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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异闻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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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东霖,你生时本无过错,可惜为妖时害人性命,本君念你本性纯良,免去炼狱之苦,但要沦为畜生道,以三世苦难赎你今日之过。”
  我依旧保持趴伏在殿上的动作,垂着头,心里苦笑一阵。
  “阎君,可否将夏东霖移入人道?”身边是南淳的声音,我转头看他示意他噤声,可他紧皱眉头根本不看我。
  我伸手附上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别过脸继续仰视着座上的黑面阎君。
  看遍人间爱恨情仇,阎王铁面,眉间赤焰火痕若隐若现,终是沉默良久。
  “世间之事有得有失方得平衡周正,既有因便有果,因果互不可缺,他若是入了人道轮回,那本君问你,你是否愿意放弃仙骨,渡他一世。”
  南淳原本严肃的面目突然放松下来,对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别说一世,这三世,生生世世都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才好。”
  “南淳!”
  “得了,我这么吃亏,这下总该同意我做夫君了。”
  惊堂木拍下,我已来不及说不,为何这许多年过去以后,他倒是成了伶牙俐齿,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哎呀,做我媳妇难道就这么委屈你了?阎君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不妨将他生为女子,我会好生j□j。”
  孟婆慈眉,用木勺舀了汤药给我们。
  “来世见到我,你可别不认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汤药心里万分不放心。
  “阎君不是说我们是邻居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挺好。”
  我想想不妥,随手拈来一把刀在腕间划了几刀。
  南淳连忙来抓,急得蹿起来要夺。
  “小伙子,这几刀刻在魂上可要带永生的。”孟婆叹了口气,随即表示,“不过你这花式不错。”
  我挥了挥手腕,赫然是一朵半闭莲花。
  “你看见这个就不会找不到了。”
  南淳哇的就哭了,顿时吓了我个措手不及,刚才在殿上也不知是谁那么张牙舞爪和十殿阎罗讨价还价,我不就是做了个人体艺术研究他居然反倒吓到了?奈何桥畔,忘川水上,就这样扑在我身上。
  一碗汤,一世劫,一朵花,万世缘。
  彼岸花红,彼岸再生缘。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来了。。
  觉得违和吗?违和那就对了!
  觉得文句和语气用词啥的怪异吗?怪异那就对了!


☆、楔子

  破沉天,离火殿,广寒画影前缘现。
  罗浮前,天火炼,毕方飞鸣桑田变。
  还魂愿,昆仑巅,白泽言说逆天鉴。
  命格显,薄情恋,孤坟百年何人念。
  心字偏,笑罢仙,诛仙重印哪世欠。
  终不见,无可言,九重风月陌路边。
  ——斑林狸前缘
  南方鬼帝杜子仁生性恬淡好施,千百年来在三界广结良友,座下徒弟不胜枚举。
  其中有一个,杜子仁遇到时倒颇生了好奇之感,有道是,何谓天性寡情薄幸?为何看那小玩意儿热情纯真的不得了?
  于是乎,就收了下来,芸芸弟子皆四散开去自寻天道,唯独这小徒儿乐意在师父跟前,也罢,杜子仁微微一笑。
  “需是有个人伴着左右为好。”
  每每诸天与会,便带着小徒弟上天界,形影不离倒也真是师父慈爱徒弟忠顺。
  此人唤之为何?
  苏木辰,啊不,是苏桭,主要是杜子仁的字写的太差,生生把一个桭字给分了家。
  几百年以后,很多事,几乎没人记得了。
  据说那日天沉宫中来来往往各路仙君,各个眉头紧锁,叹声摇头。
  谁都知道,诛仙台那是一辈子只能上一回的地方,元窍被击散之后基本没人可以再聚首重修,这神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房内,聚着三个人——
  “把我的换给他。”
  “你还有一百年就可以换上仙骨了,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
  “这是我欠他的。”
  没了他等待,换上仙骨又有什么意义?
  同一天,重霄殿内,冷冷清清,侍奉的仙奴都不敢大声喘气,低着头不作声。离琰已经出了禁牢,匆匆甩下一个冷脸往诛仙台奔去。
  没有人记得,司礼天君在千年以前也上过诛仙台。
  捆仙索缚,仙台雷动。
  而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宣卿,忘了我。”
  ……
  斑林狸前缘,终于轮到了苏桭的故事。
  想要知道,我们只能循着痕迹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天,几百年之前的九重天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终于生出了一点点,先放吧,不然要说坑的。
  会努力码字的,抱拳!此卷估计不短,不会像前两卷一样了,主角也不会去跑龙套了,泪TAT


☆、第一章

  要说这天界谁是老大,那可是件难事。
  灵霄殿内司法天帝,瑶池内司仪天母,还有重霄殿的司礼天君,那是缺一不可,井水不犯河水,天帝天母本是兄妹,传到人间居然成了一对儿,老百姓还生生忘了最铁面无私,也是最兢兢业业的司礼天君,让人唏嘘。
  可是要说天界最怪的人,那倒是比评选老大还难的事情了。
  光是天沉宫里头住的那位就已经让人头大,你说好好的天界,居然修了个宫叫天沉,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
  还有则是离火宫里头的大爷,九重天阶怕是没有这位爷未曾踏足的地方,就连那冰冰冷冷的广寒宫都成了他的茶馆。
  至于另一位,还是咱们的司礼天君。
  天界千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事,诛仙台如同摆设一般静静伫立在一隅,没人会好奇靠近,就连离火宫那位都没来过。
  可说是千年之前,有一位上君触怒了苍天,一道天雷劈向了北邙山,上君接到这个消息大惊,连忙前去阻止,最后毁了一半的修为挨下天雷,被天兵擒获后上了诛仙台。没人觉得他会活下来,更不会想到这位上君会重回天界。
  他是第一个触怒天条的人,而这天条恰恰是他亲手定下,往后的千年里,他也是最为之重视和恪守的,他就是重域。
  广寒宫——
  “哈哈哈哈!你问他?我可和你说好了,你莫要和其他人咬耳朵。”
  石桌前坐着一个身着一袭湖蓝亮色锦袍的上仙,容貌清秀,英眉轻挑,少见的俏丽颜色被他穿出了活泼好动之感,袍上缀着的却是两只异性的鸟,好不大胆。
  另一旁静静等着他开口的是个老君,曾经下凡遭过劫,前后轮回了华佗与扁鹊的命,是天界医术最最高明的人。
  “离琰公子说笑,老头子我口风紧着。”这位延寿老君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我可听说又有个小仙女昨日在卓琊那边讨了个没趣,闭门羹!”
  “莫非是飞霞宫——”
  “嘘,休得乱说,万一人家小仙女来砸场怎么办?”
  一老一小很无良的开始乐呵,边喝茶边八卦,天界日子本生就乏得很,需得自己找乐子,今天这个宫有些新鲜事哪天那个宫多了个热闹,传来传去,日子也就消磨了。
  实在没办法,也能下界走一遭,品品这人间百态,可惜人间一日不过是天上区区一眨眼的功夫,回来还得继续熬着,尤其是像离琰这种无心修道,一心玩乐的清闲人。
  “前两天我见着个人,你猜是谁?”
  离琰啜了口琼浆,抖抖袖袍,俯身凑近些许,脸上表情神秘莫测。
  “前些日子,说的可是佛法大会?”
  “没错,我见着了一个下边的小东西,是……妖!”离琰掩着半边口笑意盈盈。
  凡是在天上的神仙见得都相看生厌,倒是这妖族是个稀罕物。
  “莫非,你说的是杜子仁座下的那位?”
  “三界之内,未换上仙骨就在天界大摇大摆的除了苏桭还有谁?”
  延寿老君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兀自斟了一杯,闻着味儿却不下嘴。
  半晌,玉兔从月桂洞中探出个脑袋,见没人发现,跐溜——回到了自己的窝。
  “要说这苏桭,却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哦?”离琰最爱八卦,赶紧打听,“怎么说?”
  “你可知道这兽的命盘?”
  “我又不是命格星君,怎能知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吊我胃口,快快说与我听!”
  “别急。”
  苏桭的命盘是被命格星君无意中打乱的,九世乞丐换的一世封侯拜相,最后一劫时哪知不小心投了畜生道,成了罗浮山下一只斑林狸。
  命格星君那日在广姚君处喝得酩酊大醉,没有发现这个错误,适逢那日七杀星高照,山中一只母狸刚生下独子便咽了气。
  “咦?今夜星象好生古怪,看来又是人界多了个杀伐征讨的人物?”广姚无意间看了看九重天外的夜色。
  “非也非也,你看这只是七杀星,可见此人必是大起大落跌宕不平,在看这破军贪狼二星没有交辉,怕是漂泊一生的命。”
  “你指定的人界帝王也到时辰轮回了吧?”
  命格星君有些糊涂了,茫茫然点点头:“今儿心情好,这杀破狼我给他破一破,免得叫他绝命。”说罢手一挥,一道蓝光指向了罗浮山。
  所有的兽在成型以前都是没有名字的,苏桭的名字也是后来拜了杜子仁才得的。此刻,嗷嗷待哺的小斑林狸还未睁眼,蜷缩在早已冰冷的母亲身旁哀嚎,试图从j□j处寻得填饱肚子的汁液。
  第二天,命格星君总算酒醒,拿了水镜瞧瞧人界,这一瞧差点就把昨夜下肚的佳酿全都呕出来——
  “来人!”
  仙奴匆匆上前听候发落,这老头子不知又做了什么糊涂事,该不会又把谁的命盘给弄错了?底下人肚子里团团迷。
  “快给我去查查这个人为何没有顺利投胎,此刻在何方?”
  “喏。”
  这一来二去,人间已近百年,因为丢了帝星而被天帝禁足一月。
  命格自然早已忘了那晚一随意拂袖篡改的命理。
  那只命大的小狸不知怎地竟然活了下来,成天在罗浮山里东窜西窜,吃的百家饭无病无灾。百年来,形单影只不见有什么玩伴,似乎也不喜修术成仙之道,没人在意他,也不晓得他介日在做些什么。
  活脱脱就是个悠哉人间的小妖兽。
  某日——
  “这……这是帝星?”命格捧过广姚手中的水镜大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嗐,都怪那晚我不好,误了你的事。现下也没有补救之法。”
  命格呆呆看着水镜中正试图摘树枝上一颗果子的斑林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还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广姚君欲言又止。
  “……”
  “此兽本是七杀星拥着降临,薄情寡性。可是那晚……你无端插了一手,又改了他的命盘。”
  “……”
  罗浮山处,小斑林狸仔细将自己藏在了过冬的小洞中,埋好了储备的粮食,静静等待着冬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的日子好忧伤。


☆、第二章

  天沉宫外
  “天君好。”
  路过仙奴欠身请安,身着一袭金线缠绕的黑亮袍子,乍看之下并无奢华饰物,细细一瞧却品出了几分雍容的大气,发冠缠着几缕黑发简单盘着。
  白皙面容,冷峻薄情,一双墨色眼眸看着仙奴,微微点头擦着众人而过。
  三司之下以天君为首,其次上君,再次星君,至于其他天官天将更是数不过来,有些老君处于佛法边缘不计入列位。
  这位架子很大的天君正是天沉宫的主人——卓琊。
  “我就没见他换过表情。”
  待人走远之后,一个小仙子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同伴耳语。
  “你说这天君该不会是个面瘫吧?”
  “休得无礼!人家可是位列仙班之首,当然要注重形象,哪像你我这般喜怒形于色。”
  扯起话头的人还在笑。
  “哎,这天君当真不通晓七情六欲?”
  三界五行中,所有生灵除了八卦这一共通之处外,还有一点很相似,那便是逆反心理。
  若是要让人做一件事,不妨大可将它禁止,越是禁的厉害,这事也多半吸引人了。
  司礼天君定下的天规中有一条便是天界中人不得谈论情爱之事,明面上这么说私底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不被人抓包的话暗送个秋波也无妨。
  于是,一捆一捆的秋波被打包送到了天沉宫,可惜都成了秋天的菠菜,连水花都没溅一个。
  这事重域并非不知道,而是完全不用在意,因为整个天界最让他放心的便是天沉宫里头那位,要是这人都会痴缠情爱,那估计天界的天劫也不远了。
  与离琰这种出生于人界后而升仙的不同,卓琊一出生就是长在这一望无垠的世界,双目所及之处都是清心寡欲的人事,未曾踏足人间一次,不谙情理,仿佛天生就长了个淡定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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