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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王,你可知罪?”见他醒来,玉帝淡淡开口。
敖涟双手被捆仙索束缚,跪在地上,闻言淡淡道:“臣不知有罪,还请玉帝明示。”
玉帝冷哼一声,挑起眉毛。
站在殿下的太白金星见状,忙上前两步,对敖涟沈声喝道:“东海龙王,你勾结魔族,放他闯上九重天,后又将其窝藏,直到在神魔封印处又将他放回魔界。种种罪责,你不敢认吗?”
太白金星是玉帝的智囊,若是在人间就相当於丞相的职位。他与敖涟只有些淡淡的明面交情。这次的事情,天庭虽然怀疑敖涟,却到底没有实证,按照以往来说太白金星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但涉及到魔族之事,在天庭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太白金星乃天生神仙,本就缺少七情六欲等情感,又受天庭‘教育’多年,对魔族十分痛恨,因此上来便气势汹汹。
敖涟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认!”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殿上众仙都是微微动容。
天庭一向秉持公正、公理的处事原则,在遵循天道的同时更是定下种种规矩,岂容他仙来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明摆著说天庭不讲道理吗?
玉帝闻言勃然大怒,指著敖涟喝道:“那魔神分明是从你东海出来的,若非如此他如何上得了天庭!?大战时他谁都不抓只抓了你走,而你回来后却只受了些轻伤,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勾结?难道还要朕请出真实之镜不可吗!?”
敖涟闻言,浑身一震。
真实之镜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件神器,传言乃是开天辟地之时世间仅剩的混沌之气凝缩而成,乃是这个世界的背影,可以映照出一切真实的一面。只是此神器自从上一位拥有的上古大神陨落后,就再也没有认主,只因能得它承认的主人所需条件太过苛刻,目前天庭无仙可以满足。而在无主的情况下若要启动它,所需神力是十分巨大的,一次恐怕就要消耗掉天庭万里之内十年的灵力,因此玉帝若不是情非得已,绝不会启动它。
敖涟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勾结魔族的。这个罪名太大,若是他认了,玉帝一定会把罪责扩大到整个龙族上,到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为了保护族人,还有在东海的两儿一女,他一定要撑住!
但玉帝不仅心机深重,十分精明,且一向视魔族为大敌。如今为了对付魔族,恐怕牺牲偌大的灵力启动它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一切都会暴露出来,自己隐瞒也是无用的。
敖涟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里在飞速地思索著利弊。
看今日这情形,自己若不认下这个罪名,此事绝不会善了,到时还会拖累整个龙族。既然如此……
敖涟深吸口气,沈声一字一字道:“我承认,我认识那魔神。”
此言一出,众仙哗然。
敖涟立刻又道:“但我没有勾结魔族!我与他认识时并不知道他是魔族,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修仙者。我们只是私交,与龙族并无干系。”
玉帝道:“只是私交?想必这交情不浅吧,不然你堂堂龙王为何如此维护於他?”
太白金星道:“东海龙王,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敖涟闭了闭眼。若是寻常私交,必不到让他背叛天庭包庇魔族的地步。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能显出他这麽做的合理性。
他面色凄然,慢慢垂下头,声音低弱得仿佛一缕轻丝,但在场的众仙都敏锐非常,一字一字仍然听得十分清晰:“我与那魔神……彼此有意,私通相交,互许了终身。”
仿佛一道天雷劈到云霄宝殿上,众仙都呆若木鸡。连玉帝都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麽?”
修仙之人情欲十分淡薄,但龙族却是出了名的荒淫好色。上古龙神育有九子,便是众所周知的老大囚牛,喜音乐,善乐器;老二睚眦,嗜杀喜斗,乃著名的凶兽;老三嘲风,平生好险,能驱邪避害;四子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其鸣声远扬;五子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常倚立於香炉足上,随之吞烟吐雾;老六霸下,似龟有齿,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老七是狴犴;老八是负质;老九螭吻。
这九子子子不同,而且因其各自成为瑞兽或凶兽而名声远扬。但实际上,这九子只是龙神与各自不同种族杂交所生的‘杂种’,在此之外更有无数纯龙血脉。
与仙人大多一对一的双修伴侣对比,龙族至少三个伴侣的数量称得上淫荡。且它们生来便有旺盛的精力,多情多欲并不奇怪。
东海龙王王妃之事众仙都知晓,因而敖涟若是再娶新妃或再纳新妾都不稀奇,只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龙王竟然会与魔界之人私通。
这时平素与敖涟交情颇好的上仙琅邪真君道:“龙王,你可是被那魔族骗了?你当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是吧?”
敖涟点了点头,道:“初时我确实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才会与他、与他……苟合。我并无意背叛天庭,这点请玉帝明鉴。”
太白金星道:“你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
敖涟好似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地将他与冥尊认识的经过一一道来,言道冥尊救过他的性命,那时他不知冥尊的身份,便邀请他来东海。后来冥尊来后二人相谈甚欢,渐渐有了私情。因冥尊极为好奇天庭之上,在他接到王母娘娘蟠桃宴会邀请时便缠著他同去,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到了蟠桃宴会,他也没有留意冥尊去了哪里,直到一年后冥尊方回到东海,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敖涟一概不晓。后来长镜神将搜捕东海,他急著出去看发生了什麽,没想到冥尊却趁机溜走。待再见面,便是在灵虚山玄天灵树的结界处,看到被天兵围捕的露出原形的魔神。
他隐瞒了一些信息,但剩下所言都是事实。因他知道殿上上仙众多,自己撒谎是瞒不过的。
最高明的谎言,就是说真话。
玉帝看出敖涟说的是真话,待他交待完毕,沈吟片刻,便问太白金星:“爱卿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太白金星一向秉公办事,闻言便道:“东海龙王虽然没有勾结魔族,但私通魔神也是大罪。按照天规,私通之仙当剥夺仙籍,废去灵力,贬为凡人!东海龙王身为龙族,难为凡人,可剥去他的龙鳞、抽去龙筋,废其龙血,使之失去龙族的资格!”
此言一出,在场众仙都微微震动。敖涟更是心头一紧,被束的双手紧紧按到小腹上。
琅邪真君上前求情道:“玉帝,虽说东海龙王私通魔族乃是大罪,但当初东海龙王与其相遇时受其欺骗,并不知晓那魔神的真实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玉帝酌情量刑。”
太白金星面无表情地道:“虽说如此,但东海龙王私带魔族上天庭,给了他闯入九重天的机会,又在大战时手下留情,任其逃走,都罪不可赦。”
玉帝闻言点头道:“不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东海龙王,朕今日判你剥去龙鳞,再不能!翔於天空、畅游於大海。抽去龙筋,再不能化身巨龙,驰骋天地间,施展法力。不过念在你也是被蒙蔽,又有臣服天庭之功,就不废去你的龙族血脉,仍然保留你龙族东海龙王的资格。只是龙族族长你不可再担任,朕会让龙族重新选出族长。如此,你可服气?”
敖涟心如死灰,面色苍白,哑声道:“臣,服气。”
玉刑台,乃是天庭给有罪之仙实施刑罚之处。
敖涟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披头散发,双手缚著捆仙索,被刑神推著踉踉跄跄地走上刑台。
敖涟在与冥尊交手的时虽然没有出真力,但冥尊当时仍多少震伤了他,且他当时化为龙形,与腹中胎儿不能融合,引起胎儿躁动。再经过云霄宝殿的这番变故,他更是心力交瘁,隐隐感到腹内闷痛,想是动了胎儿。
“走快点!别误了时辰!”刑神见敖涟走的极慢,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敖涟脚下一绊,竟然没有站稳,跌倒地上。
“呃……”
敖涟按住小腹,越发觉得腹痛。他咬咬牙,心中默道:孩子,你忍一忍,是父王对不起你,等你出生后,父王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此时他不由庆幸这个孩子乃是胎体而非蛋形,否则抽去龙筋后无法化为龙形,别说生下龙蛋,蛋中的幼龙失去父亲龙体的保护也会活不成的。
他将所有法力都集中到腹部,安抚胎儿,在刑神的推搡下重新站了起来,努力以镇定的脚步走上刑台。
这刑台也不知道存在几百万年了,在此染血的仙、神、妖、魔没有上万也有数千,金黑红等多种颜色的血渍互相沈淀,使这里常年阴风阵阵,血腥扑鼻。
刑神舔了舔舌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取出一个刑具仙器,乃是锁龙扣。这锁龙扣是专门为龙族准备的,可控制化为原形的神龙大小,并将它们的四肢扣於刑台之上,使之无法挣脱。
敖涟看了那仙器一眼,本能地感觉到一丝畏惧。
“东海龙王,时辰快到了,还不速速化形!”刑神喝道。他的声音如打雷,在玉刑台上震动,有种震慑人心的效果。
敖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腹部。为了节省灵力,他已经不再使用幻身术,肚腹便凸显了出来。因他穿著宽松的白色囚衣,且身量高挑,四肢修长,那圆鼓鼓的肚子被遮掩了起来,不仔细看留意不到。不过就算有仙留意到了,恐怕也不会多想。
他道:“我还绑著捆仙索。”
刑神道:“你化为原形时我会帮你取下的。别罗嗦,快快化形!”
敖涟深吸口气,咬了咬牙,周身金光闪起,龙形渐渐显现。
刑神十分有经验,在他龙形尚未凝实前已先一步取下捆仙索并同时以锁龙扣扣上了他的四只龙爪。
这玉刑台十分奇特,敖涟刚刚踩上来时就隐隐有所察觉,周身的灵力似乎变得十分沈重,难以调动。不过还是可以勉强维持周身灵力的运转,因而他才能一直将力量保护在自己的腹部。但是化为原形后,他立刻感到一股无法描述的虚弱,仿佛周身的灵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他原本变为原形后,应该是力量最强大最旺盛的状态,但为了防止罪仙逃跑,玉刑台设置了特殊的阵法禁锢法力,所以此时他虚弱无力,根本不能反抗。四只龙爪被锁龙扣紧紧地扣在地面上,锁链缠绕在身上,将他牢牢地锁住,连翻身都很困难。
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他把所有灵力都调到了腹部,半合著两只巨大的龙目有气无力地爬在刑台上,原本金光闪耀的龙鳞再无从前的光辉,显得十分暗淡。
敖涟的身体被控制在二十来丈左右,隆起的腹部藏在身下,从外表看不出来。
他不敢让天庭知道他已经有了冥尊的孩子。这个孩子有著一半魔族的血脉,他不知道玉帝等神仙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麽反应。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他要尽最大的力量保住他和冥尊的骨肉!
刑神完全不受刑台阵法的影响,看著金色上古神龙身上泛著暗金色的龙鳞,不由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欲望。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刀。此刀刀刃宽扁,锋锐异常,刀尖更是十分尖锐,可以翘起任何顽固的龙鳞。刀柄上镌刻著上古符籙,可以加持这病长刀的力量,正可以将坚硬的龙鳞层层刮下来。
他侧头看了一眼刑台正前方的日晷,然后高喊一声:“时辰已到,东海龙王受刑。”
敖涟缓缓闭上龙目。只觉背脊上猛然一震,仿佛被九天玄雷劈了一下,整个身躯都颤了颤。然后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刺骨而尖锐的痛楚。
那痛楚连著皮肉,仿佛生生地剥开了自己的身躯。
刑神目色血红,兴奋地看著龙背上缓缓溢出的血迹,不由又舔了舔嘴角。
不愧是上古神龙,这一刀下去,只刮下了两片龙鳞。若是普通龙族,这一下至少要刮去了一片。
刑神十分有经验。惩罚犯错的龙族不是第一次,刮鳞抽筋去骨甚至砍下龙头之事,都不是没有做过。只是上古神龙,却还是第一次。
他沿著敖涟肩胛附近的龙脊一点一点往下刮,有时候甚至需要双手一起按住刀背用力,才能刮下一两片,吃力得很。但他却越来越兴奋。
龙血流的越来越多,失去龙鳞保护的肉体赤裸裸地暴露出来。有些地方皮肉揭开,染著血渍,十分污浊狰狞。
敖涟一声没吭,死死咬著龙嘴,龙爪不时地在刑台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刮蹭之声。但这种声音在龙鳞被刑刀砍、刮、拔的声音中几乎微不可闻。
这种龙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