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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忘记了您的手不方便竟然让您一个人来……”她看到完整的摆在床头的餐点又看了看她连接着输液管的手懊恼的叫起来。
“风小姐,要不要我帮您?”
“不用了。”风舞扬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吃。”她现在还没找到足够的理由。
“不吃怎么行呢卢兰德医生说您的身体很虚弱……”小女仆皱皱眉头不赞同的说。
“我喝点水就好。”风舞扬开始叹气。
“可是喝水没有营养啊,风小姐您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小女仆义正言辞的说。
“可我现在真的吃不下……你希望我吃完了又吐出来吗?”风舞扬用水杯敷了敷额头,无奈。
“可是……”“莲娜,你先下去吧。”有人打开门轻声吩咐道。
“卢兰德医生……风小姐不肯吃东西。”
风舞扬抬了抬眼睛看去,一个穿正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
那就是索拉德的私人医生卢兰德?风舞扬握紧了水杯。如果她的问题都是他处理的话,她可不可以认为这个人其实真的知道些什么?
“好了,我会处理的,你先下去吧。”感觉到风舞扬探究的目光,卢兰德医生轻声对女仆莲娜说了一句,然后将她推出门。
待房门关住,卢兰德医生面向风舞扬微微笑了笑。“感觉好些了吗,风小姐。”
风舞扬把水杯放回床头柜,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医生,没感觉到任何非人类的气息。
“谢谢关心,我现在感觉不错。”她暗暗皱了下眉头,依然有礼的回应道。
卢兰德医生走过来看了一下血浆瓶,调整了一下液体流速,然后对她开口道:“我想知道以前风小姐你受伤的时候是采取什么办法愈合伤口的?”
风舞扬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每次我受伤后很快就会失去知觉。”虽然伤口愈合不了但是血流的真的很快。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恢复的。
“这样啊。”卢兰德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虽然止血绷带能够让你不再流血,但是你也不可能永远贴着它。”
“说起来……”风舞扬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那块绷带,暗红的眸子闪了闪。“卢兰德医生怎么会有这样的绷带?”
这种绷带一看就是给那些特殊的人群使用的东西。她可不认为索拉德需要这种东西。
卢兰德微微一笑,“这样的绷带很奇怪吗?”
“……”不奇怪么?
卢兰德看她没说话,目光转向床头。“风小姐胃口不好?”
“……唔,事实上我的胃不大好。”风舞扬斟酌着能让这个医生接受的用词。“我曾经做过手术……胃部切除了很大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卢兰德皱皱眉头怜悯的叹了口气。“那么你的主治医生说过你未来的饮食问题吗?”
“唔……这个的话一些清水就好……”风舞扬郁闷。“我的医生曾经配合为我研制了一些特殊的药剂……”她这样说他会相信?她自己都不信。
“是这样啊,”卢兰德恍然大悟。“那么我会提醒莲娜的,她一直在为你不吃东西而感到担忧。这样说的话她大概就明白了。”
——他竟然相信了?
风舞扬不敢置信的瞄了他一眼,趁他没注意时飞快移开眼睛。“嗯……好吧……谢谢您了。”
是他的耳朵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这样明显的漏洞他一个医生会听不出来?
不过既然他给了她这个台阶,她乐得往下走。
“那好,您继续休息吧,我会吩咐下去的。”卢兰德医生冲她点点头,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离开。
“再见。”风舞扬目送他关上门,扶额大大的叹了口气。
欺骗只是一时的,她真的能瞒过那个精明的公爵索拉德?她不觉得她有那么大的能耐。
只是……
摸摸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简单却有处处透出古老典雅品位的房间,风舞扬回想起那张被她销毁的鹰堡模式图,但是依然有些茫然。
没有真正的去打探过整个鹰堡,她无法单纯的通过那个简单的模式图去进行调查,更何况那个模式图还是不完整的。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呢……她现在和索拉德公爵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难道真的需要她出卖色相去勾引那位公爵?
——算了吧。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是她倒贴那位还指不定是什么表情呢。
思索间扬扬突然发现自从自己醒来以后葬雪似乎一直没有出现,回想那夜的事情葬雪的态度似乎也很奇怪……
“葬雪?”低唤了一声,风舞扬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呢……
第三夜 突然分割之城 【中】
夜幕轻垂,远空的最后一抹暮色也变成了黑暗。迟归的乌鸦啸叫着融进阴影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
站在路口的黑衣人的目光揉着阴影,混淆原来的颜色,只留下一片恍惚不清的光影。
硬底靴轻叩地面的声音在这沉默的深刻显得更加清晰,有人从路边的树林里慢慢走出来,站在他的背后轻轻笑了。
“你是在生气吗?”
回复他的声音很温和,淡漠如同傍晚吹过小镇的风,还带着散不去的花朵的芬芳。
“并没有值得生气的地方。我说过,我不会与你起任何冲突。”
“你这样说我反而会感到很自责呢。”身后的人抬起手点了点眉心,有些懊恼。“但是我不能道歉。”
“不用道歉。”黑衣人看着远方清冷的回应。“如果你需要这样的结果我会照做。”
“不要这样回应我,你是在扭曲我的意思。”那人有些无奈。“但是我只能那样说,在现在这个我忙的脚不点地的时候,如果你不想帮我也不要给我找麻烦……”
“所以我会呆在这里等候命令……你很忙其实和我没有关系。”
“这种若无其事的口气真是让人不悦。你觉得你真的没有掺和吗?”他不悦的哼了一声。“本来我都把一切处理好了,英国那边的事情,法国这边的事情,结果你一出现就发生这些让我措手不及的状况,现在我只会变得更忙了。”
“夏塔罗法尔已经快要回来了。”黑衣人清淡的回应。“有了他帮忙你会轻松很多。”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什么都不打算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淡淡反问。“你不是觉得我在添麻烦吗?”
“……”为什么总是你最有理?
“所以,”黑衣人优雅转身,眸色中的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恢复的颜色是温润而绚丽的熏蓝色,那种薰衣草还没有完全成熟时的美丽颜色。
“索拉德,既然不想让我给你添麻烦,就把我当成空气好了。”
他身后的男人——德柯尔·索拉德·D·克鲁费索斯——闻言,无奈的笑了起来。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好吧,随你……反正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会一直这么悠闲下去,呵。”
“哼。”轻哼一声,黑衣人收回目光起身越过他离开。
“我可以不悠闲,但不是陪着你和夏塔罗法尔一起忙。”
“……”索拉德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可是咱们是在合作呢!”
“……我只是和你合作。”
“你果然还是在对于夏塔罗法尔耿耿于怀。”
“那个家伙才没资格。”
“噗……”
…·…
“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空气中浮动着曼妙的蔷薇花香味,混合细微的血腥粒子,有一种惨烈的妖异感。
掌心猛收绞碎繁花,殷红的花瓣散落下来,脚边蜿蜒的藤条扭动身躯发出刺痛的尖叫。
“因为你的决定,【假面舞会】被迫推迟进行,还引来了一个大麻烦……诺姆科尔,你是想要和我摊牌了嘛?”
“我没有心情和你在这时候玩战争游戏。”站在花圃旁的男子冷淡的回应道。“而且正如你说罗恩纳德,【假面舞会】之前绝对不允许任何流血事件产生,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你的霉头。”
“好吧,姑且认为你是认真的。”罗恩纳德轻哼一声敷衍的笑道。“那么,你现在是想做什么?”男子抬起头,猩红兽瞳在夜幕下闪闪发光。“我听说德洛卡斯的【The Night Watch(守夜人)】进入了你的领地。”
“你很有兴趣嘛?”罗恩纳德愣了一下,轻轻冷笑。“这似乎不是一个好说法。”
“我对见杀人狂没兴趣。”男子冷冷的说。“我只是好奇他来的目的。”
“这个与你无关,诺姆科尔。”罗恩纳德淡笑着推拒他的疑问。“不过放心,他目前对你们撒霸特的狗没兴趣。不过,你最好也告诉你们的那些狗们,别在这种敏感时段满世界乱咬人……”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我们,也和我们的目的没有冲突,我自然无所谓他的到来。”诺姆科尔回答。“但是罗恩纳德你的话是在影射什么吗?关于那个……【残疾者】?”
安静的蔷薇花园里有一瞬间扬起了风,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诺姆科尔,你应该知道,我的领地上一切族人受我保护。”罗恩纳德的声音很淡然。
“哦。”诺姆科尔的反应也很平淡。“你的意思是你要庇佑那个【残疾者】?罗恩纳德你的胆子很大。”
血族三方机构联合公文中对于【残疾者】的态度都是统一的,那就是清理。对于特殊的【残疾者】当地亲王有权将其进行圈禁然后交给自己的后方势力进行处理。私下庇佑或者收养【残疾者】是会被明文定罪的。
“我可没那个意思。”罗恩纳德很轻快的回答。“我只是在实行圈禁啊。”
“那么你的圈禁范围还真是大啊。”整个普罗旺斯还是整个法国?
“多谢,我对待我的手下一向宽容。”
“……”
沉默片刻,诺姆科尔淡淡启唇。“不过罗恩纳德,也仅此一段时间而已,【假面舞会】之后,我们依然是敌人。”“我也没想和你们交好。”罗恩纳德飞快接话。语气比他还要冷淡。“【假面舞会】是一个过渡,如果你们想要做什么最好趁现在。宴会之后如果你们还要做些什么……呵。”后面的话罗恩纳德一笑带过,但威胁的意味已然完全传达。
“哼,”诺姆科尔冷笑一声,浓重的黑色身影开始慢慢如烟散去,但那双血腥眼眸依然明亮闪动。“罗恩纳德,你觉得你的筹码很大吗?其实,你也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罗恩纳德注视他的身影渐渐散去,不屑的轻哼一声。
“我是一个小丑,但是诺姆科尔,你们连登台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信,你大可试试看。”
…·…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莲娜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男人恭敬地行了个礼,让身引他进房,然后关门离开。
坐在窗边吊血浆看书的风舞扬闻言懒懒的抬了抬眸。“我可没这种感觉。”
虽然积极的补充血液对她很有好处,但是代价就是没办法随便走动,这让她很着急。
“感觉无聊了?”索拉德轻轻笑了声。“卢兰德医生说只要过了明天你就可以不用继续吊血浆了。”
“真是个好消息。”风舞扬推开腿上的书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不过……公爵。”水杯刚碰到嘴唇,她突然想起什么又放了下去。
“什么?”
“你不感到奇怪吗?”风舞扬看着他有些奇怪的皱皱眉头。
“奇怪什么?”索拉德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落座,散发下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饶有兴趣的笑着。
“我为什么要输这么多的血?”风舞扬搞不懂他。她的表现很大程度上都能说明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还是一副无所谓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可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索拉德闻言弯弯嘴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和我有关系吗?”
“……”你只是在乎关系么?
改变了一下坐姿,索拉德很闲适的开口:“说实话,风小姐,我是很好奇一些东西,但是这跟你的身体为什么要大量输血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如果这是您的秘密的话,我自然尊敬。”
“……您真是个好公爵。”
“谢谢夸奖。”他很淡定的点头接受并且深以为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
真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这位“好公爵”会不会宰了她?
索拉德的目光扫了一眼房间,看了看那个被紧紧拉住的窗口,微微扬眉。“风小姐,为什么不开窗?今天的天气很好,你的脸色很苍白应该多多晒晒太阳。”
“……不用了。”风舞扬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我不喜欢晒太阳……”
“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索拉德很热心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