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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横飞,不死身已烂。
两团漆黑的瘴气赶紧脱离出来,廖先生和赵高的身体失去了魂魄,石化还原成了陶偶,哗啦啦地崩裂成土块。不死身的还有一个,元鹤子。
完好的,没有受伤的。
两团瘴气认准了目标直冲过去。
似乎有层透明的玻璃阻挡,赵高和廖先生一头撞在空气中。
低头看去,才发现地上不知什麽时候散落了一些七彩的碎石。女娲补天的七彩石。
原来她在混沌中躲闪,暗中用七彩石破解了奇门遁甲,顺手布下了困阵。“原来你还留了一手。”赵高讪笑道,“难怪像只老鼠到处乱逃。”女娲捂著流血不止的肩膀,怒道:“赵高!到现在你还不认命吗?!”“认命?我连神都可以伤,还认什麽命?!”一团瘴气发出一声长啸,四周陡升急旋气流,七彩石在瘴气的笼罩下开始移位。廖先生的魂体愣著不知道该怎麽办,论力量,他没有赵高那麽厉害,要逃命,又被困著跑不掉,正彷徨的时候,赵高猛地扑向了他。两团瘴气纠缠在一起,一团霸道地吞噬,另一团在苦苦挣扎,女娲看出,赵高要逃,吞噬廖先生只为了增强自己,不惜一切地要冲破阵法。只要破了阵法,遁地而去的瘴气就无迹可寻了。
苍正在处理Aaron的伤口,忽然听到了冥王的声音。
冥王身上插著陨石刀,卷卧在地上,正吃力地看著苍。
“苍,再撕个布条……苍,苍?”得不到回应,斯利亚抬头。苍凝神似乎在听著什麽。
“喂!别发呆!”斯利亚推推他。
“照顾好Aaron。”苍深深望了斯利亚一眼,返身几步走上平台,抬手,空中凝聚出一把把漆黑的剑。这是来自冥王的异界魔法,赵高见到空中凝固的剑也是一愣,凝神防御。黑剑并不是攻向赵高,而是杂乱无章地刺了一地。
赵高大笑:“无知小儿,你往哪刺呢?”
冥王咳出口血,冷笑道:“无知的是你!”抬手打出个雷球,雷球碰到黑剑,电光延伸到下一把剑上,黑剑成了导电的节点,雷电飞速地穿梭串联接成怪异的图案。青紫的电弧散发出冥王的力量,与女娲的彩石阵搭配,巧妙地重叠成双重阵法。苍施展完黑剑,闪身急退进结界内。
女娲发力,七彩碎石华光大盛,赵高的魂体开始渐渐崩散,可他又怎麽甘心如此失败呢?只听赵高怒喝一声,瘴气猛地膨胀要吞噬雷光和七彩石。澎湃的力量碰撞下,地面承受不住而开始崩裂,碎石升腾到空中渐渐分解消散,狂乱的气流窜动,恍如末日神怒。赛尔看得呆了,心中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快!把太岁丢过去!啊?太岁?
怀里的大枕头伸出触须碰碰赛尔。
为了维持结界,达克瀚正专心凝神的时候,冷不防一个白色的东西穿透结界砸了出去。达克瀚一愣,发现是大枕头,心里一惊,急道:“赛尔,你怎麽把它丢出去了?!”结界外,混乱的力量冲撞,越来越强的威压把石头撕裂成了粉末,更何况是生物?达克瀚眼睁睁地看著大虫子落入雷光中却无能为力。
大虫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身形猛地膨胀,恢复成庞大的体型,宛如厚厚的被子,朝瘴气兜头盖去。一声惨烈的哀号震撼天地,平台崩裂,乱石狂舞,强大的威压下双重结界再也无法抵抗了,大地在震动,达克瀚抽身护著赛尔,斯利亚和苍护著Aaron,虞清最冷静:“退!”话音刚落,梁濂一把牵过梁濂就往来时的楼道里冲了下去。
长长的楼梯成了天然的避难所。
地动山摇,楼道里碎石坍塌,可再怎麽塌,也比不上外面天崩般的混乱。随著距离拉远,越往下走,动静越小。苍扶著Aaron回头看去的时候,上方已被碎石堵塞,楼梯里除了簌簌的落石,只余众人惊魂未定的喘息。子浩失魂落魄:“他死了。”
元鹤子长叹一声,点点头。
已经感应不到赵高的气息,这个逆天而行的人最後终究还是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廖先生。
也许,还有……
Aaron闭上了眼。
虞清拍拍身上的尘,坐到楼梯上:“等平静了,再出去看看。”梁濂坐到虞清身边,轻轻牵过他的手。
达克瀚把赛尔搂进怀里,赛尔一言不发,他不知道当时那声音到底是不是错觉,也不知道把虫子丢出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只能赌。
用大虫子的生命去赌。
“这不怪你。”达克瀚揩走赛尔眼角的泪花,“也许它还活著。”“嗯。”赛尔垂著头,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沈寂在楼道里蔓延开,度日如年般数著心跳,许久,Aaron轻声道:“外面安静了。”外面安静了,平台已成了一片废墟,烟尘飘散,却空无一人。子浩一脸漠然。
赵高已经消失了,他答应救治夏杰的事已没了著落。夏杰也是逆天而行用了陶偶,最终报应还是来了。赵高不在,夏杰也活不成。
子浩从来没觉得如此坦然过,他再也没有什麽期待,也不必期盼或者追求什麽。既然夏杰要死的话,那自己就跟随他就是了。Aaron想去扳开碎石,可重伤的身子还未恢复,全身像著了火般地痛,眼看就要软了下去,苍和斯利亚赶紧一人一边撑著他。元鹤子一眼就看穿了Aaron的心思,一边揭著落石一边自语道:“也许他被埋在下面了?”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有在下面,在上面。”
上面?
众人抬头。
上面一片黑暗,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夜明珠,幽幽如夜空。
“不是那个上面,是这边。”老太婆站在另一边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那边是一段向上的楼梯,冥王正躺在阶梯上,身上盖著一张大被子。大被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伸出触须朝他们摆摆。
赛尔差点就喜极而泣了,过去摩挲著大虫子软软的身子,大虫子也亲昵地揩揩赛尔,似乎在安慰他。冥王感觉到视线,迷迷糊糊睁开眼。
Aaron脸色泛白,衣衫染血,眼里却如同月下深湖平静得毫无波澜。“白……Aaron……”冥王感应到Aaron身上残留了自己的力量,挣扎著要去查看伤势,没料到正好撞上伸过来的触须。湿滑的触感蹭在脸上,冥王的思维一下短路,大虫子好像对冥王非常感兴趣,美滋滋地揩了又揩,把冥王的脸揩得越来越青。“过来,别把他弄晕了。”老人朝空气里虚抓了一把,按到血流不止的肩膀上,松开手的时候,伤口上覆盖了一层泥土,泥土渐渐溶解,幻化成皮肤修复了伤口。见到泥土,子浩忽然想起似乎听赵高喊过她一声女娲。
女娲,远古传说中的女神,人首蛇身,以土造人,以石补天……眼前的老人看似凡人,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有一线生机,子浩也愿意去尝试。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没开口,女娲就打断他:“我救不了他。”子浩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回答,不甘心地追问:“为什麽?你不是用过泥土造……”“我不能离开这里,你也无法把他带来。”女娲摇摇头,“他的命不长了。”命不长了,陶偶逆天续命,再死一次的话就是魂飞魄散,永远没有投胎转世的可能。难道夏杰就这样彻底消失?
连神也救不到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他?
“你。”女娲盯著子浩,“只要你把命分给他。”
“我愿意。”子浩深深地跪拜下去,郑重地许下一个承诺。
梁濂偷眼瞥向虞清,虞清其实一直不知道夏杰的情况,听女娲一说,才知道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子浩为了救夏杰,才甘心跟随赵高的吗?
夏杰到底怎麽了?他在哪?
想见他一面的念头才掀起个边,就被虞清及时按了下去。梁濂牵上虞清的手,给了他一个答案:“我陪你去。”陪你去见夏杰。
虞清红著眼,终於点点头。
大虫子动作慢,老半天才爬到女娲身边。
虫子离开後,冥王紧绷的神经断了线,彻底虚脱,半死不活地晕了过去。“别装了,快起来。”Aaron踢踢他。
陨石刀已经被拔除,冥王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好,虽然留下一些疤痕,只要修养一段时间,疤痕自然就会痊愈。之前一直见大虫子趴在冥王身上,难道说……
Aaron偷偷瞄去,大虫子胀胀的,半透明的身体里,隐约有一团漆黑的颜色,虫子探出触须,闷闷发出噗的一声,像是打嗝,或者是……“这虫子放了个屁?”梁濂轻声问虞清。
虞清白了他一眼,过去摸摸虫子,近距离能看清它肚子里的东西,有一团瘴气,和一把漆黑的硬物。虞清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结局,唯独没想到赵高最後居然成了虫子的食物。亲眼见证千年的执著划上了个句号,放下心中的大石,虞清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女娲扫了众人一眼,返身上楼:“你们跟我来。”
子浩率先跟上。
大虫子慢慢挪,笨重的身子实在太慢,触须求救般朝向赛尔。赛尔撇撇嘴,大虫子识趣地团起身子,又缩成了大枕头。
吃饱饭的大枕头明显重了很多,赛尔抱著它才走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达克瀚接过虫子,掂了掂:“哟,重了呢。”
虫子用触须碰碰达克瀚,又朝向赛尔。
赛尔红著脸,跟在达克瀚身边。
梁濂挑挑眉,朝虞清道:“像不像夫妻俩抱著个娃?”
赛尔听到了,果断反驳道:“开什麽玩笑!我们才不是夫……”话说到一半,猛地想起手上的戒子,都交换了戒子,不叫夫妻那叫啥?达克瀚似乎有点介意:“那我们是什麽?”
赛尔的脸越来越红:“家……家人……”
达克瀚挨过去亲了赛尔一口。
梁濂故意叹给虞清听:“哎哟,瞧人家小俩口啧啧。”
虞清别过脸,假装没听到。
那边甜甜蜜蜜小俩口和别扭的俩刑警一步步走远,这边冥王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Aaron身子还没恢复,没有力气扶冥王,苍对斯利亚吩咐:“你去扶阿紫。”“别,你们别碰他。”Aaron摇头,推推冥王,“喂,你快起来。”元鹤子犯愁了,Aaron的身子虚弱,不可能一路照顾冥王,剩下苍和斯利亚,Aaron又不让他俩碰,也对,冥王是个危险人物,但要是自己去扶冥王,估计他醒了也会再晕过去。难道要一路扛著他上楼梯?
正头疼的时候,斯利亚忽然在冥王耳边嚷了起来:“Aaron!Aaron!你振作点!”Aaron一脸迷惑:“吓?”
冥王似乎皱了皱眉。
斯利亚朝Aaron挤挤眼:来,呻吟几句。
Aaron见冥王有动静,明白了斯利亚的用意:怎麽吟?
斯利亚挑挑眉:叫痛。
Aaron思索片刻,红著脸嗯啊嗯啊地痛呼起来。
冥王的手动了动,还是没有醒来。
斯利亚继续在冥王耳边嚷:“Aaron!你挺住啊!Aaron!Aaron!”“白龙……”冥王轻喃,心急如焚,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强迫自己醒了过来。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正好对上Aaron的眼。“白…Aaron!”冥王心中一惊,猛扑过去,紧张地摸著Aaron,“伤哪了?疼不疼?”Aaron扳著脸,冷冷推开他:“我没事。”
“你紧张个什麽劲?”斯利亚揶揄道,“这里有个天使,你还怕他挂了不成?”赛尔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喂!下面的别聊天了,快跟上啊。”斯利亚偷偷扯扯苍,俩人心造不宣地上了楼梯把空间留给他们。元鹤子叹了声,过去扶起Aaron,朝冥王道:“你先走。”
冥王抿抿嘴,把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
被大虫子压过後,伤痛神奇地消失了,冥王摸摸身上,湿湿的,似乎还残留了虫子的触感……不不不,不要想……不要想……冥王扶额,努力遗忘虫子。
Aaron见他脸色不对,问了句:“你还好吧?”
冥王喘了几下:“没事。”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偷眼看Aaron。元鹤子正经道:“看路!”
冥王老老实实走出几步,犹豫了一下又回头,朝元鹤子道:“我来扶吧。”这是有史以来冥王第一次主动与元鹤子搭话。
元鹤子用视线征求Aaron的意见,Aaron淡定著脸假装没听到。冥王过来,主动环著Aaron。
元鹤子松了手,落後几步监视冥王。
猜得不错,冥王果然有小动作了,一些细微的雷光从Aaron身上流窜到冥王身上,冥王正在偷偷回收残留的力量。冥王轻声问:“好点了吗?”
Aaron冷著脸不答,脸色明显缓和多了。
与前锋大队的甜蜜不同,後方闷骚三人组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楼梯尽头,看清那扇绿门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