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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穴居生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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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防梯延伸到比外面洞坑加高了两米多的另一层,很多管道都在上面那一层的顶部,一排排固定着,还有好几道门,看样子,上面一层有不少功能不同的房间。
  就这么站着向里一看,隔十米一盏灯,这一条直道一直延伸进山腹里去,数不清有几盏灯,以至于那一头即使被照亮了,也看不清有些什么。
  地图就在一边墙上,岔道七条,最深的主干道进入山腹七公里。
  尚未完工,也已经很不错了。
  谢高文哪见过这种“洞”,整个人都吓得没声了。
  张恕站在离铁门只有几米的一间小屋门口,他身前一只很高的铁箱,里边全电闸。
  “更里头有办公区,盖了楼,但是进去太深,要走几千米才到,有铁轨可是没火车,我们暂时住这,两道铁门够安全了,就在外面点住吧,你说呢?”
  谢高文不闪眼地望着隧洞深处,没有一点意见,一个劲点头。
  人工照明永远没法跟太阳的光辉比,在太阳底下生活惯了,乍一进到这种山腹里的洞穴,说不出得感觉,很奇怪而压抑。
  张恕钻发电机房里看了看,两个柴油桶,但只剩下小半桶柴油,没有办法,只好把洞里的照明灯全关了,只留着铁门上头的一个灯泡,能照个十米不到。
  两个人从早到晚还没吃过一点东西,早累得不行了,只好先做了饭吃。
  谢高文一听柴油不剩多少,不让张恕用电炉,到外头捡了些砖头搭了个简易锅灶,弄了几块木头点燃来煮饭。
  张恕帮不上忙,被推到一边。
  外头太阳已经下山,天色一点一点地黑下来,洞里气温下降得很快,只穿着一件T恤,身上冷起来的张恕猛想起没拿任何睡觉用的东西,他到洞外小房子里拿了一摞陈年的废报纸进来,又找到个还有电池的收音机,只是把天线拉到最长,还是收不到除了杂音之外的任何声音。
  天一黑透,外头传来不知名的声音,听着像是叫声,可没什么道理,林区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野兽也不会跑出来,说不定是风声,坐在洞里听起来也不怎么清楚。
  张恕想了想,还是小心为上,把第一道铁门绕上铁链锁了起来,走进去坐到火边。
  在医院的时候被吓狠了,居然还把那袋子药给提出来了。
  张恕在里边翻出纱布、碘酒,想看看腰部怎么回事,手指一摸上去,忽然脑海里出来一句话:
  ——感觉得到我吗?
  没有声音,没有文字,莫名其妙的,就像有人在耳边这么问,但耳朵里又确实没听到声音。
  张恕向周围看,只有谢高文蹲在水管边,哗哗地淘米。
  哪里来的声音?不,该说哪里跳出来的想法?
  张恕还以为是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
  结果手指一碰到那块火辣辣疼着的皮肤,又来了:
  ——没有灵识?
  张恕放开手指,什么都没了,再碰上去:
  ——如果不傻就说话!
  (说什么?)
  ——反问?你会反问?
  张恕放开手指,侧头看了看那,圆圆的眼睛瞪再大都没法看出有“外星生物”爬在身上。
  这……
  被吓到神经错乱了?出现幻听?幻觉?
  张恕决定先不管伤了,问谢高文:“老谢,你见过得过病的人?”幻听是不是预兆?
  谢高文一愣,然后点头,一边把米倒进一个汤碗里,一边说:“我在一家服装厂当门卫,厂里第一个被染上病的是拉货的司机,他说在外面跑车的时候被神经病咬了……”
  张恕着急地问:“咬了?”
  “嗯,”谢高文肯定后又说:“手臂上还带着牙印子,跟着人就发烧,烧上四十多度,本来要送去医院的,结果打了120以后,救护车没来,警车来了,把厂大门堵起来,跟他没接触过的才准出去,那司机下车的时候摔了,我扶起来的,就这样就不准我离开,警察说啊!等医院派得了人来,做过检查才能放我们出去,让我们把那个司机单独关一个屋。”
  张恕能想象出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他拿不准的只有一点,没有了神智以后,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谢高文说:“白天的时候,看着还好,发着高烧还能起来走,在屋里满屋走,到了晚上,就跟这时候差不多,听到一点声响就冲过来撞门,力气特别大!但是我们关他那屋门朝里开,他不会拉门把手,只会撞,撞一晚上……”
  沉默了会才说:“门缝底下都撞得流出血了。”
  张恕没出声,谢高文安慰似地说:“你刚刚见着了吧?只接触的话没事的,我就接触过,还不好好的。”
  腰上一阵一阵地疼,张恕不敢告诉谢高文他身上有这么个莫名奇妙不知怎么来的伤,幸好疼虽然疼得厉害,但伤口没流多少血,没透到衣服外面,看不出来。
  过了会,张恕问:“会跑吗?”
  谢高文蒸着饭,搓着泡开的海带说:“跑不快,抓到人就咬,不过我见的不多,就几个,我觉得夜里病发得厉害。”
  张恕大感侥幸,去医院的时候幸好没天黑,否则,八成被张医生咬了。
  不过一想起腰部的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会不会明天太阳一出来,就变成活死人一个。
  谢高文煮了海带汤,炒了个豆腐皮,很简单乏味,可是因为热腾腾的,张恕还吃了两碗。
  谢高文认为地方是张恕的,吃的也是张恕的,死活不让张恕帮忙,坚持他一个人洗刷锅碗。
  谢高文把简易土灶搭在第二道铁门外,这道门不像最外头那个是钢筋焊的,栅栏一样。这一道是滑门,钢板有好几厘米厚,滑轮在凹槽里,一关上耗子都钻不过去。
  张恕过去经常来玩,但在这里边过夜……灯泡的照明范围外,黑得没底,叫人心里发怵,还是找个小点的房间怕才能睡得着。
  张恕爬上消防梯,挨间看了看,门是有的,但除了一间其他的都没完工,门里边就是个土洞,十分潮湿。
  完工那间倒是水泥墙壁,就是有一个圆形的大洞在墙上,看不出通向哪,挺深的。


  4、第四章 。。。

  谢高文洗完碗跟上来看了看,不用商量,两人都觉得退到门外去,睡在两道铁门之间也比睡在完全不见天光的黑暗里强。
  张恕停了发电机,谢高文把土灶边的砖头拨开,添了几块大木头,用报纸简单铺一下地,两人就睡在火边。
  张恕从学校回家,一件衣服没拿,就一个随身的背包能充当枕头,睡在报纸上一阵一阵的冷,泥地下湿气上涌,冷到骨子里去了。
  这一天累坏了,也紧张坏了,根本没有心情说话聊天,各自背对着火。
  伤口没那么疼了,张恕忍不住又碰了碰,这次,没有理解之外的“声音”出现。
  张恕还以为先前真是幻听了,蜷缩成一团,手指碰那也没拿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你……是何魔物?
  (魔物?我是人,你是什么?外星人?)
  ——怎有如此多问题?你只要听从我的话,快点把你那微不足道的修为提升起来。
  (修为?提升?你说什么?)
  ——我怎会碰到有灵识而蠢笨至此的东西?
  突然面目浮肿的张医生出现在张恕眼前。
  ——你可以靠杀死类似的僵尸来提升你的修为。
  (为什么?)
  ——你只需依令行事!不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
  ——你不杀它们,死的就是你!
  (我很安全,我住在一个山洞里。)
  ——竟有洞府?
  (啊?)
  ——你必须去!
  (为什么?)
  “对方”没有反应了,但张恕就是有种已经被他的“为什么”气死了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
  ——你的修为太低,我还不能召唤你,你记住,速速斩杀你能够找到的僵尸,便能很快提升修为!
  (听不懂,你说什么?)
  ——等等。
  张恕醒过来,谢高文俯身看着他,手里提着一件很旧的军大衣,见惊醒了他不好意思地说:“看你太冷了,将就盖一下。”
  张恕迷迷糊糊地“嗯”了声,谢高文回到火那边去,一阵报纸的响声。
  谢高文这个人还不错……
  ——谢高文?僵尸和鬼魂也有名字?
  (你叫什么?)
  ——我是你的主人。
  (这不算名字。)
  ——你该叫我主人,你身上已经有我的封印了。
  (原来是你搞的,你怎么搞的?随便在别人身上弄伤,很过分。)
  ——会……生气?
  (当然!)
  ——不曾听闻,难道我被蒙骗了?
  (谁骗你?)
  ——你会……愉悦吗?
  (愉悦?你指高兴?为什么高兴?)
  ——因为你有主人了。
  (你有病吧!?)
  ——又生气了,极端暴躁,灵识还算不错吧?如此说来我当是成功了,只是不听话又该如何……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别管,你只要记住你必须到洞外去,斩杀僵尸!
  (果然有病!打僵尸提升战斗力什么的,那是游戏!)
  ——游戏是什么?
  (怎么会有人连游戏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星球的?)
  ——星?球?与蠢物言谈果然不易。
  (喂!)
  “对话”到此为止,张恕醒过来以后拎不清是做梦还是又幻听了,没有变成丧尸,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回家拿充好电的手机电池,然后想办法去K市找爸妈。
  张恕要忙,谢高文也要忙,只不过没告诉张恕他要忙什么,张恕裤兜里钱没用出去,把谢高文前一天递给他的又给回了谢高文。
  谢高文煮了面条当早点,吃过后两人一起出来,估计外面也没有配钥匙的了,张恕犹豫了会,就把钥匙当着谢高文的面放回小屋门上边,这样不管谁先回来都可以进洞去,还约定了如果需要锁门,钥匙仍旧放回这个位置。
  站在铁门里,胳膊一伸就够得到门头上夹缝,挺方便的。
  在路口告别时,谢高文骑着三轮就走了,说去找点可以用的东西回来,张恕看着他背影有点纳闷。
  这地方他又不熟,骑着车子到处转悠不怕碰到丧尸?
  两人只是搭伴,非亲非故不好多问太多,只怕在谢高文看来小个子的张恕才是需要特别小心的那个,走前还叮嘱张恕随身带上防身的东西,他自己别了根长木棍。
  张恕回到家里拿了手机,把电话本上的号码全都打了一遍,没有一个打通,就连表弟那都没人接电话了。
  正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张恕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还有钥匙碰到门的声响。
  一个单位的人,叫不上全名但也能至少认得脸,张恕打开门站楼梯上往下面看,就见住楼下的老太太提着挂她脖子上的钥匙串在开门。
  张恕放了心,忙叫:“王奶奶!”
  老太太侧头向上,用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朝张恕看上来——
  张恕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老太太放开钥匙,扒着栏杆往楼上“爬”上来,枯瘦的手指像鸡爪一样张开撑在地上,手脚并用。
  张恕冲回家里,把门关上,隔门听着楼道里爬动的声音胆战心惊地想:谢高文从来没说丧尸白天不出来!他实在太大意了!这下!这下可是被堵在屋里了!
  门上响起抓挠的声音,张恕连凑到猫眼往外看的勇气都没有,跑到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站在对着大门的地方。
  王老太太一直在门口不停地拍、抓、挠,伴着奇怪的喉音。
  张恕站了足足半小时,心跳才平稳下来。
  虽然不是防盗门,但铁门看来也挡得住,于是想找出办法逃出去。
  这种小地方的厂区贼都不来,几乎家家阳台都没封,不如爬阳台下去。
  张恕到了阳台上往下估摸了一下每层之间的距离,应该不难,但是等他人都挂到阳台外侧去,朝下面阳台看时却僵住了。
  楼下就是王老太太家,她的老伴坐在阳台上的藤椅里边,身边飞舞着一大群苍蝇,眼睛闭着,不知道是死透了还是也变成丧尸了。
  张恕不敢再下去了,无奈中往顶上看,他家在五楼,老房子只有六层,再上一层就是楼顶,就算他爬楼顶上去,要下楼还是会被王老太太堵住。
  张恕只好翻回家里,听到屋里有动静,稍微消停点的王老太太又闹得厉害起来。
  张恕无计可施了,茫然地坐到地上捂住耳朵。
  也许她久了听不到声音会离开吧?
  不知过了多久……
  ——连区区一个魔物都对付不了?
  又来了。
  ——你是如何具有灵识的?
  完全听不懂。
  ——不杀魔物,在魔界如何存活?
  假如有对方的话,对方好像听得到他没说出口的话,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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