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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安年今天上午还急的皱着眉头跟我说,再不走就不能在开战之前离开这里了。
开战就开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吧。安年。我轻轻拍拍安年的脸。
安年的脸又冷又僵,我的心跳了一下,用手探了探安年的鼻息……不得不马上赶路了,安年等不了多久了。重新把安年放在背上,我觉得筋疲力尽,可是心里有一根弦撑着,感觉就像被拧了发条,机械的,被压迫一样的,一步一步向前行进。
再回到教堂门口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离开这才几天,可是对我来说,像是经历了一生一世,大喜大悲,起起落落。图恩带给我的,除了至上的幸福,便是彻骨的冷,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交织穿梭,最后的结果……
是谁说过,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也就这样,既然死不成,约莫还可以麻木的活着。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委屈,觉得愤怒,想惩罚图恩,顺便惩罚一下死心眼到家的自己。我承认我卑鄙了,那一刻,我是真想着,和安年做也没关系。
即使不爱他。
真的是这样恶意的想法。
可是转眼安年的眼角就流出血泪来,我吃惊了,想伸手去擦,安年的鼻孔,嘴角都渗出来,他只是惊诧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太突然了。那个时候,我看着安年的脸,想着,太突然了。
就好像是被谁设定了一样。
图恩的实验室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各种电子设施,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大型的屏幕前,苍白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的,屏幕发出淡淡的荧光,衬的图恩的细长的手指都变的透明。
我把安年放在门框边,向图恩走了几步,又怕外面的丧尸把安年拖走,就费力的把安年往屋子里面挪了挪。
图恩回头看我:“回来了。”
我心里一跳,没有说话。
图恩的半个脸映着屏幕淡淡的蓝光,看起来冰冷绝情,只是那双眼睛,如同2000年前看我一样,氤氲着水一样的光晕。
说是心死,可那一刻,我的心火还是一簇一簇不听话的冒出来。我勉强忍了忍:“你帮我看看安年。”
图恩看着我,眼中的光晕细细碎碎的:“他怎么了。”
“眼睛嘴巴里都冒血,然后就晕过去了。”安年靠在墙壁上,我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现在他马上要不行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图恩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我要是……没办法呢?”
心火一下子窜上了喉咙眼,我从安年身边站起来:“你怎么会没办法?!你那么厉害,别说是安年这样还带着气儿的,不是死透了的人都能救回来吗?这会儿说什么没办法,别是不想救吧?!”
忽然有一种冷笑的冲动:“就这么想跟旧情人一刀两断?!“
图恩说:“什么时候安安成了我的旧情人了?”
我气的咬牙:“我错了,不是旧情人,我他妈连情人都算不上。”
图恩站起来,一边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把胸前的别针打开。我下意识的挡在安年前面,心里有拧着劲的酸疼。图恩把脱下的衣服披在我身上,低头看我,我仰着头跟他对视。
他的两只手抬了抬,然后又慢慢在身侧垂下,他的嘴角颤了颤,两只眼睛看着我:“从来都……没有旧情人。”
是他妈没有旧情人。
我颇为识相的点点头:“你现在正常点了。记得我了?”
图恩没有说话。
我说:“记得就好。趁你现在还记的有我这么一个……旧相识……”赶紧给安年治了吧。
别一会又翻脸不认人。
图恩的喉结微微动了动,面无表情,然后吐出了两个字。
我的火一下子就烧起来。
“不治。”
不治……
我几乎要跳起来,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发火,就一忍再忍,转过身去吃力的把安年背起来。
图恩喊:“去哪?”
我背着安年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安安……回来。”身后图恩的声音不徐不疾,只是音量大了一点。我身边原本精神萎靡的丧尸听到图恩的声音,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纷纷抬起头来看我。
我停住。丧尸们摇摇晃晃的聚过来。
图恩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一只手搭在撒旦的大理石像上看我,我被围在丧尸的中心,一动也不能动,图恩半垂着眼帘,眼睛里蒙着一层暗淡的水雾。
早就抱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死也无所谓,只是安年,来不及给他找个漂亮的女丧尸。不过现下来看……貌似他也不需要了。
我把安年放下来,打算跟丧尸殊死一搏。
图恩的声音传过来:“马上要开战了,安安要去哪?”
我不想跟他说话。
“等这一场战争过去再走,到时候,你想走多远走过远。”
“如果安安不想看见我,我离开也可以。”
我喊:“让这些丧尸让开!”
我扶起安年:“我现在就要走。”
有两只丧尸扑过来,我向其中一只射出了手中的复活器。
很久不用了,复活器。当初你把那个记载了复活器信息的芯片封存在我手腕里时,是怎样的心情?如今物是人非,变的也有点太厉害了。
想想都觉得一阵抓心挠肝的剧痛,我使劲忍了忍,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人难过极了,也不一定会哭的不是?
有一只冰凉的手松松的抓了我的手臂,把我抱起来。安年被留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的心脏绞的一阵一阵的,抓着图恩的手臂:“你敢把安年一个人留在这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图恩垂着眼帘看我:“怎么让我后悔?”
“……有的是办法。”
图恩想了一会,“我不接受威胁。”
“不接受威胁就放我下来!”忽然觉得烦躁不堪,我拼了命的挣扎,图恩面无表情的把我抱得更紧,用冰凉的脸蹭了蹭我的额头:“可是……我却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我还没来得急反应图恩的话,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凌空的电子屏。
是我刚才把针头插;进一个丧尸的头部,现在出现的则是这只丧尸记忆的回放,我正努力摆脱图恩的手臂,所以开始并没有注意。
可是后来我听到了图恩的声音。
图恩也顿了顿,眼睛看向屏幕。
这声音并不是图恩自己发出的,是电子屏里丧尸的残余记忆的影像里发出的。
是极度痛苦极度疯狂的惨叫。我使劲瞪着眼看,图恩叹了口气,试图把手遮到我眼上:“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我把图恩的手扒下来。
电子屏上的图恩狼狈不堪,身体血肉模糊,躺在一张巨大的白色床上,惨叫不止。
然后记忆缺失,屏幕再次清晰的时候,图恩已经不动了,他极度消瘦,半张着眼睛,已经没有声音了。
像一尾濒临死亡的焦渴的鱼。
无数丧尸聚集在他身边,他们的眼睛闪着饥渴的荧光,好像跃跃欲试的想要往前扑,又因有所顾忌,而都在焦躁不安的等待。很明显,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在等,他甚至伸出肮脏的沾满黏液的手去碰碰图恩的脚。
我的心揪了一下,顿时想把那只丧尸碎尸万段。图恩摸了摸我的头。
屏幕上的丧尸忽然散开了,有一个人走到图恩床前。
韩谦笑意盈盈:“呦,这是想不开要自杀呀。”图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韩谦扑到床上,吻了图恩很长时间,然后低头看着图恩:“以前一直想,一直想,奈何老是没机会啊,今个真是个好日子。”说完用手摸图恩的额头:“是吧,宝贝。”
我的牙齿颤抖起来,感觉怒火从我的四肢百骸里烧起来,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图恩会受到这样的屈辱,这比我自己受到侮辱还要让我难过上千倍百倍。
屏幕上的图恩没什么反应,韩谦笑着歪歪头:“没了那个人,你也坚持不了多久吗。这不才两百年嘛。”说完韩谦换了一副鄙视的面孔:“切,也不过如此。”他扇了图恩一巴掌,然后又抓过来吻。
图恩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到后来,眼皮也快要合起来,眼看就要不行了。
韩谦抓着图恩的头发,“你的精神世界已经接近崩塌,要救你,只能重建。你懂什么是重建吗?”
“我活到现在,支撑了200年,为什么?因为你他妈活着!你他妈活着我就得活着!懂不懂?你他妈懂不懂啊?!”韩谦把图恩从床上掷到床下,图恩的额头流了血,可是依然半合双目,好像没有痛感一样。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有的是办法。”韩谦细长的眼睛弯起来,然后在图恩耳边笑着说了一句话。
然后我看见屏幕上的图恩忽然睁大了双眼,睚眦欲裂,他开始使劲的挣扎,张嘴想说话,可是韩谦已经压住了他,然后回头对着丧尸群说了一声:“都他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米人啊~~~咬手帕~~~~
怎么最近这点击这么惨淡的销魂啊~~555
亲们,最近不见人鞭策我啊= =
乃们不鞭策我,我就不更文!!!!!哼(叉腰瞪眼睛,卖萌球评)
19
19、温暖的蛇 。。。
第十九章
我指着电子屏:“这个人是你对吧。”
图恩点头。
我怒:“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图恩摸我的头:“这不都看到了吗?”
把安年从外面背进来,我早就冻的全身没了感觉,就是凭着意志力强撑到这里,图恩刚才一句“不治”让我的心火骤起,连着刚才电子屏的冲击,我现在又心疼又心惊,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百只蚂蚁在啃,我捂了捂胸口:“韩谦后来跟你说什么了?他把你怎么了?”
图恩伸手想把我披着的衣服扣子扣上,我使劲推了他一下,图恩抬起眼帘看我:“别闹。”
我站定,图恩重新把衣服给我裹了裹,伸手把第一个扣子扣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扣第二个扣子:“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决定让你看这段影像么……”图恩忽然笑眯眯的:“因为我知道你要是知道我受了苦,肯定舍不得走了。”
我咬咬牙笑给图恩看:“你不救安年,我照样得走,不信就试试。”
图恩似笑非笑:“给我个理由……救我的情敌?”
妈的。
“小孩儿不听话,得罚。”图恩笑意盈盈的,两只手连着衣服把我圈了圈:“嗯,又瘦了。”
我挣了一下,可是浑身上下没有劲,图恩的身体也冰的厉害,我顿时觉得心里一点着落也没有。
我问:“……你都知道了?”
图恩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叹了口气:“都看见了……我家小孩儿都对着别人脱衣服了,我一下就慌神了。”
“你对别人脱了很多次……”
“我可以,你不行。”
“凭什么?”
“你说呢……?”图恩的手从衣服的前摆里伸进去,我勉强伸展冻麻的双手握着他,可他的手比我还冷,我说:“安年马上就要没命了。”
图恩叹气:“这个时候还想别人。”然后又反握了一下我的手,才把手伸回去。
我去背安年进实验室,图恩拍拍我的头,把安年接过去。可是手法一点都不温柔。
实验室的设施没怎么变,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鹅颈烧杯,酒精灯,三脚架,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我随手拿了一瓶,晃一晃,图恩好像也不是怎么在意的样子。
图恩戴上了一副乳白色的手套,拿了一支注射针,侧身从一个玻璃橱柜上取下一个褐色的小瓶,从里面吸入了一些没有颜色的液体,转过身要给安年注射。我的心忽然疾跳了一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对着别人脱衣服了?”
图恩握着针剂的手停了一下,接着消毒,把针尖刺进安年的胳膊:“我有很多双眼睛。”他刚才把外衣披在我身上,现在上身只穿着一个格子立领衬衫,我想起了平日里图恩家居的样子。这使他看起来多了一点温暖的感觉。
可是我却还是觉得冷。
针筒里的试剂慢慢减少,图恩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按着注射针的针柄:“所以安安不要做坏事……我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艰难的张了张嘴:“……安年这个样子……是你弄得?”
图恩拿着空针管,转过身来看我了一会,然后点头:“是我……”
一只烧杯碎在图恩的额头。
深粉色的溶液覆盖了他的半边脸,滴滴答答的染了格子衬衫。
图恩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我,我的手抖起来,是我做的?我么?
捂了捂胸口,并不是恐慌,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