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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才是黄鼠狼,不过确实有些相似,小的时候好可爱。
☆、十二章 回忆
“喂,你是谁?”
楚未寒耐心地在河岸边清洗前不久从山头采回来的草药,如果不及时清理干净,趁着没进入梅雨季节之前晒干,等到雨季一来,只能看着这些草药腐烂了。
抬起头,抹了一把细汗,刚才谁在和自己说话?
“嗯?”背后没人,楚未寒疑心自己是不是熬夜太多,产生幻听了?没做多想继续埋头工作,心里喜滋滋地想着只要把这一批药赶制出来,今年冬天村里的风寒症就不会成为大问题了。
第二天,楚未寒再次来到河岸边,这次是要洗自己挤压多天的脏衣服,前段日子为了抓紧草药的采摘时间,她基本是背着行囊住在山沟沟里,形同野兽一般蓬头垢面,满身泥泞,回家那天管家差点认不出眼前这个泥人。
使劲搓了两把发现衣服上沾了草汁,这下不容易洗掉了,楚未寒心疼着自己唯一的一件白衣服。
“喂,你究竟是谁?”
楚未寒立刻转头,这个声音和昨天的分明是同一个!
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睛,样子仿若涉世未深的少年。
“我叫楚骁,可我先问你的呀,你是谁?”
“楚未寒。”
“你就是楚未寒?”少年的声音里透出了毫不掩饰的惊喜。
楚未寒习惯了形形j□j的人来找自己,对这个反应见怪不怪:“找我?”
楚骁激动地点点头,“我来这个村子找了你好久!差点就快走投无路饿死了,果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什么事儿吗?”一般来找自己的都是为了治病,可这人看上去没像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的样子,是替亲人来的吗?可惜,她从来不出诊,再多钱也不去,更何况楚未寒医人从不收钱。
还未想完,楚骁就一屈膝跪在河岸边的石子路上,楚未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连手上的衣服都不自觉落在了河水里。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拜你为师!”
“哈?”
楚未寒有三不,不出村不收钱不招徒弟。
楚骁恰恰犯了最重要的第三条,不是楚未寒自恃医术过高不屑于收徒,只是当年楚家祖先传医术的时候就立下过家规——只传夫妻,不泄外人。
楚未寒在医术上的造诣很高,一学就会,还琢磨出了很多自己的独门绝学,可是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有给她足够的情商,所以二十好几还待字闺中,也一直没有嫁人的念头。当楚未寒说出自己一贯拒绝人拜师的理由时,满心以为又多一个知难而退的人。
“那我就追求你吧!”
“咳!”
楚未寒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荒谬!
“你开玩笑吧?”
“我认真的。”
楚骁略显稚嫩的脸庞满是雄心壮志。
“我拒绝!”楚未寒虽比他大可毕竟还是个姑娘,过了初始的惊讶之后,脸上慢慢腾起一片绯红,灿若桃花。
“为什么?明明是你说的只传夫妻,那我们做夫妻就没有障碍了啊?”楚骁眼睛瞪得滚圆,不解得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与其和你浪费时间,不如先想想怎么补救我唯一的白衣服吧。”楚未寒气鼓鼓地从水里捞起湿衣服,几乎要把那点草渍盯出一个洞来。
“诶?你说这点污渍,我看看。”
未等对方有所动作,楚骁就一把拿过衣服,展开来对着阳光看了半天,拿手搓了几下确定洗不掉以后,鼓着嘴闭目想了一下,“这好办,等我!”
“哎!”楚未寒没拦住,人就带着自己的衣服兔子一样窜出老远,转眼间就不见了人。
他母亲的!楚未寒爆出生平第一句粗口,那啥了自己不说,还光天化日之下偷去自己的衣服,那是自己唯一的一件白衣服了啊!楚未寒反应过来之后愤怒的吼了一声,完全失去了往日沉静的气质。
第三天,楚未寒又去河岸边,寻找自己洗衣服落下的镯子,估计是因为皂角太滑,手镯就直接从手腕滑出去了。
“你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连三天想不记住这个声音都难。
楚未寒心里咬牙切齿了一番,转身瞬间嘴角一勾变脸本事堪称一绝,状似可亲的面对楚骁。
“我等你大半天了,快来看我的作品。”
楚骁急不可耐地边招手边朝自己冲了过来,楚未寒抱着双臂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要是他敢有什么不轨举动,她绝对有把握在医学角度上废了楚骁下半生的幸福。
“看!”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昨天抢去的白衣服,观察着楚未寒的表情。
楚未寒略微蹙了一下眉,接过衣服,展眉张嘴一脸诧异,这!这是自己那件衣服?
“怎么样,还不错吧?”
原来那点草渍被处理之后浅淡了不少,楚骁在上头稍作文章,补出了一棵罕见的孔雀草,本来素白的衣服因为这神来一笔显出了不少活泼的色彩,穿在身上的话那棵草的位置就在腰间,蜿蜒的腰线会给这幅画带来更立体的感观。
“骄傲又美丽,很像你吧。”楚骁看着楚未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作品被赞赏了,“不过也很好。”
“你是做什么的?”这幅画虽然笔触不多,但是若非熟练,也是很难画出来的。
“我?你说之前吗,我是路边给人画画的,什么扇子啊锦帕啊,只要有地方我都能画,以前有人还要求我在他屁股上画一幅,不过我没答应。”
楚未寒了然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继续画画不是很好?”对于丝毫没有艺术天赋的楚未寒来说,楚骁掌握的是一门高深学问。
“人嘛,总要挑战自己不擅长的人生才有意思不是吗?更何况我靠画画已经养不活自己了。”楚骁不以为意地掰着手指头,随即又是一脸大狗的荡漾表情。
“可是我还是不准备收徒弟,衣服的事情谢了啊。”楚未寒摆摆手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重回河岸边。
“你找什么?”
“我的镯子,一定是昨天洗衣服的时候滑出来的。”楚未寒想到镯子的意义,不由焦躁起来,万一被河水冲去下游的话真是大海捞针了。
“你说的是这个吧?”楚骁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翠色的镯子,不知道是否因为年岁的原因,镯子已经被戴的有些通透,很有灵性的样子。
“你哪里找到的?”
“等你的时候无聊转转,就在河滩那边吧,具体哪里我已经不记得了。”楚骁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而突然喜上眉梢,“诶,我帮了你两个忙,你是不是欠我人情啊?”
楚未寒直觉嗅出了话里的不祥气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一脸奸诈的楚骁。
“你别瞎猜了,我知道你不随便收徒弟,既然我追求你你也不愿意,那我们换个法子。”楚骁讨好着说,“这样吧,我‘抛家弃子’的来到浮戏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不然你就收留我吧,我自己边看边学。”
楚未寒听到收留二字就寒色上脸,强忍着没有打断。
“学得会算我聪明,你也不会违背祖训对吧,学不会的话也没什么,算我没造化。”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这么无礼的要求。”
“因为我帮了你两次啊。”
“……”
楚未寒三不原则之外还有三条必做的原则,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有药必摘。
所以……楚骁以谜样的身份踏进了村花楚未寒的家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远房亲戚来拜访(两人都姓楚),只是这一拜访,横生了多少事,谁也料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依然想念歪脖子小丧尸的可爱模样,不过未来很弱受的等待着我去蹂躏,世界还没被玩坏,继续努力吧!新的一年,大家要健康幸福,新年快乐!
☆、十三章 春寒未寒
楚家大院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村子里的人都见着,猜不透,然而都没想到这人一留就是三年。
三年里,无论楚未寒去哪里,身后都会有一条小尾巴紧跟着不放,哪怕是徒手登上最险的峭峰,哪怕是腊月寒冬下到最寒的深潭,这人都是不依不休。
楚未寒终于忍不了这番痴缠而宣布自己收了关门弟子——楚骁。
谁不知道,楚未寒家的门这么多年从就未打开过,何来关门之谈?人们眼神中的暧昧就更加明显。
楚骁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本来楚未寒以为多出一个碾米的耗子,没想到这小子还的确派上了用处,医术高明者无外乎两种,其一,自傲地不屑留下只字笔墨,空一身绝学埋没在历史烟尘中;其二,只为治病救人,将所学所用流芳百世。
楚未寒正好是后者,可是一旦要著书序文却是少不得笔上功夫,写几个字自然难不倒楚神医,然而医书与其他书籍最大的不同在于为了区分草药,明确性状,必须要配上插画给人看,在过去的多年里,单这一点就足以难倒了楚大画盲。
好巧不巧,天上掉下个楚骁,一次性解决了楚未寒的忧虑,两人配合默契真是天造地设。楚式医书随着年月推移不断增厚,内容也不断详实,有时候捧着那一字字一笔笔勾画出来的心血,楚未寒总是忍不住傻傻笑开。
“吃饭了。”
楚骁摆着桌上的碗筷,提醒着埋头区分龙骨和蛇草的医学狂人,这个人一把年纪连生活自理能力都及不上一个垂髫小儿,要是没人催着,除非胃疼她才会记得要吃饭。
“等一下,马上。”
自从楚骁呆在身边以后,楚家大厨子的活就轻松了很多,他很会做吃的,而且多是穷乡僻壤的浮戏村未曾出现的舶来货,一日三餐催着楚未寒似乎成了楚骁的一件日常任务。
“吃完再弄也不迟,饭菜凉了还得热,一大家子都等着你呢!”楚骁假装嗔怪地嫌弃了一句,拉着还愣愣盯着桌上两株药草的楚未寒走向饭桌。
一大家子,楚未寒好半天才记起这句话,又花了半天才消化这句话,目瞪口呆地接过楚骁拣起的鸡翅。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较早,庭院里寂寥地只剩下风打落叶的响动,一派凄清景象。
而屋内,楚家上下齐齐围着八仙桌,案台烛火闪着温暖的黄晕,彼此间偶尔谈笑,气氛融洽地真像是一大家子,楚未寒咽下含在嘴里半晌的饭,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傻笑什么,快吃饭,不然全被夹走了。”
“还给我!”楚未寒气愤夺过楚骁从自己碗里抢去的冬笋,一口闷到嘴里,炫耀似的大声嚼着,眼神挑衅。
一桌子人看到她幼稚的模样,强忍着笑意不去戳穿。
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骁就成了楚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就好像这人不是从天而降,反倒是陪着楚未寒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或者说更像是照料楚未寒生活方方面面的老妈子才对。
几乎已经忘了楚骁当时跟着她的目的,而楚骁也刻意不提。
楚未寒的容貌不仅没有因为年岁而失去动人的明丽,相反更加有种沉淀后的脱俗气质,楚骁在一旁注视楚未寒,神情越发的深沉,眼中的光芒也更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如果那年没有发生几乎毁灭整个浮戏村的瘟疫,也许这日子真可以这般过下去。
那一年是楚骁来到楚家的第四个年头,前一年的冬天破天荒连续降了大雨,刺骨严寒中见不到雪花,农人们已经连声哀叹这个春天麦苗的长势必定惨淡,楚未寒已经眉头紧锁着好多天了。
上一季储存的药草几乎用完,冬天天气如此诡异,能够存活下来的草药有限,春天又是家畜牲口和村民疾病多发的季节,要是没有及时控制,很可能演变成为不可收拾的局面。
楚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天爷决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他只能全力帮助楚未寒将所剩不多的药材研制出来,祈祷这个春天可以平安度过。
古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准确。
接到了村子北边连续五次的急报,楚未寒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披着料峭的春寒冲出了家门,每一次都是心事重重地归来。
“怎么样了?”
“不像是风寒这么简单,我看了他家的牲口,也有口鼻冒白液的症状,他身上的红疹不是以往那种荨麻,这次怕是不简单。”
楚未寒重重坐在自己一贯的椅子上,扶住额头,忍不住蹙眉。
“别急,一定有办法的,可能只是变异的风病而已。”
“我怕是……牛瘟。”
楚骁也跟着脸色一变,其实确切的说牛瘟并不可怕,只要控制得当完全不成问题,然而眼下需要的药草,楚未寒和楚骁翻遍了浮戏所有山岭都没有采集到多少,眼下根本弄不出足够的药去控制。
浮戏村人丁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