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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你了。”陈真说,又示意项诚跟自己走。
可达点点头,和迟小多进了另一间办公室,伸了个懒腰,说:“坐。”
迟小多呵欠连天,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可达说:“让我看看你的表格……迟小……多,是吧,广东省珠海人。”
迟小多注意到在他的桌上也放着一个鼻烟壶,可达说:“不用怕,不会让你闻离魂花粉,你和项诚是什么关系?师徒?”
“朋友。”迟小多说,“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吗?”
“没事。”可达的头发剃得很短,身材结实,看那个子有一米九,起身去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迟小多拿着杯子搅拌,可达说:“你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得很惊讶吗?”
迟小多:“还……还好,很多时候我都来不及惊讶了。”
可达说:“过后想想,还是会惊讶的,这种事,除非从小就耳濡目染,到正式接受,肯定要花一段时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你是北方人吗?”迟小多问。
“内蒙古籍。”可达说,“我们家以前是八旗子弟,第一次发现我爹收妖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裤裆都尿湿了。”
可达豪迈地笑了起来,迟小多哭笑不得。
“说说你吧。”可达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加入我们这行?”
迟小多说:“我……我要问项诚。”
“陈真特别打了个招呼,说有些事需要你的协助,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协助……这年头给驱魔师拎拎包也算协助,这样吧,我先给你签个延期。”可达理解地说,“半年之内,组织不会派人去消除你的任何记忆,不过你需要在保证书上签字,如果违反了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迟小多马上说:“好的。”
可达给他份保证书看,仰脖喝咖啡。
迟小多翻了一下,确认内容,里面大多是保密协议,还有惩罚条例,一旦泄露了国家机密,将面临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服刑之后,还会被消去所有记忆。
“驱魔。”迟小多说,“是保护整个社会的,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达解释道,“中华传统的老一套,驱魔象征着对‘灵’的利用和解读,也就意味着,现有的社会规则在一定程度上会被打破。人类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研究它,但是现在,我们的科技还没有达到能问鬼神的程度。”
“再说了,人一旦有机会获得不受法律制裁的力量,自然就有不轨之徒,去追求力量,杀人犯不可怕,拥有法力的杀人犯就很可怕了。”
迟小多心想也是,假如发现了谁会魔法,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所有的科学内容都会被重新定义,也会有人丧心病狂,为了获得法术能力铤而走险。
“为了项诚。”迟小多说,“我也会保密的。”说着在保证书上签了名。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可达问。
迟小多想了想,问:“陈真说,有一个……设备辅助的岗位?”
“啊。”可达说,“降妖设备及未知现象鉴别资格证,我们简称为降妖设备师。”
“对对!”迟小多说,“这个可以考吗?”
“等等。”可达起来,去隔壁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拿了张表给迟小多看。
“这个是今年通过的。”可达说,“改革项目之一,相当于后勤支援,我们部门暂时代管这一项,至少要本科学历,报的人不多。”
“太好了。”迟小多说,“直接就找你报名吗?”
可达说:“现在就要报?还是回去找你搭档商量一下吧。”
“嗯……”迟小多看着表格,以及后面的章程。可达说:“这个技术认定不需要你会法术,只要有综合分析情况,并且为组织提交报告的能力就行。每个月会给一点补贴,不过比驱魔师更危险,驱魔师至少还会法术。”
“其实就是把妖怪的样子、名字、特征什么的上报。”迟小多说,“相当于给你们添加图鉴检索的资料,对吧。”
可达点点头,迟小多说:“这个很好,我最喜欢考试了。”
可达说:“资料太多,不好考,不过今年全国报名的人也不多,因为是试行,所以免报名费,你确定?”
“当然。”迟小多心想项诚很可能不会让自己报名,先报了,如果考过了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
“嘿。”可达笑了起来,说,“有意思。”
迟小多直接在可达这里报了名,可达又说:“地址填详细一点,复习资料到时候会发到你的邮箱里,不过组织提供的复习资料不够,你到时候还得自己去找点书看看。推荐书目也会一起给你。”
“太好了。”迟小多说,“考不过会被惩罚吗?”
“当然不会。”可达答道。
迟小多在“报考原因”一栏里犹豫了一会,本来想写协助朋友驱魔,最后划掉,改成“为了世界和平”,可达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世界和平。”可达拈起杯子,象征性地与他干杯。
第29章 灵境
陈真办公室里,项诚走了几步。
“齐尉透露给你的消息。”陈真说,“你们走得这么近?”
“这和你没关系。”项诚冷冷道。
陈真答道:“目前组织的资料里;没有任何魔是能够掌控时间,以及预测未来的。”
“什么都有可能。”项诚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魔。”
“你是凭经验。”陈真说,“我是凭理论,妖魔再强大,也要遵守物理学规则。”
“物理学。”项诚说,“我读书少,别拿这些唬人,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陈真迟疑不语,项诚忽然察觉了不寻常的事,沉声道:“你知道什么事?”
“我不知道。”陈真干脆利落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两只魔确实能预知未来,那么麻烦就会很大;潜伏在京城里做什么?为什么不朝驱魔师们动手?根据迟小多看到的,只是一只妖的形态。”
“随你信不信。”项诚说,“考完试我就走了。”
陈真说:“这段时间里,我会随时打你电话,保持开机。”
项诚没说话,拉开门要出去,临了,想起一件事,转身看着陈真。
“谢谢你。”项诚说,“心灯少用。”
“谢谢。”陈真平静地答道。
项诚出来,迟小多也恰好和可达谈完,可达亲自把两人送到电梯前,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相信?”项诚说。
可达想了想,似乎在措辞,项诚摇摇头,进了电梯。
迟小多从电梯里看到,可达动了动嘴唇,朝他们说了句话,两个字,项诚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项诚要按开门,可达却拿着咖啡杯,朝他们笑笑,一边喝一边走了。
“他说什么?”迟小多问。
项诚摇摇头:“没什么。”
项诚和迟小多径自从大楼内出来,穿过灵境胡同,迟小多还在朝下张望,地下有一条商业街,项诚说:“要逛逛吗?”
天气闷热,迟小多头晕眼花,折腾了一天一夜,说:“不了,我有点想吐。”
“可能是中暑了。”项诚说,“去买点药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迟小多两眼冒星星,项诚带他走出一层薄薄的光膜,离开了灵境胡同里的独立空间,过马路,两人再回头看时,中央耸立的高楼没有了。迟小多喝了点在马路对面药房买的藿香正气液,舒服了点,脸色还有点发红。
手机进水,坏了,项诚看了半天站牌,恰好有公交,便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去,迟小多扑倒在床上,项诚去洗了个冷水澡,出来要给迟小多按摩,迟小多却翻过身,抱着项诚,两脚夹着他的大腿。
风扇凉风习习,不片刻,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气温一下凉爽下来,两人一句话没说,盖着薄薄的毛巾被,就这么安然入睡。
迟小多就像挂在项诚身上的树袋熊,睡得天昏地暗,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晚上,感觉到项诚出去了一次,朝他说“起来吃饭”,迟小多答应了一声,结果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项诚吃过饭,刷牙洗脸洗澡,又爬上床来抱着迟小多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迟小多中间醒来几次,昏头昏脑地去上厕所,回来就直接倒下。直到最后,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抱着项诚的腰,睁开眼。
房间里光线暗淡,很安静,光映在项诚英俊的脸上,他戴着耳机在刷手机。
“手机好了吗?”迟小多说。
“有点不稳定。”项诚说,“我用布包着,把它吹干了。”
“联保的。”迟小多说,“待会可以拿去修。”
项诚低下头,侧过手,让迟小多爬高点,枕在他的肩膀上。
“睡够了?”
“嗯。”迟小多说,“好饿,几点了?”
“早上十点。”项诚答道。
足足睡了24个小时,迟小多还想再占一会项诚的便宜,项诚却说:“起来吃饭。”
项诚买了个电磁炉,还有不少青菜、丸子,在房间里给迟小多煮面吃,他们的房间没有窗,白天晚上一个样,项诚煮了两碗面,用饭盒装着,迟小多稀哩呼噜地一扫而光。
“现在你可以老实交代了。”迟小多吃饱了心情好,说,“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
项诚沉默了一会,迟小多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的妖怪眼睛自带测谎功能的,来,看着我。”
项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测谎。”项诚如是说,“人心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接着提起自己的包,翻过来,把包里的东西倒在床上。
“我是一个驱魔师。”项诚说。
“嘘。”迟小多说,跳下床要出去看邻居们,项诚却说:“确认过了,没人。”
合租房里全部人都去上班了,迟小多便点了点头,盘膝坐在床上,听项诚解释。
“录像吗?”项诚问。
“不录啊。”迟小多莫名其妙道,“我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个是……”
迟小多提着一张红床单,上面绣了很多妖怪的图案。
项诚说:“这是镇妖幡。”
“哦。”
迟小多说:“你又要演示一遍吗,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项诚:“……”
项诚看着迟小多,拿出鼻烟壶,放在床单上。
“这叫离魂花粉,只要一点点,就能忘记你正在想的事情。”项诚说,“别打开,上次你把我的离魂花粉全闻光了。”
迟小多:“哈哈哈哈哈!真的吗?”
项诚没有说话,看着床单,眼睛红了。
“小多,我对不起你。”项诚说。
“别啊。”迟小多茫然道,“怎么了?”
“就这样。”项诚说,“我是个驱魔师,骗了你很久,每次都欺负你,欺负完了以后就让你失忆。”
“我上次失忆之前说了什么?”迟小多反而觉得很好玩,说,“我们在一起收妖吗?”
项诚点点头,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眼睛就是那个时候,被妖怪搞坏的。”
说着项诚握着迟小多的头,拇指按着他的下眼睑,稍稍朝下拉,看他的眼睛,绿光不太明显,迟小多懵懵懂懂,眼睛朝下,看着项诚的嘴唇,又抬眼,和他对视。
“陈真说我这个叫龙瞳。”迟小多说,“龙的眼睛,能看到妖怪,以后能帮上你的忙啦。”
项诚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可达答应了,暂时不会再消除你的记忆。”
“这样最好。”迟小多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太好了!”
项诚眼睛红红的,摇摇头,笑了笑。
迟小多知道了项诚是来北京考驱魔师证的,缠着他问这个问那个,项诚只是笑笑,说过去的不要再问了,两人中午顶着大太阳去修手机,迟小多还在好奇,问那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
“没什么。”项诚说,“你自己不说,我怎么知道?”
“等等。”迟小多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们从苹果店里走出来,项诚手掌抵在眉眼前挡太阳,问:“去图书馆?现在没手机了,不要离开我五步以外,否则找不到人。”
“你可不能再给我闻那个了。”迟小多说,“我就算自己想去闻,也不让。”
“好的好的。”项诚耐心地说,“明天就把花粉扔了。”
“你后来又重新买的吗?”迟小多说。
“齐尉送了我一点。”项诚答道。
迟小多又问:“那你真的没做过鸭子?”
“没有。”项诚说。
地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