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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事,岂是我这个内宅妇人能够非议的。”左丹青垂眸,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司冕也不恼,歪着头的凝视着左丹青,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洞穿一切。
“恩,吾家夫人的确是个安分守己的内宅妇人,像是倒卖硝石,暗中屯粮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沾边。”
左丹青顿时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有气无力的对着司冕飞来一记眼刀。
见左丹青并不答话,司冕巧笑嫣然,只当她是默认,修长的手指摸上托盘里放着的茶壶,在颠簸中抬手斟了半杯茶水递给她。
“天气太热,夫人喝点凉茶消消火气。”司冕恭恭敬敬的样子,让左丹青挑不出半点毛病。
只是那在自己面前晃荡的俊颜,怎么看都怎么欠扁。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她灵机一动,拿出了冉云当挡箭牌:“我也是从冉将军那里听到了些口风,又正巧从无昼楼回来的时候跟云梓遇上了一处硝矿,想着或许会派上用场,才让扣子小小的活动了一下。”
毕竟,她总不能直白的告诉司冕,自己有着上辈子的经验,所以才会未雨绸缪。思及至此……她忍不住叹息出声,这个秘密,恐怕直到她死,都要被一起带进坟墓。
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其中盛着的液体也洒落出来,司冕怔住,本以为左丹青会继续敷衍,却没想到她竟会说了出来。
“原来冉将军也有所察觉,”司冕话锋一转,又回到动乱这件事上,左丹青正关心这个,于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听他继续道:“据说军机处上的几份折子,都被压下来了。”言罢,司冕叹息出声。
“已经这么严重了?”左丹青不记得上次动乱的具体时间,只知道万花园是在年后遭的那一场大火,可是如今还未过十月,此事就已经冒出了苗头,难道说……这一世动乱要提前么?
不等她仔细思忖,司冕就又道:“我留在的蓟州的探子说,蓟州和凤栾城的交界处,已有一座小城沦陷。你千万不要小瞧那块巴掌大的地方,那里素有天险,是兵家必争之地。”
再次听到凤栾城的地名,左丹青立刻蹙了蹙眉:“朔北对凤栾城向来看得很紧,生怕还有前太子余孽作怪,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被辽东钻了空子?”
司冕摇头,显然也并不知情:“我们相隔千里,只能是管中窥豹的。”
“是我心急了。”左丹青咬唇,想到前世冉云的遭遇,胸中顿时升腾起一股烦闷之感,郁结于心,难以排解。
“不是你急,而是所有人都急。”司冕敛眸,遮挡住眼中的嘲讽,“如果不是当年父皇为我留下不少耳目,我又如何能够知道有人故意压着军情不报?只是长此以往……恐怕……”
“恐怕早晚祸及都城!”这一次,左丹青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心中却感慨司冕真有先见之明。
“是啊,所以我才想着先回老宅,看看有没有的应对的方法,实在不行……”司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丹青干脆利落的接过:
“实在不行,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么?”她好整以暇的望着司冕,难掩眼角的笑意,心道这家伙还真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知我者,青青也。”司冕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却见左丹青突然掏出怀中的绣帕,替他将手背上的茶渍清理干净,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毕竟有皇族的血统,就这样背弃百姓离去,真的合适么?”
闻言,司冕的眸光顿时黯淡下来,左丹青看着他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暗恨自己失言,谁知接下来,却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凄然的笑声:
“当初的母妃狠心将我送到朔北的时候,可没人对我负责,更何况的,我本就是宁负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负我的奸佞之辈。”
这明显是赌气的话,左丹青苦笑,伸手将言语间落在司冕菱唇上的青丝拨开,突然柔声开口:
“一切都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妄下定论,或许在此之前就能化险为夷也说不定。”
听着她这自信的口吻,司冕蓦地抬眸,正对上左丹青坚定不移的目光,仿佛是冬日严寒冉冉升起的暖阳,将他心中的皑皑白雪渐渐消融。
他又何尝不希望能够避免这次浩劫,不看到漫天的烽火将繁华的城池吞没,不看到的硝烟之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只是……司冕的手指渐渐收紧的,指节因为巨大的力度被掐的泛白,他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军机处的折子被压着没有上报,难道女帝就一无所知么?还是说她心中清楚,故意顺势而为呢?又或者说……根本就是有人堪破上意,不想将这个消息公诸于众引发骚乱。
思及至此,司冕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生冷意。
左丹青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心中疑虑未消,见到他难得脆弱的样子也不想再问,而是干脆做做到对面,想着路上颠簸,若是睡着了自己也能做个倚靠。
谁知她刚坐下,司冕就的得寸进尺的倒了下来,慵懒的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如墨的发丝散落在她的膝盖上,凌乱的鬓发下那张清俊的容颜仍旧如此赏心悦目。
左丹青叹息,伸手力道时轻时重的揉捏起来的,完全忽略了那假寐的眸子后掩藏住的狡黠。
ps:
感谢【书友140224185215573】亲的打赏~(づ ̄3 ̄)づ╭?~
团子今天在实验室码字,被导师抓到了,问偶在写什么,偶就只能……呵呵……
第二百九十五章:安家老宅
“侯爷,到了。”
岚叔沉稳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左丹青立刻撩起车帘,顺着窗外抬眼望去,入目处,是一片老的有些发黑的青瓦,以及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斑驳的墙体。
恍惚间,司冕伸手揽住她的腰际,从身后凑了过来,下巴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左肩上,笑吟吟的开口:
“怎么?夫人觉得车里坐的太舒服,舍不得下去了么?”
左丹青嗔怒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示意他让开,然后起身干脆利落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见状,司冕笑的更贼,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岚叔走向门房,准备对负责看守的下人说明来意,趁着这个机会,司冕站在左丹青的身边俯身对她叮嘱:
“现在安家的人大部分都搬到了安国府,可是还有很多旧仆留在了这头儿,平日里负责这院子日常的,听说都是当年老淮安候留下的人,这里头听说还有五爷安靖宇的奶娘。”
左丹青眉心一跳,转眸看向司冕,正对上他颇有深意的眼神,旋即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打算。
“老淮安候府上的旧人,你其实是为了他们来老宅的吧?”左丹青胸有成竹的说着,显然对自己的猜测非常有把握。
“虽然有这个理由在里面,却也不全是。”司冕歪着头,青丝沿着耳畔垂下,半眯着的眼睛竟带着一股风情万种的味道在其中。
面对他这样的诱惑攻势,左丹青倍感压力,无奈的瞟了他一眼又问道:“哦?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司冕冲着左丹青神秘的挤了挤眼睛,低沉的声线再次从喉咙中发出:“夫人想问就该拿出点诚才对……嘶!疼!”司冕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左丹青伸出手摸上他腰间的软肉,在他毫无准备之际,狠狠的拧了一下。
“好好好,我说我说。”司冕投降,咬唇委屈的开口:“非常时期。我是怕陛下她找你麻烦。”
“你的意思是,陛下她近日可能会诏我进宫?”左丹青撇了撇嘴,显然非常不想见到女帝。
司冕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按常理来讲,她应当会下诏宣你入宫,然后封个诰命以示拉拢。”
左丹青也觉得有道理,这是皇家惯用的手段,封一些虚衔,除了好听没有半点用处,只是……她疑惑的皱眉。若有所思的开口:“若非和公公在我们成亲的时候半路杀了出来。恐怕的女帝早就行动了。”
“是啊。和煦刚得罪了我们,她就示好,外人看了岂不是觉得她心虚,所以她表面上削了和煦的职。又将他从我手里弄出来送到大牢,根本就是为了将人救出来罢了。”司冕冷嗤,想到和煦那张精明的脸,心中就不爽。
没想到刚走了个南蚀,就又来了个和煦,女帝选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了。
左丹青自然不知道司冕在想什么,恰在此时岚叔向着他们走来,眼角眉梢全都挂满了笑意:
“侯爷。夫人,已经知会老宅的人了,你们先请进,我这就吩咐下人们去烧水,让两位主子沐浴。”岚叔的笑容很真诚。左丹青也礼貌的颔首,然后跟着司冕一同进了朱红色的大门。
刚进门,左丹青就被院中央栽种的一棵椿树震惊在原地,带着满腹疑惑,她立刻侧目询问司冕:“就风水而言,院中央不是不该栽种树木么?”先不言其他,光是遮蔽光线这一条,安家的下人就不该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却还不等司冕回答,一个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的藏青色的衣裳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柔声解答了左丹青的疑惑:
“这是当初老侯爷临走的时候,贪玩的五爷种的,老奴的后托一直没舍得让人除了他,瞧着总能想起来二少爷小时候贪玩的摸样,就一直留着了……”说到此处,那老妇人的眼底似乎还有了点点泪光,左丹青顿时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安靖宇的奶娘。
“侯爷和夫人若是不喜欢,老奴这就叫人除了它去。”那悲伤转瞬即逝,似乎刚刚都是左丹青的错觉。
“这倒不用,我们只是在此小住而已,不必这么麻烦,更何况……还是当年公公种下的,我这做小辈的怎么能对长着不敬。”左丹青果断摆了摆手的,告诉眼前的之人不用麻烦。
老妇人闻言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落在司冕身上呃时候,瞳孔猛的缩紧,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的感慨道:“不愧是父子,侯爷真是很像五爷当年。”
此言一出,左丹青同司冕皆是愣了,尤其是左丹青,看着司冕的眸光似乎是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姓司么?”
司冕耸了耸肩,表情也充满了无奈,那意思好像是:“老人家岁数大了,难免会有眼拙的时候。”
左丹青抿唇不语,又认真的打量了那老妇人一眼,虽说年纪不小,可是却半点没有老人邋遢的样子,不仅衣着干净整洁,站直的腰板也没有半点伛偻迹象,眸光更是清明,哪里是眼拙之人该有的人眼神。
思及至此,左丹青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走到老妇人面前温柔的开口:“听说嬷嬷当初是伺候在公公身边的?也不知道改如何称呼?”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告诉侯爷和夫人了,老奴姓陈。”
“哦,陈嬷嬷。”左丹青若有所思的点头,故意打趣道:“嬷嬷既然说夫君他同公公长得相像,相比当初公公也是这颐充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吧?”
“何止,五爷当初要是在留在颐充,求亲的人肯定要踏破咱们侯府的门坎呢!”陈嬷嬷果然被左丹青轻快的语气所感染,脸上的表情顿时写满了憧憬,只是很快,这些憧憬就转变成哀伤,陈嬷嬷忍不住的重重的叹词出声。
“呵呵,那看来的我这位婆婆也是个精致的妙人儿。”左丹青故意将话题引到安靖宇的妻子身上,谁知陈嬷嬷却猛的住了口,旋即反应过来陪笑道:“侯爷和夫人旅途劳顿,还是早些歇下吧,热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见陈嬷嬷故意岔开了话题,左丹青也不好再追问,只是看了司冕一眼,妥协的跟着陈嬷嬷走向卧房。
一路上,陈嬷嬷比刚刚安静了许多,几乎是左丹青问一句答一句,再不多谈。
没想到安靖宇的妻子这么神秘?按照冉将军说的那番话,安泰当初去朔北的时候可是带着他的幼子一起,难道说……他这位夫人是在朔北认识的?
怀揣着疑问,左丹青草草的沐浴完,打散的湿发披在肩头,刚推开门,一股沐浴完的清香就扑入她的鼻孔,刺激着她的嗅觉。
看来司冕这厮也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了,这么想着,她抬起头,果然见到对方正一只手撑在墙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左丹青也用审视的目光反看回去,最后还是司冕招架不住,先撇开了头,红着脸开口:“你盯着我作甚?”
这应该是她的台词吧?左丹青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强忍着回答:“陈嬷嬷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