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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离他远点!”没有接赞布的话头,霍景伤突然朝一个靠着车厢角的男孩冷冰冰的说。
赞布看着男孩有些尴尬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破口大骂。
“操,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你都那么大的性趣。”
“没。没,我就是看看他怎么样了?”男孩收回要碰亚菲尔腿的手,结结巴巴地说。
亚菲尔刚刚就发觉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沿着自己的小腿向上摸。不过他不太在意就是了。
“他碰你就没事了,还是你已经习惯被人碰了?”霍景伤站了起来,亚菲尔看了一眼他的手,手铐果然已经不在了。
赞布踢了一脚男孩,又吐了口唾沫。不过当他看着自己的二当家去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小白脸抱起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操,不是自己眼花了吧!
与此同时,胡觉也彻底把韩图的脾气磨光了。
“国际惯例个熊!”韩图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吐了口唾沫。
眼看就要动手,刘禅眼巴巴地看着胡觉希望他松口,但他似乎没有了解胡觉,这是个认死理的人。
“我们做个商量,我去救那个小警官怎么样?条件是你跟我。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用抢的。”霍景伤在亚菲尔耳边小声地说。
“二当家的!”赞布听了霍景伤的话,急得要上房,难道这个小白脸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亚菲尔确实在考虑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数据信息告诉他胡觉是对自己有利的人类,现在看来在胡觉保护自己之前想要去保住他的小命。
“你认为我会答应?可……关我屁事!你也说了我是在勾引他了。”皱了一下眉,亚菲尔哼了一声,任霍景伤抱着自己,一副风尘老手的模样。
“奶奶的,还真是个鸭子!人家刚刚救了你这么快就翻脸了。”赞布是个直爽的人,刚刚还不赞成霍景伤去救胡觉,现在倒替青年忿忿不平起来。
“你认为我会对你失望?可……我反而对你更感兴趣了。”模仿亚菲尔的语气,霍景伤抬起亚菲尔的下巴,把人放了下来。
“留在这里,赞布,不要出声,一会儿让这些人下来一个。”霍景伤临走时看了一眼刚刚碰亚菲尔的那个男孩,赞布了然的笑了一下。
操,亚菲尔骂了一句地球人的粗口。
男人的目的亚菲尔不太清楚,由于《协议》的约束,他不能读取任何地球生物的思想。这对智理型数据体来说是最大的惩罚。洞悉一切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是智理型数据体存在的意义。
但亚菲尔通过类比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要□的欲望。
难道他是别的什么星球的,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亚菲尔倒是很喜欢这个解释,因为协议上没说不可以攻击地球以外的生物。
韩图看到霍景伤从车上跳下来,手下意识地放在了枪柄上。这个男人就是被眼前这两个条子抓到的土匪?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个阴谋!
男人出现前韩图从不知道什么是敌人,因为他的敌人几乎都死光了。
不是没有杀过他,韩图为了捕杀这个男人几乎动用了能够动用的一切力量,但霍景伤还是活着。
不知道是男人太走运还是自己太他妈的背。因此尽管现在韩图身后有20几号手下,但他还是没有击杀霍景伤的把握。
“韩队长,上次在赤龙峡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呢?我本来还想和您喝一顿呢!”霍景伤像是见了老朋友一样,大方地朝韩图走过来,韩图突然有后退的冲动,但毕竟是在自己手下面前还是忍住了。
“霍二当家。原来是平西坝子的胡爷想要这批货,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您和我跟岁老爷子商量一下,之后一定把货亲自送到平西坝子。”韩图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相信霍景伤敢一个人涉险,或许车里的人早就被掉了包,要不然就是平西坝子和那些Z国的条子合伙要算计他。
霍景伤看出了韩图的迟疑,这个人虽然也算是个硬角色,但和自己的老板一样太过于多疑了。这就是致命伤。
作者有话要说:亚菲尔不是好东西,这文但愿到最后还能有正的三观。
☆、第七章 yes or no
赤龙峡的风很大,现在虽然是夏天,山路上却是很凉快的。胡觉的短发被山风吹乱了,手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刘禅急得直跺脚,他实在不明白上面怎么放这么一个愣头小子下到大赤沟。没有一颗八面玲珑心,像这小子这么鲁莽,十个也都活不长。
直到两年前,韩图都一直把平西坝子的那土匪当成一些乌合之众,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两年前的一次军火交易却让他彻底改变了看法,让他改变看法的就是眼前的霍景伤。
那时男人还只是一个新加入土匪窝的喽罗。但就是这个喽罗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夜里一个人干掉了自己二十几个手下,把他们手上用数十根金条换来的军火抢走一半。事后韩图才知道那是霍景伤加入平西坝子时土匪头子胡有酒给他出的投名状。
从那时起韩图心中第一件大事就是活剐了姓霍的。
现在真人就站在他的面前,韩图心里已经气得发疯了,恨不得把他打成蜂窝,但面上显得更加亲切,他邀请霍景伤去大赤沟,只是在试探他的深浅,眼睛不时扫向霍景伤后面的货车。
“车上有些真是极品啊!看来岁爷这次又能大赚一把了。不知能不能分一杯羹给我们这些穷要饭的,我们要的不多,一半就行。” 霍景伤顺着韩图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货车,眼里显出羡慕的神色。
一半儿?你们他妈的早就把另一辆车劫走了,现在还说要一半?韩图心中痛骂,脸上的笑意却更浓。
“这件事好办。”他一伸手从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一个黑色文件夹,从里面掏出一叠纸。
“这里是车上所有人的用工合同,是经过合法途径审批的,不信的话,这位警官可以去查。”韩图把文件让人送到胡觉手上,一贯的自信又显露出来。
胡觉翻看着这些文件,确实都像是正规合同,渐渐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这如果是真的,有关部门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协议。
“只要霍二当家的和我回去和岁爷说,这车货都是你们的,算我们和平西坝子交个朋友,大家都是这个地方的,以后可以多多合作。”韩图紧紧盯着霍景伤的眼睛,似乎希望看出什么异样,不过霍景伤却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
“那可就谢谢韩队长了,我们这就去拜见岁老爷子。”
韩图没想到霍景伤会这么轻易地就要跟自己走,反而更加疑心重重。
“慢着,这边的警官似乎对合同有所怀疑,不如让车上的人都出来,让他们自己对一对,如果这些人里面有被迫的,我马上派人送他们回去。”韩图认准车上的人早就换成了霍景伤的手下,想趁自己疏忽的时候给自己一下子。他的手下已经暗地里做好了准备,只要下来的人不对劲,他们就开火。
“没这个必要吧!都是些小孩子,胆子小的很。”霍景伤拍了拍韩图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韩图强忍着没有发火,只是坚持让车上的人下来和自己对峙。
“还是下来一个把事情说清楚的好,省的大家麻烦。”韩图的眼睛一直盯着货车。好像那车上下来的会是猛兽一样。
“他妈的,还不下去!”货车这边赞布知道现在该放人下去了,一脚把边上一个抖得像筛子的可怜家伙踢了下去。车上的其他男女吓得缩到了一起,这一个小时他们已经受了太多的惊吓了。
“敢吱声就宰了你们!”赞布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的二当家想要唱一场空城计。
穿着有些暴露的男孩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韩图看到男孩长得还算不错,年纪也不大,但却化了很浓的妆,手上也是空空的。
当他看见韩图身后那些真枪荷弹的汉子,没走几步就瘫在了地上。
韩图一愣,他以为车上下来的一定是平西坝子的人,但这个男孩一看就是只鸭子,他有些惊讶,难道车上真的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活货?
朝手下一挥手,韩图身后的几个汉子就拎着枪朝男孩走去,想要把他抓过来。赞布瞪着眼睛朝车里的人使眼色,却忽略了已经挪到车边的人。
男孩用乞求的眼神回头看向货车,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韩图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车里果然有什么人?这个小子就是一个饵,妈的差点上了当。
“不用问了,回来!”连忙把自己的手下招了回来,韩图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捅了马蜂窝。
这个土匪头子早就看透了对手的性格弱点,一步一步好像是算计好一样。霍景伤越是强调车上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人,韩图越是认为他在骗自己。站在边上看着一切的胡觉深知这个土匪不好对付。
韩图的手下刚想往回走,车上竟又跳下来一个人。
“车上的人都是自愿的,我们是来工作的,请问可以走了么?”这个人走路有些跛,但还是坚定的朝韩图这边走了过来。等众人都看到了这个人的脸,都愣了神。
“奶奶的!”赞布暗自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个人可是二当家看上的,要是挂了自己可罪大了。
胡觉没想到亚菲尔会下车,猛然看向霍景伤。霍景伤也正看着一瘸一拐向自己走过来的青年。
亚菲尔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霍景伤侧过身给他让开了路,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脸上虽然有些灰,上衣也被磨破了,手臂上也还缠着破布,不过没有人在这一刻还会去在意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和这个穷山僻壤太格格不入了,青年的脸有些憔悴,唇色有些发白,但正因为如此一双饱含忧郁的眼睛好像能把人吸进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破破烂烂的衣服依然挡不住外露的高贵。
不要以为这是亚菲尔的本意,他是很想低调的,但他的寄生体却是个从小就接受贵族教育的贵公子,贵气总不自然地流露出来,亚菲尔极力掩饰但让他装出来卖的是怎么装也不像的。
为此亚菲尔才会任由《协议》惩罚的印记留在脸上,没有及时清除。如果当时亚菲尔顶着这张脸出现在人口贩子面前,会惹很大的麻烦。或许现在他已经被迫躺在某个“强势”人类的身子下面了,然后又是一番恩怨纠葛,想想亚菲尔就头疼。
韩图炕上从不缺人,岁万千对自己的手下是很慷慨的。但今天他也看得愣了神。
这个人跑到这里来做活货,红毛吉能弄到这么极品的货?要说他是霍景伤的手下,更加不可能了。
“咳咳。”韩图盯着亚菲尔,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目的。
“我问什么时候能走啊,这位大哥?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又被土匪劫又被警察抓的,不是说在这里卖是合法的么?”说完亚菲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扫了一眼胡觉,正好胡觉也在看他,此时在亚菲尔眼里只有冷漠。
胡觉把手中的文件死死地攥着,他不相信这个在荒野中流浪的人会为了钱出卖自己,无论是当初那个极丑的亚菲尔还是现在这个。
听完亚菲尔的话,韩图得意地看向胡觉,似乎在等他的道歉,不过他并没有如愿。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要带他们回去,车上有一名嫌犯涉嫌袭警,我对他的中介身份表示怀疑,而他——”胡觉一指霍景伤,“是被两国通缉的要犯,也要一起带回去,车上的人都是人证。”青年警官说完干脆把文件也一起放到车上,自己拉开车门。
霍景伤心中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小警察也太他妈的不要命了,本来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竟是匹犟驴。
亚菲尔同样是这么想的,性格也很像那个人,太过执着。他闭上眼睛,好像不忍心看到胡觉血溅当场。
韩图果然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甚至这次比往常来得还厉害,霍景伤已经让他下不来台的了,现在一个黄毛小子都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虽然宰了这个边警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摆平。就在韩图要向胡觉下黑手的时候,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个人从车厢里跳下来,沿着山路跑了。像是车厢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