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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子规不是在开玩笑,我也知道子规绝对说的出做得到。可恨我现在只有九岁大小,还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暂时忍
耐。
赤醒过来,看见我脸色发白,紧张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跟他说是为了替他拿解药被揍的。
赤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话,直说要去找人算帐。我拉住他摇摇头,「他们人多势众,好不容易摆平了,不要再去惹他们。
」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和这群人在一起了!」赤愤愤的说。
我又摇了摇头。开玩笑,赤的伤才刚好,外头又到处冰天雪地的,现在走等于去送死。倒不如先留在这里,有屋子有酒
食,还有子规罩着我们。
子规阻止许多人找赤的麻烦,明的暗的帮赤解决掉不少问题。奇怪的是,他从来也没有主动找赤攀谈过。
赤本来就不是会随便和别人熟络起来的人,我没告诉他子规救他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看到子规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淡
。
那天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取暖时,子规看他蒙着头和我远远的坐在一边,就叫了一声:
「喂,坐在那里那个,过来一起取暖嘛!」
赤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子规耸耸肩,开了一句玩笑:
「嘿,长得不吓人嘛!干啥披着一头红发,躲得远远的?」
啊哈!赤最讨厌人家说他的红头发了!
果然,赤一听就站了起来。
立刻就有人大声的嘲笑:
「杂种、怪胎」什么的,赤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虽然舍不得火堆旁的温暖,可是只有赤一个人这么照顾我,我只好跟着他一起离开。
赤人很好,可是就是这点放不开。别人需要帮助他都义不容辞,但是一提到他的红头发,他就退缩了。第一次见到红头
发,谁都嘛会好奇问一句,但人家一问他就走人,别人当然觉得他孤僻。
不过这样对我来说倒好,因为只有我和他在一块,他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照顾。你问我这样好不好?呿,有人照顾不用自
己拼死拼活,当然是好。
赤决定离开这些人聚居的地方。
我点点头。反正赤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来我又一直在收集干粮,已经有了出去闯闯的本钱。
说实话,我也很怕子规哪天忍不住了,来跟赤表白,子规那么耀眼,我没有把握赤不会喜欢他。
我希望赤能一直照顾我。虽然我知道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这回事,不过在还能避免的时候,我当然要尽量把赤留
在自己身边。
离开的时候,篝火旁很热闹。好象是谁在打架吧?
我们悄悄地离开了灯红酒热的小村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几个月后,我们加入了另外一群人。
这里没有朝廷没有王公贵族,公推的首领只负责帮大家分配每天所得的食物和储藏足够的粮食。如果你想独吞猎物,那
下次你挨饿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同情你;如果你不付出劳力就想吃闲饭,那你很快就会什么都没得吃。
夏天过去,接着又是冰雪纷飞的天气。
我很快就派不上用场了,赤每天都在附近打猎,挣取我们两个人维生的份。
那天他回来的时候,肩上扛着一只野猪,怀里还揣着一个大物事,我冲出去迎接他,他将野猪往地上一丢,叫我拿去跟
首领换一点伤药来。
我以为他受伤了。
「不是。」他说着,轻轻解开怀里用外褂包起来的东西,那是一个人。
我认得那个人。分离整整一年后,我们又见面了。
◇◇◇
子规的到来,使我们的生活掀起一场危机。
子规很虚弱,需要吃药。但是药材本来就很少,得用更多的猎物去换取。赤为了要挣取子规的药物和三人份的粮食,每
天都要更加倍的工作。
我不知道子规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但我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赤没有办法一直负担三个人
的生活,我和他,必须有一个人离开。
我在给子规的药里掺了一点其它的东西。
趁赤不在的时候,我将药端给他。如果是以前精明的子规,大概不可能将药喝下,可是那时他病得有点神智不清,就喝
下去了。
他呕吐得很厉害,脸白得像死人一样。
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他呕吐了一阵,抬头用一种愤恨的神情看我,「为什么?」他问。
「你来了后,赤把他的东西都让给你吃,一天也只能睡一个时辰觉,你再不死,死的就是赤了。」
他楞了一下,凄凉地笑了,「是吗?」他强撑着坐起身来,伸手拢着自己散乱的头发,但是他的手软弱无力,那一头棕
色的长发在指缝间滑落。
「可以帮我个忙吗?」他抬头无奈的看着我,「就是要死,我也不想太狼狈。」
好吧。念在你救过赤一命的份上。
我走过去,替他将头发编起来。
他突然向后一倒,我下意识伸手扶住他,一柄匕首刺入我的胸膛。
我吃惊得一把将他推倒,捂着胸口不断渗出来的血。
「你也是赤的负累。」子规说。他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
我把他丢在林子里。
赤回来的时候,我坐在墙边。
血已经止住了。子规太虚弱,那一剑刺的不深。
赤看见我胸口的血迹,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回事。
「子规想杀我,我把他赶走了。」
赤楞了一下,看来不太相信。
「子规人呢?我去问他为什么要伤你!」
反正也已经死在林子里了吧。去也就是收尸了。
「大概在林子里吧。」我说。
赤冲了出去。
赤两天没有回来。
我去找他,在树林里发现他。
他抱着子规,坐在一棵大树下,两人都倦极而眠。
我蹲下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子规大概察觉了什么,不安的一挣,赤的手就更紧的环住了他。我发现子规的脸上有两道冰晶,那是泪。。。。。。
我突然想起遥远以前,在外头的世界里,也曾经有一个人躲在我怀里,哭着不安的寻求庇护。
我慢慢站了起来。
转身,离去。
我从林子里回来的时候,看见一群正要出外寻找其它居住地的人。
入冬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批了。
经历了太久的严冬,也不知道春天会不会来,与其继续困在这里枯等,不如带上一些粮食,出去闯闯。
他们通常都身强体壮,比其它人更具有存活的条件。首领虽然无奈,却也没有立场反对。
我决定跟他们出去碰碰运气。
几匹雪驼载着行李和事先储存的食物出发。干草埋住了我的头脸,没有人发现行李中多了一个九岁大的小孩。
会做这种决定,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大概也只有一时冲动可以形容了。
勉强要说的话。。。。。。好吧,既然没有杀死子规,等子规好起来,死的人就是我了。我还不想死,赤又不见得能在子规的
手中保护住我,所以是不能再待下来了。
我躲在行李堆里,在风雪中摇晃着前进。
那块玉佩一直硬硬的悬在我的心口上。
「回不去了。。。。。。」
我睁着眼睛,看向苍茫的天空。
人生的际遇真是可笑,以前和现在居然都一样。
「那种家我才不要回去!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傻瓜。你是少爷我是奴才,只有我才回不去。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就这么说定了!」
傻瓜、真是大傻瓜。
我伸出手,慢慢地掩住自己的脸。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说好了喔!」
第二章
我的运气还不错。
我不是指我一直没被发现。当每天都有一部分食物短缺时,就是一只猪也会发现有问题的。
还好,我看起来只有九岁。他们只打了我一顿泄愤了事……对一个九岁的孩子,只要不是太丧心病狂,一般人都不会遽下
杀手的。
你问我为什么说「看起来」只有九岁?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从进修行之门的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了。
长不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事情就已经注定是那样时,哭死也没用不是?
在山穷水尽之前,这一行人找到了一个堪称柳暗花明的地方。
说是柳暗花明,其实也就是个小村落。一小片稻田结出饱满的穗子,看来很快就可以收割。
当然,那一定是有人花时间花力气种出来的。
不过,在快饿死的时候,看到有现成的食物在眼前,是不是自己种的有什么要紧?
我们决定抢下这片稻田。
稻田的主人拿出镰刀,说要誓死护卫这片稻田。
认不清自己实力的人最是可悲。誓死是吗?那就只好死了。
我看着那个人死不瞑目的倒地,心里小小的为他叹一口气,然后捡起他掉落的镰刀。
当大伙儿抢进主人屋里大肆搜括的时候,我跑到田里去,拼命割着稻穗。
一个青年男子摇着折扇慢慢地踱过来,饶富兴味的瞧着我的举动。
「小子,你在做什么?」
「你没有眼睛不会看吗?」我头也不抬的说。
恨青天,这个青年男子,「喔」了一声,假装思索的沉吟了一会,「让我来猜猜看……你不想再和我们一起了?」
这句是废话。
「为什么呢?」他摇头晃脑的在我身旁散步,「能让你这墙头草的小子放弃身旁的大好依靠跑路的,」他笑了笑,「莫
不是觉得这靠山快要靠不住了?」
这男人的真实姓名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叫他「恨青天」。他能当这群人的头头,总算有点脑袋。
我举起那把镰刀在他眼前晃动,问他,「你想,这一大片田地是哪里来的?」
「你是说,」他环视着周遭一望无际的田地,神色认真起来,「这里是有组织的?」
我点点头,「大概是像我们之前那样,大家为了活命集结成团,各所有司吧。」
而且,这个团体一定比我们之前待的那个更大更强,要不然是没有可能长期在这里种稻子,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