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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田荷花就发现了不对劲,黑夜将至,这吹来的风清爽无比,可是温度高了几分。
“文素!文素!”脚步一顿,田荷花晃着伞叫道。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田荷花眸光闪了闪。
低头笑了下,而后不疾不徐的转身回去。
第一眼时看这小和尚气质脱俗,之后发现看走眼了,这小和尚分明是坑蒙拐骗好色之徒,现在看来小和尚倒是有俩把刷子。
找了处无人的地方,一笙抖了抖手中的符纸,一阵白色的烟雾后,披头散发的文素出现在一笙的面前。
文素忌惮的看着一笙,能够人不知鬼不觉的在田荷花眼皮下偷走她,这个小和尚的法力定是不弱。
“你—想—干—嘛—”文素表现的让自己的样子尽量狰狞些,声音尽量惊悚些。
一笙面不改色,开门见山说:“补阴丸。”
文素一听,浑身炸毛了,头发噌的一下根根竖起,原本以为小和尚是收了她,没想到打的是补阴丸的主意,这补阴丸可是田荷花用阳寿赊的,“要丸没有,要命一条!”
一笙没想到文素的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会儿道:“你哪有命?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补阴丸放你身上不安全,还是由贫僧替你保管了。”
“安全不安全不是由你说了算,而且这补阴丸马上就不是我的了,你要想要就和判官拿去吧。”
“阿弥陀佛,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们要杜绝腐败风气,怎可助长贪污腐败之风,现在你这补阴丸贫僧是非取不可了。”
“小和尚,你竟敢说判官是贪官污吏,小心下一世投胎到畜生道。”田荷花转着手中的红伞轻笑道。
这么快就追来了?
“女施主,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缘分不薄,贫僧法号一笙。”一笙双手合十覆于胸前,微微低了一下头道。
“女施主?小和尚不叫我女妖精了?”田荷花挑眉问道,手中的红伞激射出去,再次回到田荷花的手中时,文素已经附身到红伞上了。
“女施主现在又是妖怪了。”一笙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几下,龇牙看有没有菜叶后将镜子对准了田荷花。
“我将伞中的女鬼收掉是因为女施主现在的样子太过吓人了。”
镜子中身形纤弱的女子头顶上方爬着一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长长的头发像是无数条细蛇一样盘旋在纤弱女子的头顶。
看到这种景象,田荷花有一种想扔了手中红伞的冲动。
分明是清丽女子手撑红伞的唯美样子现在却变得被恶鬼缠身的模样。
“贫僧所说没错吧,女施主现在的样子就是人妖。”一笙收了小镜子得意道,他终于断定出田荷花是什么妖了,这个词用的不错。
田荷花看了一眼天色,“差点误了时辰。”也没有和一笙探讨人妖的深刻问题了,匆忙离开。
身后一笙亦步亦趋的跟着,田荷花也没有管他,到了村头,道:“小镜子给我。”
“啊?”确定是在和他说话后,一笙拿出了镜子问道,“为什么要给你?”
田荷花不由分说的从一笙的手中抽出镜子,镜子拿在手中非常有质感,古朴而厚重,背面雕刻有繁复的花纹,“本是打算抹牛眼泪的,正好你送上门了,不用白不用,牛眼泪中不知道细菌多少,不卫生,这镜子真是个好东西啊。”
常人肉眼凡胎是看不见鬼的,除非是鬼主动现身,所以想看见鬼的话,就需要抹牛眼泪。
田荷花举起了镜子,从镜子中映照出一条雾气弥漫的道路,铁索哗哗的响着,从黑漆漆的远处颤悠悠的走来一佝偻着背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长袍,脸色煞白的男子。
第二十三章 黑白无常
“我认识他,这不是老王吗?”文素指着镜子中的白头发老人道。
“你直接看那边就行了,不用跟着我们在镜子中看。”田荷花指着雾气弥漫的道路说道。
她上次看老王灯枯油近,昨天又去看了一眼,不然也不会叫文素今天就走了。
“咦?为什么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呀?哦,我是鬼,我又忘了。”文素一拍脑袋叫道。
“那是白无常吧,黑无常呢?”一笙指着镜子中的白衣男子道。
“他就在白无常旁边,走进些就看得到了,远处太黑了,他也太黑了,所以看不见他。”
待黑白无常走近了,文素使劲瞅着看的清楚的白无常,而后又看了看黑无常,“黑白无常怎么长的这么俊!”
她的印象中黑白无常应该是凶神恶煞的,怎么长的这么俊美,完全就是颠覆三观啊。
把人的魂都勾去了,原来黑白无常是靠美貌勾人魂魄的,文素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如此。
“黑白无常作为勾魂的阴差,万中挑一,不管是任何方面,任何能力,都是凌驾于众鬼之上,这其中当然包括样貌了。”田荷花解释道。
“勉强能入得了贫僧的眼。”一笙不屑的冷哼一声。
“佛家不是讲究皮相都是一堆白骨吗?在你眼中还有样貌高低之分啊,我看你分明是酒肉和尚。”田荷花嗤笑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一笙摇头晃脑的说道。
田荷花又弹了一笙亮的反光的脑袋一下,真是比弹西瓜还爽快。
“文素,到了地府后好好照顾自己。”田荷花看着文素惆怅道。
“嗯,童儿就交给你了,他要是不听话,你就用鸡毛掸子。”文素一步三回头,语气恋恋不舍道。
田荷花点头,文素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跟在黑白无常的身后在雾气弥漫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直到看不见文素的身影,田荷花收了镜子还给一笙,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一笙眨了眨眼睛,他还以为田荷花会直接将镜子揣入兜里。
“小和尚,现在我不是人妖了,你不必再跟着我,怕我影响镇容了。”
“贫僧法号一笙,不是小和尚。”
“一笙,现在我不是人妖了,你不必再跟着我,怕我影响镇容了。”
“!”
“有缘再见,小女子名唤田荷花。”
“阿弥陀佛,有缘再见,贫僧法号一笙。”
“……”
一笙看着田荷花远去的窈窕背影,心道,妖与人妖果然是不同的,妖以美貌惑人心智,皮相而已,人妖没有美貌也可以惑人心智,就像现在,像他这般心智坚定之人,人妖一走,竟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
“花姐姐,陪我玩,陪我玩。”
“陪我玩,陪我玩……”
风铃一样悦耳的声音萦绕在田荷花的耳边,但是在田荷花的耳中堪比无数只鸭子在嘎嘎的叫着,聒噪的要人命。
“童儿乖,花姐姐要睡觉,明天给你带桂花糕吃。”田荷花柔声呓语了一句。
“花姐姐,你长的真好看。”
“嗯。”
“但是没有我娘亲好看。”
“嗯。”
“花姐姐,明天会下雨。”
“哦。”
“记得收衣服。”
“哦。”
“花姐姐——”
“你再烦我,明天不给你带桂花糕了。”
“从我身上下去!我不想鬼压床!”
“文素,快把你儿子带走!”
第二日,田荷花顶着个浓浓的黑眼圈打开房门,把锦娘吓了一跳,忙问道:“荷花,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娘,帮我准备个熟鸡蛋,还有,今天要下雨,不要忘了收衣服。”田荷花有气无力道。
“这天看上去不像是会下雨啊,不过下了雨也好,好一阵子没下雨了,你肯定是热的没睡好觉,娘给你煮点养心安神的药膳。”锦娘说着进了厨房给田荷花准备鸡蛋和药膳。
天空说变就变,刚刚还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这一会儿就黑云密布了。
许多在田地里干活的人顶着硕大的雨点匆忙回家。
锦娘看着屋外的大雨,积水顺着屋瓦汇集流下,沿着屋檐向下滴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
“果真是下雨了,还好提前给你爹送了雨伞。”
田荷花靠着门沿,手中端着瓷碗,身旁放着的的花盆里栽了一颗小柳树。
地上放着一盘桂花糕,可是却已经毫无香气了,看上去干燥枯涩。
苏山,石镇上的神医,有妙手回春之美誉,传言医术高超,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性格怪癖,一天之中只给俩个人看病,而且是上午一个下午一个,诊金高的让寻常人望而却步。
所以一般人得了小病都到寻常医馆中,除非是遇到群医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才会找到苏山。
倘若遇到让苏山也棘手的疑难杂症,对于无法支付高额诊金的病人,苏山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总而言之,苏山看病因人而异,因心情而异。
脑海里将得到的信息过了一遍,田荷花抬眸看向雨幕。
淙淙潺潺的水流汇聚成浅浅的水坑,雨水滴落进去,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仿佛一朵朵莲花在水中绽放开来。
清凉的雨水驱走了初夏的燥热和闷热,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意。
第二十四章 左右副使
满月楼,着装统一的小二穿梭其间,吆喝着“客官,您的菜来了。”
有五大三粗的汉子划拳喝酒,有儒雅小生摇扇赋诗,有剑客沉默不发一言。
“这小娘子身子软的,让人心痒痒啊。”一长得贼眉鼠眼的灰衣男子眼睛不怀好意的扫向进门的女子,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
同桌的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从上看到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要说软,这世间哪一个女子比得上那魔教教主夜千狐,光是听声音,就叫人心痒难耐,软了双腿。”
“武林大会选出来的盟主志高气盛,已经在江湖上放出来狠话,定要在月末率领武林众派攻上苍穹顶,一举歼灭炼狱教,到时候这魔教教主恐怕要落得千人枕万人骑的下场了。”灰衣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魔教教主行事狠辣,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因其武功高强,正派人士虽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听说夜千狐肌肤滑如凝脂,美貌惊为天人,是因为他用处子之血沐浴,最近魔教行事太过猖狂,竟然把昆仑派堂主的女儿掳走了,昆仑派堂主怒发冲冠,誓死斩下魔头的首级,一呼百应。”
“怪不得那夜千狐一个大男人他娘的比女人还美,就和狐狸精转世似的,这要是能摸上他的屁股一把,死了也值得啊,哈哈。”
淫荡的笑声戛然而止,灰衣男子双眼暴突,鲜血汩汩的从脖子处飙出,身子重重的向后倒去。
同桌的男子见此情景,吓得手脚发软,要不是双手紧紧地扣住桌子,身子早已从凳子上滑下,那手早已抖的不成样子,震得桌子上的酒杯一阵摇晃。
唇色发白,双眼惊恐的看向门外,不复刚才的龌龊下流之色。
满月楼的门口四个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四个黑衣人容貌冷峻,剑眉星目,短衣劲装,干净利落,气息内敛。
轿子前方一左一右站有二人,左边这人白衣蹁跹,长身玉立,袖口及袍角处绣有黑色的曼珠沙华,头戴书生帽,手执山水折扇。
一双桃花眸,风情撩人,剑眉秀气似女子,容貌清秀,肌肤白皙,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此人便是江湖人称玉面书生的尹右。
右边此人身材伟岸健硕,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五官深刻立体,突出而俊美,眼睛锐利而深邃,棱角线条分明,浓黑的眉毛不羁的上扬,英挺的鼻子犹如刀削。
质地上乘的黑衣上绣有白色的曼珠沙华,右手持剑,身上散发的森寒之气,让人不敢靠近,此人便是江湖人称鬼煞君的尹左。
此俩人的的风采却掩挡不了中间那顶轿子对众人的吸引,镂空的窗柩雕刻的细致无比,从轿顶倾泻而下的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风拂过,如同流沙打着波浪,飘逸的柔缎华丽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尹右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含笑,如沐春风,雅致清幽,不咸不淡的看了那瑟瑟发抖的男子一眼,手中的折扇欲再次飞出。
“尹右,割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双眼,截了他的孽根,略施小惩也就罢了。”慵懒轻柔的声音传出,三分轻盈,七分魅惑,摄人心魂,叫人酥软了身子。
“是。”尹右手腕翻转,无风自起,一道气流入了那人的口中,转眼间,地上赫然躺着一截鲜血淋漓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