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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晚晴，拜见师傅。”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祸事起（五）
祸事起（五）
“把你的尊敬放在心里就是。过来用膳。”苏夫人仍只是淡淡的开口。
“丫头，那边有水，去洗洗。”老婆婆指着小厅角落里的一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有半盆水。
晚晴立刻就走了过去，手一伸入盆便下意识的咧嘴，真冰。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的洗了手，又捧了点水，将脸拍了拍，用布巾擦干，才走到桌前。
“坐。”苏夫人仍是冷冷的。
晚晴笑咪咪的入坐，苏夫人在主位，老婆婆在左首，晚晴在右首。一张桌子上，只有她们三人，早饭也极简单，白粥，馒头，一碟咸罗卜。
看着那碟咸罗卜的时候，晚晴着实愣了一下。到不是那罗卜有什么特别，而是，她没想到，苏家的早膳会这么的……呃，简朴。
悄悄抬看看了眼苏夫人和老婆婆，见她们神色如常的吃着早饭，便也按下心里的好奇，专心吃饭。
只是，心中仍是下意识的嘀咕，“难道，师傅家很穷吗？”
这一想，又觉得极可能，苏夫人身边好像也没见侍候的丫环婆子，昨天一天，她看到的，也只有四五个年龄不一的女人，有未婚的，有已婚的，杂七杂八的女人，打扫送茶水。
见到最多的，到是那个老婆婆，可是这老婆婆虽然昨天一起扫雪来着，可看起来，到一点不像是下人。哪有下人与主子一起用膳的。
“跟蓝婆婆一起洗碗。”饭毕，苏夫人起身离开，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又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晚晴听了又是一愣，不过，仍只是眨了眨眼，立刻乖乖的应了声，“是。”
用冰冷的水洗碗，没什么，不过是冷一些，只要多活动活动，手很快就不再麻木，重新恢复知觉。
可是，她心里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到了几乎抑制不住的地步。
所以，她一边洗碗的时候，就一边问蓝婆婆。
“婆婆，师傅家很……呃……”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说法，“师傅家不富裕吗？”
祸事起（六）
祸事起（六）
大概没想到晚晴会问得这么直接，蓝婆婆愣了一下，随即也不隐瞒：“算是吧！”
“怎么会？”
“苏家曾经也是辉煌一时，只是，后来没落了，整个苏家也仅剩夫人一人。夫人虽然好强，可是，在打理生意方面，却是一窍不通。不但未赚到钱，反而连连赔本……最后，只能将剩下的商铺租出去，收些租金度日……”
“只可惜，到了那时，苏家的商铺已经不剩几个……每年收上来的租子，也仅够平时的开销而已。”
难怪，难怪这么省，既然无法开源，那就只能节流了。
“蓝婆婆，夫人让请晚晴小姐去校场。”
晚晴刚好将最后一个碗擦干，来催她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去吧，丫头。”
蓝婆婆摆摆手。
也没有人替她带路，反正她也找得到，便直接去了校场。
“选一件你喜欢的武器。”晚晴到时，苏夫人正站在两排武器架前，见到晚晴，便淡淡的开口。
武器架上的武器比晚晴昨天看到的时候，又多了许多，晚晴很认真的又看了一遍武器架，刀剑钩钗，枪杵戟斧，应有尽有。有论是长是短，只要能想得到的，这里便一定有。
只不过，一如昨天所看到的，这些武器，全都是木质的，只是形是而已。
晚晴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最后，她终于作出了选择，一对峨嵋刺。二十公分长，比她的手指还细，两头开锋的像是铁针一般的武器。
前世有那样的爸妈，晚晴对武器之类的自然不陌生，不论是各式手枪，还是冷兵器，她都极熟悉，不过，爸爸说，她还没成为正式的特工，所以，不能拥有手枪，只能用匕首。
她一向是极爱那柄匕首的。刚才她在这武器架上看了许久，却并没有发现匕首，最后，才不得退而求其次的，选了这一对峨嵋刺。
她没用过峨嵋刺，可是，它与匕首一样，都好收藏，而且，很适合女性使用。
祸事起（七）
祸事起（七）
对于晚晴的选择，苏夫人没有一点意见，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带着晚晴到校场中央。
“既然你选择分水刺，我会传你一套分水刺的套路给你，在中午之前，学多少是多少。”说着，苏夫人便拿了晚晴手里的峨嵋刺，不，在这个世界没有峨嵋一说，而是分水刺。便在校场上耍了起来。
分水刺果然是最适合女性使用的，灵活而多变，每一次的腾挪跳跃都灵巧中透着优美，第一次的出招，都诡异而多诈……
一套套路演练完，苏夫人便将分水刺给了晚晴，“记住多少？”
晚晴皱了皱眉，用心想了想，才道：“三四成。”
苏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声音仍是淡淡的，“练一次，试试看。”
晚晴也不客气，凭着记忆，一点点的模仿着苏夫人之前的动作，一点点，慢慢的练习着。
她的速度比苏夫人自然是要慢上许多，可每一个位置，都极为标准，便是苏夫人，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这丫头，果然很有天赋。”蓝婆婆不知何时站在苏夫人身边，看着校场里动作仍慢但极有型的晚晴。
“也许，我可以离开了。”苏夫人一直看着晚晴，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幽幽的说道。
“你早该离开了。”蓝婆婆不但不出声挽留，反而大有早走早好的意思。“若是老爷子他们英灵有知，也会希望，你早些离开这里的。”
苏夫人没有说话。蓝婆婆也不说话。
校场里，晚晴终于不得不停下来，后面的招式，她记不清，与其乱做一通，不如不做。
苏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分水刺再接过来，又耍了一遍，这一次，她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足以让晚晴看清她所有的动作。
一遍结束，分水刺再到晚晴的手里。苏夫人又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一次，记了多少？”
“六七成。”
祸事起（八）
祸事起（八）
这是晚晴的回答，事实上，她大概全都记住了。她本来就有基础，再加上，她的灵魂并不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她是成人，理解力和记忆力都要比普通小孩要强上许多。
接下来，又是晚晴演练，她说六七成，便是六七成，而且，这一次，动作比上一次要快了些，也就表明，熟练了些。
如此再三，直到中午，苏夫人演练了四次，而晚晴已经完全的记下。
“下午不必过来。”苏夫人并没有留晚晴午膳，到点了，直接让晚晴回家。“明后两天也不必过来。”
“咦？”晚晴讶异。
“每天，仍要寅时起身，跑一个时辰，这是每天的功课。”
果然，她就说吗，怎么可能这么舒服？
“大后天，我会考验你的分水刺用的如何？”苏夫人仍是淡淡的。
“是。”
苏夫人不再说话，直接转身进大厅，至于晚晴，冲着苏夫人的背影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刚到苏家大门口，还在愁要怎么回萧府，便听赵燕的声音叫道：“小姐。”声音落，马车已从一侧赶了过来。
“咦，赵护卫，你怎么来了？”
“夫人让属下来接小姐。”
晚晴了然的点头，也只有她娘才知道师傅的一些习惯，也可能是之前，她们就已谈好了她的作息。所以，什么也没说，直接爬上马车。
回到萧府，正是用午膳的时间。与红云一起用了午膳。
红云问起晚晴跟着苏夫人学武的情形，晚晴只大概说了些，接着便又问：“娘，爹呢？”
红云脸色一沉，轻轻一叹，“你爹出去有事，最近大概会很忙呢！”
晚晴自然不信，她猜大概是跟萧统财那边的事有关，不过，这种事，是大人处理的，她只是小孩子，不好多问。
陪了红云一会，晚晴便回了房，她从外面进来，让院子里的众多丫头婆子都吃了一惊，她们可没有人看到晚晴出去，还以为，小姐还在屋子里呢。
祸事起（九）
祸事起（九）
“小夏，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泡澡。”冬天泡澡很麻烦，可是，她从早上到现在，身上不知汗湿透了几回，不泡泡，她会难受一整天。
泡澡的时候，依然只有小夏在屋子里侍候着，依然隔着一个屏风。
晚晴泡到水里，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浸在水里，长长的舒服的长出了口气，才轻叫道：“小夏？”
“奴婢在。”
“昨天打听到了什么？”
“三爷是真的跑了，将铺子里的银钱全取了。老太爷要强，不愿来这边求救，便要将铺子卖了，可是，三夫人和老太太却逼着两位姨娘和小姐过来，想请大爷替他们还债。”
“三叔到底欠了多少？”
“听说，得好几十万两。”
“咝。”饶是晚晴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几十万两？”
“是，是的。”
晚晴一下子沉默了，萧家在青波府算是有钱人，可是，萧家的家当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但几十万两……萧家有那么多吗？
她现在明白，萧统财为什么要跑了。
“奴婢还听说，那三爷欠的是，是青波府的一个恶霸，平时在街面上就不好惹，这一回，他放话出来，若是三爷不还钱，就要将三爷院里的女人都拉去卖，卖……还要剁了三爷的手指，十个都剁。”
“真剁了才好呢。”晚晴暗自腹诽着，可是，却不能说出来。“我爹怎么说？三叔那里的店铺，全卖了，不知道能不能凑足那些债钱呢！”
其实不用想的，想也是不可能，否则，萧统财跑什么呀。
一想到萧统财，晚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算是个什么男人啊。初见时，还曾想过，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的，毕竟，那样一副皮馕，实不该是那等不堪的人。
可现在看来，他还真就是那最最不堪的人渣了。
“听说，昨天晚上，大爷连夜去寻老太爷了，今天，也是一早就出了门，至于其他，奴婢不知。”
祸事起（十）
祸事起（十）
晚晴也知道，有些事情她是探听不到的。
无奈的趴在木桶边上，晚晴皱着眉头。
如果萧统财那边不成了，那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三房的那些夫人姨娘小姐们，是不是又得回来呢？
按理说，这既然是分家了，应该是两不相管的，可是，老太爷是她爹的亲爹，她爹是不可能不管的。
至于其他人，只要有老太太在，大概也是甩不脱的。
轻轻叹口气，不是她小气，而是实在不喜欢三房的那些个人。尤其是老太太和三夫人。
那两个女人，如果不说话不动作，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虽然不起任何作用，可好歹还算是赏心悦目。可她们偏偏都不是省心的主！哪怕是现在，她们也决不会老实。不，只怕会更回的不老实。
泡完澡，晚晴又爬床上去睡了一会，起得太早，饶是她意志力再坚强，身体也吃不消。
一觉睡到傍晚，晚晴又准备去红云的院子，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向着之前住的小楼，现在琴儿专用的小院走去。
还没进院子，便听到了凄凄哀哀的叫声，听起来，像是极力压抑了，可仍是控制不住的带着哭音。
晚晴站在院子门口，并没准备进去，听了一会儿之后，便又转身离开。
“小姐不进去么？大小姐在里面呢！”
晚晴也看到了洛英的丫头正站在楼下面，大概是两姐妹正在说什么贴已话，才把丫头给赶了出来。
“不进去了，除了叫还是叫，有什么好看的。”晚晴转身离开，到了红云那里，萧统文还没有回来。
“睡醒了？”红云看到晚晴，立刻拉了过去。
“娘，三叔家，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红云轻轻拍着晚晴的手，“就算有什么，也有老太爷和你三叔呢！”
红云什么都不对她说，在她意料之中，她也不再多追问，只是陪着红云说话。
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萧统文才终于带着一身的风霜回来，脸色，非常难看。
祸不单行（一）
祸不单行（一）
红云一看到萧统文的脸色，便是一怔。人连忙迎了上去，开口就问：“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事情让他太过压抑沉重，进来一看到红云，立刻便长出口气，将晚晴抱在怀里，用力的亲了两口，脸色才算缓过来一些。
“饿了么，我让人上饭？”红云见此，心知自己急了些，当下转过话题，不再多谈别的。
“好。”
三家三口一起用完饭，晚晴离开时，天已经黑透，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回到自己的院子，晚晴又将自己反锁在屋里，待所有人离开，她便从窗口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潜到红云他们的院子里。
红云：“三叔真的欠了那么多钱么？”
萧统文：“那边的铺子全都卖了，连刚买的宅子也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