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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间的痛苦之色让田荷花怀疑他真的是崴到脚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花白头发,脸上纵横着深深皱纹的老人打量了俩人一番,沙哑着声音问道:“何事?”
“我和哥哥上山写意,哥哥他却不慎崴了脚,天色已黑,家中路程遥远,附近又无医馆可去,适时看到这座大宅子,便找上门了。”田荷花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磕磕巴巴的说,“老爷爷,你看……我们……”
“拿了药后速速离去。”老人皱眉说道,转身进入朱门。
“老爷爷,天色这么晚了,哥哥他脚伤的严重,山中恐怕有豺狼虎豹,你就收留我们一宿吧。”田荷花焦急的说道,脸颊通红,愈发红润。
夜千狐右手覆在田荷花的腰间,源源不断地内力输入田荷花的体内,催的那脸颊绯红一片,看上去可口诱人,引得人口干舌燥,夜千狐暗自舔了舔红唇,眸色暗沉。
他是想热死她吗?田荷花搭在夜千狐身上的手使劲掐了他一把,夜千狐配合性十足的呻吟了一声,仿佛是崴到的脚痛的不行了。
那少女的气息馥郁香甜,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最近戒备越发森严,巡逻的人数加多,闺中少女已如惊弓之鸟,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城中越来越难,既然眼前这个送上门了,岂有不要的道理。
“进来吧。”老人掩下眼底的精光,态度缓和了些道。
第三十九章 举或不举
田荷花面色一喜,忙搀扶着夜千狐进门,夜千狐整个人挂在田荷花身上,明明是崴了脚,倒显得是半身不遂。
开门的老人将他们安排在厢房,吩咐下人准备膏药和晚膳,布置的井井有条,身份不低,原来是山庄的管家。
“俩位就暂且先住在这里,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便成,老夫先行离开一步。”李管家和和气气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转身离开厢房。
田荷花点头称谢,待李管家离开之后,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屈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雕花檀木桌子。
夜千狐正倚着床背闭目小憩,蒲扇似的睫毛掩下了双眸中的深邃。
不消片刻,梳着垂挂髻,身着粉色缎绸背心的丫鬟依次端着药瓶、换洗的衣物和晚膳鱼贯而入,这些丫鬟训练有素,动作整齐有序,不急不缓,可惜有些机械,明眸皓齿的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等这些丫鬟恭敬的退出掩上房门后,田荷花拿出背包里的瓷瓶,坐在床沿上,撩开夜千狐的衣襟,胸前狰狞的伤痕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纤细的手指涂了冰凉透绿的药膏抹在粉红微凸的疤痕上,动作熟稔无比,田荷花轻声细语道:“这些丫鬟有问题。”
“嗯,像是腐肉。”夜千狐颔首,表情闲适的享受着田荷花的轻抚,浓郁的药香弥漫一室,掩盖了刚刚弥散在空气中异样的气息。
田荷花收起了瓷瓶,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三荤俩素,不算奢侈也不算怠慢。
“不急。”夜千狐说着起身趴在田荷花的后背,修长的手臂搂过她的削肩,白皙的下巴搁在那光滑的脖颈上,将“重伤”演的惟妙惟肖。
田荷花无奈扶额,撑着夜千狐沉重的身子来到桌子旁。
这饭菜里面既然没有下药,就可以放心的食用了,在没有摸清他们底细之前,他们暂时不急着用这种手段,以免打草惊蛇,而且既然已经入了虎口,他们就不怕到嘴的鸭子飞掉。
夜千狐冲田荷花张开檀口,意味不言而喻。
田荷花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扒饭,“你是脚崴了,又不是手受伤。”
夜千狐不依不饶的扯着田荷花的衣袖摇晃,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像主人乞食的小狗。
田荷花夹起一块鸡头就准备塞进他的嘴里,夜千狐忙闭嘴偏头躲过,忿然的自己执起了筷子。
田荷花一阵好笑,算他躲得快。
吃好晚膳后,唤来丫鬟收拾了碗筷,统一着装,连脸上表情都一样的丫鬟们效率极高,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我先走了。”待丫鬟们都走清后,田荷花对夜千狐道,给她安排的厢房就在隔壁。
“早知道我们就扮一对夫妻了。”夜千狐遗憾的摇头道,撩起田荷花胸前的一束墨发把玩。
“你若不举,便成。”田荷花掩嘴娇笑,眼中满是促狭,若是他们扮作夫妻,她要完璧,除非他阳事不举。
闻言,夜千狐手中力道一紧,引得田荷花一阵痛呼,忙皱着秀眉从夜千狐的手中收回自己的头发。
夜千狐薄唇贴着田荷花的耳朵,呵气如兰道:“举或不举,举多久,你与本座一试便知。”
那声音中的妖娆百转千回,如涓涓细流,唇送香风,用细柔的柳絮轻轻撩人。
“不正经。”田荷花推开夜千狐,恼羞成怒的低斥一句,便疾步离开了房间。
夜色清冷如水,位于半山腰的南宫山庄夜色更显寂静,皓月高悬于空,月光朦胧,树影婆娑,摇曳着捉摸不透的影子。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在黑夜中穿梭,身形之快,犹如一道清风飘过,在寂静的夜晚踏在屋瓦之上,毫无声响,轻飘飘的仿佛羽毛拂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细微桃花香证明有人经过。
田荷花一夜好梦,第二日,李管家来探望,田荷花和他客套了几句,表明希望可以留在山庄多待几日,一是方便夜千狐养伤,二是这里风景独好,正好可以取材写意,李管家面露难色,说了很多场面话,而后话锋一转,终是应了田荷花的要求。
对于意料中的答案,田荷花心中未有过多感觉,但是面上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应付走李管家后,田荷花揉了揉自己笑的僵硬的脸颊坐在凳子上,心道真真是一个笑里藏刀,一个口蜜腹剑。
夜千狐修长的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一边画一边低声说道:“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是山庄的大致格局,位于西南方位的这座院落有蹊跷,外有浓重的黑气密布,而且整个山庄已经被施了障眼法。”
昨夜,夜千狐在山庄内晃悠了一圈,发现山庄果然内有乾坤,他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了山庄内,他每次快要走到门口时,眼前的景色便骤然转变,仿若海市蜃楼一般,看不清虚实。
“山庄已经被施了法,只要捉住施法的人,一切法术自会消除,不过能这么大手笔的人,法力定是高强。”田荷花执起茶杯将茶水倒在地图上,沁香的茶水淅淅沥沥的落下。
偌大的南宫山庄除了李管家和没现身过的南宫雪外竟然都是女眷。
茶杯应声落地,撞击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守候在门外的丫鬟问道:“公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声线平缓的毫无起伏,无波无澜的如同一弯死水,随后便推开门进来。
“真是对不起,刚刚不小心把茶杯打破了,麻烦姑娘收拾一下了。”田荷花站起身来不好意思道,对着夜千狐示意一下后,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门。
曲径通幽,花团锦簇,奇花熌灼,亭台楼阁,玲珑精致,连同门楼墙壁上都有精细的雕花,圆形的拱门和拖着夜明珠的乳白石柱尽显雍容华贵。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田荷花欣赏着幽美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甜甜的问道。
“奴婢秋华。”在一旁带路,陪着田荷花闲逛的丫鬟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这园子好生漂亮,它叫什么地儿?”田荷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秋华闲聊着。
“雨柔园。”秋华双目直视前方,木讷的答道。
田荷花走近秋华了些,若有若无的腐肉臭味闻得更加真切,浓烈的胭脂水粉味也遮掩不住。
眸光一闪,田荷花状似欣赏美景一时入了迷,不经意的绊倒了秋华,“呀!秋华,你没事吧?”
“没事。”秋华扑倒在地,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田荷花将秋华搀扶起来,看向她掌心擦破的伤口,暗黑的血液粘稠的流了一点出来便马上凝固了,与尸体打交道的田荷花对此毫不陌生,是死人!
第四十章 温柔乡
这山庄中的丫鬟们已经死去多时,但是灵魂被束缚在肉身内,受人操控,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
“秋华,我看你都擦破了手,真的没事吗?”田荷花轻皱眉毛关心道。
秋华双手交叠覆于腹前,粉色的袖子挡住了秀气但惨白的双手,摇了摇头后继续在一旁带路。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贯穿整个花团锦簇的庭院,田荷花朝着西南的方向闲逛而去,拐过一处亭角时,不经意的撇到紫薇花丛中一对主仆经过,让田荷花感到惊讶的是那丫鬟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
收回了视线,田荷花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那座西南的院落,半圆形的拱门外雕刻有花鸟虫鱼,古老的藤蔓攀岩而上,盘曲嶙峋的枝干遮天蔽日,显得这一方院落更加的阴沉。
“小姐,这是禁地,无庄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田荷花正欲抬脚跨入石阶门槛时,秋华平淡无波的声音适时的提醒道。
田荷花点头讪讪然的收回脚,跟在秋华的身后转向别处,轻启莲步,碎花袖子微抖,一物事滑向田荷花的掌心,那是一根纹制着扭曲花纹的短木棍,乃是上等楠木,纤白的手指轻移。
极其细微的声响过后,如同精密的机关被打开,木棍前端的花纹一阵变化后,发出白色的光亮,在白天里显现不清楚,但是当田荷花将右手背于身后,光束对着那阴森森的院落时,院子当中朦胧飘渺的烟雾像是黑色的幕布被拉开一般,现出院子内部的情景。
身着薄纱的貌美女子走来走去,环肥燕瘦,各种姿色,堪比花娇。
田荷花微微偏头视线极快的扫过,缓缓移动着手中的楠木棍,光束向着中间照去。
薄薄的白色帷幔轻拂间,露出里面端坐于蒲团之上的人,一袭青衫,手持拂尘,闭目养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
身侧点着清香,圆柱上贴着符咒,神龛桌案上供奉着几盘点心和水果。
突然,那道长像是感应到什么,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目光内敛深沉却又精光四溢。
田荷花手腕翻转,楠木棍瞬间被藏入衣袖内,不动声色的跟在秋华的身后,好险。
道长眼珠转动,环视了一圈后,见无异样,复而闭上了双眼,吐纳声息。
悠扬婉转的琴声传来,如泣如诉,似有诉不尽的忧愁,道不尽的悲情,琴声虽美,但是其中透出的幽怨和悲凉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凄美的琴声戛然而止,只留余音泛泛,绕梁三尺。
“打断了小姐的弹奏,真是对不住,只怪自己听的太入迷了。”田荷花歉意道。
离开那座蹊跷的院落原路返回,听闻如此饱含情思的琴声,田荷花抬眸一看,远处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在摇摆的紫薇花丛中若隐若现,原来是府中不同于其他女眷的那对主仆,当下便循着琴声而去。
一袭浅蓝色的留仙纱裙衬的那身姿玲珑有致,裙摆曳地,如花瓣层层,小巧的瓜子脸,柳叶眉似青山远黛,双眸剪水,挺直的琼鼻,小嘴轻薄如翼,好一个古典的美人。
可惜如她的琴声一样,美人虽美,但是眉目间萦绕着浓浓地忧愁,美眸中尽是悲秋伤感,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白色,唇色极淡,身形瘦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仿佛病入膏肓之人。
“大胆!什么小姐,见到夫人还不行礼?”站在女子身旁的小丫鬟杏目圆睁,娇喝道。
看到那怒目而视的模样,田荷花觉得这死气沉沉的南宫山庄顿时有生气了些。
“参见夫人。”田荷花欲弯腰做偮行礼,被女子起身虚扶了起来。
“小桃,不得无礼。”女子呵斥了一句,声音似黄莺出谷,温柔动听,哪怕是呵斥,听起来也是细细软软的。
小桃顿时将嘴巴翘的老高,女子见此也只是无奈的笑了下,看来主仆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我在庄中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女子亲切的攀谈道。
“回禀夫人,小女的哥哥他不慎崴了脚,故借此住宿几晚。”女子虽笑,但是笑不达眼底,田荷花察言观色回答道。
闻言,女子展颜一笑,笑靥如花,似是寒梅绽放,和刚刚的笑意不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言语间似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山庄外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你就唤我雨柔姐姐吧。”
“雨柔姐姐,你叫我荷花便成。”田荷花心思微动,雨柔似乎很抵触山庄内的某些人,不难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先前在西南院落见到的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