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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品完了一杯茶,本打算去书房看书,却全无情绪,想了想,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桃子,走进了浴室。程灵正背对着他坐在热气翻腾的浴缸里,只露出细细的后背。
李深搬了一个塑料矮凳,坐在程灵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紧张,我给你搓背。”说着,把手里的桃子递给他。
程灵轻轻舒了一口气,屈起两腿坐在水里,两手捧着桃子,慢慢咬了一口,脖颈处果然贴上来温热的浴巾,不轻不重地揉搓。
“你给我桃子干什么?”程灵疑惑地说。
李深也愣了一下,他年轻时给自家孩子洗澡,唯恐他们吵闹,总要事先给一个小鸭子或者小苹果,叫他们乖乖玩耍。这回他显然也是把程灵当成小孩子了。
李深换了个话题:“我今天打你,是为了安抚他和那群手下,也免得他们以后找你寻仇,你都知道的吧?”
程灵跟随他一段时间,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也了解许多,自然知道李深的用意。
李深靠近了他,轻声说:“不生气了吧?”
程灵微微侧头,与李深目光接触,眼睛里全是陌生疏离的情绪。李深愣了一下,直起了腰板,将浴巾往水里一放,独自离开了。
李深从来都不爱什么人,也不会为了什么牵肠挂肚,他很迷恋程灵年轻的肉体,所以爱屋及乌的,肯花费一点时间去逗程灵高兴。在感情方面,他是主动的一方,收放自如,从容抽身。
但是刚才程灵那一眼,竟让他觉出了一丝心寒。
李深心情烦躁,没有去书房看书,直接回卧室睡了,并吩咐警务员不准外人打扰。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门嘎吱响了一下,继而是很轻的脚步声,李深已经知道是谁,所以并不防备,过了一会儿,一个光滑稚嫩的身体钻进他的怀抱里,并且掰开了他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又用双腿夹住了他健壮的腰。
李深沉声道:“不回家吗?”
“嗯。”程灵把脸埋在臂弯里,含糊地说。
“跟你爸爸说过了吗?”
“没。”程灵不耐烦地说:“你跟他讲,我说了他又要骂我。”
李深腾出一只手,拨通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拿着话筒跟另一边的程蒙说,程灵在这里辅导功课太晚了,今晚不回去了。
这是很平常的事情,程蒙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却又问起了今天打架的事情,又感叹自家儿子太淘气被惯坏了。这两个中年人又探讨起了教育儿女的问题,各自叹气。程灵捂着眼睛要睡觉,又用手指挠李深的胸口,叫他快点讲完。
李深一面神色严肃的讲电话,一面去抓程灵那只顽皮的小手,后来眼看程灵要笑出来,李深才挂了电话,关了电灯,将程灵搂在怀里安睡。
程灵好奇地问:“他说什么了,讲这么久?”
李深高深莫测地笑笑,翻身将程灵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沙哑低沉地说:“他说你不听话,叫我好好管教你。”
☆、得失
立秋过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眼看步入了十月份,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下霜了。无忧非常关心天气的变化,每天早上去室外记录温度数据,和他一样认真观察的,还有顾博士。
顾博士名叫顾清,就是上次在危急关头带来了药品,救无忧一命的人。此人学识渊博,为人幽默风趣,在军中人缘很好。
两人蹲在气温计面前看了一会儿,又翻看了历年气温起伏数据。无忧告诉他,在秦鹰的实验室里得知的秘密:SS病毒难以在低温下存活太久。这个信息顾清也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实践证实。
虽然全球各地气温不同,但是因为现在交通和信息断绝,他们无法得知其他地域的情况,也不知那些寒冷地区的活尸是不是依然存活。
顾清提议:“我们抓一只活尸回来做实验吧。”
然后他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顾清是科研人员,虽然人长得挺高大,但武力不足,无忧就更别提了。他们俩没好意思去跟十字军的人求援,因为那些人都非常忙碌,肯定抽不出时间做这种可有可无的试验。于是就找到了林铁衣。
林铁衣很轻蔑地评价:“没事找事。”但是架不住无忧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了。
无心是跟他们形影不离的,也吵着要去,还跑进房间里准备了饼干和汽水,好像要打算野营似的。
林铁衣冷着脸训斥他几句:“你去了只会添乱,老实在家里呆着。”
无心手里抱着橘子汽水,怔怔地仰着脸看林铁衣,眼巴巴地说:“我不会添乱的,我给你们放风可以吗?”
他说的楚楚可怜,顾清在旁边忍不住说:“还是带上他吧……”
无忧和林铁衣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林铁衣粗暴地抓住无心的衣领,把他丢进卧室里,严厉地说:“你今天要是敢出去,我打断你的腿。”说罢转身离开,狠狠地关上了房门,带着无忧和林铁衣出去。
顾清有些不自在,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平时就这么对待无心的啊?”
林铁衣和无忧同时点了点头。
顾博士大皱其眉,非常不赞同:“无心已经快成年了,他这个年纪,自尊心很强,又很要面子,你们还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待他,他心里要反抗的。”
林铁衣淡漠地哦了一声,无忧低头摆弄手里的枪。
三人下楼取车的时候,林铁衣无意间往楼上看了一眼,见阳台上窗户大开,他微微皱眉,四处观望了一会儿,大步跑向一处树丛后面,揪住了藏头藏脑的无心。
无心腰间盘着一团尼龙绳子,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别别扭扭地甩开林铁衣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林铁衣十分生气,也不顾是在外面,当即吼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什么!”说完兜头打了一下,把无心的头发弄乱。
“喂!”顾清见不得暴力,当即喊了起来:“林先生。”
林铁衣是习惯使用暴力的,又踢了无心一脚:“回家去!”
无心站着不动。
林铁衣一把揪住他,将他按在自己腿上,伸开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啪打在他的屁股上。无心起先还闷着头不吭气,后来觉得又丢脸又难过,忍不住哭喊道:“你放开我!林铁衣,我恨死你了。”
顾清急的搓手跺脚,对无忧道:“你劝劝他啊,哪有这么打孩子的,无心都这么大了。”
无忧漫不经心地拿锉刀修剪指甲,慢慢说:“人家的家事啦,管那么多干嘛。”
林铁衣把无心暴打了一顿,又厉声训斥一番,才转身离开。无心委顿在草地上,哭得呜呜咽咽,肝肠寸断,许久都没有站起来。
三人到了一处挺繁荣的城市,此时还未入夜,活尸只在暗处蛰伏。他们在某个工厂的门卫室里找到了一具中年男人,趁他尚未清醒时,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剂,然后用牛筋绳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扔进了后备箱。
这一趟有惊无险,十分顺利,他们顺道去商店里拿了一些糖果和衣服。顾清觉得很没有必要,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住的地方也不缺吃的呀。”
两人没搭理他,只顾挑选东西。顾清又说:“我想要椰子味的汽水,有吗?”
“你自己挑。”无忧没好气地说。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旁人都吃过了晚饭,正聚在客厅里,用投影仪看电影。他们三个把活尸搬运进地下室,那里人烟罕至,只有一个很旧的冰柜,所幸还能正常运转。他们把活尸装进冰柜里,又用铁链锁上冰柜,这才放心地离开。
顾清回自己屋里写数据了。无忧和铁衣则提着漂亮的衣服和糖果回去。
无心一个人倒在沙发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肿成了蜜桃,衣服前襟和袖口都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屋子里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全都碎成一片散在地上。
两人见他这样,都有些失悔,担心他哭坏了眼睛,忙上前劝他。无心眼皮都不抬,一言不发地回卧室了。林铁衣尴尬地站在原地,又瞪了无忧一眼:“你怎么不拦着我,早知道他哭成这样,我也不会那么打他。”
无忧摊手,无辜地说:“关我屁事啊。”
两人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铁衣有些头疼地说:“你去劝劝他吧,你们俩关系好。”
无忧说:“人是你打的,干嘛让我劝。”说罢,抢先去墙角拿了扫帚,说:“我清理现场,你去哄哄他。”
林铁衣心思粗糙,最不善于哄人,但是这事儿又非他不可,没办法,他拿着衣服和糖果,敲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但是房门并没有反锁,他推门进去,见无心趴在床上,身量苗条,腰细腿长,一双脚斜斜地悬在床边。
林铁衣蹲在床边,摊开手掌,粗着声音说:“乖,我跟你带了你爱吃的糖。”
无心动都不动一下。
林铁衣没耐心,直接扳着他的肩膀,强行让他坐起来,说道:“你生什么气啊,我打你几下怎么了。”
无心想都不想,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这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却让两个人都呆住了。林铁衣震惊道:“你、你敢打我?!”
无心别转脸,嘟着粉红色的嘴唇,怨气十足地说:“就打你。”
林铁衣低头细想,反正他打得不疼,那就算了吧,于是不计较了,抬头说道:“那现在咱们扯平了,你不要恨我啦。”说着低头剥糖纸说:“我喂你吃糖。”
无心看了一眼,咽了一下口水,正色道:“谁稀罕,拿走。”
林铁衣微微一笑,将糖果递到他嘴巴里,又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肩膀说:“我脾气不好,又是个粗人,顾博士说不能总打你,我以后慢慢改,好不好?”
无心慢慢剥糖,口水滴答地冷笑了一声:“算啦,您这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的,还是别改了。”
林铁衣听着这话很不是滋味,扳着无心的身体,用手指捏着他尖尖的下巴说:“怎么叫大半辈子,我才三十多岁,咒我早死呢。”
无心没搭理他。
林铁衣见他满脸稚气,容貌秀美,宛如姣花软玉似的,而自己形容粗犷,面黑体壮,虽然不老,但也算不得年轻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我主要是结婚太早了,不然也不会有你。”
无心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林铁衣又改口:“不对,你跟我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盯着无心的脸看了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不是我儿子还好,便宜我了。”
无心说:“便宜你什么?”
林铁衣哑口无言,尴尬道:“没什么。”又敲他的脑门:“别吃的到处是口水。”
“你不说,我待会儿问无忧哥哥去。”无心淡然道。
林铁衣大囧,忙说:“好啦好啦,我晚上再告诉你,不准问无忧。”
无忧在厨房煮了鸡蛋面,三个人匆匆吃了。无忧即起身告辞。至于林铁衣又是怎么跟无心解释的,就不得而知了。
十字军的发展速度非常迅猛,很快就占据了南方的几个重要城市,李深听闻消息,极为震怒,此时隔离区的城市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距离入冬还有一段时间,这使得李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十字军。
李深麾下的精锐之师有八万,他给这支部队新换了一批武器装备,要集合这八万的主力去南方剿灭十字军。
这一次军事行动非常重要且艰巨,旁人都以为行动指挥的头衔会落到陆万劫的身上,连陆万劫也这么想,毕竟除了他,全军上下没人能担此重任。
然而李深却任命了一个年轻的少校,该少校作战勇猛,很有谋略,但是年纪轻,实战经验不足。旁人都很惊讶,并察觉出这一举措是一个风向标,表明了李深要在中层提拔一批年轻的将领。
程灵对此事深以为恨,暗骂李深狡猾,并替陆万劫的处境担忧。陆万劫此次抛弃爱人,弃明投暗,乃是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倘若一直得不到重用,那就太不值了。陆万劫倒是不急躁,一直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事情,很少和外界接触。
少校率领大军出发的前夕,李深带着一批随从和军官,来到营内举行誓师大会。
会场设在校场上,会台是用水泥搭建的一米高的平台。李深率领亲信上台,气壮山河的说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他身材高壮,声音又洪亮,再加上扩音器的渲染,宛如一架直升机的引擎在耳边轰鸣似的。
程灵一身戎装,满脸严肃,脚步却慢慢地往后挪,终于隐没在其他军官的身后,他抬手揉了揉耳朵,想找人诉苦,却没有找到陆万劫的身影。按理讲,这么重要的场合,任何军官都不会缺席的。
程灵扫了一眼会场,惊讶地发现陆万劫不知何时站在了李深的斜后方,充当了保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