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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地砖冰凉而真实,熟悉又陌生的触感使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是来到了千余年前的古城中,僵尸王爷生前的王邸里。不同于阴间的寒冥,这里的每个人都散发着活人的温度,呼出的气息也与我同样灼热,包括那将我从千年后召唤到此地的白师爷。
稀奇古怪的事经历了如此之多,我早就丧失了感到惊讶的能力;先前的预感已噩梦般成真。此时的薛云并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个千年后为之怅然的爱人,却对身边明明应是视之死敌的白师爷信任如斯。而作为侍女的僵尸美人也仿佛被薛灵王所喜爱,白藕般的手臂没有任何残损,盈盈笑着看她的主子。
这般祥和的现状,怕是即将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
薛灵王饮尽了酒,便迈着方正的步子朝我走来,倜傥的身姿令不少小婢的面容泛起了桃花,却不曾多看她们一眼,径直抱起拳半跪到我面前来,以近乎于虔诚的语调乞求道:“仙子,无礼小王贸然将你从天宫请下,委实是罪事一桩;然而仙子你既是来了,便不如在这久违的人间多逗留几日,略施法术为门徒做些善事,赠予小王永生之力如何?”
千年前的语言终究和如今不大一样,薛灵王的声音又比僵尸王爷的低柔多了几分醇厚,仙子的称呼也令我不由得深皱起眉,好半晌才将这些晦涩难懂的语句在脑海中理清,打心底叹了口气。此时的薛云果然是那传说中的贪生王爷,满心都是对长寿的狂热追求,根本不曾爱上任何人。这样一个虔诚的仙者门徒竟会对一介凡夫俗子情根深种,我究竟何德何能……
见我始终一言不发,薛灵王的神色隐隐有了异样,将困惑的目光投向身后从容站着的白师爷,便见他施施然朝自己走来,望着我们噗嗤笑道:“千岁,仙子方从古镜中出来,许是被吓着了;不如陪他在这久违的人间戏玩几日,再来请求施舍。”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我颇有些啼笑皆非;然而薛灵王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打量着我,眼底有了些不明的情绪,而我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望着他艰难地开口道:“薛云……”
这话一出,薛灵王眼底的些许怀疑便彻底散去了。白师爷眉毛一挑,身边化作侍女的僵尸美人惊叫道:“果然是通天仙者,连千岁的名讳都知晓!”她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仿佛对我这个神通广大的仙子很是好奇。
一向敬慕鬼神的薛灵王似乎全然信了;也不再去想身边的亲密友人有甚么阴谋。他直起身来,眼神恢复了原先的虔诚,见我没有流露出抗拒的情绪,便试探着执起我的手,膜拜般合拢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宽厚柔软的触感很是令我恍惚了半晌。这般性情的他与千年后的薛云,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阿香,你且带仙子去歇下。”薛灵王自觉膜拜够了,便不舍地放开我的手,转而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教奴婢们好吃好玩地伺候着。若仙子不合心,本王定摘了你这项上脑袋。”
侍女窃笑两声,似乎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我尚来不及开腔,便被那些衣着奇异的侍人们簇拥着出了门,好吃好玩地伺候去了。
说是请,也与强迫无甚差异。
……
富丽堂皇的灵王府,千余年来从未起过变化,所有的摆设都为我所熟悉,连同那长长的走廊与幕客居住的精致小阁;然而不同之处还是有的。我打开窗,青灰的围墙外不再是阴凄凄的破旧山村,而是一座繁华的古城,缓缓吹拂在面颊的微风也失了铁锈般的腥气,蕴含着蓬勃的生气。
薛灵王的百姓虽生在乱世,日子却过得很是安逸和乐,市井间的买卖吆喝颇有些悠然之意,听在我耳里有种恍如隔世的安宁。
然而习惯了阴间的寒凉与虚无,阳间的热闹于寥落的我来说只能是陌生的。这里的夜晚不再有惨白的满月了;朔月之时的僵尸王爷也不会变身,教我用爱人的抚摸去将他还原。我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些甚么,只能倚在千年后与薛云缠绵相卧的小屋里,静静地思索着日后的计策。
灵王府的侍人依照他们千岁的吩咐,纷纷变着花样来讨我欢心,从各地请来精于表演的艺人戏子,又奉上各色美食,想以此来为薛灵王换取长生之力。我在心中苦笑,始终无法对这些古人解释自己新时代青年的身份;毕竟薛灵王有他的智囊,又不记得我们千年后的纠葛,一个凭空冒出的通天仙者如何能比得情同手足的白师爷?只得默然遵从。
能吃到千年前繁华古都的美食,当真是件惹后人艳羡的事情,然而我味同嚼蜡般感受着甜咸,竟觉得还不如香灰饭可口,再没了丝毫回归阳间的喜悦。那名唤阿香的侍女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我,半晌递上一杯茶来,问道:“仙子,可是这些吃食的滋味不好?”
仙子仙子,这般称呼实在教我难受,却又说不得甚么,只得虚弱地摆摆手,让她退下了。在这个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流中的年代,我虽能勉强辨出他们的语言,可他们除却些许特有的名词,是听不大懂我的话的;交流困难,又不知该如何以通天仙者的身份求取薛灵王的信任,我只好放弃这个法子,转而去思索其他。
好在薛灵王因着敬畏,给予了我极大的自由,因此我还是决定在府中侍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溜进他为灵媒搭建的小屋,再次找寻那面扭转了时空的古镜。
走到早已不再混沌的小屋前时,我听到里面传出了两个人模糊的对话声,于是慌忙止住脚步,遁到了僵尸美人曾经隐藏的金丝帘后。
“……此话当真?”说话的人是薛灵王。锦靴踏在光洁地砖上的声音隐约响起,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又似是在踌躇些甚么。“师爷,多年前那颇负盛名的云游老道曾同我讲,童子定然是要比纵欲之人长寿数倍的,因此灵王府中至今没有妻妾;要我破这个戒倒罢,若仙子并无断袖之癖,岂不是……岂不是……”
“千岁此言差矣。”我还未琢磨出薛灵王的意思,便听到白师爷那略显古怪的声音飘了出来。“童子长寿,那老道自是没有骗千岁。然而仙子是谁?通天仙者,通身上下都是宝器,吸他几口气便能延寿数月,更别提精气了……至于他有无断袖之癖,千岁呐,纵然仙子在天宫叱咤风云,可到了这人间的豫西,还得如百姓般听话,不然我们不放他回去,他的通天之能也施展不出呀。”
我怔愣半晌,终是明白了过来。白师爷是要薛灵王与我……与我……
“我悟了。”薛灵王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下定决心般又与白师爷低语几句,然后吩咐身边的侍人道,“本王今晚便去仙子那里。你们几个伶俐地去先行准备着,服侍他沐浴一番罢。”
察觉到侍人应了声,我便匆忙甩开身前的帘,佯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朝自己歇息的屋中走去。
不多时,以阿香为首的侍人们便陆续到来了,将我那一身在他们眼中相当古怪的制服褪下,殷勤地服侍我沐浴,再换上柔软舒适的奇异服饰。我在床榻间辗转反侧,想到再过不久薛灵王便要来行那与仙子的周公之礼,心里便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这时,我感到颈边曾被白师爷咬过的地方忽地一痒,些许冰凉的物事黏滑地淌到了肩头,阵阵熟悉的疼痒也悄无声息地蔓延起来。我心头一凉,忙伸出手去摸,发觉那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处竟再次破开,许多早已被薛云化去的黑液狰狞流出,逐渐在我身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我想要去抓挠,可它们却愈发肆虐起来,直到将我整个包围,黄泉的爪牙般彻底湮没在我的皮肤之中;虽不至于疼痛难忍,滋味却也不算好受,没有那湿润唇舌的安慰,此时的我竟感到了些许空虚。
黑色的河流仍在缓缓流淌,飘渺的吟唱也从中荡了出来,屈死的亡者般不停念叨。“尘归尘,土归土……”
那声音我听得真切,与月圆之夜的白师爷别无二致。
☆、夜不眠
就在这时,薛灵王来了。
耳边阴郁的吟唱倏然没了踪影,好似十分惧怕来人的王者之气,蜿蜒的黑河也停止了流动,静静地攀附在我的皮肤上。薛灵王穿着轻薄的绸子,敞开的衣襟隐约露出了平坦结实的胸膛,眉目间的英气凝着些许犹豫,试探般朝我看过来,恰与我被遮挡在纱帐中的双眼相对。
他应是正处于一生中最为风云得意的时刻,常年奔波在战场上的矫健身躯没有丝毫枯灰的寂态,脚步也铿锵有力,满是王者的优雅与傲然;这样的他于我来说,只能是陌生而令人敬畏的。
我发觉我想念薛云,想念他虽不温暖却很舒适的怀抱;而这般想念,终是在这噩梦一般的时空中变为了悲哀与讽刺。“仙子……”薛灵王口中默念着那可笑的称呼,掀开朦胧在我们两人面前的帘,再次以仙者门徒的姿态虔诚地注视着我,然后缓慢地俯下身来,轻轻吻上我的脸颊。
活人的温度包覆着我的身体,攀附在皮肤的黑色纹路已经不再骚动,柔软的菱唇在面上摩挲的触感使我感到了心悸。明明是与薛云一模一样的五官,在我看来却相去甚远,只有那粒眼角的泪痣被我所熟悉;然而它没了凝着哀愁的媚意,便也不再如我记忆中那般生动。薛灵王并不爱我,只是爱他的永生,因此他吻我的姿态,像极了以自己的贞洁为祭品的一场祭祀。
他见我没有反应,动作便愈发大胆起来,不但一手探入了我的衣衫,膝盖也顶入我的腿间,像是在探寻着甚么。唇瓣被温热湿软的舌头挑开,他神色专注地吸吮挑逗着,腹下的男物已有些抬头。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情。欲,他看起来有些无措和羞耻,在我身上游离的手缓缓向下,轻巧地褪去我的裤头,发觉仙子也已被挑逗得差不多,便抬起头来凝视着我,仿佛在等待着我的期许。
……
不过是为古时尊贵的王爷侍一回寝,我这一无是处的落魄学生,理应感到荣幸才是。想到这里,我便苦笑着默许了。
薛灵王的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不多时便将两人的衣物尽数剥落,伏身压了过来。他没有看到我身上那些黑色的纹路,毕竟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三只眼睛的僵尸王爷。
他在我的小腹处轻轻抚摸,五指探到幽密的丛林中包裹住翘起的男物,继而低下头来细细地打量着,似乎对通天仙者那传闻中的宝器有些好奇。我看到他伸出舌尖在那里舔舐了一下,原本紧绷的身躯顿时麻软下来,一点湿润的快感也自顶端漾开,便就这么在他眼下硬挺起来。
就当我已经做好了被宠幸的准备,努力配合薛灵王的动作放松身体时,眼前忽地一黑,顶端竟触到了软热的穴口边缘,腰身也被一双修长结实的腿夹了起来;腹下灼热的男物深深地陷入到紧致的肉壁之中,待我反应过来时,原本平淡无波的情绪终于被愕然所取代。
他竟对着我贲张的部位坐了下去,长发散落在肩前,俊秀的眉紧紧地皱着,似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温热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流出,薛灵王身前的物事疲软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似有困惑不解,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我被惊吓得够呛,撑起身来想要扶他一把,却见他神色一凛,包裹着我的热窒甬道微微蠕动,咬紧牙关在我身上缓缓律动了起来。
丝丝快感随着他的动作从腹下涌向头顶时,我恍然间明白了些甚么。
——定是那白师爷做的好事!
也许早在食人村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薛云这般尊贵的人物,若非受人教唆,怎可能以王爷的身份雌伏于一介布衣身下?然而不论是白师爷讲解得明白,懵懂无知的薛灵王会错了意,还是他根本意图如此,我都彻彻底底地占有了眼前这个人,再无法以强迫之名来谴责他。
来不及去思索白师爷如今的意图,包裹在男物上不断律动的肉壁已快要抽离我的魂魄,而狼狈的薛灵王动作始终不得要领,腹下半软的器物也没有得到多少快感,光洁的额头上倒是冒出不少细汗。即便是为豫西平定过许多灾祸的王爷,在遇到不擅长之事时也会羞窘如此;我看着他,心头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怜惜。
鬼使神差地搂抱住他,我吻上眼前优美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双眼难以置信般睁大了。我抿起唇,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