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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凯米修斯对好奇的祈,噗嗤一下,“你别忘了,有句话叫做知子莫若父,不然我凭什麽敢赌呢?虽然我和尼德拉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多久,也亏欠他很多,但是作为父亲,他始终都是我的儿子,没有谁能比我这个父亲更了解他。而且,这里是我的城堡,我比他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要长得多,这里每一个角落,我闭著眼睛都能找到。”
闻言,祈睁大了眼睛,些许诧异,按照尼德拉所说,凯米修斯对他是不闻不问,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凯米修斯对於尼德拉的事情通过种种迹象表明,还是很上心,并且可能是出於对尼德拉的亏欠感,凯米修斯对尼德拉的纵容已经突破了底线。
只是这对别的父子俩,都不会正确表达出自己的情感,才会使得父子之间的隔阂原来越深。
“你还是很在乎尼德拉的。”
凯米修斯没有反对,声音中透露出无奈,“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和他母亲的矛盾,不该牵连到他,我为当初对尼德拉的所作所为感到後悔,可是当我想要弥补的时候,为时已晚,世上总是有千种百种,当你意识到该做什麽的时候,偏偏已经没有机会的了。”
这也就是尼德拉对我做出那麽过分的事情,你没有责罚尼德拉,反而将无辜的我赶出了科特城堡的原因吗?祈心里这麽想,最後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已经作为吸血鬼重生,以後还要永远和凯米修斯生活在一起,有些事情已经可以成为前尘往事,不要再被提起。
坐累了的祈,乾脆翻身躺在了凯米修斯的旁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说开了,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在这段父子关系中,凯米修斯显得很懦弱,他害怕,他怕当他主动示弱的时候,在尼德拉那里碰壁,所以他宁可就这样继续下去,他不怕被尼德拉仇恨,他可能怕自己作为父亲被尼德拉当面拒绝。
凯米修斯选择转移话题,“我一会儿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新大陆,到了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长老的势力也没法触及到新大陆,我们就隐姓埋名,过自己的生活。”
话音未落,门锁又一次发出声音,门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弥尔。
拎著藤筐的弥尔,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直视著已经站在他前面的卡米修斯,微微躬身,“许久不见了,公爵大人,您果然没有死。”
早在塔楼的时候,那一群从不知何处飞来的蝙蝠突然闯入时,他就开始怀疑其中有诈,一刻没亲眼看到你凯米修斯烧成灰,他便一刻不会轻易相信凯米修斯已死,毕竟他待在在凯米修斯的身边也不短了,他清楚凯米修斯只是对阴谋诡计不屑一顾,但是这并不代表凯米修斯不会,玩阴的,尼德拉也未必是凯米修斯的对手。
凯米修斯捏住弥尔的下颔,逼迫他仰头与自己对视,“我受不起,你还是去喊尼德拉吧,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了,不过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弥尔丝毫不见畏惧,淡定的看著自己的前主人,“您什麽时候说话这麽刻薄了,我怎麽会失望,对於我来说,您已经是死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说话间,速度没有凯米修斯那麽快的祈,也已经绕到了弥尔的後面,他的脚镣在尼德拉的授意之下,已卸下多时,所以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到门旁边,将门关上,藉以防止弥尔逃跑。
祈的动作,弥尔自然也能察觉得到,他用馀光瞄了一眼旁边,虽然不可能看到在他身後,堵在门前的祈,半玩笑的道:“夫人,您也真是小心谨慎,太提防小的了,是因为公爵在的原因嘛?”
祈没有回答弥尔。
“如果我现在让你装作什麽都没看到,放走我和祈,你会怎麽样。”凯米修斯松开了弥尔的下颌。
弥尔轻笑,“当然是放走你们,现在尼德拉正在军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後才会回来,等他回来,发现夫人已经不在的时候,以您复生之後的速度,您已经和夫人上了去新大陆的船,他已然鞭长莫及了。”
没想到弥尔竟然回答的这麽乾脆,没等凯米修斯说什麽,感到不可思议的祈就抢先开口,“你不要耍什麽花样,到最後倒霉的是你自己。”
“夫人怎麽会这麽说呢?在公爵面前我有什麽花样能耍出来。”弥尔唇角依然挂著淡笑,缓缓转身,看向祈。
“放了我们,你有什麽好处?”
“好处?没有什麽好处,只是单单想卖公爵一个人情而已。我不放你们走,公爵也会带夫人你走的,搞不好,还要搭上我一条命,不值得,您说对吗?”
“哼,少在这里油腔滑调,你想卖,凯也得肯买才是!”祈瞪了一眼弥尔,他才不相信狡猾如狐狸的弥尔,说的那一套。
弥尔的笑容消失,冷豔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之色,“算了,我就直说吧,我爱上了尼德拉,我知道自己很蠢,不过爱了就是爱了,我不会找藉口也不会否认,只要你还在尼德拉身边一天,他就不会放开。”
关於尼德拉和弥尔之间的暗戳戳,凯米修斯略略察觉一二,当听到弥尔自行承认的时候,他也没什麽好惊讶的。倒是祈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不过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一切都似乎在情理之中,并没有多麽离谱。
“你以为你放了我,尼德拉就会爱上你。”祈故意讽刺道。
“夫人多想了,我从没指望尼德拉会爱上我。”
“那你还……”
“我只是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幸福而已,如果尼德拉真的爱夫人,那就算公爵杀了我,我也不会放走你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祈越听越糊涂。
“字面上的意思。夫人以为,尼德拉执著於夫人,是因为爱你?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在夫人身上不过是在寻找公爵的温度,他所渴求的并不是与夫人你的男欢女爱,而是因为夫人是公爵的爱人,他要从你这里间接的找到公爵的父爱而已。我说的夫人可能觉得混乱,但是夫人绝对比我清楚吧。”
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麽,他一直都认为尼德拉根本不是爱他的,尽管尼德拉总是口口声声的强调。他最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更多的认为,尼德拉是在通过向他施加痛苦,介意达到报复凯米修斯的作用。
“顽固如尼德拉,当然不会承认,其实他从小到大,直到现在,他渴求的不够都是来自公爵的父爱而已,他一切只不过是他在自我催眠。”话说到一半,弥尔突然又把矛头拉回到凯米修斯的身上,他偏头侧视凯米修斯,“在尼德拉的生命中,公爵您才是最重要的存在,您不觉您对不起他吗?”
弥尔的话,像一把箭,直射进凯米修斯的心坎,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要回应弥尔,凯米修斯眉头微蹙,“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我给了他命,以後的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吧。”
“您说的没错。”弥尔敛眸低首,指尖抠弄著装著蜡烛和一瓶血浆的藤筐柄,无奈的苦笑,“您当初没有杀了尼德拉,就是对尼德拉最大的仁慈了。”
“如果你一定要这麽和我说话,我或许会先杀了你。”凯米修斯不悦的道。
再次抬头,弥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豔,妖冶的面容寻不见任何表情,“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吧,我放了夫人,尼德拉就不会再执著,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会放开,只要夫人还在尼德拉身边一天,他就不会真正解脱,就算公爵您不出现,我早晚也会放了夫人,只是由於您的出现,提前了这个时间而已,对我而言没有什麽损失。”
“你放了我,不怕尼德拉对你怎麽样?”祈突然觉得弥尔其实挺可怜的,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一例外。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杀了我,也说不定。”弥尔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是在谈论的别人的生死,不疼不痒,与自己无关一样,“他如果真杀了我,对我未尝也不是一种解脱,我也不用这麽累。”
祈瞬间无言以对。
“公爵,这一别,恐怕我们不会再见了,对於我这麽一个背叛者,反正您也不想再看到我,您现在就带著夫人离开吧,祝你们幸福。”弥尔从祈和凯米修斯之间让开。
祈第一次感觉到,弥尔真诚的态度,他相信,这一次弥尔是真的在祝福他们。
“谢谢。”祈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想弥尔发自肺腑的道谢。
凯米修斯拦住祈,连钥匙都没向弥尔要,直接把铁门拉开,这道门从外面开的时候不许要锁,但是从里面出去,就需要钥匙了,现在凯米修斯直接用力拽开门,把锁轻而易举的破坏掉了。
已经走出密牢的铁门,凯米修斯突然停下脚,回头对门里的弥尔道:“关於你姐姐的米歇尔的事情,我只能和你说抱歉。”
对於这一声已经等了太久的道歉,弥尔百感交集,已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最终只化作一声感谢,深深鞠躬,“谢谢。”
一滴泪珠掉落,在地上摔开。
弥尔站直身子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凯米修斯带著祈已经离开。
面无表情的他走出密牢,对於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他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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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正是启航的好日子,海鸟在空中盘旋,时而发出鸣叫。
在嘈杂的海港上,伴随著一声轰鸣的汽笛,满载著淘金者与追梦人的客轮,从港口起航,驶向他们未知,却心驰神往的新大陆。
岸边挤满了送行的人,甲板上同样站满了人,有的人笑,有的人哭,不管他们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登上这艘船,轮船驶离海港的时候,就代表著他们要告别的以前的生活,开始全新的人生。对毫无选择的出生不同,这一次全新的人生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当轮船离海岸越来越远,甲板上的乘客也渐渐散去,回到各自的船舱去,只有站在船头的看起来夫妻的两个人没有动。
“我们真的要去新大陆了吗,感觉好不真实。”祈终於摘掉足以将脸挡住的宽大帽檐的帽子,他抬起头,眯起双眼,任海风吹拂著柔软的发丝。
祈还穿著女装,蓬蓬的裙摆让他看起来像优雅的贵妇,还在怀孕中的她,扮作女人,更方便行动。
同样带著带著黑色礼帽的尼德拉,也摘掉了帽子,他伸手搭在了祈的肩膀上,神情轻松,拿著帽子的手一扬,被吹起的海风卷起,在空中摇摇飞舞,直到缓缓的落在了海面上。
“这一切都是最真实的,从此以後再也没有人会分开我们的,祈,你愿意和我永远的生活下去吗?”
“我愿意。”
祈微笑,洋溢著幸福之色,他等了这麽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嘛。
“那亲一个吧。”
凯米修斯作势要吻祈的脸颊,但被害羞的祈笑著用手背隔开。
“好啦,拉齐娜和本应该已经把舱间收拾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要,我就想现在亲你。”
“别闹啦。”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好了好了,就亲一下。”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轮船在无边的蓝色海洋上,向遥远的新大陆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