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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苏紫缳猛地抬头,眼底透着凌厉,就那么一瞬不顺的盯着袁嬷嬷,似乎在求证着什么,只听她道:“她怎么知道哥哥会借这件事情迫她下嫁?”
“这……”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怎么在这深宫里混?难道当真以为凭借着那点子的美貌就能踩着别人上位?
以色待人,何以长久?
看来,自己也得好生想个办法,尽早脱身才是。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小命迟早不保!
袁嬷嬷心里明白,大公子早先算计人家的时候,怕是与此同时,也掉进了人家挖下的坑里了!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这些话却是不好对着主子说出来。
“这贱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苏紫缳眼底戾气尽现!手心紧紧攥住被褥,仿若抓着是那柳如心一般,狠狠扭成一团,恨不能将其撕碎方能罢休!
又过了许久,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的展颜一笑,阴郁尽去。顿时看的袁嬷嬷心惊肉跳起来!怕她做下傻事,终是忍不住唤道:“姑娘……”
苏紫缳瞥了袁嬷嬷一眼,似乎看出她的还怕,不由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
袁嬷嬷也不恼,面色微讪,只透着股好奇的问道:“是,是,是!只是不知姑娘想到何种办法对付那丹阳,不妨说来听听,老奴也好好好的姑娘行事!”
苏紫缳这次却是不如先前那般好说,只冷冷的看了袁嬷嬷一眼,道:“你且一旁好好瞧着,此事本宫心里自有分寸,那贱人,本宫这次还真就收拾定了!”话音一落,便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阴森狠戾的冷笑来!
071 僭越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9:09 本章字数:4574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被一层朦胧的晕黄给笼罩起来,在这黑色的夜里,倒也别具一格,形成了一副亮丽的风景。唛鎷灞癹晓
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
厷诏帝坐在正上方的书案上批示着奏折,下首的李公公却是恭顺的在那里汇报着今日后宫内的一些所见所闻。待他话音一落,厷诏帝这才抬首,似漫不经意间说道:“哦?丹阳今日就没进宫?”
咦?不是在说苏贵人娘家母亲的事吗?怎就问到丹阳头上了?
这个念头不过在脑中稍稍掠过,便被李公公抛开,态度愈发显得谦顺起来,道:“并无听到风声!”
厷诏帝睃了他一眼,李公公心头一颤,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太过草率了些,复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皇上可是想念郡主了?可要奴才派人宣郡主进宫?”
厷诏帝忽的一笑,道:“小李子啊,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李公公不知厷诏帝此问是为何意,但还是谨慎的回道:“回皇上,奴才自皇上被册封为太子之时就被送到皇上身边了,如今算下来,刚好三十二年!”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厷诏帝感叹道。然而,李公公却是听得冷汗涔涔,心道:伴君如伴虎,也不知哪句话又惹得皇上心里不痛快了!
李公公那边心思正忐忑的紧,厷诏帝这里却是已经放下,只听他道:“苏贵人的母亲离开之后,苏贵人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不自觉的,李公公便吁出一口气来,但话语中仍旧透着股小心,道:“听探子回报,苏母走后,苏贵人砸了一个杯子,还有一个宫女的额角不小心破了一道口子……”说到这里,李公公飞快的抬眼,睃了厷诏帝一眼,然,厷诏帝面目平静,竟是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
“那袁嬷嬷倒是一个妙人!”厷诏帝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得出一个结论出来。
这话不好回!李公公诺诺的待立一旁,只静静的赔着笑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那边已有小公公端着托盘过来。李公公这才察觉到皇上该就寝了,连忙上前一步,浅声道:“皇上,该就寝了!”
厷诏帝抬头,那边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将装着各个嫔妃侍寝牌子的托盘恭敬的举在头上,端了过去,任由厷诏帝挑拣。
厷诏帝略微扫了一眼,这才说道:“端下去吧,今晚朕就歇在苏贵人的紫霞殿了!”
“喏!”那太监后退几步之后,便退了下去。
那边,李公公连忙吩咐了小太监去紫霞殿通报。这边,厷诏帝便已从位置上走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迈开步子朝外面走了去,李公公见此,连忙紧跟其上,随侍一旁。
苏紫缳一脸惬意的躺在偌大的浴池中,双眸很是享受的微微眯起,任由一旁的宫女们舀着热水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淋着。水里的氤氲之气缭绕,仿若瑶池仙境一般,哪有半丝入冬后的冷意?这种待遇未嫁前,哪怕是有钱也享受不到的。自进宫之后,那种要做人上人的欲望愈发强烈起来。
想到方才内侍过来传达的话语,苏紫缳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那边,袁嬷嬷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紧,也不知苏紫缳下午那句话到底是为何意,难道,她以为凭借着她现在的身份,也敢同一个地位仅次于护国长公主的郡主相碰撞不成?
倘若真是这样,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待苏紫缳被宫侍们拥簇着从浴房内赤足走了出来的时候,袁嬷嬷陡然吓了一跳,连忙扑了过去,一脸的不赞同道:“贵人未免也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些,入秋以来,这天边一天冷过一天,如今已经入冬了,哪能赤足在地上行走?也不怕染了寒气!”说完之后,又对着一旁的宫女们训斥道:“都是死人啊,明知道此事不妥,也不知道劝着贵人一些,倘若贵人因此有个头疼脑热,想想你们的脑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苏紫缳心生不悦!觉得袁嬷嬷此举有些损了她的面子,有些不耐的道:“嬷嬷训她们作甚?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又与她们有何干系?”
袁嬷嬷心头一噎,这还是苏紫缳第一次语透不耐,当众训诫与她!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也不恼她,只一脸笑意的来到苏紫缳的身边,用俩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解释道:“姑娘真是糊涂!女子身体向来精贵,又最是脆弱,地下寒气甚重,别说是已经入冬,即便是三伏天的盛夏,也当多多注意才是!”见苏紫缳脸上仍旧带着茫然,不由直白的道:“姑娘如今承受君恩,当该留心身子,要个子嗣傍身才是!”
苏紫缳眼神忽的一亮,随即便有黯了下去,看着那双皓白的玉足,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不由浮起一抹酡红,小女儿态毕现,却又带了些犹豫的道:“地板上已经铺了地衣,室内又烧有炭火,应该……无碍的吧!”她这一双莲足,很是小巧、漂亮,皇上与她欢爱的时候曾经说过,最是喜欢看她赤足的样子!
袁嬷嬷也是过来人,见她如此,略一琢磨,便隐约明白了什么,面上不由也带了些讪然。略带了些无奈的说道:“姑娘如今也已贵为宫嫔,孰轻孰重,心里自是已有衡量,又何须老奴多言?老奴也是多了句嘴,身为姑娘的奶嬷嬷,自然一切都未姑娘的出发点考虑,姑娘若是执意如此,就当老奴从未提过吧!”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嬷嬷本来也不打算多事的,更何况,她已经动了准备离宫的打算,奈何,一天还在苏州的手下做事,一天便要为她谋划好了才行。须知,大树底下好乘凉!苏紫缳越是得宠,底下的人受惠才会更多。离开的日子还未可知,她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这就恼了自己了!苏紫缳心里愈发不满起来。却不知袁嬷嬷对她也是失望的紧。
“皇上万安!”门外传来宫人们请安的声音。
听到厷诏帝的声音,苏紫缳眼眸一亮,面上连忙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来。袁嬷嬷心里还惦记着苏紫缳下午的话,见厷诏帝来了,苏紫缳作势就要迎出去,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着苏紫缳用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姑娘莫要与丹阳硬碰!切记!”
苏紫缳眉头微凝,觉得袁嬷嬷未免管的太多!那边,帘子眼见已被宫女挑起,苏紫缳再也顾不得多想,连忙迎了出去,脸上还挂着一抹娇俏欢喜的笑意。在见到厷诏帝的那一刻,脸上笑意不由又加深了两分,敛衽行了一礼,嗲声唤道:“皇上!”
“爱妃平身!”厷诏帝虚浮一把,然后呵呵笑道:“爱妃今日都做了什么?心里可有挂着朕啊?”心情显然还不错的样子。
对于心里的想法,苏紫缳心底愈发笃定起来。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嗔道:“哎呀,皇上讨厌,大家都看着呢!”说着,便半推半就的任由厷诏帝的大掌在她身上揉捏起来。
不得不说,厷诏帝后宫三千佳丽,让他练就了一身的调情手段,看着苏紫缳面上浮起的红晕,厷诏帝面上的笑意不由又加深了两分,眸底却是清明一片,只挑逗性的说道:“让她们看去好了,倘若谁敢笑话,朕便将她们一道儿办了!正好也给你多天极为姐妹,岂不美哉!?”
苏紫缳心口一窒,似乎没料到勤政爱民的厷诏帝竟会说出这种荒淫无道的话语,不过转瞬,面色便又恢复如初,只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道:“皇上,是臣妾伺候的不好吗?还是皇上已经厌弃臣妾了?”话语中的酸味儿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
厷诏帝蓦然一笑,“美人儿吃醋了?太小气的女人,朕可不喜欢。”
苏紫缳小心的觑着厷诏帝的脸色,见他面上并无恼意,便大着胆子继续道:“皇上……,对您来说,臣妾只是您这后宫佳丽三千中的其中一位,微不足道;然而,您对臣妾来说,却是臣妾的夫,更是臣妾的天,臣妾没有读过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一旦得您厌弃,臣妾的天便塌了。”随着话落,一滴晶莹的液体恰在这是滴落,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忙又化作受惊的小兔一般,别过头去,恰到好处的只留给厷诏帝一个唯美的侧影。
厷诏帝的眸底闪过流光,大掌在她身上游移起来,不消一会儿,室内便响起细细碎碎的响动声,其中还伴随着阵阵女子的低吟声。
情事过后,厷诏帝疲累的躺在床上,粗重的喘息着,任由苏紫缳小鸟依人一般的靠了过来,“皇上,臣妾斗胆,心中有一事相求,却是不知皇上能否应承臣妾。”
“哦?”
“臣妾娘家出身卑微,承蒙皇上不弃,让臣妾享受君恩,对娘家也是多有提携,使得苏家又卑贱的商户一跃成为官身,臣妾心中自是感激不尽!”说到这里,竟将头埋进厷诏帝的臂弯,低声缀泣起来。等了许久,见厷诏帝似乎并未安慰的迹象,心中不由带了几分忐忑,幽幽收了泪后,这才带了几许哽咽着道:“按说,臣妾所求也是妄想,奈何,哥哥却为此事食不下咽,家中老父老母心中甚忧,便由臣妾的母亲求到了臣妾身边来,希望臣妾能跟皇上求个恩典,救我哥哥一命!”说着说着,便由哽咽了起来!
蛇心不足!
也不知怎的,厷诏帝的脑中便是想到这么几个字来。话已说到此处,厷诏帝考虑到苏家的用处,终是开口说道:“不知爱妃所指何事!苏家好歹也是皇亲国戚,难不成还有人胆敢谋害苏校尉不成?”
“不不不,是我哥哥眼高,自数月前见过丹阳一次之后,便被丹阳郡主的风采所倾倒,奈何,因为苏家门户不高,却是配不上丹阳郡主尊贵的身份;可是,哥哥却是就此着了魔般,竟已到了非卿不娶,食不下咽的地步!还请皇上看在臣妾尽心服侍皇上一场的份儿上,成全我哥哥的一片痴情!”说着,竟不顾羞意,赤(禁词)裸着身子,跪在了厷诏帝的身侧。一张小脸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哦?既然喜欢,直接上门提亲就好,芝麻粒儿大点的小事儿,又何必拿到朕的面前分说?”
苏紫缳却是没有察觉到厷诏帝话中的不快,只兀自的继续说道:“说起来,哥哥同丹阳郡主之间倒也有些渊源……”说着,便将数月前发生的事徐徐说了出来,然后又对着厷诏帝说道:“自古以来,英雄救美倒也是场美丽的邂逅,只可惜,我苏家门第不高,还请皇上怜悯臣妾就这一个哥哥的份儿上,求皇上帮着促成这段佳话吧!”
“你们苏家倒是所图不小!”厷诏帝似笑非笑的道。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使得苏紫缳不自觉的一个哆嗦,随即,便看见厷诏帝从榻上起身走了下去。
苏紫缳这才察觉出厷诏帝的不悦来,可是为时已晚,不由低声唤道:“皇上……”
“天儿不早了,爱妃早些安寝吧!”说着,便对着外面吩咐一声,立时便有宫人进来为他更衣。
苏紫缳的心里这才真的怕了起来。在这后宫,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