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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石床如何睡两个人,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直接关系到自己和媳妇儿下半辈子的性福!聂仁衍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操蛋了!
他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默默放弃了“想以人的姿态和媳妇儿共睡一张床拉手搂腰吃干抹净”等一系列的畅想,一脸不情愿地自语道:“啧,这不是逼老子当禽兽嘛……”言罢,黑色烟雾乍起,如同挥舞扭绞的树藤般从脚底舞动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然后迅速扩散充斥了整间石室。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黑雾又消散开来,聂仁衍消失不见,他站着的地方此时正盘卧这一只吊睛白虎,浑身的肌肉顺着趴卧的姿态起伏有致,肩背两边突起的地方连着一对翅膀,此刻一只收拢了缩在背后,一只则呈半展开状态,笼在叶昭的身上,在激怒中根根而立的羽毛此时温和地一层覆着一层,连绒羽都十分服帖。
此时的白虎相较昨夜在空中而言,身体缩小了很多,但对于石室来说依旧十分巨大,哪怕是盘卧着将那张石床以及上面的人圈在胸腹中的姿态,也依旧几乎填满了整间石室。
他被石室里的那张石桌和石凳硌得有些不耐烦,挪了两下发现因为身体太大怎么也避让不开那块地方,于是甩动着尾巴“啪”地一声,扫上了那对桌凳,那条粗长有力的虎尾犹如钢鞭一般,将冷硬的山石瞬间抽成了一堆石渣,碎裂的石屑四处飞溅,弹在石壁上划出许多灰白色的印记,但落在白虎身上却连挠痒痒的力道都算不上。
白虎翅膀一动,便挡开了所有朝叶昭溅过来的石子,轻轻抖动了两下,抖掉沾上的灰,又重新覆在叶昭身上,简直犹如活的羽绒被一般。
挪了挪后脚,不再有东西硌着,白虎形态的聂仁衍满意地调整一下姿势,心道:石桌石凳而已,没了就没了,反正以后也用不上,有床就够了,能坐能躺,用途多多。=_;=
他将自己那颗相对叶昭来说十分巨大的虎头枕在一只前爪上,鼻子正好和躺在床上的叶昭的脸持平。“真是令人满意的高度……”聂仁衍低叹了一声,虎口一张,灵活的舌头伸出来,像是一只撒欢的大猫一般,将叶昭的脸舔了个够,当然,是收敛了舌面上的倒钩之后才下的嘴。
媳妇儿不省人事,就算他欲求不满得简直要爆掉了,也做不了啥,于是只能过过嘴瘾……这种明明唾手可得,却还要活活忍着的感觉真是……
生不如死!
聂仁衍哼哼了两声,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外面的浓郁白雾跟着聂仁衍一直跟到了山洞,一路上越聚越多,此刻像是一朵厚大的云将整个山峰缭绕住。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从狭窄的洞道中挤过,涌入石室,一部分涌入聂仁衍的身体里,另一部分则涌进了叶昭的身体里。
“果然……”聂仁衍看着在自己怀中被白雾缠绕着的叶昭,心道:鬼车倒是歪打正着了,再加上这雾,叶昭的进度可比自己当初快得多了。
只是,不知道等他醒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像自己当初那样迷茫一阵子再慢慢找回正途?还是受本体性格的影响从此以后会变一个样?
昨夜他追着鬼车冲进宿舍的时候,看到的是吸收了鬼车阴寒的灵气,躺在地上意识不清的叶昭。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本身灵力被激发瞬间暴涨,还是因为叶昭吸了灵气之后,本身气息的波动陡然变得明显,亦或是两者都有,聂仁衍在手指碰上叶昭面颊的那一霎那,就知道了他是谁——
准确地说,是知道了千年前的他,究竟是谁……
在涌入脑中的纷乱的记忆中,关于那人的记忆无疑是最为深刻的之一,尽管他们相处的日子并不算长,准确地说,不过是一次合作而已……
尽管那时候他的性格和现在有些区别,但将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却丝毫不觉得违和,就像他自己——洪荒时代的凶兽穷奇,和现今有着可以相伴一生的恋人的聂仁衍,看起来异常矛盾,组合在一起却生活得依旧自如……
或者,就像大师说的,天道如此,正邪不过一念之间,何况这一念相隔了千百年,亦何况即便是凶兽穷奇也曾经为过善,尽管那之后都成了虚飘的传说……
而之所以元神为穷奇的他成了现在这番性情,多半依赖于他身为人的这几十年,尽管短暂却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所以说“人性”真是个复杂的词汇,时褒时贬,加诸于不同人,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聂仁衍哼笑一声,舒坦地半眯着的烟金色双眼看着怀中躺在石床上的叶昭,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忐忑,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即便性格变了,本心也不会变……无论如何,这个人都还是他的叶昭,这世上唯一能算作归属和家的人。
快点醒吧媳妇儿,老子真是迫不及待了!
聂仁衍越发撒欢地舔着叶昭的脸,顺便连带着脖颈、喉结也没有放过,越舔脑子里想的东西越黄暴——哟!人兽play来一发!嘶——叶昭会把老子的头拧下来的吧=_;=
他一面想着,一面干脆把自己空闲着的那只前爪抬了起来,搭到了平躺着的叶昭的腹部,当然是控制着力道的,不然不小心一掌落下去,叶昭就算晕着也会吐血的!他掌下柔软的肉垫轻轻压着叶昭的肚子,因为爪子太大,而且为了避免压迫心脏,放的位置偏下,于是不可避免地连带着小腹之下的位置也被肉垫覆盖着。
这只因为欲求不满导致脑子里缺了一根弦的白虎自娱自乐得非常嗨皮,肉垫压在叶昭因为放松而显得柔软的腹部,得寸进尺地揉了两下,他大概觉得跟人形时手摸的触感不太一样,肉垫碰到叶昭的感觉很有意思,于是一揉再揉,揉得某些敏感地方都开始起了反应……但悲剧的是,他忘了掌下的叶大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晕倒,他只是吸收了大量的灵气,身体本能地自我调节,顺带着恢复力量和记忆而已……
于是,意识不清醒,在深沉的梦境里回顾着千年前各种片段的叶昭突然跳脱了正常的情景,恍然看见前一秒还阴沉着脸走在前面,似乎带着一百个不愿意的穷奇,突然转身踱到他身边,一爪掀翻了他,然后神经病一般在他肚子上一脚接一脚地踩着,力道很轻一点都不痛,反倒莫名其妙觉得有点诡异的酥麻。但这种类似玩玩具一般的行为实在惹恼了他,于是,他抬掌便给了穷奇一下,动作熟稔得似乎这样做过无数遍。
山洞里,正期望用各种二货手段弄醒叶昭的聂仁衍惊喜地发现叶昭眉头皱了一下,他惊喜地抬起硕大的虎头,刚准备喊“媳妇儿你终于醒了!他娘的简直憋死老子了!”,就被依旧沉在梦境中的叶昭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脸上。
聂仁衍:“…………………”尼玛都睡得不省人事了还拍得这么准!
72Chapter72
雾已经持续了两天没有散;不要钱的灵气不但没有变少的迹象;反而越飘越多;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奢侈;可惜常人无福消受。尽管山林中最多的就是可以聚集灵气的树木;但似乎已经有些要饱和的迹象。之前围着的白色雾团现在又大了一圈;显然是因为灵气太盛太多;而树木吸收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密林的白色雾团已经连成了片,从空中俯瞰,就像是万顷的雪地绵延起伏。中间镶嵌着几处没有被覆盖的类似坑洞般的地方;那是散落在其中的基地和村落。而除了密林之外,白雾包裹得最多的就是西面的一座山峰;那是聂仁衍和叶昭暂住着的地方。
相比那些树木;聂仁衍对灵气的吸引力简直算得上凶残——一株百年古木的吸收范围大约是方圆两三丈,最大的那株也不过能吸收百米之内的白雾,但是聂仁衍引来的雾几乎将整个山峰都裹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最近就只能呆在山洞里,不然,一旦出去,指不定就会误伤到哪个村子里的人。
尽管他生性有些懒散,但整天这样窝在一个连翻身都很麻烦的山洞里,也实在很憋屈。当然,有媳妇儿在的话,日子会容易熬一些……
前提是媳妇儿得能说能动。
聂仁衍将依旧沉睡不醒的叶昭圈在怀中,虎头贴着叶昭的脸打了个盹儿。
他梦见自己被熊熊燃烧的□憋得都快去再屠一遍山了,忍无可忍之下,狗胆包天地抓过叶昭身侧的手帮自己纾解一下。他一边怨念地想着自己身为凶名赫赫的穷奇,居然沦落到这种境地,真是可悲可叹,丢尽了虎脸,一边带动着叶昭无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动作着……就在他眯了眯眼,侧过身体压上叶昭狠狠地亲了几口,加快手上的动作,眼看着要达到顶点的时候,身下人一直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了开来。他被吓了一跳,瞬间弄了叶昭一手的子子孙孙。叶昭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下将手抽出来,看着上面还在往下滑的聂家子孙,沉默了两秒,然后猛地翻身坐起,手腕一动,寒光一闪,那把匕首直直钉在了聂仁衍两腿之间,叶大人冷笑了一声,说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实在管不住的话,剁掉就好了!”
聂仁衍倒抽一口冷气,活生生被吓醒了。
他第一反应是朝某部位瞄了眼,发现安全无虞,这才彻底醒过了神,动了动虎头,在叶昭脸上用力蹭了蹭,心道:幸好老子没真这么干!
叶昭依旧沉沉睡着,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尽管这是在深冬,但是周身都被热乎乎的虎毛圈着,他似乎睡得非常安稳,只是偶尔不知梦见什么会微微皱一下眉头。聂仁衍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森森地叹了口气,硕大的虎脑袋耷拉下来,双目都没了神采:憋死了找不到第二个了!赶紧醒醒吧媳妇儿诶……
就在他感叹媳妇儿晕着的人森真是寂寞如雪的时候,一只黄色闪着微微荧光的纸鹤出现在山洞中,在白虎的鼻子上方“噗拉噗拉”地扇着翅膀,细细的风搞得聂仁衍耸了耸鼻子,然后打了惊天的喷嚏。
聂仁衍:“………………”尼玛!在老子火气正盛的时候来扰真是找死的节奏啊!
他愤怒地一伸爪子,把那傻兮兮停在白虎鼻子的纸鹤给扇了下来,大师的声音同时从纸鹤上传出:“你小子在山洞里窝得快长毛了吧?基地里又出事了,先前不是把那些被鬼车吸了魂的人统一挪到几个屋子里去了吗?昨天半夜人丢了一半,是被什么东西叼走的,而且老夫看到了白色雾团一闪而过!老夫怀疑又是那饕餮闲不住了,打算跟同门几个师兄弟商量商量布个阵,聂小子你说什么样的陷阱能引它出来?”
大师说得又急又快,一大句说下来几乎不喘气,不知道是不是这纸鹤传音还限制时间。但是大概由于被聂仁衍扇了一下,纸鹤的声音非常小,听起来就跟蚊子哼哼似的,尽管每个字都勉强能听见,但十分费力,本来就有些恼的聂仁衍被这小破纸鹤弄得更恼火,干脆泻火般不耐烦地冲纸鹤咆哮了一嗓子。
纸鹤被虎啸掀得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逃命似的扑扇了两下翅膀消失在了石洞里。
原本怒意昂扬抬着的虎头再次没劲地耷拉下来,心道:晕了一个人的二人世界真是太操蛋了!他一边继续在安静中习惯性地看着沉睡着的叶昭,一边想着刚才大师的话。
饕餮又开始折腾了?以往它都是找人类中有些通灵的人,大概也是希望通过他们来补充自己缺失的灵力,尽管是杯水车薪,但蚂蚁肉好歹也算肉。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那些人连魂魄都没了,更谈不上灵力了吧……
基地里,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的大师看到终于回来的纸鹤,连忙凑过去打算听听聂仁衍怎么说,结果刚走到纸鹤面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通天彻地的虎啸,震得整栋楼的门窗都“格拉拉”地颤了半晌。
大师脑子都被震得嗡嗡直响:“…………………”臭小子你这是要谋杀吗!
殊不知这已经是纸鹤传声削弱了好几倍的音效。
半夜被大师拉壮丁奔出去追几团滚动状白雾,早上回来刚睡着的罗小晨他们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大师呵呵干笑两声:“你们怎么醒了?”
众人顶着黑眼圈:“………………”那种分贝的虎啸死人都会被震醒的好吗?!
不死心地掏出一把符纸叠巴叠巴,大师这回洒出了一群纸鹤,全都冲着聂仁衍呆着的山洞。
正想着“最近到处都是不要钱般乱洒的灵气,饕餮那货何必靠人类滋补,难不成单纯就是嘴闲着想找点零食”的聂仁衍被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的一群纸鹤晃瞎了眼,因为距离眼睛太近,又有十来只,扑扇来扑扇去的,转的眼珠子都疼了。
他不得不再次恼火地把这帮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