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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法触其根本。”
“这竟令您也为难?”九渊来了兴致,能让法力深不可测的华青仙君都无法找到原因之事必定不凡。
“是啊。”华青仙君缓缓点头,“不过老朽见华昀倒无大碍索性不再深究此事。老朽深居在此,已不涉俗世多年,于你们这新一辈的来说已是落后。今日将此事告于天帝也是想请天帝想想办法。华昀如今虽无大碍,但少了一魂一魄只怕日后仍会出些什么事情。”
“看来华青仙君对华昀果真是用心良苦。”九渊意味深长的道。
华青仙君淡然道:“老朽不过是为了让华昀少受些苦罪。也不知华昀究竟是经历了何种苦难,才会落得个这种地步。”
九渊道:“华青仙君倒是胸襟广阔、慈悲在怀。”
华青仙君呵呵一笑:“仁善之心,理应有之。”
短短八个字让九渊怔愣了片刻,他看着坐于高殿之上的华青仙君却像是穿越回忆看到了另一个他心心念念的人的影子。
是啊,仁善之心啊……
九渊眯起了眼,记忆倏然浮现眼前。
凤煜也曾与他说过同样的话。
一样的词句,他却是怀着不同的心情:
“仁善之心,理应有之。”
凤煜抬眼看着九渊,手指轻叩桌面,懒洋洋的道,“天界不正是代表正义?若是连天界也失了慈悲之心,想必也于魔界无丝毫差别了吧。凡人又怎会年年祭拜天界上仙,以求多福?”
“却像是怜悯。”九渊哂道。
仇鸾抓住时机说道:“凡人在你我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这样说本是不错,但……怎么听都别扭。”
“可是像施舍?”凤煜笑呵呵的看着仇鸾,“你是否觉着是如此?”
“是啊——”仇鸾端着酒杯望向远方,“百年光阴于你我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于凡人而言却是由生至死的一生。我们给予他们的东西于我们而言一文不值,于他们便像是悲天悯人的施舍。”
凤煜朗声笑道:“没想到战神将军竟也有如此怜悯众生之心。”
“仁善之心,理应有之。”九渊悠悠然道。
仇鸾将视线收了回来,语气又恢复了原本的活泼轻佻,“是啊是啊!来来来,喝酒喝酒!考虑这么多、说这么多做什么,咱们把事儿揽完了还要玉帝有何用?!”仇鸾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拍了拍九渊的肩膀。
凤煜与九渊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干杯——!”
三只银色酒樽相撞,杯中点点醇香绵柔的酒滴溢落出来。
那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跨越千年光阴回荡耳旁,经久不息。
回忆之中的豪情壮志如今都变做了笑谈。
九渊再次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却满是酸涩之感。
只听华青仙君又叹道:
“老朽本想将此子收为弟子,却因他魂魄残缺而不敢轻易授其法术。真是可惜啊。”
九渊回神,淡淡道:“收为弟子?那倒是华昀的荣幸了。”
华青仙君自成仙以来还未曾听说收过弟子,如今要收这么个来路不明之人当为徒弟,倒也是羡煞旁人。
“不过是一时之念罢了,老朽已是活了太久,却还未曾有过能够传承之人——”
华青仙君看着殿门外,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停住了。
九渊骤然转身看去。
华昀一袭蓝衣,黑发高束。在那小童的带领下缓缓迈上大殿。
第14章 第十四只小凤凰
“天帝。华青仙君。”
华昀来到二人面前微微倾身,不卑不亢的道。
饶是九渊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华昀与凤煜极为相似的外貌再一次震在了原地。
华青仙君倒是没怎么在意九渊的反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华昀问道:“天帝大人有意带你……领略天界。你若是跟着他,必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这要比跟在老朽身旁强多了。你可愿意?”
华昀的视线从九渊身上挪开。
“若是华青仙君愿意,那我便去。”华昀一哂,“一切全凭您做主。”
华青仙君得到了华昀的意见,便看向九渊,询问道:“天帝?”
九渊干咳一声,内心的怔仲狼狈被他好很的掩饰起来,面上不动声色漠然道:“那便如此吧。”
事情被确定下来。华昀脸上仍旧带着一抹微笑,看不出他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九渊心里有些没底。
华青仙君看看九渊又看看华昀,像是嫁女儿一般语重心长的道:“华昀你若是跟着天帝大人,自然不比跟着老朽。处处定要谨言慎行,莫要给天帝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华昀向前倾身,恭敬一拜,“华昀谨遵仙君教诲。”
华青仙君又抚了抚长须,不甚放心的向着九渊交代道:“华昀因为体质问题,身体较常人来说自然要弱些。若是给天帝大人带来什么不便,还望天帝大人多多担待。”
九渊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那好。”华青仙君站了起来,“若是天帝大人无事,便可带着华昀走了。老朽还有他事需处理。”
华青仙君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九渊自然是求之不得。向着华青仙君轻轻点头示意,“告辞。”
站在九渊身旁的华昀再次向着华青仙君一拜,“华昀告退。”
九渊淡淡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华昀,转身走了出去。华昀紧随其步而出。
阳光刺目。
在回九渊的宫殿路上,一路沉默。
华昀看着九渊的背影总想说些什么,却怕突兀。
回到九渊宫殿,九渊便吩咐了迎上来的侍童为华昀安排相关事宜,而后头也不回的便向内殿走去。这一路上,九渊甚至未曾看过华昀一眼。
华昀眼见九渊要走,急忙喊道:“天帝大人!”
九渊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转身看他,“何事?”
九渊的表情一直冷冰冰的,尽管有情绪波动却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
华昀倒是不顾忌有侍童在旁,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天帝大人向华青仙君寻我而来,可是因为当年天帝大人的故友凤煜——”
“放肆——!”
九渊的脸色瞬间变了,怒喝道:“谁准许你直呼朱雀神君的本名!”
“凤煜”二字是九渊的心头病,谁都碰不得。如今华昀如此不加掩饰的说出来,“故友”二字更是戳到了九渊的痛处,将血淋淋的回忆再次揭开。
华昀一怔,没有想到九渊竟对此反应如此之大,却也印证了心底的猜测,后退一步,倾身道歉道:“是小仙鲁莽了。”
九渊并不答话,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睨着他。华昀躬着身,没有九渊的话却也不敢身,暗暗在心中叫苦不迭。
半晌沉默。
华昀忍不住率先开口:“小仙冲撞了天帝大人,小仙——”
“罢了——”
九渊一拂衣袖,打断华昀的话。收回视线,神色疲惫的拧了拧眉心,却不是向着华昀说的:“带他走吧。”
侍童怔了怔,忙低下头来领命,“是,天帝大人。”
而后转身向着华昀,“请随我来。”
想要在此处做事必然要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九渊今日带回的华昀虽说法力不高,但瞧着九渊的态度便知这华昀定又是小主子一位,而且还与那侧院中的那几位有些许的不同。那侍童对待华昀的态度自然好了不少。
华昀被九渊刚刚的态度弄的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嬉笑,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华昀告退。”
九渊微微颔首。
华昀转身便跟着侍童的步子向着不远处的偏殿走去。
九渊在原处站了许久,华昀与那侍童的背影都看不见时,才向着寝殿走去。
他始终狠不下心来看着与凤煜一模一样的华昀说出那样的话语来,那般的……卑微。在他的记忆中凤煜从未自恃身份却也从未阿谀奉承过谁。华昀每每淡笑时,九渊总会将二人的神情重合起来,仿佛在他面前站着的便是凤煜本人。
代替品么?
九渊低头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已经变的开始食髓知味了。
“这是天帝大人为您准备的屋子。”侍童指着九渊寝殿旁的一座偏殿恭敬道。
华昀环顾一周,略是满意的点点头。虽不比在华青仙君那处,却也是不错了。华昀向前走了两步,随口问道:“天帝大人可吩咐了我做事?”
侍童一怔,心想天帝都把你带回来了你还不知道?
百余年前玉帝于一次宴会之上曾送于九渊一名女子,九渊也未有推辞,只是淡漠的收下了。天界其他想要巴结九渊的人一看,觉得从此事上突破的可能性较大,便纷纷将族内的美人的给送去了,有男有女,有清秀也有妖艳,各色美人汇聚在一处,争奇斗艳。九渊从外归来,刚一进入大殿就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抬眼一看,登时变了脸色。
十余名各色美人最后只被留下了两位,其余的全都被赶了回去。除了被九渊收下美人的那两位仙人乐呵呵的,其他人都愁眉苦脸的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九渊为何不收他们送去的美人。
几个人凑在一起一合计,又看看那两族送去的美人,发现九渊收下的美人都与几百年前的那位朱雀神君有相似之处!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至九渊耳中,九渊忍无可忍便下了令:何人再敢传此谣言一句,便按天条处置。
一句话搞的众仙君人心惶惶,九渊的手段他们也是知道的。九渊冷漠无情,不近人心这也是天界公认的。众仙君再也不敢将此事搬上台面来讲,私下交谈是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他人听见再传到九渊耳朵里,自己性命不保。
九渊宫里的人也都知此事,却无人敢讨论。侍童心里一合计,既然这位主子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多嘴反而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倒不如不说。
侍童道:“天帝大人还未曾吩咐。”
华昀看他脸色变得这么快,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
“您若是需要什么东西,便尽管吩咐我们。我们便在偏殿外守候。”
华昀摆摆手,“不必了。”停顿了片刻又交代道,“我无需他人服侍。”
侍童想了想,便低头应道:“是。”
华昀挥挥手,“去吧。”
“小仆告退。”
侍童一走,偏殿里便是清静了许多。
华昀踱步进了殿中,一棵古树静静伫立在偏殿外院之内,树干上满是斑驳的剑痕。
院子西角种了一片蓝色的鸢尾,院中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偶然抬头,便看到树枝上栖着几只鸟儿。那些鸟儿战战兢兢的缩紧了翅膀,一动不动。
华昀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鸟儿愣了愣,哑然失笑道:“你们走吧。”
鸟儿们如蒙大赦纷纷扑着翅膀飞走,留下几根羽毛。
华昀向内走去,行至屋前稍稍停步。
屋檐上挂了一个褪了色的小红灯笼,窗棂擦的干净,上面无一丝灰尘。廊上的柱子所雕刻的图画早已模糊,门上檐下挂着的匾额早已蒙上了岁月的痕迹。
华昀上前几步抬手推了推紧闭的房门。
门并未关紧,“——吱呀”一声便开了。
布局摆设亦如四百多年前的那般从未动过。
房内却并无蒙尘,只得说那打扫之人用心之非常。
华昀略略扫了一眼前厅,便向内入去。
内堂摆设同样十分朴素,而台案上横放着的一把长剑却一下吸引住了华昀的目光。
长剑通体银白,并无剑鞘。剑柄上刻了一枚四瓣桃花,缀着一条樱红色的流苏。长剑周身流转着一层月白色的光华,亮若明珠。
华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的伸了过去,眼中满是着迷。但未等华昀触及那长剑,长剑周身便爆发出一股剑气,将华昀狠狠弹开。
华昀“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臂肘撞在墙壁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墙角。他单手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面色如纸。
“那是朱雀神君之物。”
不知何时九渊站在内堂门口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仿佛有一丝的不屑。语气讥讽,好像在嘲笑华昀的不自量力。
“天界现存的四大神器之一——镆铘剑。”华昀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即咧开一个惨白的笑容,“这点常识,小仙还是有的。”
九渊淡淡的瞥他一眼,便挪开了视线,走至镆铘面前,却也不碰它,漠然道:“此物识主。”
华昀嘴一咧,笑的更开了,“莫非天帝大人是怀疑小仙的身份?”
“是么?”
九渊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他转过身来,踱步至华昀面前,蹲下身子一只手捏着华昀下颚,另一只手牵起华昀那只折断的手臂,猛的注了仙气进去。
断裂之处渐渐生长。
华昀痛的眉头一皱,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他死死的咬着下唇,始终不肯发出一丝声响来。
九渊看着华昀隐忍的表情,指腹摩挲着他光洁的皮肤,嘴角突然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俯身在华昀耳旁,好似庆幸又好似遗憾的轻声呢喃:“他从不会将这狼狈一面现于我眼前。”
华昀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九渊大致的轮廓,感受到九渊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自己身旁。他急促的喘息着,唇边溢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你该庆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