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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金凤霄在大厅里稍等片刻,唐族人举行完简单的仪式就立刻返回,将她们师徒视为贵客,恭敬而又热情的款待。
她招手将唐雪瑞叫到无人处的偏厅,取出一个巴掌大青色天蚕绸缎、绣着金色凤凰的储物袋,道:“雪瑞大师,袋中有一件精金丝宝甲是我给你的礼物,其余的包括这个袋子都是门主送给你的谢礼。”
唐雪瑞接过储物袋,指肚抚摸天蚕绸缎的软滑,笑道:“多谢师祖、门主。师祖叫我雪瑞吧。”
“你要是个寻常孩子,我就这么叫了。你的实力及你为门派做出的贡献,都值得我叫一声大师。”乌兰兰想到一个月前金凤霄坦白了他境界提升快的秘密,当时她震惊的无与伦比。
唐雪瑞以为乌兰兰接下去会为青松门招揽她入门,可是没有。看来姜门主认为她背后有个顶极厉害的师父,不想因此得罪。
这样正合她意,今后她要成立唐门,自封为门主,若是现在加入青松门,还得退出。
唐雪瑞一脸崇敬,道:“师祖,我早就听说您的故事。”
“你说来我听听。”乌兰兰微笑,能让药圣刮目相看,心里自是愉悦。
“您原来在乌族地位不高,吃尽苦头,后来由于天赋极好,十岁就晋级成为斗师,被门主亲自带回青松门,做为核心弟子培养。”唐雪瑞请着乌兰兰坐下,很自然的给她按摩肩膀穴位解乏,顺便用双瞳查探一下她体内斗气的运行过程。
“我是婢生女,我娘生我时难产而亡,我被家族的人视为不祥之女,地位如同下人。我无意中得到一本修炼斗气的秘笈,白天做粗活,晚上修炼,一直在家族忍了十年,谁也不知道我的修为超越所有同龄的孩子。”乌兰兰在说这段话时,脸上的表情是自豪。
除去她的天赋高,她的身世凄惨引得姜敏伦的共鸣。
姜敏伦是妓生子,自幼在青楼长大,吃的苦受到的屈辱是乌兰兰的十倍。
两人如今都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斗圣。
两人的事迹,罗国童叟皆知,无数出身卑贱的人都以他们为榜样,在修炼斗气的路上坚忍不拔的前进。
夜晚,唐族各院之间的青石小路,幽静无声,春风袭面,淡淡寒意袭面。
唐珏、唐雪瑞亲自将乌兰兰送到整洁的小院。
“师父,金师哥下榻的居所就在你的东边院子。”唐珏恭敬的行礼,而后退下。
他竟成了乌峰主的弟子。他抬头仰视灿烂星空,恍然如梦。
☆、49 顺利招揽
“白昙竟还认得我。”金凤霄站在院子门外的台阶,俯身抚摸白昙毛茸茸可爱的虎头,耳边是贺红莲粗旷亲切的笑声。
“公子常居门派,衣服上有淡淡松脂清香。白昙是在松林里出生的,喜欢嗅松脂香。”贺红莲朝白昙做了个手势,叫它不得胡闹。
白昙浑身雪白,唯独爪子上沾着泥巴。它现在已晋级变异成为精兽,拥有孩童的智力,为了引起金凤霄的注意,恶作剧的悄悄把爪上的泥巴甩到他衣服上。
“贺姨,你现在可还怪我?”金凤霄伸出修长的手指弹衣袖上的泥点。
“怪。”贺红莲板着脸,停顿一下,突然大笑几声,道:“怪公子没早点把我送给小姐。”
金凤霄道:“贺姨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不满意。”
“岂会不满意!小姐与我是知己。我从她身上学到许多。”
“我如今是五品一级,看不透贺姨的修为?”金凤霄眼睛里闪过自信的光芒。
他今年十四岁,就是五品斗师,堪称与门主姜敏伦一样的绝世修炼天才。
金族、何族的人如今都以他为豪。
皇帝罗道下旨册封他为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赐良田百顷、将军府一座。
姑姑金菲为缓和跟他的关系,派人送来马精兽、宝器等重礼。
这些重礼不能让他被金菲打落的一颗槽牙长回去,更不能抚平灵魂伤痛。
他全部拒绝。今日他骑的马精兽是身为青松门核心弟子应有的福利。
“我是四品五级,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家族的那些废物。不过,在斗圣面前仍是不堪一击。”贺红莲无法忘记今日方桐给予的屈辱,只有更强大,才能不让此事重现。
金凤霄惊喜道:“恭喜贺姨,竟是比我娘高了两个级别。”
贺红莲怏怏道:“师姐说了几回来湘城看我,至今未见人影。”
金凤霄低声道:“你可千万别请我娘来。实不相瞒,我娘想法奇特,硬要我跟雪瑞定亲。”
贺红莲哈哈狂笑,道:“我真是与师姐心有灵犀。”
“此事不可。”金凤霄俊脸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跟唐雪瑞通信三年,岂不知道她的性格。
她是药圣,胸怀大志,可是低调敏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她现在叫他“师伯”,若是他娘来唐族提亲,她会怎么看他?
贺红莲收了笑容,道:“少爷,我刚才是逗你。你一心修炼,小姐一心制药、为家族烦劳。你们年龄都还小,性子未定。不适合过早议此事。我会给师姐写信,劝她将提亲的事推迟。那时就看你与小姐的缘分。”
唐雪瑞的药圣身份一旦公开,不止是罗国,天下的俊杰都会关注她。
金凤霄除去年龄上的优势,其余的都比不上斗圣,还不知能不能得到唐雪瑞的青睐。
“汪汪!”暴狮的吠声穿破黑夜,转眼便蹿到白昙身边。
金子宠大身躯挡住了身后的唐雪瑞、唐海慧、唐婉玉。
“雪瑞!”金凤霄目光柔和,嘴角上翘,露出惊喜的笑容。
“师伯,这是我的两个小表妹,晚宴上人多,她们不敢上前跟你说话。”唐雪瑞微笑着将两个粉嘟嘟的小人儿推向前。
唐海慧低头怯懦的道:“金大师好。”
唐婉玉抬头飞快的看了金凤霄一眼,道:“金大师,请问你真的比我大表哥年龄小一岁吗?”
金凤霄笑道:“不错。我比轩淼小一岁。”
“金大师刚十四岁,太厉害了。”两个小人眼里充满了崇拜。
金凤霄和颜悦色的道:“你们好好跟着雪瑞学医药术,将来可能比我还厉害。”
他知道两小的身世。唐静被休跟当年的何氏情况差不多。
当时何氏带着只有两岁的他屈辱的拿着休书离开金族,回到了何族,却不知他那时就有了记忆。
何氏受的侮辱,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件金丝宝甲,蹲下轻声道:“你们穿着它好好修炼,守护好娘亲,让她以你们为荣。”
唐婉玉惊叫道:“好漂亮!”
唐海慧到时年龄大些,意识到这是很贵重的礼物,连忙摇头往后退一步,道:“没有娘亲的同意,不能收的。”
“我替两位表妹谢过了。”唐雪瑞大大方方接过了一件价值八两银钱的金丝宝甲。
她已从大哥的嘴里得知,许多青松门弟子在森林里猎杀精兽售卖,能赚到不菲的银钱。
金凤霄常出入森林历练,肯定也会这样做。
一件金丝宝甲等同于一只死的二百年精兽的尸体。
金凤霄笑道:“长者赐,不可辞。这样才对。”
“你们现在穿着回去,给我姑姑一个惊喜,好不好?”唐雪瑞给两个兴奋欢喜小脸通红的小人套上了金丝宝甲,月光下两双纯真的眸子射放出一丝自信。
“好啊。”两个小人有了长辈的关心疼爱,自卑感渐渐消失,向三人行礼之后,手拉手快步回去。
金凤霄从唐雪瑞注视两小的星眸中看到了浓浓关怀与疼爱,她不过八岁,就知道关爱弱小的亲人,给予她们最大的帮助。
他幼儿时在何族,正是有着几个似唐雪瑞这样纯善的表哥表姐苛护,性格才没有变得孤僻。
唐雪瑞的个子不高,刚到金凤霄的腰,仰视道:“师伯来我们家族之前,准备了许多礼物?”
金凤霄在晚宴前大撒把,唐族的人几乎都有一份礼物。
现在唐族个个都说青松门的人大方豪迈。
金凤霄笑道:“师弟已是一族族长,师父又是初次到此,我自是要给你们家族的人送些小玩艺。”
他出身大家族,人事情故比青松门的许多弟子都懂得多。
不过,他也是看人,区别对待。唐雪瑞对他有恩,他自然重视唐族。
“师伯,我有桩药丸的小买卖,想你做合伙人。”唐雪瑞说出来意。
金凤霄眼睛一亮。
药师炼的药丸价值不菲。药师赚银钱比斗师容易的多。
唐雪瑞终于决定售卖炼制的药丸,这样的好事第一个想到他,都没有提另一位师伯贺林的名字。
可见在她心里,他的地位超过了贺林。
他喜出往外,俊脸洋溢掩饰不住的兴奋。
贺红莲道:“小姐,你找公子算是找对人了。公子如今是核心弟子,门派会有许多同门弟子追随他,卖药丸就是靠着人脉好,往外宣扬。你的药丸的药效好,知道的人越多,销路越大,财源广进。”
唐雪瑞道:“我制的药丸卖的太多,那就影响了别的药师生意,等于是抢了他们的财路,售卖的人就会有危险。我没有那么贪心,五种药丸,每个月每种只卖一百粒。”
她的药丸生意慢慢做,银钱细水长流的赚,先把名声打出去,竖起口碑,日后唐门成立,拥有与其他药门相抗衡的实力,才会将生意做大。
“雪瑞为我想的周全,谢谢。”金凤霄颇感兴趣的请两人进了院子,在大厅里坐下细谈。
贺红莲是唐雪瑞的心腹,无须回避,就坐着旁听。
唐雪瑞取出五种药丸,分别是凝血丸、止痛丸、增气丸、清毒丸、固本丸。
她曾经给过金凤霄这五种药丸,无需重复药效。
金凤霄问道:“此次你未售卖储气丸、凝气丸,可有顾虑?”
唐雪瑞点头道:“顾虑很多。储气丸、凝气丸一旦外卖,若是被我们的敌人买走吃了修为迅速增长,我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心思慎密,日后必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师伯,事业是我们共同的,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我的唐门挂个长老的职务。红莲已向你说过唐门的事吧,我今个特意问了乌师祖,她说青松门没有禁止本门弟子在药门外任职位。”唐雪瑞一口气说了许多,目光迫切等待他的回应。
金凤霄外形英俊儒雅,看似淡漠,实则出身名门,天生擅于交际应酬,是个难得的社交人才。
她若是能招揽到金凤霄,是唐门的兴事。
金凤霄哈哈大笑出声,伸手握住唐雪瑞的小肩膀,痛快的道:“承蒙你看得起。从今日起,我就成为你的长老,有关唐门的事都听命于你。”
唐雪瑞欣喜的站起,张开双臂拥抱金凤霄,笑道:“师伯,你真是大好人,竟能陪我一起胡闹。”
她曾经给李氏、赵氏说过要成立唐门,竟然都觉得她是在胡闹着玩。
唯有贺红莲、金凤霄觉得她不是说笑,是真的要建立门派,做一番大事业。
金凤霄双手不太自然的轻轻拥抱着唐雪瑞,道:“怎会是胡闹。你不过八岁,就拥有药圣的实力,还能令八百年狼精兽舍弃前主臣服于你,帮助家族失败仇家晋升武学家族,得到青松门门主赞赏感激,假以时日,你定会扬名天下,成立唐门,得到无数强者的肯定。”
“我能得到师伯的肯定,深感荣幸。”唐雪瑞眼睛亮如星辰。
金凤霄暗道:原来我在她心里地位这般崇高。
次日,乌兰兰单独教导唐珏修炼斗气,金凤霄去了练武堂观看讲评众位唐族子弟练功。
傍晚,金凤霄来到药院,见到了唐雪瑞的四个徒儿、两个奴婢。
“你这四个药童比起门派药峰的也不差。”金凤霄由衷的夸赞一句。
唐雪瑞道:“他们天赋不高,不过比起我这个丹田废掉无法修炼斗气的师父强。”
金凤霄柔声安慰道:“世上之事无十全十美,你已是药圣,无法修炼斗气,也不要难过。”
他是青松门核心弟子,万众瞩目,可惜在金族由嫡子变成了庶子,被亲生爹爹厌恶。
此次他与乌兰兰同行远行几千里,遇到几批神秘的人物追踪。
他敢断定是他爹爹后娶的正妻曲华芳派来的杀手。
曲华芳为防止金族族长立金凤霄为少族长,还怕金凤霄日后突破成为斗圣报复,现在要杀他永绝后患。
“师伯放心,我若是难过,会闷在心里,不会轻松的说出来。”唐雪瑞菀尔,目光充满自信。
整洁古朴的药房,两人单独相处。
唐雪瑞当场演示用“偷命”药鼎炼药。金凤霄嘴唇紧抿,眼睛一眨不眨凝视整个过程。
青松门药峰药圣炼药的过程禁止外人观看。金凤霄成为核心弟子之后,有幸跟着姜敏伦去观摩了一次。
唐雪瑞炼药手法谙熟,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