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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锢--凌紫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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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啊!你说啊!伊凡呢!你将她抓到哪里去了!你……你是不是杀了她?你个妖兽!你究竟做了什么!”他丢了鞭子,一把抓住了我破碎的衣襟。 
            我怔怔地望着他。妖兽……是啊,在他眼里我和那些妖兽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啊,是我错了。不该有了接近的妄念。如今这般局面,皆是自作孽。 

            我想起了那个自杀的幼狼,他说我会不得好死,与敌为舞,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那就还你,当年救命之恩,就拿我的命来报吧。这样,两清了吧。 
            “是,是我杀的。”我的面上露出诡异的笑,然后看着他,“我吸了她的血,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 

            他愤怒地一巴掌甩了过来,看着我嘴角淌下的血,大口喘息着。 
            “你!” 
            “怎么,你想找她?我告诉你,墨渊,你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了!”我像是闲这还不够激烈,于是又狠狠地刺激着他。 
            “你个畜生!都是你!是你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再带走!”他凶狠地掐住我的脖子,那份恨意浓烈到让我窒息。 
            再紧些,再用力些,我就解脱了。我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然后慢慢闭上。 
            “别!哥!” 
            我和墨渊同时望了过去……而只是那一眼,却叫我一口血直接喷出,洒在了墨渊的脸侧,他猛然回头盯着我。 
            而我却愣愣地看着那个进来的人,那张和墨渊一模一样的脸,那双依旧单纯透着善良的眼眸。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陆陆续续带着狂癫。 
            原来错了,一切都错了,我竟然连恩都报错了人!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我才明白,错的最离谱的竟然是我! 
            那个善良的男孩一直没有变过,而变了的人是我!我凭借着自以为是的恩情,爱上了另一个人! 
            “你笑什么!”墨渊愤怒地看着我。 
            我还是放声大笑着,看着他越发凶狠的面容,便笑的越开心。 
            “我笑我是这世间最愚蠢的狼。” 
            他闻言后,阴晴不定地望着我。 
            “哥,别!你们不要这样!不要拿他的狼魄,他会没命的!” 
            “小源!你给我闭嘴!当年就是你放走了这只虐畜才被逐出去的,这次你好不容易算是回来了,难道还想被赶走一次吗?” 
            竟然连老族长都过了了,呵呵——我狼魄的魅力还真不小。原来那个孩子是源啊,呵呵——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还是皱着眉看我,却迟迟未有下一步的举动。 
            “渊儿,快动手!” 

            墨渊却只当未闻,他开口说道:“当年你迷惑小源,让他犯下大错,让我最喜爱的弟弟离开了我。今日他却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了这里,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怎么可以伤害伊凡!你为什么要伤害伊凡!” 

            “是啊,是我杀了伊凡,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我将唇移到他耳边喃喃着,“你知道吗?那女子的血是我喝过最甜美的。” 
            “啊!”他爆吼一声,手抬起。我微笑着,这种锁链又怎么可能锁住我?左手轻易挣脱,然后迅速握紧他的手臂,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啊!” 
            给你,我都不要了,我把命也给你。但愿来世不要再见了。谁都可以伤害我,可独独是你最没资格。但我还是情愿死在你手里。墨渊,那些事情我记得就好,你忘记吧。 

            你等不到那个为你而披嫁衣的伊凡,而我也等不到那个为我带上琉璃珠的男子了。所以都忘了吧。 
            “爹爹!你放开我!哥,你不能这样啊!”墨源的声音依旧那样亲切。 
            “你这孩子!渊儿,别管他!” 
            血沿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他愣愣地看着我慢慢变回了狼形,甚至退化为幼狼的形态。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什么!?”族长吃惊询问。 
            “没有狼魄,他体内没有狼魄。”他说着,手从我身体抽离,人却傻傻愣愣地跪坐在那里。 
            我看着他失神地摸样,突然想张口再最后说些什么,可惜还未开口,血就淌了下来,最后还是让他看到这么不堪的我啊。 

            (第一人称:墨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个地牢的,看着他倒在血泊中时,没有报仇的快感,只是觉得魂魄仿佛被抽离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小时候,小源被赶出族里时,我是这么的伤心,第一次有了要好好报复妖兽的念头,因为那些妖兽让小源犯下了这种错。虽然我见过那只雪狼,第一眼看到他的就是我。好漂亮的雪狼,一声惊呼,让他陷入了牢笼中。所以每次小源偷偷看他时,我都不敢一起去,我怕他记得害了他的人就是我。 

            后来小源居然犯下大错,盗取了暗印放走了那只雪狼。我很吃惊,可是没想到因此却让我失去了这个弟弟。为此,我恨他,恨那只雪狼,恨那些妖兽,他们太狡猾。 

            小源的离开,让父亲大为恼怒,可是他气弟弟却也气自己,他就将所有的期望全放在了我身上。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每日每夜的刻苦练习,却只有让我感到空空的,挺难受。不过还好,我其实有个小秘密,我知道总有个人会暗暗地看着我,会暗暗地帮我。我看不见他,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所以我也不是那么寂寞。 

            一点一点学着那些血腥的事情,总是那么的不适应,可是当有了要保护的人,那就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了。 
            我第一次看到伊凡时,就被她纯净的眼睛打动了,我喜欢她,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老是痴痴傻傻地望着。直到那次看到伊凡寻找丢失的玉佩时,我们才算正真接近了些,我想又是有人在暗暗帮着我吧。后来有一次伊凡的眼中进了沙子,我连忙帮她吹去,心里还有些小小得意,又亲近了几分呢。 

            可那份得意没支持多久,我就觉得心开始有些空空的,总是走着走着就四处张望一番。可每次都失望地回神。我能感觉到“他”不见了。 

            不过身边还有伊凡,我傻傻地想着。 
            只是当伊凡都在我眼前消失时,我深深地恐惧着,一病不起。他们都离开我了,一个一个都离开我了…… 
            我不愿醒来。直到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呼唤着我,牢牢抓住我的手。 
            回来吧,墨渊。回来吧。我在这里。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听到呼唤我的那个声音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俊秀出尘,他很好看。可我却更在意那个呼唤我的人。伊凡呢? 
            那男子冷淡地看着我,嘴里吐出了淡淡的讥讽。 
            我有些发怔,随即却动了气。 
            后来我知道那个人是新请来的耀医师。我觉得他好像很讨厌我,可是我也奇怪的紧,远远瞧见他,便不由自主地接近他,虽然通常都是一番恶言恶语收场。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可能是闲着找气受吧。 

            到了晚上那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我和我的伊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伊凡和以前有些不同,甚至有些神秘,可是我却更为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着。我想我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她。我的伊凡。 

            我萌生了要和她天长地久的念头,我要给她最美好的未来。为此我更努力地加入了捕猎,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强大,才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这样是否能抹去她眼底的轻愁。 


            这次捕杀,居然逮住了一只狼妖,他们将它关在了那个牢笼中。我本以为我会兴致盎然,可没想到却有些发怔。当看到那只狼嘶吼着最后自杀时,心突然有些哀伤。 

            狼……它们是如此骄傲地存在。可他们终归是妖兽,只是我们的猎物。 
            只是当身边的那个人心痛的眼神,却让我无比茫然。 
            我开心吗?他们只是妖兽而已吗? 
            那日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喝的大醉一场。脑中却不断浮现着那人的话语。妖兽就没有感情吗?妖兽就不会痛吗?妖兽就该去死吗?不过是非你族类,就全部该去死吗?不,不,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为何我的情绪为何会被他这番牵动着。 

            醉梦中我看到了伊凡,我吻了她,我和她纠缠着。可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人,那个清清冷冷却每每让我不由反常失神的人。拼命的去索要着他的一切,看着他向来冷淡的脸上晕染开淡淡的红晕。我有些认不清了,在我身下的人是谁? 

            伊凡。口中一直一直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在确认什么。 
            当早上清醒过来时,却发现原来不过是春梦一场,我不由苦笑。当我正想起床时,忘记那荒唐的梦境时,却意外在身下发现了一根细长的绸带,那是伊凡喜爱系在手腕处的。难道……昨晚竟然是真的。我内心一阵激荡。伊凡…… 

            白日再见耀医师时,却不敢接近了。总觉得有些心虚。但面对晚上的伊凡,却傻傻地高兴着。 
            我将娘留给我的琉璃珠系在了她的手腕上,我告诉她我会娶她。我要她等我,这次我要去带着胜利来迎娶她。可是从她脸上看到了满满的不安,我想她是担心着我的。她总是这样默默地替我担心着。我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额。许下我的誓言。 


            我没想到这次,耀医师居然执意要一同前往,我不希望他去,这次很危险我知道。而且他平日都不愿跟着捕猎的队伍的,为什么这次却一定要跟着。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跟着队伍一起上了路。一路上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偷偷观察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什么。见他坐的远远的,心里就不自在,他果然还是讨厌我。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当意外发生时,却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是他!那一瞬间我有些震惊甚至疑惑,最后却是一种安心,不知为何我知道他会救我。 
            当我再次醒来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全好的差不多了,反而是身边的这个人苍白的厉害。我有些疑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当我质问时,却见他一派淡然地回答着,脸上却满是疲惫。有些不忍心再问了。 

            回来的路上,他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样子,总让人有些担心。可是当我终于靠近了。却又是不欢而散。明明担心他,可是怎么什么话到了我们之间就全走了样。 

            回去后,我便将那些事全部抛向脑后,满满的都是关于伊凡。我想见她,她看到我后一定会很开心。我有好多话要告诉她,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笑着。我想我总是幸运的。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伊凡不在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我在那里痴痴地等了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却没有再看到我的伊凡。为什么!伊凡呢?伊凡呢!我不信,我一再去等她。 

            直到那人拦在了我面前,他固执地不肯移开一步。我第一次瞧见他这番摸样,憔悴了好多,仿佛一碰就会破裂一般。 
            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去阻止我去找伊凡!不!不!他骗人,伊凡在那里!伊凡在等我!伊凡把什么都给了我,她怎么会离开我呢!他骗人!我凶狠地朝他进攻着,他吃力地应对。我停不下来,我想我快疯了。 

            终于我还是全身剧痛地倒了下去。 
            黑暗中,我又看到了伊凡,她离我而去,不再回头。 

            我拼命追逐着,直到惊醒。 
            只是这一次醒来我并未看到那人。从爹口中得知,原来他竟然是那只雪狼,原来他接近我族竟是要报仇。我有些吃惊,可突然想到了失踪的伊凡,难道……难道是他!这些难道都是真的!要不然他怎会知道那里?要不然他又是为何跑来和我说伊凡……不会回来了? 

            立刻带着满腔的愤怒冲了过去,看着他虚弱地样子,心还是不由一颤。可想到无辜的伊凡,我的伊凡,鞭子便不由自主地朝他身上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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