠近山脚的一棵枯树旁。
“那么我们现在上山去。”盖上最后一捧土,清平直起身,将剑重又别回腰间。“……怎么?”走出几步后,他见身后的两人依旧停留在原地。
“你……”隶公河担忧地望着他,“当真……不要紧?”
“走吧。”清平又重复一遍。
“但是……但是……”隶公河也不知所言,只是眼中充满疼惜,“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莫要……山上真的……很危险……你这样的状态……”
话被截成两截,剩下的部分被闷了回去。清平大步走回来,伸出手用力将隶公河抱在怀中。
“已经足够了,这一切。”越过发丝飞扬的声音,清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些牺牲,这些悲伤,已经足够多……我已经不想再增添哪怕是一点。如果能从这黑夜中夺回一点光亮,我也会去做的。公河。”他的视线向下,落到隶公河沾满灰尘的脸上,“无论是为哪个父亲,我都只能这样活着,既然无法选择,为何不沿着唯一的路走下去呢?元皓和长老他们还在尽力抗
争着,我没有退路。而那些因为澐的恶性而死去的人,也一直都在奢望这一刻。”
隶公河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他,之后松开双手。
“走吧。”他抢在清平与崔默之前大步向山上走去,一只手按住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清平没发觉公河的异样,父亲的坟茔连同缠斗的两位长老在身后渐行渐远,蔷薇花焚烧出的灰烬从衣襟上飘落。
“虽然眼前迷茫哀伤,但我还是来了。”
☆、同门
第九十八章 同门
(背景乐:御龙归字谣)
月宫,望月殿。
栽满桂树的庭院,空气中是沁入心脾的芬芳,永远墨蓝色的夜色下,是散发着皎洁光芒的白石宫殿,庭院中的一花一木,都仿若珠玉。
当然,所有的景致,都比不上我面前这位端庄而立,面色泠然的美人。
满月之神望舒,诸神竞相追逐的最美的存在,此刻正面色平静地立于长廊之下,发丝拂过满园桂花。
“陵光神君大人。”他见我来到,微微俯首以示敬意,“为何今日想起再临我望月殿?”
他语调平静,声音清冷,总是带着些许不在意的表情,却是美到极致。
我将从阳翟提来的泥兔子放在望舒手中,“高元皓已经去了东方,他托我转交的今年的礼物。”
“我知道。”他接过后便转身去,视线落在庭院正中的那面银镜上。“我一直……”
“一直都在看着他。”我替他说完剩下的话,走上前去,和他一起望着镜子里的景象。“你既然这般挂念,为何不与他见上一面?”
望舒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镜子里。银色的眸子被银色的羽睫半掩,隐约流露出落寞。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镜子里看去,穿越层层雾气之下的,是凡间纷乱的景象。
被黑暗笼罩的东方,杀机四伏的雪夜,荒无人烟的平原上,有一抹耀眼的光在飞驰。
高元皓驾着坐骑白月,正穿梭在重重雷电中,身后是越聚越多的黑影。
“他打算只身将那些傀儡引开。”我望着那穿梭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的亮光,自语道,“真是冒险,澐造出的傀儡,即使粗劣,对于凡人,也太过凶险。”
望舒依旧无言,只是淡然地望着镜中人,脸上看不出悲喜。就在我就要收回目光时,平静的镜面抖了一下。一滴泛着辉光的泪落在镜中,激起一串涟漪。
“唉……你果然还是去见他一面的好。”我实在不忍看到美人垂泪,便换了安慰的语气,“他的生命太过短暂,如你这般死心眼,定会伤了自己的心,若是想与他永生相伴,我可以赐予他仙身……”
“不必。”望舒再次婉拒,脸上的思恋转瞬而逝,又回复了那高贵泠然的表情,“我虽爱他,却从未想要将他据为己有,一切变数,皆应顺应天数,我等他,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我无奈地耸肩,再看向镜中时,高元皓的身影已经不见,视野正向东游移,慢慢映照出青池山附近的景象。
比方才更加浓重的黑暗,山下熊熊燃烧的城镇在暗中显得无比刺眼。火光中,两道身影交相缠斗,法阵的白光与黑色的剑影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碧灵派当年的两名长老也反目成仇了么……”我侧着脑袋瞥向凡间,“澐
这次闹得太大,东方真的要被他灭绝了……”
“是轸飖大人。”望舒突然说道,我向更东方看去,三个青年正快速向山上赶去,眼看就要奔到澐设下的结界前。那个叫清平的孩子的肩上,变作乌鸦的轸飖正安静地蹲着。
“没想到真的走到了这里,这些孩子们。”我索性坐在石椅上,撑起头,“轸飖,回来吧,不必踏入澐的地盘,来这里和我们一起旁观,这些凡人所谓的信念。”
突然感到肩上一松,待清平回过神时,轸飖已经离开,拍着翅膀飞向天空。而面前的山道上,一道似有似无的光墙挡住去路。
“这是……结界?”他观察着泛着蓝光的墙,“玄镜长老曾在授课时讲过……可是……”他有些懊悔地拍着脑袋,“我的术法课从来都没有好好学习过……”
“这是神结界。”隶公河仰头望着那向上延伸至天际的光墙,“即使认真修习也是无法破除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获得穿过它的方法。”
“你……你怎么知道?”清平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我就是知道。”隶公河轻描淡写道:“如果是你的话,穿过它完全没问题。”说罢向前推了他一把。
触碰结界时蓝光一闪,清平竟毫发无伤地穿了过去。“那么你们要怎么办?”他站在光墙对面对隶公河和崔默打着手势。
隶公河不语,只是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清平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只全身雪白的蝙蝠径直穿过结界,飞到隶公河身边。
“白玉蝙蝠。”隶公河说着解下蝙蝠脚上的墨绿色锁链,递了一个给崔默。“原本是王爷同老爷传递密信之用,没想到可以自由穿过神结界,多亏了它,王爷的信才能送达我们手中——好了。”说着他朝崔默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起走过了结界。
“你们……怎……怎么做到的?”清平目瞪口呆。“还有……为什么我也能……”
“麒麟锁链。”隶公河简单地说道,伸手指指清平胸前,“是穿越青龙神结界的钥匙,你一直戴着一片在身上不是么?穿过结界完全没有问题……我让白玉蝙蝠从附近的傀儡身上得到了两片,这样我们都可以通过了。”
“我想起来了!”清平一拍脑门:“那时在祭龙台举行掌门即位大典时,没有长老的带领我们是无法进入那里的,因为他……有七星剑,那是麒麟血浇筑的……可公河你是怎么……”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隶公河继续轻描淡写,“继续往前走吧。”
通往山上的道路满是积雪,山道上的台阶让脚下打滑,在结界的笼罩下,一切都泛着诡异的蓝光。三人小心的在狭长曲折的道路上前进,警觉地四下观察。
“结
界里难道……没有傀儡?”隶公河狐疑地看着周围,“还是说都被老爷他们吸引到远处去了?”
“或者……是聚在澐的身边了。”清平轻声说道,“我总有预感,他正在做着什么很重大的事情。”
隶公河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走着,不知绕过几个弯路,走在最后的崔默突然道“似是到了门前。”
清平抬眼,碧灵派的山门高耸在面前。曾经雕刻在巨石上的遒劲大字已经被冰雪覆盖了大半,四周的盘龙立柱结满了冰,显得破败不堪。再向里走,荒凉的景象让他简直不敢直视。
“怎么……看起来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隶公河紧张道:“我们得确认王爷在何处……”
“只得一点一点找寻了。”清平沉声道:“至少我熟悉这里,我来带路罢。”
曾经无比熟悉的连廊与院落,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清平走过熟悉的课室,走过熟悉的经库,破败不堪的气息扑面而来,低矮处的房屋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被积雪压塌的房梁横七竖八地落在地上。他顺着碎石道向前走去,面前是成排的弟子卧房。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隶公河见清平止步,问道。
清平点头,推开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发霉潮湿伴随着灰尘味道扑面而来,房间中自己的床铺还在,衣柜半开,原本不曾有长物的他,仅剩的东西早已在被赶下山时带走了。
没什么可留恋的,虽然自己曾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清平掩上门,却被崔默拉住。
“你……可知,阿风他在何处?”他犹豫地问道。
“阿风?”清平疑惑道。
“就是……就是清风……”崔默依旧犹豫,“雅乐告诉我阿风他在此处……而且……改名叫清风……他会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