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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几人都站起身,惊讶的唤道。
杞月无所谓的摆手让几人坐下,对于这些礼节,他向来是不在意的。与龙夜寒一同坐下之后,杞月抬头盯着无尘看了很久,才转过眼神对无澈说道,“澈,让他别笑了。”
无澈条件反射般对无尘喝道,“都说了,别那个傻样。”
无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澈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抬手又给了无尘一肘子,这一次,却是点中了他的穴道,直接将他定在了那里。
无恋对着无澈造出的这座雕像看了一会儿,拿出手帕盖在无尘头上,遮住了他的脸,这才满意德尔拍拍手,“行了,这样便好了。”
杞月赞赏的看了无恋一眼,“不错。”
“多谢主子夸奖。”无恋有模有样的躬身行礼,暗忍着笑转过头,却看见龙夜寒撑着额头看向一边,嘴角已不受控制的扬起。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九三章 揣测,睢坊
众人笑过一阵之后,杞月半靠在龙夜寒身上,对无恋问道,“菊红醒了么?”
无恋转眸道,“还未醒,不过大夫说也快了。”那天被无尘抽取了体内的灵力,菊红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虽然还不至于折损元气,但也使她沉睡至今。
“如此……”杞月沉吟片刻,忽然抬头,对着无恋笑道,“难得出宫,无恋,今日我要把恋蝶楼的糕点都尝一遍!”
“是,主子。”无恋笑着,伸手示意,“请主子移步。”
几人离去之后,无尘一个人站在厅堂之上,瞪着眼,脸上的手帕随着风起起伏伏。
恋蝶楼里的人似乎都忘了有这么个人的存在,直到天色暗下来了,才见无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却在无尘以为自己快要解脱的时候,越过无尘,直接走到屏风那边,掌了灯,然后安静的退出房间。其间,甚至连看都未曾看无尘一眼。
夜风,忽然间多了一些凄凉的味道……
可是,隔壁房间里,气氛却十分不同。无恋,无澈,暗,王晨秦,以及刚刚醒来的菊红坐在一起,共用晚膳。
虽然杞月与龙夜寒已经在傍晚之前回了宫,但几人聚在一起,依然十分热闹。喧闹的声音透过门墙隐约传到无尘的耳边,无尘僵立着,脸上被手巾遮住傻笑还是与之前半分不差。
夜半,无恋倚在窗台上,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无澈的断喝声以及无尘低声下气的声音,不由得挑唇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快便被敛下,清澈的月光洒在无恋的脸上,竟透不过那墨色的眸。
“暗,昨晚,是主子让你去的么?”
以暗的性格,无恋如何不知,那些事情他原本是连看都不屑于看的,更别说耐着性子与无尘一同饮酒了。
暗与平常一般躲在阴影里,对着无恋的背影凝视了半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要试图揣测主子的意图。”
无恋笑了笑,“多谢。”这个忠告,她会听从。
暗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房内。
暗走后,无恋望着那轮明月,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眼神渐渐迷离。
而在恋蝶楼的另一处房间内,窗旁同样站着一抹倩影。那人的眼神与无恋相似的,有些迷离,却更多了几分茫然,那双墨色的眸子里耀着某种奇怪的辉光,映着月华,竟显得莫名的妖异。
“艳姨?过来帮我一下好么?”
菊红的声音将她惊醒,她应了一声“好”,转身离开了窗台。
人虽已去,月光莹莹如初时。
转日,御书房内,龙夜寒正批改着奏章,忽然笑道,“西幻真是无人了,堂堂帝国,竟会无故任用一名布衣书生。”
“哦?”杞月感兴趣的望过去,龙夜寒会意的将那奏章抛过来,杞月接过仔细看着,脸色却愈来愈奇怪。
龙夜寒见状,问道,“怎么了,杞儿?”
“无事……”杞月将那奏章递回,有些自嘲的笑着,“这几日睡得少了些,看什么都能想岔了。”
明明是早已故去的人,怎么会出任西幻丞相?只是同名罢了。
“杞儿今夜得早些睡了。这几日千针阁追踪应沧茗与应呈天,却是让杞儿累着了。”龙夜寒有些心疼的帮杞月揉着额角,杞月舒服的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忽然拉下龙夜寒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段白绸,还未展开,白绸上隐隐透着的血红便让龙夜寒蓦然眯起了眼。
那是血,用某种药剂消去了血腥味儿,这也是军中情况紧急时惯用的法子,用来避开对血腥味敏感的兽类的追踪。这个方法虽然简单易行,但是在民间却并未公开,只是在军队以及刺客游士之间有所流传。
“杞儿,这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今日一早,你去早朝之时,无尘专程送过来的。”
龙夜寒拿过那块白绸,轻柔的展开,见内边用血色的线条描绘着地形,并在一点标注,旁边用扭曲的文字注明,“千魇大人,六月三,睢坊,恭候大驾。”
六月三,也便是今日了。
龙夜寒拥住杞月,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我与你同去。”
杞月点头,“恩。我倒要看看,能够将血书无声无息送到无尘窗前的,会是谁。”
龙夜寒笑着,将杞月揽入怀中,让他靠着自己,说道,“既然下午还要劳累,杞儿便想休息一会儿吧。”
“……”杞月应道,闭着眼,唇角却微微挑起。他原本还想瞒着龙夜寒出宫的,现在看来,两人同去或许更为妥当些。至少,省去事后解释的麻烦了。
想交通卡那递血书的人,杞月靠着龙夜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龙夜寒一边批改奏章,一边时不时抚着杞月的脸,扬起的唇角一直未曾放下。
御书房的珠帘之外,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门口站立了半晌,最终还是转身,悄然离去。
睢坊是城西小河边的一座小茶楼,临着水,景色也算不错,与浅碧香等烟花之地离得也近,是皇城中那些文人雅士们爱去的地方。
当杞月与龙夜寒来到睢坊之时正是刚过晌午的时候,睢坊之中没有几个人。两人行至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一路所见也不过三两个零散的茶客。两人都用幻术隐藏了容貌,一路到此也并未引起多少注意。
睢坊的小二很快过来招呼,龙夜寒随意点了些东西,待小二离去之后,龙夜寒举起茶杯,对杞月说道。
“小心行事。”
杞月点头,笑道,“我知道。”
杞月转过眼望向一旁的河面,撑开的窗户上,一只绯翼凤尾蝶停在窗口,悠然扇着翅,片刻后,振着翅翩跹远去。
只有龙夜寒与杞月两人才听得到的异响随着红蝶的离去而渐渐消失,杞月微微皱眉,转头对龙夜寒解释道,“蝶说睢坊并无异样,但是,有几股熟悉的气息。”
“熟悉?”龙夜寒反问道。
“是,只是熟悉。”杞月有些不满的说道,“蝶也该好好治治了,说熟悉,却又不知道是谁。”
杞月话音刚落,两人的心底便响起了几声委屈的声响,龙夜寒扭头看去,却见魇蝶停在睢坊内用来装饰的翠竹之上。委委屈屈的蜷缩着触须。
杞月瞪眼看过去,蝶受惊一般飞起,旋即消失在了睢坊之中。
龙夜寒有些好笑的看着杞月孩子一般的动作,拿起桌子的茶壶给杞月的杯里添了些茶水。
就在龙夜寒刚要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之时,一抹冷芒划破空气,直直的朝着龙夜寒飞刺而来。龙夜寒眸色一冷,扬手一道气劲挥去,将那抹冷芒卷到一旁,一个黑衣人从空气中跌落下来,被那气流裹着,一连将好几副桌椅撞成碎片。
碎木纷飞中,杞月猛然站起身,抬起手臂,右手成爪,冷笑着凭空握紧,一名黑衣人挣扎着显露出身形,手持着的匕首虽锋利,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斩下,不一会儿,那人便不动了。
杞月扬手将手上已然昏厥过去的人甩到一旁,扬着眸,有些不屑的对睢坊中突然站起身的那些目瞪口呆的茶客们说道,“就这点程度么?一起上吧。”
龙夜寒亦是站起身,揽着杞月的腰,低头笑道,“杞儿又顽皮了。”
“你宠出来的,你可要负责。”杞月轻瞥了龙夜寒一眼,悠然道。
龙夜寒的笑容更深,“那是自然……”
两人说话间,周围那些刺客脸上已有些难看,他们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抽出兵器,眼中闪着血腥的光芒,身形变幻间,已近了两人的身。
可是龙夜寒与杞月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丝毫不乱,倚靠在龙夜寒身上的杞月甚至朝那些刺客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激得那些人的神情更加难看。
“上!”
几乎一致的破空声在四周响起,处于中央的两人衣袍被劲风吹起翻飞,眼看兵器及身,却还是无动于衷。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九四章 伤痛,错误
领头的那名刺客眼神刚划过一丝疑惑,眼前便有一抹暗色飞扬,强劲的力量瞬间将他手持的匕首撞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倾倒,他瞪大了眼,却只看到一丝银亮的光芒在眼前划过,瞬间,心口透凉。
他茫然着眼神朝后倒去,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只看到了一双漠然的眼。
“做的不错,暗。”
杞月抚掌笑道。只是方才那一瞬间,十多名围着两人的刺客便都被伏诛,除暗之外,几名暗侍都在解决了自己的对手之后隐去了身形。
风依然,血腥弥漫。
暗敛下眸,垂首立在两人身前,他知道,方才的那一拨人只是试水而已,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
三人周围,十几具尸体绕成一周朝内扑倒,血液涓涓流出,渐渐的在三人周围汇成血泊。
杞月看着脚边的尸体,忽然皱起眉,转身朝后看去,“寒,不对劲!”
说不出心里忽然的慌张是为了什么,杞月伸手去拉龙夜寒,手却出乎意料的落了空。
“寒?”
杞月扭头看去,却只见一片白茫茫,不仅是龙夜寒,就是周围的桌椅地板,也都变得十分模糊,像是被厚厚的雾气遮掩着,叫人如置身梦境一般,看不清楚。
低下头,脚边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杞月咬着唇,猛然握紧拳。是幻境,还是——?
心里惦记着龙夜寒那边的情形,受心情波动的影响,杞月身上的红衫不自觉的鼓动,灵力在身周散发,凝聚,周而复始。
寒……
“咯咯……”
“快啊……跟上……”
“唔……风起兮……风起兮……”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杞月的耳中,杞月抬起头,看见一群孩童欢笑着从自己身边跑过。为首的那个男童手里牵着风筝线,一个蝴蝶形状的风筝在这群孩童身后跌跌撞撞的飞着。
孩子们像是看不到伫立在面前的杞月,欢笑着奔跑着,很快便与杞月擦身而过。
一阵风扬起杞月的发,杞月回首望着那群远去的孩童,茫然着眼神,喃喃道,“彻……”
跑在最前边拉着风筝线的孩子,分明是彻小时候的模样。直到那群孩子渐渐消失,杞月才注意到,身处的小山林,像极了记忆中家附近的那片。
杞月朝后张望,风却忽然猛烈了起来,扬起地面的树叶朝杞月身上打去。杞月抬起衣袖遮挡,等风渐渐停了,放下袖子,却看到了一个藏在树木之后的孩子。
那孩子望着方才那群孩子消失的方向,抿着唇,默默的,只是看着,却不追上去。他只有六七岁的年纪,一双浅紫色的眼眸清澈见底,银色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衣衫上,不着鞋袜,看起来竟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精灵。
杞月微张着嘴,愣愣的朝那孩子走了一步,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前世的自己么……
孩子后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微微的响声,杞月抬眼看去,见到一位身着月白衣袍的中年书生从稀疏的树林里走出来,修长的手拨开树枝,看见那个躲在树木后边的孩子,微微一笑,朝那孩子走去。
“子明,怎么又这样子跑出来了?”
中年人在那孩子面前蹲下身,将手放在孩子的肩膀上,他的笑容很温和,连眼角细微的皱纹里藏着的,都是暖暖的笑意。
孩子看着他,不说话。
中年人在孩子的脑袋上摸了摸,然后笑着将孩子抱起。
“子明,这是竹蜻蜓,喜欢么?”
“子明,别和那些孩子玩闹了,爹教你识字好不好?”
“……”
夕阳暖暖的余晖下,两人的背影被慢慢融成虚幻的霞光。杞月愣愣的望着那两个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敛下眸,心里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竹蜻蜓,在第二天被他从案几下面找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断了双翼。而彻撑着双手靠在他的案几上,嬉笑着随意说道,“子明,我弄坏了你的竹蜻蜓,要我赔你一个么?”
而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只是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竹蜻蜓,默然摇了摇头。
而彻却在猛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接着,得意的说道,“你们看,我说子明不会要我赔的吧?”
他抬头,看到平常和彻一同玩耍的那些小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