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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问题在于,大部分人出现了饮水困难。虽然镇上有水井,可是这些年来随着自来水管道的铺设,水井已经逐渐被废弃了,不少水井被填埋。
去年夏末刚开始停水的那段时间,镇上的人开始积极的寻早水源,因为我们这里是典型的丘陵地区,山上有不少山泉,有些人用塑料管把泉水引到自己家里,也有一些是肩挑手提的,虽然不方便,但是也没有真正断过水。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镇上大部分水井出水缓慢,有些已经出现了干涸的情况,山上的泉水也渐渐越流越细,镇上的人出现了水荒。
我们村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本村里有不少水井,前些年大家嫌弃挖了水井的地方都太过潮湿,总是会引来各种喜阴的小虫子,所以纷纷把房子边上的水井填埋了。本来么,就算没有自来水,山上也是不缺山泉的,几条水管,就能把泉水引到自家门口,又方便又干净。
我们村几乎每家每户人都在自家门口修一个洗衣池,山水就流进洗衣池里边,淘米洗菜什么的,也都方便得很。这都多少年了,大家早就习惯了没有水井的生活,谁又能想得到,山上的泉水有一天会干涸呢?
于是寻找水源行动,就此展开。白天太阳毒辣,大家都不敢出门,到了傍晚时分,大家就纷纷去山上找水。村里的老人说部队驻扎的那座山头,以前又不少山泉的,即使是在缺水最厉害的年份,也能在那里找到一些泉眼。
于是大家这一天晚上就提着水壶出发了,那座大山很大,但是山泉的话,一般也是在脚下或者山腰上多一些。我们决定先去山脚下去看一下,因为那座大山的山脚一直延绵到我们镇附近,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找到没有干涸的水井,而且这一路平坦,自然比去山腰取水要容易得多。
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半钟头才到达那座山的山脚,这里属于小镇的边沿地带,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村落。沿着乡间小路走了一会儿,我们见到第一个村落,问他们有没有水,几个乘凉的老人说他们村的水井早干了,让我们还是回去吧,附近都没有了。
但是我们依旧往里面走,希望可以从前面的村子找到水源,再不济,讨要一些回去也是好的,起码接下来几天里,村子里的人起码不用担心被渴死了。可是事情就像我们想象中那样,十分不顺利。
前面那个村子的人并不友好,他们一听说我们是来要水的,一个个虎着脸让我们赶紧离开。
“我们村已经没有水了,我们不要多,给我们一点喝的就行。”我们村的人低声下气的求着,现在已经没有人计较能不能洗澡洗衣服洗碗洗菜了,只要不被渴死就好。
“都说没有了,要是有的话还能不给吗?”对方显然也是烦不胜烦,估计今天来讨水的人肯定不止我们这一拨。
“这怎么可能?你们村从来都是以水井多而出名的,我也是打小就听说你们这里泉眼多,走三步就能看到一口井。大家也都是一片地方上的人,现在这日子不好过,就念在以前那点交情的份上,伸手帮我们一把吧,我们以后也可以拿粮食过来换。”我们村的陶三爷发话了,他活到这把年岁了,今天却要为了几口清水求着别人,真是世事难料。
“陶三爷啊,也不是我这个人不讲情面,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我还能骗你吗?这要是真有水,我还能不给你?”对方也出来了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说话,这人跟陶三爷好像也是认识的。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我们村跟这个村离得也不算多远,早些年,我们村和附近村的人,都往山下搬,所以这里的人大多和我们村的人都认识。
“哼,那可不一定,这世道乱的,都人吃人了,你说还有谁的话是信得过的?”陶三爷不吃他那一套,这年头哪里去找实诚人啊,有粮食的自然都屯起来,有水的自然也都给自己留起来。
“那人家吃人你也能跟着吃吗?咱都是光屁股那会儿就一起玩的交情,我也不跟你说那个虚的,就算天下人都吃人肉了,我老徐头也不能那么干。这水要是有多,不用你多说,我自然会给你,现在我们自己都怕不够喝的了,我还能给你吗?我家还有一群儿孙呢,咱将心比心,你也别怪我见死不救。”那老人好像也有些恼火了,这年头,老天爷都把人逼得没了活路。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咱这块地界,以前也不是一次都没旱过,我听我爹说,你们这村就没干过,怎么现在就没水了呢?”年轻人不知道,这些老人却都是门儿清,所以今天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里会真的没有水。
“唉,都是自个儿造的孽啊,山那边去年挖了隧道你晓得吧?”老徐头指了指隧道的方向。
“废话,这我还能不晓得,咱们镇的人哪个不晓得?”他们说的自然就是从我们镇通往临镇的那条隧道。
“我们村的泉眼,自从那条隧道挖了之后,就死了大半,还有少数那么几眼泉还出水的,这次干旱一来也都吃不住了,现在每天也就出那么一点水,你说我们不给自己留着能咋办?”
众人一下子说不上话来,这隧道开了之后,当时确实也有不少人听说泉水干涸的事,但是那会儿谁往心里去啊,都想着这隧道多方便,山泉干了就干了呗,反正谁也没指着那几眼泉水过活。谁又能想得到,今天大家就都眼巴巴地盼着那几眼山泉救命?
这一晚上我们空手而回,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山脚下这些泉眼因为隧道而出现干涸的情况,那么山腰上呢?那边的村落比较少,以前也没有人留意过这个问题,现在更是无从知道。
第二天我们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出发,山上有不少废弃的房子,有一两间三四间连在一起的,也有围成一个院子的。一般有房屋的地方就会有水井,我们要找出一口没有干涸的水井,这样大家以后就可以每日去那里取水了。
从我们村子往上走,也还有一些没有废弃的村落,每经过一个村子,大家都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进去问一问,但是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大多都说没有,也有些说自己村的人也正在外头找水的。
我们在山上走着,也确实遇到了几股上山找水的村民,他们会跟我们说,哪里哪里他们已经去过了,都没有,让我们不用再去找了。村民们大多都还比较和善,他们并不像镇上的人那样刚刚经历过一个严酷饥饿的冬天,所以大多都还是友好的。
我们一连找了几个晚上都没有收获,村里现有的那口水井眼看着也马上就要干涸了,就那么一点点的水,自然就会有人希望在自己多存上一些,难免的,又发生了争执。
村里有一户人家,除了老头老太太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孩子又都有各自的家庭,去年夏天之前他们都回到了村子。所以现在他们家满满的都是人。这一家子人过得也是不容易,仓库里那点稻谷,都是老头子以前靠自己身上那一把子力气独自种出来的,本来两口子吃那是绰绰有余,可是这一下子多出来一群儿孙,十来张嘴,就显得吃力了。
他们家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是活络人,很会过日子很会打算,尤其不肯吃亏。这一次看着井里的水就要干了,大家又迟迟找不到水源,就交代自己家几个小孩,多多去井边打水。于是这几天他们家几个小孩,就拎着小水桶不停地去打水,开始的时候大家不在意,次数多了自然是不答应。
于是有人找上他们家大人,说你们家小孩怎么老去打水,现在村里人都干着呢,又不是就只有你们一家人缺水。那大人就连忙道歉了,哎呦这孩子真是的,听着大人说缺水了,就使劲使劲去打水,呵呵真是的,这一个没留意就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嘴上说得挺好听,第二天他们家小孩还照常去打水,那么几个小孩子,大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其实有人骂过,但是你只要一个不留意他们就溜过去打水,防都防不住。
最后村里人恼了,就说这口井要看管起来,防止有些人总是不停的打水,就剩下那么点点水,三两天的都被打没了,以后大家喝啥去啊?
可是看守的人又有谁是真正信得过的呢?不要到时候搞一个监守自盗,那还不如不守呢。总之大家七嘴八舌地吵吵,吵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个有用的结论出来。后来有人说是让我守着水井,说村里人都能信得过我,甭说,这一下还真通过了。
不过我吃饱了撑的才给他们守水井,那么点水再怎么守着有什么用,早晚是要干的,还是早点去找个水源来的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报纸这两天又出现了读书时期的“厌学”症状,
只要一看到文档就忍不住要搞搞小动作,抠抠指甲扯扯头发什么的,
磨磨蹭蹭半天,然后一会儿又会想起来自己还有嘛事嘛事没干,
然后你晓得的了~~~
那啥~~~~咱以后还是每日一更成吗~~~~~
59
59、寻找泉眼 。。。
有一天,我们发现邻村的人好像是提着水回去的,虽然对方鬼鬼祟祟地做得很隐秘,但是眼尖的人还是看到他们水壶里是装着水的。我们过去问了,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连找个借口都懒得,态度很直接,就是不说。
没办法,我们只好每天傍晚早早地在他们村盯梢,对方也精得很,双方消磨了不少天。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原因也是简单,打水的人多了,到时候麻烦肯定也跟着多起来,可是对于水源的执着让我们不愿意轻易放弃。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长期的跟踪行为终于取得了成果,村里人在距离基地两公里左右的一个山涧里找到了一个泉眼,那个泉眼出水量还比较大,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干涸的。现在来这里打水的人并不是很多,邻村的人知道我们找到这个地方之后,找我们做了一次谈话,总体意思是,大家要对水源保密。
从那以后,我们每晚都会去那里打水,开始的时候,那里打水的人并不多,只是偶尔会遇到一些邻村的村名。可是这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就有人盯上我们了,然后再过不多久,去那里打水的人就多了起来,有时候我们去得晚了,还得排很久的队才能取到水。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镇上的人也开始找到这个地方了,打水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前面的人刚打了水,那小水池里一下就空了,又得等上一会儿,泉水才能重新把那里填满。可是人多了,这问题就来了,且不说这口泉眼什么时候会枯竭,就光排队的问题,就已经开始让大家产生了矛盾。
因为排队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一个夏夜,总共就那么几个钟头,其中还有一段不小的时间,大家是要耽搁在路上的。如果不在夜间打好水赶回家的话,被这种太阳一路晒着,就不一定有命能回得去了。所以最近经常有村落跟村落之间打架,就为了打水的先后问题,我们村人挺多的,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有吃过亏,有一些村子小一点的,就只好排在最后头。
这一天晚上我们去打水的时候,村民们照理想把那些小村落的人挤到后头,可是情况发生了变化。伸手推人的我们村一个小伙子,被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脚踹到了地上,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对方不少人都站了出来,在悬殊的实力面前,我们村的人退让了。
原来那些小村子也开始联合起来了,这一天我们村吃了大亏,不仅没打到水,还有一个年轻人被他们打伤了。当时大家都没有吭声,一回到村子,就有几个辈分大一些的,趁着天还没亮,去了隔壁一个村子。
从此我们也开始跟附近的几个村落拉帮结派,几个大村落一出马,那些小村落联盟就只有乖乖让道的份了。为此,我们村的人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几个大村子的联盟,在更强的实力面前,连让道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在那里刚打了不到一个月的水,虽然磕磕碰碰,但是大多数时候大家都还是可以打到水的,空手而回的人不多。原本大家都担心来打水的人越来越多的话,排队就更困难了,到时候长长一个队伍一排就排到天亮,不用点手段是断然打不回去水的。
大家正在为排队的问题勾心斗角抓肝挠肺的时候,山上基地里有人下来了,他们趁夜在那个泉眼边上搭了一栋木屋,第二天就有人住进去了,每天晚上都有两个士兵带着抢在那里值班,要打水可以,拿粮食来换吧。
村里人都大呼可惜,早知道提前几天就再多打一些了,这下好了,被管制起来了。虽然村民们家里也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