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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可能有人那么大的鱼,始终游在你身后,诡异的看着你,还能是为什么?
夏意毛骨悚然,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往海面上游去,如果他刚才换气的时候没看错,一块约几平米大小的礁石就在距此十多米远的海面上!
他绝不想成为一条鱼的午餐。
'正文 到底谁倒霉'
在海里,能长到成年人大小的鱼类并不少见,生性凶猛的也绝对不止鲨鱼。
夏意感到恐惧的是,也许这片海域的生物不是死于辐射,而是被——
在辐射如此剧烈的地方,出现啥异变的凶恶怪物都不稀奇,事实上他怀疑那只庞大的海怪就是这么出现的,一只章鱼能变成那样,寻常鱼类?本来就凶残的大白鲨呢?
夏意的手在碰触到湿漉漉的礁石时,迫不及待的一使力,想借此攀上岸,因为慌乱他竟没有抓住,又摔进了海里。
就像被海草缠住一样,夏意如何奋力试图浮上水面,都觉得无法动弹。
惊骇中他猛地扭头,却没有看见银色的鱼尾,身侧也没有出现任何东西,但是看不见,才最令人恐惧。
阳光虽然很好,海水也很透彻,但透过这一层层水波的折射,许多东西夏意隔得远了都不能看得清楚,事实上如果在海里长期潜游而又没点眼药水和戴护目镜,对眼睛的伤害非常大,可是夏意没有游泳经历,他完全不知道这点,这时候他就觉得眼前的光让人不舒服。
光当然不是透明的,而是彩色的,它偶尔在折射时发出的绚丽光辉绝对让人着迷。
夏意却僵硬了,他头顶上那片海水,居然变成流转着各种颜色的巨大凸镜,简直比万花筒还精彩,紫蓝黄绿一道道随着海水的波纹,飞速滑过。
他猛地眼前一暗,仿佛一道垂帘哗啦落下,将海水隔成道道虚影。
这不但是视觉上的,也是感觉上的,夏意眼前发黑,手足无力,本来不憋闷的胸口又开始刺痛起来,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想大口喘息,却呛进去好几口海水。
就在这个时候,夏意整个人被猛地一扯,他模模糊糊垂着头,只看见了紧紧拢住他腰的手臂,细长苍白,手腕与手肘上好像有半透明的银色薄纱,那是衣服的残片吗?
夏意晕过去了,所以他没发现,那让他觉得眼前一暗垂帘状物体是无数条触手。
而为了将他救出来,那条人鱼直接用手臂撕扯掉了笼在夏意头上的一排触手,这些拖曳如垂地帘幕的长长银须在海水里翻滚,紧跟着海水中像万花筒一样的巨大凸镜猛地一歪,一半侧翻掉了,这时它的真面目才显露出来。
这是水母,非常大的一只。
空旷的海域里,属于海怪的次声波正激烈的回荡,夏意的身躯抽搐了一下,他模糊的感觉到前额上有无数根针扎入般的剧痛,逐渐的,他听到了不同于海水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分明。
可惜夏意不能理解这种规律排序的声波语言。
——我的触手啊啊啊,我的平衡!!
这只可悲的霞水母侧翻在只有七八米深的海水里,它最顶上伞状体就有六米左右,而触手更是长得吓人,一眼都看不到头,原来是缩着的,放落下来就好像晚礼服裙摆,拖曳了好长专门来扫地,呃不扫海底了。它奋力游到如此浅的海域,估计就够憋屈了,现在…
可惜罪魁祸首完全不理会它。
“哗啦。”
人鱼将夏意推上了岸。
它眼睛里的紫色更深邃了,生有绢纱般薄鳍的手掌轻轻抚在夏意的脸上,然后微微俯头,似乎在打量夏意,它胸口以下还浸在海水里,水珠从它淡银色的长发与额间滚落而下,滴在线条完美优雅延伸的锁骨上,雪白修长的脖颈那里还挂着一条用泛着乌光的线穿起来的玉白色小海螺。
又下雨了吗?
夏意迷迷糊糊的侧了下头,还下意识的舔着落到唇边的水珠。
咸的…
人鱼的眸色骤然变暗,它立刻扭头哗啦一声再次没入海中。
所以夏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雪白的浪花与若隐若现的银色鱼尾。
他诡异的脸上滚烫,好像高热不退,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更别说爬起来看个究竟,只隐约觉得恐惧,不是害怕距离海边如此近,那条鱼绝对能袭击到,而是现在这种症状——夏意以前经历过一次,记忆非常深刻,他敢说如果现在身上有个伤口,流出来的血都不是暗红的,而是鲜艳的樱桃红,他一边大口喘息,一边觉得荒谬。
游泳可能窒息,但是谁听说过游泳游到一氧化碳中毒的?
末世的海怪逻辑说,绝对可能!
如果你正好待在一只想下沉的水母下方!而你正好又不需要口鼻呼吸,而是通过怪异的力量,从海水中直接摄取氧气的话。
海浪声持续起伏,人鱼有诡异的速度,穿梭在水面以下,甚至没有带出一丝较大的水花,当然在它后面,某只可悲的水母就在不断的原地转圈,斜着身躯艰难的往前挪。
有的时候,“腿”太多了,也会不知道怎么“走路”!
夏意一直躺了很久,才恢复了点力气。
这时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海水还是海水,甚至夏意的手上,还牢牢攥着那一把石花菜,刚才的事情就好像都是他的幻觉,但是夏意已经足够明悟,这看似空无一物的海域,还潜伏着恐怖的危险,那条大得不知名的鱼,还是那半透明却有彩霞般光辉的生物——假如它的确是个生物的话!
简直是不知不觉,就游到了一只怪物的嘴里?身体中?
这块礁石只有几平米,他躺下后,简直剩不了多少空处,而且随着日头越来越低,很快就要涨潮了。
是等死,还是逃生,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夏意慢慢的松开手指,握得时间太长,僵硬异常,他将那些可以吃的东西都咽了下去,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海水,还是猛地一跃,极快的往外游去。
他的逃离过程很顺利,路过成片的石花菜时也不敢伸手去摘了。
夏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片诡异的海域。
南海与太平洋的交界处多岛,在他筋疲力尽前,顺着这片嶙峋的礁石,换个方向,他一定能找到一座能栖身的岛屿!也一定能找到更多可以吃的东西,甚至淡水。
既然决定好好活着,他怎么能对不起自己。
夏意走了,涨潮的时候海水淹没这片礁石,人鱼再回来的时候,又没有找到它辛苦带回来的收藏品,将四周特别是生有紫红色海藻的水域游曳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它感到懊恼或者说是愤怒了。
“人类,你逃不掉!”
极远处海面上的夏意骤然一晕沉,仿佛是被一股气浪从后背拍上去似的,他整个人都失控得差点趴伏到海底的细沙里去,一句冰冷而腔调怪异的话就这样浮现在他脑海里。
人类?
逃?
夏意紧紧按住不断抽痛的额角,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开始不断听到海水里传来的古怪声音,不知道是太远,还是他听不懂,全部都杂乱无章完全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嗤嗤乱响的感觉倒像是电波。
只有那个冰冷而愤怒的声音,重复的出现。
“全部住口留在这里。”
…
夏意发怔中。
“滚,人类的愚蠢已经传染给你们了!”
……
一百米深的海域,几只身形庞大的海怪憋屈的蹲在那里,是愚蠢吗?只不过忘记了它们不是霞水母,没能耐收缩身体出现在七八米深的浅水处,而且,涅柔斯那个蠢货还是侧翻着飘回来的!
'正文 某种转机'
没有淡水,缺乏食物只能去找海藻果腹的夏意其实根本不算倒霉,悲惨的是那群留在塔拉萨女神号上的人。辐射使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却始终没有等到任何救援。
“该死,电力设施还是不能恢复?什么特级船舶技师,我看就是废物!”韩林眼睛通红得咆哮着,他的父亲韩老板阴沉着脸,原来挽着他胳膊的女星早就远远的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同样动作的还有韩家父子带来的几个助理跟秘书,全都胆战心惊不知所措。
在危难关头,只要不是拥有神逻辑的白痴,人都会自我掂量自己的作用,一旦发现自己对于现在团体中的首领是可有可无,甚至没半点用处时,当然会下意识的恐惧,担心自己是最先被牺牲的那个。
他们虽然躲在专门设计的游轮安全舱里,身后的冷库也因为寒冰融化,有淡水,也有充足的食物,甚至在这气候诡异的时候,不算太闷热,可是安全舱里的通风系统全部瘫痪了,十几个人在里面窝了四五天,什么难闻的气味都有,船员还稍微好一点,其他人哪个不憋了一肚子火?
只不过有些不敢吭声,有些就要大发雷霆了。
“船长,你真的有将求救信号发出去?”
韩老板再也没了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模样,他疑心病重,现在各种怀疑都冒了出来,尽管韩林亲眼看见那只海怪,不对不是亲眼,只不过是瞭望镜而已,难保没人对着镜头做手脚,他觉得这非常像是个惊天骗局!
疑点成把抓,塔拉萨女神号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每天都跟陆地上保持正常联络的,而现在,联络至少中断了五天,不能定位的话天上还有卫星,海上救援队就是属乌龟的也该爬到了。
韩老板怎么能疑心这一切,但这件事有个前提,船长,或者说指使船长的人布下这么大的手笔,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要杀人,食物中下毒,通风管道里放毒气,都比这么折腾简单,而且虽然躲在安全舱里,外面断断续续的就有惨叫声与怒骂声,如果这是演戏,那也太专业了,付出的成本太多,完全收不到应得的利益。那场晚宴里“伪装”尸体的人绝对不少,这些人背后代表的势力,也都要跟他韩家作对?
“我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韩老板用威逼的眼神森森盯着船长,“我相信你明白就算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而我,平生恰好最痛恨被人欺瞒!”
他那些保镖早就待得不耐烦了,闻言直接就围了上去,而大副跟几个船员立刻紧张的大骂:
“你们想干什么?”
“住手,都不要冲动!”
船长赶紧喝止船员,他眼尖,看见那些保镖有往衣服下摸的动作,就直接联想到了韩家企业原始资金不太干净的传闻。这位船长虽然半生都在海上,无惧风浪不怕危险,但是面对枪支,他还是束手无策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杀死人,事后也能完全脱罪,只要将尸体与手枪往大海里一扔,谁又能找得到?
“我需要事实,否则!”韩老板示意了下保镖,立刻就有柄四五式手枪顶上了船长的脑门。
墙角边的女明星拼命忍住要尖叫的冲动。
而那些秘书与助理更是神情大变,这下就算救援队来了,韩老板为了防止他们出去乱说话,只怕他们最后也会被…
这样的手枪,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换成平日,船长几乎还要鄙夷下,在塔拉萨女神号上,整个亚洲什么样的豪阔客人他没见过,俄罗斯轮盘那才是刺激,而连左轮手枪都很难搞到手的中国黑道…好吧,打起架来厉害,加拿大的华裔帮派,砍刀那是人手一把,相比较,韩老板也就是个有点钱就自认为是举足轻重大人物的井底之蛙。
可脑门上被顶着黑洞洞的枪口,船长当然不会说这些。
他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恐慌而不是镇定,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韩老板,如果我能知道那个该死的章鱼为什么出现,聘请我的就不是船舶巨头,而是美国秘密机构了!现在,我可以打开这扇门,但是走出去的结果,我不能为您保证!”
“混账!!”
韩老板勃然大怒,夺过手枪打开保险就对着船长吼道:
“我就知道你在玩花样,现在外面布置好了,你认为我会蠢到自投罗网现在,立刻把门打开,否则我就将你推出去送死!”
船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安全舱的门震动了一下。
合金钢材做成的大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韩林惊恐的猛拽他父亲的袖子,韩老板咬牙切齿问:
“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这次船长是真的慌乱了。
韩老板冷笑,呵斥一个秘书过去查看。
那秘书是个精英模样的中年男人,此刻领带也没了,外套脏兮兮的扔在旁边,就穿着一件衬衫,他不敢出声反驳,也不敢不去,胆战心惊的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