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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傲白摘掉头上的斗笠,分明的五官比以前成熟了些,也愈发的有魅力,深邃的双眸隐忍着翻滚的情绪,“为什么?”
田荷花不喜欢他,他原本以为她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喜欢上别人。
“有些缘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不喜欢安傲白像是丈夫面对出轨的妻子一样质问她,田荷花转身,“安少爷,好好待杏子,莫要辜负了她。”
说罢撑着雨伞抬脚离开。
“那你呢?你就可以辜负我?我那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安傲白撕心裂肺的喊道,难道他的真心就可以被她随意践踏,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安傲白痛彻心扉。
纤柔的背影慢慢远去,如同从他生命中离开一般,再也不回来,不,他不要,他不要以后再也见不到她,那蚀骨的思恋如万蚁啃噬,他的身体会被掏空的。
感受到身后的劲风,田荷花侧身避开冲上来的安傲白,手腕却被他拽在大掌中。
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田荷花被安傲白摔向墙壁,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俊脸在压下的那一刻却被扇了一巴掌。
“安傲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别让我恨你!”田荷花甩开他的手臂,怒目而视,转身离开,黑发在空中划过决绝的弧度。
安傲白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直到大雪将他堆成一个雪人,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仰头长啸,“啊!”
入夜,皎月悬挂于空,白雪皑皑的大地折射着月光,清亮的黑夜如同披上了朦胧的白纱。
长身玉立,夜千狐负手站在屋顶上,身后是清冷的明月,及腰丝滑的墨发扬起,脸上的表情幽冷而透着邪魅。
安傲白黑眸喷火,饱含恨意的看着站在屋顶的男人,那冷艳华贵的仙姿让他恨不得一箭射下他来。
“你是哪只手碰的她?”冷冽的话语在呼啸的寒风中清晰的传入安傲白的耳中,像是旋转的利刃刮的他耳朵生疼。
“我全身都碰过,是我先认识她的,是我!”安傲白可以感觉到从夜千狐身上发出的森寒之气比这冰雪还冷,但他还是狂妄的叫嚣道。
下一刻,夜千狐的身子便已经站在了安傲白眼前,形如鬼魅,快若闪电。
“是这只手?”夜千狐的声音淡漠无痕,他依旧傲然的站在原地,安傲白的身子却已经被掀飞。
安傲白捂着脱臼的右手,额头上冒出冷汗,硬扛着没哼出一句,即使疼痛难耐,他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傲白!”杏子披散着头发朝着安傲白跑来,白色的中衣外只着了一件披风。
“你来干嘛?”心里憋着无处发泄的怒火,安傲白朝杏子吼道。
杏子立刻委屈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拢紧了披风护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不能有事,有了孩子,不管安傲白再不喜欢她,她安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坐稳了。
“你自己管不住女人,跑来勾引傲白,你凭什么伤害我家傲白。”杏子看着夜千狐咬牙切齿道,她好恨,田荷花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
夜千狐看向杏子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讥讽和漠视,让杏子感觉自己就像是匍匐在地上的尘埃。
“你不信?那你何不去问问她这个荷包原本是要送给谁的,她告诉你这个荷包的寓意没?”目光看向夜千狐腰间的荷包,杏子胡乱说道,她现在只想快点赶走这个男人,不要再伤害安傲白。
“如有下次,决不轻饶。”说完,夜千狐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和田荷花在一起久了,他果真是越来越手下留情,杏子应该庆幸她身怀有孕。
杏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这句话不仅在警告安傲白也在警告她,她从不知道原来一句话便让人由内至外的生出寒气,比这寒冬腊月还要让人冰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森冷之气似跗骨之蛆。
新年将近,石镇上又开始热闹起来,除旧迎新,家家户户开始清扫屋子,凳子桌子擦的干干净净,角落里的灰尘都洒了清水拖干净,横梁上的蜘蛛网也给扫掉。
街道上厚厚的积雪铲到路边堆成一座座小山,小孩子们嬉笑着跑来跑去,一团团雪球飞来溅去,砸在雪人洁白的身体上。
店铺里琳琅满目,各种喜庆艳丽的商品摆放着,一张张大红对联摊在木板上,字迹龙飞凤舞。
“千狐,我们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吧?”田荷花口中含着水果硬糖,偏头问向亦步亦趋跟在身侧的夜千狐。
夜千狐摇了摇头,怀中抱着好几个油纸包,装着花生瓜子等摆碟子的吃食,“没有,都齐了。”
一枝傲然怒放的梅花从围墙内伸出,带来清幽的冷香阵阵,艳而不妖的花蕊啜饮着雪水的琼浆,细而有劲的枝条傲骨铮铮,粉粉的花瓣落下在寒风中翩然起舞。
“荷花。”夜千狐停住了脚步,涟漪波光的双眸看着田荷花,“这荷包是不是你临时打算送给本座的?”
小巧玲珑的荷包在夜千狐的手心上躺着,田荷花低头转着手中的灯笼,像麦穗一样的一缕缕红线展成扇形,轻轻答道:“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夜千狐眸光一沉,“这个荷包是何寓意?”
“送给情郎的。”田荷花鞋底磨着地面,声音愈来愈轻道。
半晌没有听到夜千狐的声音,田荷花抬起头来,见他一脸深沉的看着自己,“下次再也不会了,忘了自己的生辰也不会忘了你的。”又嘟囔了一句,“小气鬼,明明是你不跟人家说的。”
“情郎?”对于这个称呼似乎很满意,夜千狐抿唇偷笑,在田荷花抬头的时候又立刻拉平嘴角,一脸凝重的表情,
“你原本是不是想将它送给那个姓安的?”见田荷花表情僵硬了下,夜千狐的嘴角真正的往下弯了一个小弧度。
“是!”田荷花坦坦荡荡的承认道,“但我不是因为喜欢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时想着自己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一个人也是生活,俩个人也是生活,日子虽也许会平淡如水,但时间久了,说不定自己就会喜欢上他。”
夜千狐暴跳如雷,“然后你就打算这么把自己卖了?”
“本来我也是犹豫不决的,内心交战,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冲动了些,结果安傲白走向杏子,然后我就不用纠结了。”
夜千狐内心生出一股后怕的感觉,若是当时安傲白再坚持了那么一下下,那现在田荷花就是别人的妻子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夜千狐丢掉油纸包,上前抱住田荷花,田荷花脚尖托着一个油纸包,左右手各抓住一个,“夜千狐,我们辛苦了一个上午的成果你就这么扔掉?赶紧帮忙扯下。”
田荷花吃力的说道,要不是她手脚快,东西全洒了。
“不。”夜千狐红唇中吐出酥软魅惑的一个字眼,抱着田荷花的身子蹭了蹭,真想这样抱着她一辈子,永远都在他怀中,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心跳。
“还好,还好你是本座。”夜千狐闻着田荷花发丝的馨香,呢喃道。
围墙内,梅花树下有一个狗洞,安傲白刨开了雪花,趴在雪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花欢快的摇着尾巴冲着安傲白东嗅嗅西嗅嗅,安傲白对着它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摸了摸它的脑袋,眼睛紧盯着洞外,冰冷的雪地摩挲的刚毅的俊脸。
那双娇小的白色短靴映入黑瞳中,他恨不得上前捂进胸膛,那双秀足定是小巧玲珑,莹白如玉,而看到一旁的黑色绣金绒靴时,拳头紧紧地攥起,手背上青筋毕露,心中幻想着用一根钢针戳进那靴中,脱臼的手臂已经被接上,但是他忘不了那蚀骨的疼痛。
当那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优柔声音朗声说出“是”时,安傲白整个人呆若木鸡,那个“是”在他空荡的胸膛中无限放大,放大。
“本座不要这个,你给我重新绣一个,还要绣上本座的名字。”夜千狐将手中的荷包扔到地上,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在荷包上跺了几脚。
“好。”田荷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挽着夜千狐的手臂离开,几片花瓣悠悠然飘下,落在地上那小巧的荷包上。
良久,从围墙下伸出一只手臂,冻得红肿的手指艰难的够着那印着污渍的荷包。
安傲白看着手中的荷包,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杵着额头,滚烫的热泪沿着刚毅的下颚滚落,深深的没入雪地中,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终于,他忍不住哭出声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脸颊埋入双膝中,怀中紧紧贴着那散着清香的荷包。
是他亲手将自己即将到手的幸福埋葬,田荷花原来给过他机会,是他!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
安傲白无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他和田荷花就注定是有缘无分了吗?
小花像是感觉到主人的伤心,呜咽着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安傲白的身子。
除夕夜,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空中是五彩缤纷,徇丽多彩的烟花,石镇上张灯结彩,到处弥漫着新年的气息。
团圆桌上,大家举杯畅饮,阖家欢庆,田荷花和锦娘也难得抿了几杯小酒。
酒足饭饱,田元秋早已醉的不省人事,锦娘搀扶着他进屋休息,尹左一直来无影去无踪。
月明星稀,田荷花和夜千狐坐在暖桶上,腿上盖着毛毯,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万籁俱静,靠着夜千狐的肩膀,田荷花感觉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对方,俩人一起肩并肩,安宁平静,温馨的气息淡淡流转。
“路上小心点。”如同一个妻子嘱咐着即将出远门的丈夫,田荷花握紧了夜千狐的手掌道。
“嗯。”夜千狐目光缱绻的看着田荷花,恋恋不舍的说,“记得想本座,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想。”
语气一转,带着丝丝警告道:“敢不想,后果自负。”
“知道了。”田荷花笑道,认真的看着夜千狐,水眸中倒映着他妖娆的面容,“我等你。”
“本座真想立刻就看到你穿戴凤冠霞帔的样子。”夜千狐动情的说道,只要八个月的时间熬过去,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对上夜千狐炙热的目光,田荷花低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里,静静地闻着他身上幽冷的桃花香。
脑海中想起锦娘说的话语,“荷花,我和你爹商量了几宿后,同意你们这门亲事,也给挑了个良辰吉日,只不过时间隔的有点久,一来是你此番嫁到京城去,爹和娘下一次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何时了,想着将你多留在家里几日也算是好的,二来女婿聘礼给的贵重,我们家虽拿不出丰厚的嫁妆,但也要表足心意,娘花些时间给你多织几匹布,也算是为娘最后能替你做的事情,三来是爹娘听说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女婿人品我们也看在眼里,但还是怕你会受了委屈,他若是真心想待你好,这几个月的时间也等的过去,也算是考考他,几个月后他的态度从一而终,爹娘也放心了。”
田荷花勾唇一笑,她现在算是待嫁闺阁了。
大年初一,马车等候在家门口。
“岳父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俩坛酒给小婿你没事的时候润润嗓子。”田元秋一手端着一个酒坛子声音浑厚道,这些天来的相处毕竟也有些感情,看着夜千狐就好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这么一走,倒也有些舍不得。
“多谢岳父大人,这酒可是千金难买。”夜千狐也不推脱收下了酒坛。
“哈哈,好一个千金难买。”田元秋大掌拍了拍夜千狐的肩膀,朗声笑道。
“这是我娘给的腌菜,味道爽口,下粥最好吃了,独家秘制,只此一家。”田荷花捧着瓷罐头递给夜千狐,露着雪白的贝齿。
“谢谢岳母大人。”夜千狐目含柔光的从田荷花手中接过瓷罐头,朝着锦娘点头道谢。
锦娘应了一声,欣慰的点了点头,女婿真是越看越像是个男人,瞧瞧那剑眉长得,就和炭笔画的一样。
“爹娘,我去送送千狐。”田荷花跟着夜千狐上了马车,朝着田元秋和锦娘挥手道。
车轮轱辘轱辘的响着,载着不舍和沉重。
“看!”田荷花钻进马车后便从软榻上拿起一件长袍,“送给你。”
丝丝缕缕的黑色彩绘攀岩上紫色的柔滑布料,领口袖口处镶着别致的花纹,肩膀处绣着勋章一样的图案,剪裁得体,集冷酷妖娆于一体。
夜千狐一眼见着便喜欢上这件衣裳,其实不管做的什么样子,只要是田荷花送的他都喜欢。
“荷花,没有吃过糖的人不知道糖的滋味,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