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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左丹青连忙点头,暗叹这人的驻颜功力还真是了得。
杨氏说完了这句,又疑惑的问道:“诶?怎么没见到白宣?那位公子是?”
“也是我的人,他叫卫珂。”左丹青一句话打消了杨氏的顾虑,还将卫珂拉倒她面前介绍。
卫珂礼貌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做声。
左丹青知道他素来不爱说话,便也没有为难,只是在卫珂转身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扔下一句:“看来卫公子和南先生是认识的啊……”
这意味深长的语气听到卫珂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震,僵硬的转头解释道:“小姐多虑了。”
左丹青摊了摊手,并没有拆穿,跟着杨氏走入房中。
一进门,熟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屋内简单的摆设,还有烧的温暖的土炕,都给左丹青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
每每午夜梦回,痴缠在她梦境中家的图景,如今终于浮现在眼前。
左丹青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不禁有几分哽咽:“娘,近来可好?”
许久未见,杨氏也是感慨万千,可是碍于外人在场她也不好表露太多,就只是握着左丹青的手说:“娘去给你做饭,想吃点啥?”
顷刻间,眼泪夺眶而出,左丹青猛的撇过头掩饰掉眼中的泪水,她的神情落入卫珂的眼中,让卫珂不由得怔然。
似乎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小姐,卫珂眉头紧锁,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凌夜叮嘱自己时那复杂的表情。
思及至此,他的目光猛的扫向南蚀,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女帝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说,他们已经对公子不放心了么?
看着卫珂投来不善视线,南蚀仍旧笑容儒雅,丝毫没有受影响的回望过去,眼神交替,擦出激烈的火花。
直到杨氏的声音打破他们二人诡异的气氛,只听她开口道:“南先生,留下来吃个晚饭可好?”
南蚀本不想拒绝,但是这样突兀的撞见卫珂让他心中有十分忐忑,于是也顾不上未完成的使命,便告辞离去。
送走了南蚀,杨氏钻进厨房,左丹青也紧随而至,看着养母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她哑着嗓子开口:“娘,还是我来做吧。”
“做个饭怕啥的,你许久没回来了,肯定想尝尝我的手艺。”杨氏连忙摆手,左丹青拗不过她,只好蹲在一旁摘菜洗菜。
娘俩一边忙碌,一边唠嗑,左丹青明明有许多想说的,她甚至还想问问娘亲有没有想她,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娘,那个南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啊?你说他啊。”杨氏一边切菜,一边笑眯眯的开口道:“我也不大清楚,只说是上次见过我的绣活说很喜欢,问我愿不愿意去做绣娘。”
“这活多累人,娘您没答应吧?”左丹青心下一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累不累倒是其次,我不是想着留在这儿你好歹也有个念想嘛,放心,娘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想回来就回来。”杨氏见左丹青露出难过的表情,连忙出声解释。
“娘……”左丹青艰难的发出一个沙哑的单音,不知不觉眼眶又有些泛红。
“傻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杨氏看着左丹青兔子一样的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笑着安慰道:“他也就是随口问问,见我没有答应的意思就作罢了,只不过……”说到这里,杨氏话锋一转,有些疑惑的继续:“南先生还问我是不是从南擎来的,真是奇怪了,我活了这么些年,一直就在绥县这这片儿了,哪里去过南擎,我想啊,准保是南先生看错了。”
“南擎?”又是南擎,左丹青想起了南乐口中来找禅心的师父,二人是同姓,而且南先生又同师兄他们认识。
由此看来,这个南蚀就是南乐的师父没错了。
“是啊,南擎,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说我没怎么听过也没去过这地方吧……但是南先生一说起来就觉得老熟悉似的,呵呵……兴许是上辈子就是那儿的人也不一定呢!”杨氏半开玩笑的说着,向着灶台上的大勺倒了不老少的油,完全是平日里不舍得的量。
左丹青将这些细节看在眼中,只觉得心中的酸楚更甚,她默默的对自己说,快了,就快了,这一次她回去,一定要做个了断,等到处理掉那些仇人,她会回到绥县,带着杨氏到处游山玩水。
她一定会做到的!
将这句话在心中呐喊出声,左丹青埋头,认真的清洗青菜,眼泪无声滴落,同盆中的清水融为一体。
※※
虞记画坊
见天色已晚,虞朗准备打烊,刚吩咐茗砚去关店门,南蚀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
“南叔叔!”虞朗见到来人,连忙将他迎了进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才回来?您刚刚是去哪儿了?”
南蚀保持着惯有的微笑,解释道:“随便溜达了一圈,好久没来朔北了,好些地方我都不熟悉了。”
“呵呵,您早说啊,我带您玩。”虞朗不疑有他,自告奋勇的要给南蚀当领路人。
“就知道玩,你南叔叔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虞朗话音刚落,虞远山铿锵有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迈着稳健的步子,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父亲大人。”虞朗连忙恭敬的低头,识趣的撤走,给虞远山还有南蚀留下说话的空间。
“远山兄回来了。”南蚀恭敬的抱拳行礼,虞远山连忙将他扶起的,环视了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开口道:“南弟,你这次,是受女帝之命来朔北的?”
看着虞远山认真的表情,南蚀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得一干二净,良久,才苦笑着点了点头。
见状,虞远山心下狠狠的一沉……
ps:三更~
第一百八十二章:苏府之恸
赈灾的队伍进城,同样带来的还有豫州疫情已经得到缓解的好消息,帝心大悦,慷慨的奖赏了参与前往赈灾的官员,还点名赞扬了靖远侯府和左府的两位小姐。
特别是左丹青,陛下得知年少的她愿意代替生病的表弟前往豫州大为感动,破格封为了乡君,依照左府的地位自然不会有这样好的待遇,不过念及她是辅国公府的外孙女,陛下特许了她乐平乡君的封号。
同喜出望外张灯结彩的左府不同,苏将军府此时此刻却是满院素缟,哭声一片。
轩辕煜怀着沉重的心情捧着盛着苏陵骨灰的盒子迈进苏府大门,神色凝重的将他递到苏将军的手上,低头惭愧的叹道:“是煜无能,没能护得苏大公子周全。”
纵使苏啸天几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然而,当他亲手接过儿子的骨灰,意识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惨痛的真相时,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苏夫人连忙将他扶住,泣不成声道:“陵儿走了,您不能倒啊!”
这时一身孝服的苏茵也奔了出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轩辕煜手中冰冷的盒子,拼命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哥!”
“大小姐节哀顺变。”轩辕煜长叹出声,咬牙切齿的开口:“都怪煜没有提醒苏大公子,才会让他着了那丫头的道!”
“是左丹青那个贱人做的对不对!是她!一定是他!”苏茵拼命尖叫着,漂亮的脸蛋儿此时此刻无比狰狞。
“住口!茵茵!左府那个四小姐不过是个小丫头,怎么会有本事去害你大哥。”苏啸天呵斥苏茵闭嘴,眸光浑浊的看着轩辕煜,难掩胸中郁结的开口道:“四殿下,您跟老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轩辕煜狠狠的“唉”的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看似无比痛心的开口:“正如苏小姐猜测的那样。苏大公子惨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只是……单凭四小姐一人当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在她背后,有国师的弟子禅心的唆使啊!”
“禅心?!他怎么会搀和进来?”苏啸天听了轩辕煜的话,忍不住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根本同国师一脉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过节。
“苏将军有所不知。”轩辕煜不住的摇头,声音沙哑的开口:“恐怕不仅是这次,二公子之死怕是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此话怎讲!”闻言,苏啸天只感觉犹如五雷轰顶。难道说,他两个儿子的死根本都是早已设计好的阴谋?!
见到苏啸天激动的神情。轩辕煜心知他已经对自己的话有了七分相信,于是连忙趁热打铁。
“苏将军,您好好回忆一下,次子在郦城不慎杀了逍遥王世子之时,还有谁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可能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轩辕煜循序渐诱,一步步引导苏啸天向着他设定的方向去想。不知不觉的,苏啸天陷入了深思。
苏茵在一旁听了轩辕煜的话,立马回应道:“爹!当初凤儿妹妹在郦城的时候就遇上那个小贱人的!二哥还说是就是那小贱人提议,凤儿妹妹才去求岳公子跟他们一块儿回来的。”
轩辕煜听了苏茵的话,目光顿时犀利的向她扫来,嘴里轻念道:“原来是那位四小姐的提议,本殿就说怎么二公子不来找我,偏偏要和岳典同行呢。”
苏茵和轩辕煜你一言我一语,苏啸天只是安静的听了许久。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是看着他那风雨欲来的脸色,轩辕煜也心知他多半已被说动。
果不其然,就在苏茵以为自己的父亲还未曾下决定,抱着他的胳膊嘤嘤啜泣的时候,苏啸天终于开口,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四殿下,请替犬子报仇!”言毕,他居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爷!老爷!”苏夫人想要将他拉起,却被他大手挥到一旁。
“将军,这可使不得!”轩辕煜心知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应当见好就收,于是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将苏啸天扶起道:
“苏将军这是何必,大公子和二公子也是本殿的朋友,就算是看在往日的情分,本殿也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唉……只可惜如今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轩辕煜沉痛的说着,苏啸天听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圣上正值壮年,现在押宝未免有些为时过早,可是苏啸天一想到自己意外惨死的两个儿子,胸中的怒火就久久不能平息,他好容易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在战场上历练了那么久,死的却是如此窝囊!
作为一个军人,这是苏啸天所最不能容忍的。
而轩辕煜也正是摸准了这一点,才逼他做下决断。
“殿下不必担心,但凡是老夫能做的,您尽管吩咐,老夫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苏将军!您……”轩辕煜立马握紧苏啸天有着厚厚老茧的手,热泪盈眶,像是感动的不能自已。
许久,他才整理好情绪,信誓旦旦的开口:“将军尽管放心,只要有煜在的一日,二位公子的仇就不能不报!等我去面见父皇,到时给你们一个说法!”
谁承想,听了他这番话,苏啸天居然狂笑几声,随后才妃讽刺的勾起唇角道:“说法?四殿下怕是误会了,老奴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说法,而是……”说到此处,苏啸天话锋一转,眸光陡然变得十分阴沉。
“而是!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一个血债血偿!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轩辕煜看着苏啸天声嘶力竭的摸样,嘴角轻轻勾起,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
摘星楼
男子长身玉立,雪白的影子同天边的云朵融合在一起,刹那间竟让人产生一种他马上就会乘风而去的错觉。
“少主……”卫岚见到眼前几欲同风景融为一体的人儿,不忍心打断他的冥想。
“有什么事,说罢。”禅心转身,修长的手指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摸样仿佛是只贪睡的猫咪。
然而他这样惬意的表情在听到卫岚接下来所说的话之后全部终结,只听到眼前的男子十分为难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少主……咳咳,属下刚刚接到了虞先生的飞鸽传书,他在信上说,南蚀帝师如今身在朔北,还请您……有个心理准备。”
“呵?心理准备?”禅心冷嗤一声,转身走到卫岚身侧,斜睨了他一眼,轻叹道:“女帝的眼线还真是无处不在,岚叔,我想上回我们清理的还不够干净啊!”
言毕,他大步离去,皮靴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卫岚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追赶上去。
禅心还未走到长廊的尽头,就感觉被人拉住了手臂,他敏锐的侧目,正对上卫岚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