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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繁华褪尽却当年——段誉(三)
段誉之所以强大,很大一部分便在于他果敢而赤/裸的剖析,不仅仅是对别人,也更是对自己。于是这样的感情刚刚冒出一个头,便被他轻易感知。
可是这次,他没打算再去抑制自己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同一类人,如果能就这样相伴下去……
如果真的能相伴下去……段誉敢打赌,这一刻他整颗心都因为期待在加速震颤着。
可是他承认的人,必须要有达到某种强忍的魄力——未来的路太难,若是不能比肩,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毁灭。
于是借由指导之名,段誉开始了自己类似于‘养成’的计划。
他开始借由并创造各种条件来磨砺她,而第一个便是用两个月空手赚到三百万的提议。
对于一个学生,这样苛刻的条件无疑是痴人梦话,可是直到那份报告打上来,几乎席卷全省的篮球赛开幕的时候,段誉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仍是小瞧了她。
一个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完全取决于你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凌霄是个太过骄傲的人,等价的交换会让她更有成就感,于是两人就这样各怀目的的,从一次次的交手中寻找自己的位置与平衡点。
确实比复仇更有乐趣。
那是真正家的感觉,有老人的呵护有孩子一口一个波儿的围绕,他几近要沉溺进去。
也正是因此,当听到凌霄被班主任推到桌角而受伤的时候,段誉确实担心极了。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缩成了十分钟,当一排排保镖医生入校,自己抱着她出来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心里那种空落落好似缺了一个角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比自己想象的,都要陷得更深。
于是他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凌霄在长大,她总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而现在,他已经不再允许那个人不是自己。司南珏其实早就输了,在他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终是太过年轻,还无法去了解她。
其实看似独立的凌霄,是最依赖人的。
你只要待在她身边,不会让她觉得无助或者寂寞,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胜算。
这一点儿,段誉看得很清楚。
段誉抱紧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子细细碎碎的亲吻,利用她内心对秘密暴露的恐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告诉她,你需要一个肩膀。
看吧,他又一次做了小人。可是又能怎样,他终是得到了她,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一周,凌霄被意外隔离在家。这场灾难他们都各自经历过一次,如果命运可以重叠,自是没有担心的危险。他晚上抱着她渐渐入睡,凌霄平稳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胸前,两人弯曲的姿势是如此契合,也许上天就是为了让他们相遇,才安排了这样一出戏。
他因为上一世的关系,从来都不会去相信别人,哪怕在梦中也是时刻警醒的,就像那天醒来的早上,他一把捏住她的喉管,虽然掩饰了过去,但事后想起,却仍然冷汗淋漓。自己差一点儿就要亲手毁了她,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强迫每天晚上等她睡熟悄悄爬上她的床,七天过后,自己终于适应了有她在身边的气息。
对于段誉,这确实是很大一步。
相互适应,然后各自感知对方的重要性,彼此依偎,四年穿梭如水。
段誉曾一度以为自己的爱情模式和楚槃是很接近的,楚槃死前宁可搭上郝佳一生的幸福也不要被她忘记,在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自私到极致的男人。那个时候他手上的势力极其不稳,段家剩下的子辈也在层出不穷的挑战自己,而要真正完全取代自己的外公,就必须让他信任并且主动让权。
于是段家的其他人,便成了这一次的牺牲品,而自己,也必须抓住这次的机会。
他甚至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不知谁说过,男人都是天生的赌徒,他坚信自己至少能活到08年——可是为了以防万一,离开之前,他依旧强要了她。
哪怕真的死了,她也绝不能忘了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凌霄会猜出自己的想法,那天他身上整整挨了六枪,其中一发子弹就卡在心脏附近,他故意推开了自己的外公然后替他挡了这一枪,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他知道,只要能挺下来,段家从此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段誉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可是一个月后的那一天,他真的后悔了。她坐在床头一口口喂自己喝粥,然后固执的抬着头不让眼泪流到碗里,她说段兴言你一定要比我活的短……
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用这样的借口束缚着她,让她因为自己担惊受怕流泪心疼,还不如早早放手……
正因为这样,他留下了司南珏。
如果08年的那场灾难自己根本无法躲过命运,如果他还会和上一世一样,那就放开她吧,尽管不甘心,可是已经不是白白重活一场了……他是真的,深爱着这个女孩子。
他怎么可能不信任凌霄,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那一定非她莫属,正因为太重视,所以才不想把她牵扯进来,不想看她受到伤害……
杨家的对决是自己的责任,如果真的死了,如果她还活着,那就忘了吧……
其实让给司南珏,说不定会是更好的选择……
也许是的。
那以后随着外公的承认,段家黑道的势力已经被他慢慢接收,而且全部转向军火与赌轮,其实早在段誉当值以前,便已经在暗中接收杨家黑道上的生意。
其实杨家虽然表面已经洗白,但是老爷子手上依旧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从他成人开始,杨震中便将杨家黑道给了他,原来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打压自己的爷爷会忽然转了性子,却也是直到死之前的那个晚上,直到杨震中宣布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孙子的时候,他自以为,明白了,哪怕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再怀疑过。
和杨康的斗争一直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就像一盘被人操控的棋局,最后,等到兄弟两个势力差不多的时候,又会重新回到原本的轨迹上去。
不得不说,杨震中确实是一个太过聪明的阴谋家。
可是他的一生,仍旧被注定为杯具。
那一天段誉忽然想到,如果上辈子自己确实死了,那么杨康呢?当晚杨震中已经宣布了他的身份,哪怕自己真的死了,他也不可能再继承杨家——
一道闪电迅速在脑中闪过,那一刻,段誉几乎是浑身发凉。
如果杨康不可能继承杨家,那杨震中百年之后,这个大家族将会落到谁的手里?自己为什么会被杨康打死?对于自己唯一的孙子,爷爷难道真的会任由这根独苗被掐断吗?
这么一想,破绽终于出来了。
他抽取了杨震中的DNA检验报告,又将自己和杨康以及自己死去的父亲的数据送了上去,结果出人意料。
杨家当代掌舵杨震中,根本就和自己的父亲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
而他和杨康,他们这对亲兄弟,在‘爷爷’的一步又一步引导下,终将自相残杀——好一场年度大戏,他活了两辈子,却是现在才想到真相。
在金庸的小说里,杨康不是真正的小王爷,可是他们都忘了,段誉同样不是段正淳的儿子
那天晚上,他连夜把杨康约了出来。
这么多年,他们这是第一次如此坦诚相见。
他是自己的哥哥,亲生哥哥,而那个坐看两人自相残杀的老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后他们暗中查了许多当年的资料,这才发现,其实在他们的奶奶嫁给杨震中之前,曾有个深爱的恋人。
这下一切都真相大白,兄弟两个再次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都没有说话。
之后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怕私人会面也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Tony是杨康的人,这个钉子他甚至安插了十几年,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身边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是别人的陷阱?
只不过他们心里却已经默认……他们当了十几年的棋子,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于是杨康一边架空IBDC一边和自己外斗,那时为了应付杨震中突发奇想的‘指婚’,凌空意外的成了杨康的儿子。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个谁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孩子,08年的灾难,整整提前了半年。
因为豆丁的关系杨震中最后的心腹,朵苏总经理被警察通缉,而自己和杨康的力量也在老爷子眼里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等到他终于感觉杨氏亏空的时候,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于是决战爆发——
上一世的命运如果真的能颠覆,他就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
【可能有点儿混乱,但是我实在是脑子疼得不行了,明天晚上下班以后会改一遍。不好意思,今天一晚上连续打了七千多,实在已经受不了了。】
295正是橙黄橘绿时——司南珏(一)
正值大年初十,浓浓的年味儿还都没有飘散殆尽。
司南珏踏出的脚步稍稍顿了顿,而后毅然决然的再次踩了出去。
身后再次传来母亲的啜泣,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爱珠宝胜过一切,可是如今自己要离开,也终是哭红了整双眼。
自此一别,遥遥无期。
飞机在长长的跑道上滑翔然后起飞,他闭目靠在座位上,眉间皱成一道长长的川字,手指不由自主便覆上了额角,那里被她用手机砸了一下,仿佛到现在都是痛的。
他甚至不敢去问自己你到底后不后悔,他只知道这样做是对的,就足够了。林玄辰说的对,那些话根本让自己无力反驳,一直不知道,原来他比自己看得更清楚。
“小少爷,你这样真的会长皱纹。”被老爷子调到自己身边的是个叫莫笙海的眼镜男,每次说话总喜欢用指头去扶镜框,一道白光便迅速闪现在他眼底,司南珏稍稍垂下自己的眼睑——这是个很难斗的家伙。
司家小少爷撩起眼皮子扫了对方一眼,恰当的表达出了自己对他的不喜。
而莫笙海又推了一下眼睛,笑容忽明忽暗。
飞机着陆的时候伦敦的天空还在飘着小雪,不同肤色与瞳孔的人披着大衣匆匆穿梭于街头巷尾,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这里潮湿的空气,连睫毛上,都挂满雪粒。
是真的,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莫笙海熟门熟路的拉着箱子走出机场,伸手招了辆Taxi。司南珏的眼角抽了抽,钉在原地斜着眼睛去看他,“车呢?”
莫笙海帮着司家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砰的一声阖上盖子,“老爷子吩咐的,从今天开始,小少爷你要学会独立生活,每个月除了司家帮你上交的学费和房租,你只有五十美元的零花钱。”
司南珏狠狠啐了一口,几乎要大骂出声。
“我他/妈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受罪的”
莫笙海气死人不偿命地再次推了推自己的镜框,语气里依旧没有半分起伏,“确实,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享福的。”
司南珏一句****直接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电线杆子上。
之后,司家小少爷的倔脾气又犯了,整整一路他都是顶着寒风小雪走回去的,莫笙海幸灾乐祸的坐在车子里在他旁边跟着,冻得鼻尖通红。
司东屿给他准备的是一户本地人家,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寡妇,一笑起来两眼都会眯成一道缝,一见到司南珏便一把抱住了他,“噢来自东方的小帅哥,我的宝贝儿……”
司南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房东太太有一座二层的小楼,据说其中的五间屋子就是要租给学生的,司南珏到的时候其他四间屋子都已经租了出去,他自己顺着狭窄的楼梯咯吱咯吱走上去,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比自家的厕所都要小。
莫笙海在旁边挤着他进了屋,开始迅速麻利而熟悉的摆放东西,一边跟个老妈子似的不断唠叨,“少爷啊,别站着,赶紧过来帮忙,你得学会自立啊……”
尾音还打着颤。
司南珏黑着一张脸差点儿把他一脚踹出去,最后强压下来把他当空气,这才坐到了床上,双手一伸,直接躺在了上面,双眼盯着天花板上丑陋的吊灯,思绪又飞出去好远。
莫笙海轻轻扣了下他的房门,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少爷,我就住隔壁,多多关照啊……”
司南珏再也受不了,直接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那些一瞬间爆发出的豪言壮语,完全被这个陌生的城市冲散,司南珏的手伸进衣领里,那枚一毛钱的硬币还带着体温,就那么趴在自己的胸口上,就好像,是她平安夜的祝福。
生活很快就变得规格化,由于英文并不是很好,初期的一年他都要在语言学校度过,课堂上沥沥拉拉二十多个人,各种肤色和头发,来自于不同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