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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米凡在他面前挥挥手。
加莱猛地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支吾了一声:“他有事。”
然后便默默地坐了下来。
她进屋前听加莱和伊凡夫谈论的话题很是严肃;所以加莱看起来心事重重吧。
米凡便不再出声,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加莱从来没有喜欢过人;和一个女孩交往过一次,也不过是因为大家都觉得他和她理应在一起。
他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为了家族和个人利益联姻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也从未产生过太强烈的反感。那是因为对他而言;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现在呢?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另一个生命如此亲密地介入他的生活。
加莱忽然对上了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他悚然一惊,猛地意识到他在想什么。
和一只宠物生活与夫妻共同过日子可不一样!
“你真的将她当做宠物了吗?”
伊凡夫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当然,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家宠物。加莱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啊?要分房间睡吗?”
米凡抱着枕头站在床前,却被加莱阻止前进。
“前两天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要赶她出去了?米凡不解地注视着加莱。
加莱将头一扭,低声说:“太挤了,你去隔壁吧。”
挤吗?她觉得这床挺宽大的啊。不过米凡还是乖乖地抱着枕头去了隔壁。
加莱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赶米饭去隔壁房间睡,自从伊凡夫那么说了之后,他看到米凡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过来时,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明明之前和她同寝同睡从来都没觉得尴尬过,因为米饭香香软软,有她在旁边睡起来是很舒服的。
这样做,不正是证明了他的心虚了么?加莱忽然后悔,想要叫米凡回来,但她已经关上了隔壁的门。
加莱在她门前站了会儿,烦恼地皱起了眉。
罢了,他坦坦荡荡,伊凡夫说的根本不会发生,本就不该多此一举,明天便将伊凡夫那番胡言乱语给忘掉吧。
加莱本想保持心境平静的,可是半夜的时候,桌子上的杯子忽然滚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猛地睁开眼,床在左右摇晃。
是余震。
加莱刚坐起来,米凡便光着脚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直奔着加莱飞扑上去。
“又、又震了!我们要不要躲出去?”
她揪着他的领口,几乎要缩进他的怀中,加莱按照平常的习惯安抚地将手按在她的头顶:“不用了,余震已经停下来了。”
“啊——”米凡感受了一下,羞愧地发现果然如此,她只顾得跑来找加莱寻求安全,没注意脚下的晃动已经停止了。
加莱轻笑出声:“看来那天地震你能有勇气回来找我,还真是不容易。”
米凡脸一热,往他旁边一歪:“那天我犯抽了,今天这样才是正常的。”
她捞起一个枕头往脸上一压,闷声闷气地说:“其实我就是胆小,所以我今晚就要睡在这了!”
加莱一愣。
他要坦坦荡荡!坦坦荡荡!
于是加莱什么都没说,慢慢地躺了下来,小心地和她隔开了一段距离。
米凡觉得这张床宽大,那是对于她的体型而言的。事实上加莱说“挤”,也不是很夸张。跑到加莱身边觉得安心了不少,米凡蒙着脸很快就和周公重逢了。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腿就搭在了加莱身上。
还清醒着的加莱一下子便睁开了眼。
米凡喃喃两声,腿蹭了两下。
加莱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亲过她?还是上过她?”
他……他曾和米饭有过的接触,远比现在的这点触碰更亲密。
当、当然,那是个错误!那是因为他经验不足,没有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不会再犯了。
加莱抽出腿,挪到了床边上,和米凡之间隔了足足有半米远。
这样就安全了。
加莱背对着米凡,试图让心平静下来。但是看不见也感触不到,米凡身上的香味却能丝丝萦绕地钻进鼻中,昭示着她的存在。然后,她清浅的呼吸声也好像一声更比一声清晰,最后,就像在他耳畔响起的一样,伴着温热的呼吸吐在他耳中。
加莱莫名燥热起来,他干脆转过身看着米凡。
她的双手搭在枕头边上,屈着腿正睡得安静。并没有碰到他。
……
“主人,主人?加莱?”
加莱被一连串清甜的呼唤声叫醒了,头有些昏胀,他眯起眼睛。
一张水嫩可爱的面容在他头顶,看到他睁开眼睛,她头顶的耳朵还摆动了两下。
“你今天不是还要出去吗?是不是晚了?”
昨晚加莱思绪混乱,没有睡好,他转了下眼珠,忽然掠过了一截白的晃眼的大腿。
“你都有黑眼圈了呀!”
温软的指尖在他眼底轻柔地触碰了一下。
加莱猛地从米凡腿上收回了视线,镇定自若地坐了起来,然后又不经意般瞟了她一眼。
她今天穿的是很简单的白色t恤,下面是一条短裤,把头发也扎了起来,利落地垂在脑后。
清清爽爽的,就像还未知世事的女孩。
加莱清咳了两声,轻声说:“裤子太短了。”
“哎?”
米凡当然没因为他的随口一说去换衣服,她发现今天的加莱有些不对劲。
比如那躲闪的视线。
米凡含着勺子,怀疑地向坐在对面的加莱问道:“主人,你是不是想做对不起我的事啊?为什么不肯看着我?”
加莱淡定地抬起脸:“你说什么?”
“你看着我啊!”米凡指着自己的脸,“你说话时为什么不肯看我?难道经过一晚我神秘变丑了吗?”
“没有。”加莱淡淡地说,一派风轻云淡地抬眼看向了米凡。
那双认真看着他的黑溜溜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可是似乎又盛满了整个宇宙。
加莱忽然狼狈地扭开了脸。
“因为你鼻子上沾了块灰。”
“咦?”米凡摸了下鼻尖,举起勺子背照了照:“没有啊?”
“刚才你擦掉了。”加莱放下刀叉,匆匆拿起外套说,“我走了。”
乔闭上了眼睛。
“好几天没见到哥哥,还真有点想念呢。”
绿色头发的少女嘭地一声把水杯放在他面前,不爽地说:“那你就去找他啊,你还想赖在这里几天?”
乔闭着眼睛,嘴角却露出了微笑:“我帮过你,现在就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绿发少女露出嫌恶的表情:“当时你才不是为了帮我出手的,少在我面前装好人。”
“你这种人,想见你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乔轻叹道:“我有这么坏吗?”
绿发少女斩钉截铁地说:“有!”
他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因为你们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身上流着贵族血脉的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少女眉峰微动,不满地小声说:“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这时,薄木板做成的门外传来了一片躁动。乔睁开眼向那边看去。
随着砰砰的响声,一个男孩痛苦的喊叫声和踉跄着踢倒路上杂物的声音靠近了这间简陋的小屋。
绿发少女的脸上露出了既怜悯又掺杂着厌恶的表情。
“那是什么?”
乔不经意地问道。
“是个小杂种,又跑到这里来偷吃的了。”
“杂种?”乔的模板一样的微笑中掺杂了一些兴味。
“嗯,他父亲是个平民,不知道怎么的跟他自己养的一只牲畜做了龌龊事。估计他也没想到,那只畜生竟然还生出了一只杂种,结果他受不了别人的唾弃,自杀了。然后生出来的这只人和动物的杂种就被扔到了贫民区,竟然还长大了。”
绿发少女的口气中虽有一点对那只半兽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对那个男人违背伦理的恶心。
乔安静地听她讲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真是个好故事。”
少女怒视了他一眼:“变态!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这个故事有个完美的结局啊。”
她低骂了一句粗话:“你是不是在转什么坏脑筋?”
“不,我不会逼人做出违心的事情,所以不算作坏事。”他淡淡一笑,仿若春风拂面,“我只需要让别人认清本心。”
“混蛋别笑得这么恶心!”少女浑身一寒,一脚踢到了乔坐的椅子上:“你快从我家滚出去!”
乔在她踢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空椅子被少女用力踢到了墙根,发出砰的一声,让少女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乔背着手悠悠地走出了门。
门外污水垃圾布满了坎坷不平的小路,他视线淡淡地扫过,断断续续的血迹一直滴到了远处。
“小杂种。”乔自语着念着这个词,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温言暖语。
☆、试探
加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三级人反叛的苗头又起;各地都纷纷传来了他们暗中谋划暴、动的消息。这两天有开不完的会议,议会的几个老头阴测测地做着把他们处理到太空黑洞里的打算。
加莱漫不经心地想着别的事情。这种镇压起来并不困难;可以说在他们的殖民史上这种程度的暴、乱只是小菜一碟。
对他而言;目前最让他烦扰的,还是伊凡夫的那番话。
是的;尽管加莱企图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无需多想;然而心还是乱了。
回家的脚步变得很沉重。走到一半,加莱停了下来,不然;还是先调整一下思绪再回去吧。他相信他只是被伊凡夫说话时格外认真的态度干扰了,才会产生错觉。
不过,米凡会等着他的吧。她又没有通讯器,他没办法联系到她。
加莱在路口踟蹰了一会;决定还是先回去一趟告诉她他晚上不在家过夜了。以后再给米饭配备一个通讯器,有事时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里时,加莱忽然困扰地拧了下眉,伊凡夫幽灵一般的声音又在脑海中自动响起了。
他好像能看到伊凡夫冷笑着对他说:“还给她配备通讯器呢,你真的把米饭当做宠物?”
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行人纷纷一脸诧异地抬起脸望向上面。
人造天空仍然如同一张白纸,明明是在地下,却下起了雨。这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加莱将手摊开,接了几滴雨水,然后抿紧了嘴,加快步伐回去有米饭在的住处。
拐了个弯,隔着一条街看到了那所住处银白色的外墙,在一片同色的建筑背景中,那件黑色的大衣就显得格外显眼。
加莱脚步一顿,便看到米凡展开那件大衣披到头上朝他跑了过来。
近了,便看到她焦急的脸色。
“你就这么淋着回来了?!”她叫了声,踮着脚尖试图把那件黑色大衣披到加莱头顶。
加莱不知所以地配合着弯下腰。米凡用大衣把他一盖,急匆匆地拉着他往回跑。
“吓死我了!主人,你赶紧去洗个澡吧!”
“洗澡做什么?”
“外面落下来的水是从地面上渗下来的吧!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那雨难道不是有毒的物质吗?!”
加莱一怔:“这要等检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所以啊!”米凡露出气急的神色:“那你不担心嘛!要不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就去给你送伞了……对了,家里没有伞的吧……”
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加莱眼神软化,语气也轻柔了起来:“你担心我?”
“担心死了!”米凡板着脸:“你要死了谁来养我呀!所以快去洗澡吧!”
她推着加莱的后腰把他向浴室那边送,但是尾巴都因为用力而绷直了,加莱还纹丝不动。
加莱转过来,上身下倾与米凡直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问题啊!米凡将他这个问题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大美好:“我能做什么?跑出去肯定会被抓。我想如果你死了,我会被你弟弟带走吧?毕竟,我也算你的遗物之一。”
米凡回答得很现实,一点也不感性,并不是加莱想象中的回答。
但她说的对,她离不开他。
但是,她对他的担心也是真实无虚的。
譬如她为了找到他而克服对地震的恐惧,譬如今天因为担心他而站在门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