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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还未布成,陈廷华身后的镜子竟已按耐不住的铮的一下跳了出来。事实上,这次旅途从一开始,镜子就显得格外的兴奋跳脱,期待的心情比陈廷华他们还要多了几分。就见镜子浮在空中,镜面上闪现过各种手势组合。陈廷华知道,一旦镜子这样做,那就是要自己照做的意思。
手指翻飞间,周围的山峰上一道道的灵气缓缓的朝着这里聚拢,灵气像个旋窝一样,在镜面上方转动着。陈廷华脑门上慢慢溢出了一层汗,伏隐看的嘴巴大张,甚至都忘了合上。这是什么景象,巨大的灵气团就好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将周围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他手中的玉符像是受到了牵引,直接挣脱而出,奔着那团灵气就过去了。
那样大的一团灵气,在玉符进入后,如同烟消云散一般的迅速消失了,镜子又是一震,似是提醒,陈廷华一提心神,继续在镜面上弹奏起来,玉符持续不断的吞噬着灵气,不知过了多久,才算停了下来。伏隐和玄青的脸色在一旁看的脸色发青,原来竟要这样多的灵气才够么。如果是他们轮流主持阵法,等到玉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的元气也耗的差不多了吧。玄青不自觉的担心起陈廷华来,聚拢这样多的灵气,师弟他能受得住吗。
玉符此时已经自动自发的落到了最中心的那处,直接融了进去。地面好像水纹一样抖动起来,一波接着一波,泥土翻动,浓厚到极点的清冽之气从地下渗出,陈廷华几乎不能抑制的深吸了口气,刚刚尚且干涩疲累的神魂竟一下舒缓了许多。那股清冽之气散的极快,三人只觉神魂无比的舒展,好像有什么在抚慰着神魂,舒服的甚至有了一丝晕淘淘的感觉。就连陈廷华丹田中的那个黑影也忍不住舒舒服服的伸展了下,接着又像是担心什么一样,迅速的缩了回去。
地面一阵晃动后,就见一座三丈高的乳白色玉碑从土中破土而出。在这极品美玉雕成的玉碑中心出有一块近乎透明的光幕。伏隐一脸兴奋的指着道,“就是那个,只要踏进去便是小昆仑了。”说着,他便提前一脚踏了进去。
玄青和陈廷华互相看了一眼,也牵着手踏了进去。穿过玉碑时,陈廷华有种格外奇妙的感觉,好像在踏入的那一瞬,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生那样久。一瞬和一生这种时间上的极端不对称感让他有些迷失。陈廷华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又是谁,直到他的心脏处传来了一丝震动。陈廷华才从这种迷惑中挣脱了出来。
玄青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眼神也是一片空茫,一副恍然不知身何处的样子。他们是修行者,他们被迷惑的并不是普通的意识,而是元神。元神乃是人真正的自我,乃是天地赐予人的一点灵明,没想到竟然也被迷惑了。陈廷华轻轻推了推玄青。“师兄,没事吧。”“我们是在哪里?”刚刚清醒过来的玄青还有些迷糊。
陈廷华环顾着四周,“应该是在小昆仑吧。”
眼前的一切或许只在梦中出现过,如仙境一般的景象,遍地的奇花异草,远处的山上有瀑布垂落直下,氤氲水汽腾空而起,水汽中透出一道七彩光华,陈廷华隐隐看到散发光华的好像是一块牌匾。空中传来几声鹤鸣,抬头望去,几只仙鹤翩然展翅飞过,姿态优美不可言说。
“对了,伏隐呢,他不是先进来的吗?”玄青这时想起伏隐来。陈廷华这才想起那个先进来的,对啊,伏隐呢,明明他就比我们早了一步吧,怎么人就没影了。
“伏隐。”陈廷华喊了一声,周围静悄悄的,无人回话。“用你的镜子找找看。”这几天大家都算是见识过这面镜子的厉害了。不管他们怎么躲藏,跑出去多远,对方却总是能轻轻松松的把他们给找出来。玄青还好些,精于隐藏的伏隐受到的打击就比较大,他最自傲的潜藏隐形之术,在镜子面前就跟小孩的把戏一样。
镜子毫无反应,陈廷华在镜子上弹奏了半天,一丝灵气波动也无,镜子也不像往常那样,见到陈廷华弹奏就激动的震个不停。此时镜子好像完全丧失了灵性一样,变成了死板板的一块废铜。
对陈廷华来说,镜子不止止是一件法器,它已经是和他心灵相同的伙伴了。他们日夜相处,镜子可以通晓他心中的每一个想法,他也可以感知到镜子的每一个情绪。镜子为他解决各种困难,陈廷华从来就没想过,哪天镜子就不会回应他了。
可不管他信还是不信,他手中的镜子却始终是没什么反应。进入小昆仑的喜悦因为这个事,已经荡然无存。陈廷华甚至后悔自己为何要和师兄来这么个鬼地方,他的心脏在颤,颤的他好难受。
慢着,他的心脏在颤?陈廷华觉得有些奇怪,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心脏,阵阵颤动的麻意从心窝处传来。不对,他的心脏再怎么用力蹦达也没法在体表外抖出这样的频率吧。
☆、3736
他看向四周;身体却未曾移动一下;不管身边的玄青说了什么;陈廷华几乎完全忽略掉。这里的景象真的很漂亮;跟他想象中的仙境是一样的。可是他没有感受到多少生机,一切就像画一般。
陈廷华想到了师兄讲过的一种情况;他不会是陷入幻境了吧!“嘶。”额头处传来一阵刺骨凉意;凉气从他的眉心处直窜入心。陈廷华猛的一个机灵,就觉得眼前突然一暗,什么青山流水,灵泉瀑布;奇花异草,七彩光芒全数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洞穴;玄青一脸关切的看着他“如何,醒过来了吗?”
胸口的镜子震了一下,似乎对主人如此轻易陷入幻觉中有些不满,特别是它刚刚震了半天,也没把人给震醒。
“这冰髓你带好,能帮你摆脱大部分的幻觉。”
冰髓?陈廷华摸了摸额头,上面挂着一粒小小的珠子,触手刺骨冰凉,心神却有种很清透的感觉。“万年冰髓对神魂有修复的作用,带在身上还可以解除幻觉。”玄青解释道。
“抱歉啦,我没想到入口处会有那东西,早知道这玩意就提前给你了。”伏隐漫不经心的解释着。陈廷华倒也没搁在心上,他看向跑到洞壁处采蘑菇的玄青,那是什么玩意?
一簇簇小小的蘑菇,挤挤挨挨的长在一起,灰扑扑的,看起来格外的不起眼,只是味道很是清香,陈廷华没忍住嗅了一口,脑中马上就是一阵晕眩,接着头顶的凉意迅速窜遍全身。陈廷华打了个冷颤,好厉害。
“闭气,别闻这个,就算是你带着冰髓,这个闻多了也会头晕。你的那些幻觉就是它弄出来的,这东西的孢子能让人迷失本心,好像看到仙境一样,人称仙灵菇,可是要命的玩意。现在修行界很少见了,我也只在典籍上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实物,如果没有冰髓,咱们三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
陈廷华自然不会去问玄青,你没事摘这种东西干吗,这种防身的好玩意,正是他们需要的,就连伏隐也摘了不少收起来。
镜子自从进来之后,就表现的格外活泼,陈廷华甚至都有些按压不住对方的感觉了。只能不停的安抚对方,才让镜子停下骚动。
“我们要小心些,这地方毕竟是上古门派留下的遗迹,也不知有什么麻烦。”伏隐说着,将他的黄鼠狼从胸口硬拽了下来,这家伙一路上都在打瞌睡,进来后还是一脸懒洋洋的表情,动都懒得动一下。伏隐将它硬拉下来,它在地上低低的叫了两声,伸个小爪子,似是在讨要什么。
一人一宠对着瞪了半天眼,伏隐还是败下阵来,从芥子袋中拿出玉盒,给了它一粒朱果。那黄鼠狼一脸满足的将朱果囫囵吞下,尾巴得瑟的挥动了两下,跑了出去。伏隐忍不住碎碎念道:“真是,只是探个路,都要一个朱果,这鬼东西越来越滑头了。”
陈廷华倒是觉得挺可笑的,“我这水镜术其实也可以探路的。”说着,他就凝出了一面水镜,前方的路看的是一清二楚。
伏隐叹气道:“不行,你这水镜术好用是好用,可是却探查不到一些要命的东西,只能看到个表象,我家肉羹对危险的预感最为灵敏。”
没多久,肉羹蹦哒哒的跑了回来,对着伏隐叽叽咕咕一阵叫,手脚尾巴并用的比划了一阵,伏隐的眉头皱了起来“前面好像有麻烦。”
“什么麻烦?”
“有阴煞之气,而且很多。”伏隐说着看向玄青,他对阴煞之气是没辙的,先不说阴煞之气能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阴煞之气聚集的地方最是容易孳生一些阴邪妖物。
玄青只是点点头,将他的葫芦拿了出来,太阳真火正是克制这些阴邪之气的。“廷华,一会儿你在最后面。”玄青殷殷吩咐着。肉羹在听到玄青的交待后,很自觉的从他主人身上跳开,蹦到了陈廷华身后,意思清楚又明白。
陈廷华囧了一下,也没跟这小东西计较。说是洞穴,陈廷华觉得这更像是一个通道,一路上还发现了几个被人破去的残缺阵法。玄青只认出了其中一种,七杀阵。或许应该说是原始版的七杀阵,这阵法虽说是残破的,却也是杀机四溢。玄青心中有些担心,这阵法已经被人破掉,也不知那破阵之人会不会将里面的仙草灵药一扫而空。
面前的道路中断了,一处数百米长的深不见底的断裂带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就像是有人凭空拿走了通道中的这一块一样。深渊,这是陈廷华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饶是以他的眼力,也看不清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又隐藏着什么,只是这气味实在是让他感到非常的不适。腥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腐朽的味道。
“这就是那阴煞之气了。”果然很多,真是麻烦。玄青催放出太阳真火,一时间,整个洞穴灼烫的如同烧红的铜炉,那太阳真火似是被煞气所引,从葫芦中出来后,径直扑向那些煞气,白金色的太阳真火就好像白龙一样,最上面那些黑滚滚的煞气只瞬间便被消融的一干二净,然只不到一息功夫,那些煞气又重新填补了回来。玄青忙将太阳真火收回,心中默算了下煞气的回补速度。这些煞气太多,他的真火全耗完也未必能把这些煞气都烧干净。玄青的打算是把上面的煞气耗干净,然后趁着下方的煞气来不及回补的时候,几个人迅速通过。
只是计划再好,总有变数,陈廷华觉得一股莫名的危险好像正在逼近,他来不及多想,拉着玄青便向后猛退数十米,那只叫肉羹的黄鼠狼也跟烧了尾巴一样,嗷嗷乱叫的将伏隐给拉开。
“怎么回事……”玄青正问话时,就觉得身后猛的一寒,一种可怕至极的气息从脊背窜到头顶,玄青整个人都麻了。
浓烈到仿佛要凝结的阴煞之气从地底冲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腐臭。肉羹叫的跟要薅它毛一样惨,伏隐已经准备随时落跑了。
那股煞气本来气势汹汹,结果在空中只停留了不到一息,就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抽风一样的窜回了地下,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玄青看向最了解这里情况的伏隐。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伏隐耸了耸肩。
此时,在地底,那股阴煞之气中传来了一个模糊的人声。陈廷华心莫名一紧,难道这下面还有人不成?
此时洞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道阴煞之气从各处窜了出来,将三人紧紧围住“哈哈哈哈,终于,这地方终于又有人来了!”地下传来一阵狂笑声,听起来就好像是被砖石磨砺过一样。
刚刚逃走的煞气重新又冲了上来,在煞气中,有一块模糊的白色,陈廷华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白惨惨的骷髅头。那骷髅头被煞气紧紧缠裹着,眼眶中两点幽光,用一种看美味佳肴的眼神盯着他们。
玄青一言不发,直接放出太阳真火,对方只是狂笑一声,从地底就涌出了无数的煞气,那几道白金龙一样的真火和那些煞气比起来,就好像萤火之光,纵然太阳真火是煞气的克星,可此时太多的煞气,将真火困的死死。连真火带来的炙意都被煞气的阴寒冲的一干二净。
陈廷华怀中的镜子,铮铮铮的一声接一声的响,就好像遇到了大敌一样。陈廷华可以感觉到它的紧张,还有愤怒,怨恨。不等陈廷华安抚,镜子已然从他怀中飞了出来,在空中几个翻滚,伸长至一人来高。直直的挡在陈廷华前方,正对着那个骷髅。
那骷髅头在看到镜子的一瞬,先是一声惊呼,又迅速在四周张望起来,“他呢,他也来了,那个卑鄙的伪君子,那个杂碎,他在哪里?”
镜子似乎被对方的谩骂激怒了,从镜面聚出数道水箭,直接射向那骷髅头。无数的煞气将那骷髅头护的严严实实,水箭只穿透了不到三十米,就因力散,撒了一地。陈廷华注意到,在放出这几道水箭后,镜面的光彩好像黯淡了些许。
“哈!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