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赵权这么好过,李员外心里不平,决定添油加火一番,脸上堆起猥琐的笑容,“你肯定也是去过红月楼吧,这个死老鸨,不干净的姑娘也敢弄出来接客。”
田元春揪住李员外的衣领猛地将他一把提起,双目圆瞪,“到底怎么回事?”
李员外被喷了一脸口水,田元春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得他不敢抬手去擦,“你们俩个不是都得了花柳病吗?”
见田元春双目中仿佛射出俩道利刃,李员外吞了一口唾液,露出一抹欲哭无泪的苦涩笑容,他看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下没有把持住,结果哪知道害的夫人也染了病,这次来是给夫人买败毒丸的。
田元春将李员外丢到地上,叉腰看向脸色煞白的赵权,声音阴沉,“赵权,你今日给老娘说清楚了。”
赵权双腿打着哆嗦,一滴冷汗从鬓角慢慢滑落,顺着苍白的皮肤流下,滴溅在地面上,然后赵权俩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看到赵权晕了过去,凶神恶煞的田元春一时间也慌了神,拍着赵权的脸颊,“你别吓我啊。”
“荷花!荷花!”田元春大声咋呼了起来,就好像田荷花是救命稻草一样,让失了主意的她没由来的信服,“快来救救你姑父啊。”
看赵权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李员外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关他的事情。
田荷花放下医书,靠着门沿让田元春将赵权搬向里屋,而后帘子一拉,将焦急的田元春和惴惴不安的李员外隔绝在外。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田荷花低声问道,看赵权没有动静,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不舍得醒了?”
那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在他的心里,闷的他快窒息,赵权睁开眼睛祈求的看向田荷花,“荷花,你帮帮我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流下了眼泪,夹杂着压抑,悔恨,不安……
“她是爱你的。”田荷花飘渺着声音说道,空气中传来叹气声。
撩开帘子,左右徘徊的田元春便立刻迎了上来,“荷花,你姑父他怎么样了?”
“等师傅来再说吧,他去采药了,大姑你先回家看门吧,姑父现在受不得刺激,到时候醒了看见你指不定又要晕了过去。”
田元春看了一眼帘子,漆刷似的俩道浓黑的眉毛深深的皱起,而后点了下头,指着田荷花,“你大姑父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找你!”
田荷花笑着移开了田元春粗粝的食指,“大姑,这样很不礼貌,而且你也不知道姑父有多少根头发。”
田元春感觉自己恶狠狠的一句话还没有田荷花软绵绵的话来的让人生气,而且是闷气,转身脚步雷电风行的离开了屋子。
“一颗败毒丸二十两。”田荷花朝着李员外挥了挥手,“正好还剩下十颗,你全部买走吧,留给预备。”
“二十两?不是十两!”李员外跳了起来,“抢钱啊。”
“这叫花钱免灾,刚刚我没有和大姑说实情,其实姑父性命堪忧,要是刚刚和大姑说了,正是气头上,她说不定找刀来砍你了,这事虽错不在你,但你也讨不到好处,这多出来的银子就当是慰问金,到时候姑父真出个什么事,你情义已尽,自然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见李员外皱着眉毛碎碎念的思考她刚刚说的话,田荷花忍住笑意,“多亏了红月楼,最近败毒丸的销量很好,苏大夫刚炼制的五十多颗药丸现在就剩十颗了,下一批指不定会提价到三十两了。”
一听到自己捞了好处,李员外二话不说,把剩下的十颗败毒丸全买下了。
那感恩戴德的模样就像是被忽悠了买拐还美滋滋的。
傍晚回家的时候,赵轩抽泣着身子蹲在田荷花家门口,田荷花刚唤了一句,赵轩便扑过来抱住了她的双腿。
“荷花姐姐,娘亲凶我,发了好大的火。”
田荷花将赵轩抱起,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不哭了。”
“为什么不进家,在门外蹲着。”
“我知道你不在家,轩儿想等你。”
田荷花将赵轩带回了家中,到了夜晚睡觉的时候,赵轩紧紧搂着田荷花的脖子不放,田荷花只好和他同睡一床。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赵轩揉着惺忪的睡眼说:“昨晚有个小男孩和我一起玩,他说他在柳树里。”
“他有没有吓唬你?”田荷花瞥了一眼庭院里的柳树问。
“没有,他说让我今天也留在荷花姐姐家陪他玩。”赵轩乖巧的摇了摇头,甜甜的说道。
柳树抖了抖枝条,似乎是在抗议,童儿不满的看着赵轩,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这个小屁孩。
“行,那你们好好玩,不要打架。”田荷花揉了揉赵轩的头发笑道,“你娘亲那里我会帮你说一声。”
上午时分,苏山居,气氛有些沉重,仿若黑云笼罩。
“大姑,这一段时间里你就不要吼姑父了,再有什么不满,对于将死之人心里也放宽点。”田荷花安慰道。
田元春抹了一把眼泪,她还能吼什么,现在都已经提不起劲了。
“你以前总说我怎么不死,现在你终于称心如意了。”赵权眼眶深陷,带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堪,本就瘦弱的身子现在更是孱弱的随时都要倒下。
“我是总说你这不好那不好,但是哪样东西不都是为了你,知道你身子骨不好,我每天晚上都要给你熬一碗姜汤驱寒,知道你文绉绉的喜欢看书,专门给你腾出个书房……”田元春叹了一口气,流着眼泪笑了下,“你不也是嫌弃我大字不识,说话粗鲁。”
赵权抹着眼角的泪水沉默不语。
“回家吧。”田元春一吸鼻子,撑着双腿站起身来。
看着俩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田元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赵权,从来不觉得搭配的组合在这一刻奇异的相配。
几日后,田元春突然来问田荷花,听田元夏和宋氏说做好事可以延年益寿,她若是做些好事,那赵权会不会没事。
田荷花只回答了四个字,听天由命。
后来听说田元春将自家门前占了过道的门阶拆掉重新修葺。
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为什么等到了失去才意识到珍贵,她珍惜夜千狐吗?那应该不会失去吧。
千狐,你还好吗?
——
画中女子低头嗅花,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夜千狐撑着下巴,青丝曳地,盘膝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含笑看着画中女子。
这幅他上次送给田荷花,田荷花没有收下的画卷倒是成了他解相思的寄托,纤长的手指摩挲着画卷。
缱绻的目光深邃的像是一弯深潭,突然慢慢的变红,胸膛像是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夜千狐攥紧了拳头,痛苦的皱起了细长的剑眉。
第七十六章 不可思议的一幕
殷红的指甲尖锐的暴涨,陷入掌心娇嫩的肌肤中,霎时溢出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画卷上,渲染开成为一朵妖艳的红花。
夜千狐捂着胸口摇晃着身子,如濒临死亡的困兽横冲直撞,偌大的屏风被撞到,发出剧烈的响声。
半躺在屏风上,及腰的墨发缠绕着那纷纷而落的花瓣,夜千狐紧闭双目,浓密而卷曲的睫毛仿若无助的颤抖着,十指紧紧地扣着身下的屏风,鲜血顺着纬纱弥漫开。
全身的痛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绣花针在体内嚣张的穿梭,“荷花……”夜千狐喃喃的叫道,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那剧痛。
“教主!”尹右脚步翩然,却眨眼间便到了夜千狐身边,风卷起飞扬的袍摆。
手搭在夜千狐因为隐忍而微微颤动的肩膀上,欲扶他起来。
不期然对上夜千狐陡然睁开的眼睛,血红双眸如同翻滚的血河,带着惊心动魄的瑰丽,仿佛要将人吸入那血河之中万劫不复。
夜千狐紧闭双眸颤抖着身子的模样,如同褪下了伪装,露出不为人知的柔弱,平日鲜艳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红唇此刻变成淡淡的粉色,一如既往的微抿着,却带着让人怜惜的倔强。
乌黑的发丝顺着雪白的脖颈探入衣襟内,半躺的身子使得那被宽腰带束缚的劲瘦腰肢看起来很细,让人有一种不盈一握的错觉。
这样一幅雨后桃花的娇弱模样似乎应该有一双水波潋滟的双眸,带着令人心悸的淡淡祈求,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血腥的让人心颤,浑身散发的修罗气势时刻提醒着这个俊美的男人不是娇嫩的雨后桃花,而是尸山之巅的血莲,还未靠近便已粉身碎骨。
尹右黝黑的瞳孔一缩,手指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扣紧了夜千狐的肩膀。
却下一刻被夜千狐一掌挥出,整个身子撞击在红木桌上,上等的镶金毛笔散落一地。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快的闪过,直冲夜千狐而去,与夜千狐过了俩招后,尹左被夜千狐一掌拍中健硕的胸膛,顺着那还没有卸力的雪白臂藕压在关节处,向前掠了俩步。
尹左宽大的手掌掐住夜千狐的下颚,强迫他张开檀口,快速的将一粒药丸扔进他嘴里,而后弹跳开。
冷硬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尹左抬臂抹掉鲜血,从怀中拿出小瓷瓶,服下俩颗复元丹,再喂夜千狐俩次药,受他俩掌,他就要命归西天了,而且同样的招式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第二次了,上一次还能压制下去,这一次来的更加凶猛和迅速,夜千狐平复着体内紊乱的气息,“尹月。”声音波澜不惊,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尹月有些颓然的回答道:“启禀教主,炼制的药丸只能暂时压制,不能根除,属下无能,找不出病因。”
找不出病因,就不能从根本上治病,这药丸也只是用多种药材实验而得的。
“教主,它似乎是活的,血中有一种活的东西,容属下演示一下。”这种怪异的现象他第一次见,无法表达,也足足让他震惊了几天,尹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器皿,放在桌子上。
器皿中装有暗沉的血液,尹月将银针用火折子熨烫了一遍,将银针烫红的尖端放入器皿中,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以银针尖端为中心血液向四周扩散开,就好像害怕被银针烫到一般。
虽然速度缓慢,但确实是在移动。
“新鲜的血液会更加明显。”尹月刚说完,夜千狐便不由分说的将指甲处流出的鲜血滴进器皿中。
那血液刚进去,碰到银针,竟然弹跳了出来,如同手指被烫到了然后触电般收回。
夜千狐美眸一眯,在血液蹦出来的瞬间,他看到了一缕细微的黑气,几不可查。
他体内的那团黑气有问题!它到底是什么?
知道了罪魁祸首,夜千狐却没有因此松了口气,因为他对它一无所知,包括这团蛰伏在体内作祟的黑气是怎么进入他体内的。
看到这种情形,尹左和尹右的眉目间也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夜千狐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地毯上的画卷,滴落在画上的鲜血正好溅在花蕊上,很小的一滴落在田荷花的眼角处,如同一颗血红的泪痣,为整幅画平添了几抹妖冶。
“若是下次本座再发作,就把本座关进甲字号地牢。”
“是。”三人齐声答道,沉重的声音像是敲在心上的鼓点。
——
在苏山居的日子是忙中偷闲的,苏山仿佛是要将毕生所学在几个月内全部传授给田荷花,每天拿着足尺给田荷花布置高强度作业,而且最喜欢看到田荷花吃瘪的样子,当然这样发生的情况很少,所以难得有一次便愈发的有成就感。
“好徒儿,把这虫子拿去捣成粉末。”
晒干的白色虫子肥大的身躯让人头皮发麻。
田荷花面不改色的一手抓一把扔进药凿里,她奶奶是养蛊虫的,活的都不怕,更不用说已经没有攻击性的虫子了。
看到田荷花抓蚕豆一样抓虫子,苏山嘴角一阵抽搐。
“好徒儿,过来把这蛇的毒液取一下。”
“师傅,那是无毒蛇。”
苏山气得胡子一抖一抖,“你就不会配合一下,让你师傅开心一下吗?”
“哎呀,好大的毒蛇啊,师傅你好厉害,太吓人了,我不敢碰,徒儿先撤了。”
“坏徒儿,师傅刚研制出几种药丸,你过来给师傅当一下药人。”
“你是说那个美颜养容丸吗?我已经试过了,效果很好。”
“偷吃!怪不得你这俩日容光焕发的!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拉稀七七四十九丸!”
“师傅,你好毒。我看你这几天便秘,在你刚刚喝的鸡汤里掺了一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