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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尔毫无反应,让尼德拉顿时没了兴致,“你不说话算了,祈打了你,你没把他怎麽样吧。”
“我怎麽敢?我动他一根毫毛,你不是就要要了我的命吗?我要真动手,伤他的何止回事一根毫毛,可是我的命只有一条,赔不起。”
“你最好真的清楚,让开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弥尔颔首,从尼德拉身边擦肩走过。弥尔走後,尼德拉站在刚刚弥尔站的位置,象徵族长的戒指抵在了墙上的一个仔细就不会发现,只会当成墙壁装饰雕刻的花纹的位置。几秒锺,尼德拉旁边的一整块大理石地砖突然缓慢收进墙中,待地砖完全收入墙里面的时候,一个密道的路口出现,尼德拉沿著向下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地砖又缓缓从墙中出来,恢复。
难怪没有人会发现这座迷阵,因为这座迷阵就藏在楼层与楼层、墙壁与墙壁的夹缝中。
尼德拉推开房门,就看到祈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像是路边无家的野猫。未加徵求意愿,他直接把地上的祈拦腰抱了起来,走向床边,“怎麽躺在地上,不满意这张床?还是在跟我抗议什麽?”
祈被放到床上,尼德拉拿起两个鹅绒的枕头,垫在祈的背後,让他靠著床头坐在床上。
从始至终,祈都没有反抗一下,直到尼德拉将他安置好,他才瞥了尼德拉一眼,淡淡的回答,“你想太多了。”
“是吗?”尼德拉抿唇轻笑,“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语罢,将要起身的尼德拉想要吻一下祈的薄唇,却被祈敏捷的偏头逃开。
对於他的这个举动,尼德拉意外的没有发火,也没再要强来,便老老实实的在祈的旁边坐了下来,注视著他,“你这麽讨厌我?”
祈不可思议的歪头看向尼德拉,那表情好像是觉得尼德拉在说什麽天大的笑话,“呵,你疯了吗?说什麽傻话。”
“我的问题很傻吗?”尼德拉不以为意的回问。
祈收起轻蔑的笑容,表情完全正色一起来,一双黑瞳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盯著尼德拉,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记住,尼德拉,我把你生吞活剥挫骨扬灰都不解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剥了你的皮做鼓面,剃了你的骨头做鼓槌,给我的孩子做玩具,天天敲夜夜敲。”
“你以为,我死了,你孩子还有机会敲著我的皮肉做成的鼓?你以为,是谁让你活到现在?你以为,长老要是知道你有了凯米修斯的孩子,这个孩子还会是你的?”
尼德拉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逼得祈无话可说。
“你为什麽不让我跟著凯米修斯去死?你为什麽不乾脆杀了我?”
只要尼德拉出现在他的面前,就会像刀子一样把他的疮疤一次一次的划开,时刻提醒他,凯米修斯凄惨的死去。
(28鲜币)第十八章 归来 01。
第十九章 归来
在封闭的监禁室,没有任何来自自然的光亮,只有摇曳的烛火撑起昏暗的房间。
尼德拉与祈相距咫尺,眼神中是各在天涯的疏离,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真的走近过。
“哈哈哈哈──”尼德拉突然放肆大笑。
“你笑什麽。”祈蹙眉。
“我是在笑你啊。”笑声戛然而止,尼德拉冰冷的蓝瞳中倒映在著祈苍白的倦容,“我很想知道,你是真的爱我父亲吗?他的命换你的命,你说他觉得值不值?你以为你死了,还会有前世今生?别开玩笑了!好好清醒一下吧。你是血族,他也是,死了就是死了,咻的一下,什麽都没了,灰飞烟灭,地狱都没有位置呀。”
祈抿唇不语,盯著笑容残忍佞妄的尼德拉,他每一次坚强的伪装,都会被凯米修斯和尼德拉父子轻而易举的识破,比起凯米修斯强硬的撕碎他的伪装,尼德拉更喜欢慢慢的将他伪装的外皮剥去,一点一点的给予他无法逃离的羞辱,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屈辱。
“怎麽不说话了?”尼德拉缓缓靠近身体僵硬的祈,像寻找母亲温度的婴儿一样,轻柔的趴入祈的怀中,脸颊紧贴著祈的腹部,像是在撒娇的猫磨蹭趴在主人的膝盖头,磨蹭著主人,“你不是总有办法让凯米修斯恼羞成怒吗?你不是总有办法让他笑逐颜开吗?你能让他笑,让他恼,让他闹,让他悲,只有,你能够让凯米修斯这座冰山彻底融化。”
僵直著身体的祈,完全无法摸透尼德拉,他一动不动,连有意控制跳动的心脏也跟著静止。他不知道要说什麽,显然尼德拉也没打算让他说什麽。
尼德拉挪动著身体,往祈的怀里蹭,自顾自的喃喃,“明明我母亲那麽努力的爱他,结果到死,也没有得到父亲的垂青,你说到底是为什麽……”
尼德拉的低喃不曾停下,没有明确的中心,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房间中的气氛显得些许怪异,但又诡异的和谐。
束手无策的祈,像木偶一样,只是呆呆的坐著,被迫也毫无选择的作为倾听者,静静的听著尼德拉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尼德拉。
没有时间刻度的空间里,时间一点点的悄悄流走,没有人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只是从最初的木讷戒备,到放松坦然,祈停工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从刚才机械式旁听,左耳入右耳出,到开始沉静下来,留心尼德拉每一句无心的话。
祈的手臂环著趴在他怀中的尼德拉的双肩,一只手匀速轻抚著尼德拉的头,如同安抚婴孩入眠,“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祈截断尼德拉的话,他的问话似乎与尼德拉的话没有丝毫干系,但是突兀的问话并没有让尼德拉措手不及。
“不是喜欢。”尼德拉固执的强调,一张略显阴柔的脸,少了戾气後,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媚,头贴著祈,眼神盯著房角处摇曳的烛火,“是爱,你知道吗?我爱你并不比凯米修斯少,你从来没有给过机会。”
祈的手停了一拍,头微偏,“那你来告诉我,为什麽会爱我。”
关於这个问题,祈曾经问过尼德拉。
尼德拉虽然眉间微蹙,但还是选择回答,“爱就是爱,需要什麽理由?”
“呵呵。”祈轻笑,“知道为什麽你还是这个回答吗?因为你根本不爱我。”
尼德拉闻言,迅捷的翻身而起,盯著面前的人,“可笑,你也说过,你爱我父亲,也没有任何理由的。现在又说,没有没有理由的爱。一会吃一会吐,都是随你心意了。”
再不见畏惧的祈,对尼德拉对视,心平气和的道:“我是说过,爱不需要理由,可是如果已经爱得很久了,还没有理由,那就只能说明那不是爱。”
“好啊,那你说说,你为什麽爱凯米修斯。”
“因为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他在,他就会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因为我知道,他为了我,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有他开心,我才会开心,他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祈提及凯米修斯时,幸福的神态,让尼德拉觉得分外的刺眼。心中升起的嫉妒,让他想要破坏这一切。
“别忘了,你是被他赶出去,才会没了孩子,丢了命,你只是月的替身,他把他对月的亏欠和愧疚,投射到你身上,试图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罢了。”尼德拉冷冷的挖苦。
他明知道凯米修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怎麽会在乎那些,怎麽可能良心不安。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要故意刺激祈。
他确实做到了,祈再一次被他激怒,刚刚产生的一丝同情,消失得乾净彻底。
祈挑眉,显示著他已经怒不可遏,他瞪著尼德拉,咬牙切齿的道:“你也别忘了,是谁让这一切发生!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得不到父爱的可怜虫!”
说完,祈轻蔑的撇了一下嘴角。
通过刚才尼德拉的话,祈一点一点的体会出来,尼德拉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要抢回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属於过自己,这是一件多麽悲哀的事情。
尼德拉恰恰就是这麽一个悲哀的人,他的出生就没有受到过自己的父亲──凯米修斯的期待。
科温公爵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敌对家族的女儿,也没打算让这位从敌对家族嫁过来的女人,生下科温家族的继承人。公爵夫人,却爱著这位冷酷的公爵,爱到无可救药,不惜一切手段怀上了孩子。怕公爵对腹中的孩子下手,公爵夫人躲回自己家族,直到孩子生下来,是一个男孩,科温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等待著爱人将她接回来,可是爱人始终都没有出现,面对族人的嘲笑,她依然坚信,总有一天她会改变这位冰山爱人。等不来公爵的公爵夫人抱著孩子,重新回到科特。
回到城堡,公爵没有看这个孩子一眼。
公爵夫人还是没有感动公爵,她守著的依旧只是个空荡荡的城堡,和一个看似尊贵头衔。两大公国百年之战,公爵便参战了百年,直到帝国胜利。
孩子渐渐长大,能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父亲一次又一次冷淡的态度,深深的伤害著一颗幼小的心。
他成长中唯一的动力,就是为了让这个从不曾正眼看过他的父亲,能够承认,他是他优秀的儿子。
显然他成功了,他屡获战功,成了梵卓氏族最年轻的伯爵。
当他以为,终於能够获得认可的时候,父亲的眼中却有了别人,一个东方人,是国君的情妇,月夫人。
面对著优雅不在,已然偏执成狂,成为一个丑陋妒妇的母亲,和那个似乎从来都没有属於过他的父亲,他选择不再面对,他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爵位,建立自己的“王国”。
在他的“王国”,他不需要再期冀谁的垂青,再不用盼望谁的认可,也再不用承受来自歇斯底里的谁的压力。
月夫人被公爵夫人杀死了,公爵夫人被公爵杀死了,一条条令梵卓族震惊,令密党同盟看笑话的新闻,传播开来,引起不小的骚动,最後还是由三长老出面才平息这场纷扰。
至始至终,密党中,唯一一个无动於衷的人就是坎佩尔伯爵。
坎佩尔伯爵,科温公爵,密党中两大新旧势力,开始长达百年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直到,又一个闯入科温公爵生命中的人出现,将维持百年的局面彻底打破。
同样,尼德拉也被祈的话所刺痛,一手伸出,狠狠的掐住祈脆弱的脖子,猩红的眼睛怒视著祈,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的狠话,“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尼德拉下手阴狠,同样已是吸血鬼的祈,虽然不会有窒息的压迫感,但是被掐住脆弱颈骨的疼痛丝毫不会随之减少,祈痛得拧紧双眉。
血族的三个致命点,心脏,颈骨,至亲人痛下杀手,若是低等级则还有阳光。
尼德拉现在正握著祈的致命点,祈却没有任何畏惧。
“我说错了吗?”祈戏谑的反问,即便忍受折骨之痛,依然淡定的讽刺著尼德拉,“你现在还想说你爱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吸引凯米修斯的注意,你只是是个期盼父爱的可怜虫而已。”
或许,祈真的踩到了尼德拉的痛处,尼德拉缓缓的松开掐著祈脖子的手,他面无表情站起来,突然,扬手一记耳光,快准狠的打在祈的脸上。
瞬间,毫无防备的祈,嘴角同鼻间同时溢出血来,没有血色的脸颊有了颜色,又红又肿。尼德拉的手放开祈的颈骨之处,留一下了一圈深红的勒痕。无论是脸颊,还是颈上,伤痕无一不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尼德拉眯起双目,声线冰冷,不加掩饰的威胁,“如果你还想留著这条命,保住你肚子里的东西,就不要再做蠢事。”
“我当然会”面对尼德拉赤裸裸的威胁,祈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擦掉鼻血,又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迹,坐在床上,微笑著仰视尼德拉,薄唇轻启,“带著凯米修斯的爱好好的活下去。”
面对祈赤裸裸的挑衅,尼德拉垂下的手紧紧握起,骨节分明的手握紧成拳,摩擦挤压的骨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看似波澜不惊的祈目光不辍的盯著尼德拉,全身从神经到肌肉都处在紧张与紧绷,他并不清楚,真的激怒尼德拉的後果,或许尼德拉真的会杀了他。
祈也为自己感到悲哀,从凯米修斯死去之後,能给他带来快感的事情,大概就是让尼德拉痛苦。但是这是唯一能让他快乐,给他带来精神上的快感的事情,不过这份愉快难以持久,在消失褪去後,留下的就剩下无尽的空虚与落寞。
须臾,未置片语的尼德拉松开了紧握的手掌,右侧唇角扬起,扯出一抹冷笑,便扔下祈一个人,调转头离开。
祈的目光一直追随,直到尼德拉到门口,待尼德拉完全离开,祈也算松口气。
每一次与尼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