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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宗人府的确实是南嚣尘,只不过,他不是中了计被人抓了送进来,而是他自己主动被人擒获,将计就计进来的。
那日在苏家祖墓,他与苏瑾璃一起掉进陷阱,一路他都是用匕首在井壁上借力,才下得井的,然而,下来时,苏瑾璃已经被天蚕丝捆住,被人从暗道内拉了出去,南嚣尘本欲跳下来跟上去,却发现井底竟然遍布机关,如果想要跟着出去,只怕就算出去了,也找寻不到苏瑾璃了,当即,他故落敌网,假装受伤,自己跳进了天蚕丝网袋里,一路便被带到了这里。
路上也听得抓他的人说,苏瑾璃似乎是要拿去做什么交易的,而不是要杀她,才稍稍安了心。而昨儿晚上,他被转进了宗人府大牢,半夜就溜了出去,可恨的是,居然寻不到半点可疑的行踪!所以现在他才施行第二套计划,巧的是,正好被他撞到了这一幕。
狱卒甲与狱卒乙看他走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从怀里抽出了铁兵仞,指着南嚣尘道:“别多管闲事!”可瞬间,他俩上上下下把南嚣尘看了一眼,都觉得纳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兄弟,他怎么没上铁链子?”狱卒甲忽然惊问。
狱卒乙也是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望着南嚣尘,记得他送进来时,手脚都捆着厚重的铁链子,果然,现在却是一身轻。
南嚣尘挑起柳眉,薄唇微勾,双手从背后拿出来,摊在面前。
“吱吱……”南嚣尘两只手掌的掌心,各握着一个毛茸茸黑漆漆的东西,发着低低的叫声。
“老鼠?”两个狱卒异口同声说了一句,不解他好好拿出两只老鼠来干什么。
“我养的。”南嚣尘勾唇冲他们一笑,阴森的一笑顿时令两人毛骨耸然,手指轻弹间,两只生物‘嗖’地冲上了两个狱卒的脖颈,在两人颈上各啃了一口,一溜烟逃了。
两个狱卒同时感觉到身体一麻,忽然,狱卒乙叫道:“唉呀,大哥!”
狱卒甲看他时,惊得魂不附体。狱卒乙瞬间面色苍白如纸,手臂无力地垂下,武器掉到地上,七窍中如喷泉般狂涌出血,身体也倒了下去。
狱卒甲赶紧去摸他的呼吸,手一颤,狱卒乙已经死了!
那个少女此时也停止了哭泣,睁大了双眼看着发生的一幕,南嚣尘上前,适当得挡住了她的视现。
狱卒甲不敢置信地望着沉着脸的南嚣尘,手本能地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南嚣尘的唇角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他运气不好,这两只老鼠,唯有一只是剧毒,另外一只,是慢性毒,你现在是没事,不过七天后,就会跟他一样了,而且,这世上除了我,你是不可能找到解药的,如果你愿意拿自己的命相赌,我不介意看到你这样惨烈地死去。”
狱卒甲见了狱卒乙死的惨状,再瞧南嚣尘桃花目里满是冰霜,他哪里敢不信?
他也不是个笨蛋,既然南嚣尘没有当场要他的命,自然是要他办事,而不是逃狱这么简单!连忙扔了兵器,跪到南嚣尘面前,“大侠,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小人这条贱/命,小人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
“够了!”南嚣尘不想听下去,打断了他,“去打听一下,跟我一路抓回来的姑娘安置在哪了,我只等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来,你找不到我,可别怨命短。”
“是是是!”狱卒甲连声叩谢,飞一般出了牢门。
南嚣尘握紧了拳头,蹙起眉尖,璃璃,她应该不会出事的吧!他很快回过头来,在老汉鼻前一探呼吸,沉思半晌,对少女道:“别伤心了,你父亲还没死。”
少女刚才也是一时激动,何况她不懂医术,也没搞清楚,只以为她爹死了,听南嚣尘一说,脸色大喜。
南嚣尘快速从怀里取了一粒药喂进老汉的嘴里,道:“不会有大碍了,不过这里条件有限,等会儿我带你们出狱,你给你父亲找大夫开点药。”他听说了,这个老汉进狱是被冤枉了偷了地主的东西,实则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
老汉服了南嚣尘的药后,果然醒转过来,轻咳了两声。
少女泪水哗哗就流下来了,给南嚣尘跪倒,连连磕头:“大侠,多谢你救了我们!大侠如果不嫌弃,以后如绿就跟在大侠身边,一辈子给大侠端衣倒水!”
其实,如绿在看到南嚣尘长得一表人才,刚才还仗义相救之时,一颗少女的心便控制不住地在胸腔内跳起来,她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高不可攀,如果能留在他身边,那都会是件开心的事情。
老汉听如绿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躺,赶紧爬起来想要拜谢,被南嚣尘一把扶住了,轻轻一笑道:“老人家多休息吧,如绿,好好照顾你父亲,我身边不缺侍女。”
南嚣尘本就是个生性自由之人,不喜欢太多的人侍候,就算需要,他身边也还有清风明月,清风给了苏瑾璃,明月在外铺帮忙,不过两丫头都是从小服侍他的,才一直留在身边。
一会儿,狱卒甲便回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这件事,而且只知那姑娘进了宫。
南嚣尘拧起眉头,进宫?难怪他是一点线索也找不着了,看来他得夜闯苍梧皇宫啊。当下命令狱卒甲想办法带三人出了牢房,才给了狱卒甲解药,将老汉与如绿两人送走后,南嚣尘直等到了夜色入暮,才潜进了皇宫。
可谁又知道,苏瑾璃也在此时偷偷出了宫,两人便此错过。
苏瑾璃依旧化作竹叶的打扮,从金辰殿后溜出了皇宫,一路问到了宗人府的死牢处,轻功加金钩爪,潜进牢房,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排查。然而,找寻了两个时辰,牢房里关着的尽是些歪瓜裂枣,她连南嚣尘的影子都没看到!
苏瑾璃好生郁闷,难道说她猜错了?被关进死牢的不是南嚣尘?
可苍若然明明说,那人是她的朋友!既是出了宫,不会这么容易就回去,苏瑾璃抓着一个狱卒,连逼带喝的,问清了附件几个牢狱点,不甘心地又去别的牢狱寻找。
而南嚣尘潜进皇宫之后,也是抓了一名守夜的太监,逼问最近有没有姑娘进宫,那太监愣是被他吓了半天,才答道不知道,南嚣尘连抓了好几个,总算有一个人说,不知道他说的姑娘是谁,但是若璃公主回来了。
南嚣尘泄了气,他要找的是苏瑾璃,不是什么公主。不过听这人说公主回宫的时间与苏瑾璃倒有点像,南嚣尘不排除任何可能性,便运起轻功飞往若璃宫。
到了宫门外,暗暗吃惊,听说这个公主是失踪回来,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要不然睡个觉宫外派这么侍卫干嘛?这阵容,太吓人了!一定是这公主怕睡到半夜被人掳走了,所以不放心。南嚣尘怎么会想到这些侍卫便是苍若然派来看守苏瑾璃的?
南嚣尘轻功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了若璃宫的主殿,无声无息到了床前,拉开床帘,一双桃花目凛厉地在床上扫过,看到竹叶后,眼神微微一淡,睡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他的璃璃,究竟在哪?
第二天,苏瑾璃趁着五更前回宫,竹叶照旧不知情。
用过早膳后,苏瑾璃闷闷不乐地在园里乱走乱逛,小太监过来传报,说是皇上召见,说要与公主叙话。
养心殿内,苍梧帝早由几个太监搀扶着靠在床上,身后垫了高高软软几块大枕头。
苏瑾璃垂目过去行礼,觉得这养心殿气氛怪怪的,侧耳一听,原来除了她,共有四个呼吸声,而殿里却只有三个人。
职业习惯,她不禁柳眉横扫,向另一个呼吸处寻去。
正文 第177章 南嚣尘,你敢对我用毒!
苏瑾璃的目光不由停在床后一扇通往后殿的门旁,门虚掩着,里面的人许是倾得太前,露着一角妍丽的宫装在外。她蹙起眉尖,不知苍梧帝搞个人躲在那偷偷摸摸干嘛。
苍梧帝面上没有多少血色,见了苏瑾璃很是高兴,命太监搬了张椅子近前,让她坐下。
“璃儿,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哪里?”他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握住苏瑾璃的小手。
苏瑾璃望着他满目慈详,心中一动。这个人,是她父亲吗?也许是先入为主,在她心里,总是接受了苏暮是她这一世的爹爹了,对着苍梧帝,她一时还无法找到那种感觉,似乎像是个突然的介入者。
她望着面前虚弱苍白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
苍梧帝扬唇一笑,苦涩之极,“朕比当年,可要老得多了!朕这一生,血染疆场,叱咤风云,却千算万算不到,最后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而朕最放心不下的心,却还是为了朕的女儿……”
苏瑾璃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后面的话听得不太清楚,那一句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说的是太子苍若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躲在门后的那名女子,应该是苍若然的生母,吕贵妃。昨天与她用膳时,身上也是这样的料子。
苍梧帝见苏瑾璃反应过大,东张西望,以为自己的话吓着了她,伸手在床沿上写道:没人。
没人?苏瑾璃咬紧下唇,如果苍梧帝不是故意的,定是耳朵不如当初了。当下,反拉住苍梧帝的手,指着门下那片衣角向他努努嘴,苏瑾璃观察着苍梧帝的脸色。
苍梧帝大吃一惊,面上惊慌的神色丝毫不像装出来的。
苍梧帝两道刀子似尖利的眼光向两个小太监抛去,含有质问,先前特地让两人排开一切外人,也在内殿附近打探了下,确实没人,他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还是失误了!让有心之人闯了进来!
小太监双双跪在床前,大气不敢作一声,脸上满是悔恨。
苏瑾璃这才勾唇一笑,道:“皇上养好身体,我先回去了。”
要她叫父皇,真还一时难改口。苍梧帝面色沉重,点点头,不无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苏瑾璃一走,偏殿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吕贵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袅袅到了床边,杏眸扫了苍梧帝一眼,冷冷道:“死病秧子,想要活得久一些,先管好自己的嘴!怎么着?想要把我们母子虐待你的事向亲生女儿诉苦?呵,你想得倒是美,你那个女儿有什么本事?她能帮你?别说我怎么瞧她都不像苍若璃,就算是真的苍若璃,你莫是忘了苍若璃的野心?她对付你起来可不比若然手软,老头子,你可别前门招虎,后门引狼!”
苍梧帝凤眸敛着精光,吕贵妃说的话,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是真的苍若璃回来了,他决计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对于自己的儿女,他了解得很清楚,苍若璃的野心路人皆知,他怎么会糊涂到去把心事向苍若璃坦白?那当真是引虎驱狼,受害的是自己,可只有他知道,苏瑾璃,确确实实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不是苍若璃……
吕贵妃坐到床头,又是一阵挖苦,“老头子,你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来是这样的光景吧?软禁在养心殿,病重无医,凡事还得看下人的脸色,连自己亲生儿女都嫌弃你,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唉唉唉,真是可怜啊。”
吕贵妃挑着长指,划过苍梧帝的脸,冷笑连连,“这一切都是报应啊!谁叫你年轻的时候只宠着皇后一个人呢?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长得比皇后差了吗?除了身世不如她,哪样不比她好!你却跟瞎了眼一样,独宠中宫,皇后死后,直接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那样的话,这宫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脚之处吗?如果不是我精明,软禁了你,才废了太子,立了若然,也出了我一口恶气!”
苍梧帝冷冷望着她,眼里满是不屑,一字一句道:“你连华姬的一片衣角也沾不到!”
吕贵妃嗷地一声怪叫,如只受伤的母狮子跳起来,指着他,“苍陌年,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她实在气得不行了,华姬华姬,那女人死这么多年了,在苍梧帝心里却一直荣宠不衰,她这辈子,怎么可能争得过一个死人!
吕贵妃死死揪着苍梧帝的衣领,在他胸前掐、打、捏,用着女人最原始的办法,发泄着她胸中的怨恨与忌妒!
“娘娘,您快住手!有话好说。”两个小太监拉不敢拉,只能在一旁低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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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时分,苏瑾璃独自在若璃宫散步,竹叶如影随形。
殿外,传来一声喧闹。
苏瑾璃不由走到外面,几个宫女挽着食篮,结伴从假山那边走过,个个面色兴奋地交谈着。
“喂,听说今天有人揭了皇榜,来给皇上看病。”
“不是经常有揭皇榜的吗?有什么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