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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截了当,不愧是沈白衣的风格。然而,却还是令人气恼。许凝记得自己与他说的很清楚,绝不会嫁给他,无论是为妻还是为妾。如今,他是否是嫌碧家的大门槛没被踏破,所以也来凑一脚?
碧无情眸色一沉,脸上却渐渐绽放笑容,恍若罂粟花开,妖且毒。“呵呵,沈公子怕是跑错地方了吧,提亲该去碧弯弯小姐的春华院,要知道那可是威远侯府鲜艳艳地一朵花儿,是大楚数得上名号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多少名门公子趋之若鹜,沈公子若再不来,可就要被人给摘去了!”
沈白衣不语,眼光流动,恍若冰雪融化,藏了一丝清冷的温柔,落在许凝的眼里,“嫁给我。”
许凝愕然:沈白衣好先进,居然来求婚这一套?在保守的古代,还真是少见。可惜,没有玫瑰和钻戒。
然而,才感慨,却见他轻轻击了两下手掌,门外便有仆从手捧着盆栽鱼贯而入,一一摆放在地。当上百盆盛开的红玫瑰摆满屋子,许凝已经目瞪口呆。
玫瑰?似乎大楚是没有这花种的,沈白衣哪里弄的?别说许凝,就是碧无情也有些惊讶,这花,似乎是传说中的“迷情花”,他亦只是偶然在某本杂书上见过,听闻乃是南蛮之地某个已经神秘部落用来养蛊弄蛊的一种邪恶的花朵,早随着那个部族的消失而灭绝了。
许凝惊诧着,却见沈白衣走近前来,自袖中摸出一个扁平的长方形盒子,紫檀雕花,金箔裹边,间或镶嵌珍珠宝钻,显得华贵非常。
沈白衣深凝着她,慢慢地打开盒子,只见盒内白玉铺陈,上面躺着一大一小两只戒指。乌黑的颜色,朴实无华,却有幽光流转,显得神秘而高贵。
许凝瞠目,指着盒子,手指微颤,显得有些激动,“这是,戒指?”
沈白衣点点头,把盒子递过来,许凝看了他一眼,旋即慢慢地伸出手,拈起那枚小小的指环,非金非玉的材质,触手冰凉,那丝清凉,放佛透过指尖,沁入心肺,涤荡人的心境,感觉很是玄妙。
许凝握住指环,微微合眼,掩饰自己的激动。玫瑰戒指,这样的浪漫,是她前世的奢望。却不想,在异世,却能如愿以偿。虽然,物是人非。然而,依旧掩不住那激动的刹那。
睁开眼,她微笑凝眸,诚挚地道:“谢谢你,沈白衣。”她只是无意之间跟他提过有这么一种求婚的方式,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想,他却记住了。那么久远的事,她自己都已经忘记,沈白衣,却还记着。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沈白衣神色微动,慢慢低头,挖出她握住的戒指,再轻轻地套入她的无名指,看着她,眼里漾开一丝若有还无的温柔笑意,淡淡若烟水,却惊艳莫名。许凝的心,止不住,猛然一悸。
一只玉白的手却忽然伸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抽回,那未及套入的戒指迅速脱离。许凝一怔,已被迫转脸,面对碧无情疯狂的眼眸。那样深浓的阴沉,狂烈的嫉妒,令许凝为之心惊:“哥哥?”
碧无情阴鸷地盯着她,将她的手掌一点点地掌握在手心。虽然不懂沈白衣此举何意,然而,她的忘情,却是如此明显,让他的心,如火烧灼,那么热烈地煎熬着,疼痛。
嫉妒如狂,手上猛然一握,许凝的手被握得生疼,忍不住眉头一皱,沈白衣的目光一动,纤长白皙的手掌伸过来,在碧无情腕上轻轻一弹一点,动作曼妙,却寒意森然,十分诡异。碧无情的手猛然一个痉挛,放佛不由自主般被迫松开许凝。神色一震,盯着沈白衣,几分惊疑,“你——”他的招数不是……
“你伤到她了。”沈白衣淡淡说道,目光冰冷。伸手抓住许凝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许凝只觉得一股清凉于腕间环绕,那些微的疼痛感便顷刻消失,很是神奇。沈白衣,莫非会、妖术?
转头,见碧无情举着那只手掌,略带震惊地盯着沈白衣,心下一惊,却是以为沈白衣伤到他的手,忙地挣脱,回身轻轻扶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哥哥,手怎么样了?伤到哪里?疼么?”
小野猫终究还是关心自己多些。呵呵,碧无情的神色渐渐柔缓,狭长的凤目却闪过一丝狡猾,对着许凝,故作痛苦地皱着眉头,那样倔强而坚定地摇头,“不疼。”
妖孽不愧妖孽,假装亦讲究策略。他知道,这样子反而会让许凝信以为真,对自己愈发心疼。
果然,许凝的眉头一皱,扭头冷对沈白衣,很是不悦:“你伤了哥哥。”
沈白衣静静看着她,血眸微敛,语气轻淡,“没有。我是来求亲,不是来打架。”说着,将那枚小小的指环略微递了递,“收下。”
碧无情眸中寒芒骤闪,紧紧盯着许凝的反应。
许凝则盯着那枚乌光莹莹的指环,眼底渐沉如水。激动与悸动,只是瞬间。现在,却已都平复下来,恢复了一贯的理智与冷静。
目光移到沈白衣脸上,轻轻说道:“抱歉,沈白衣,我不能接受。因为,我不想嫁给你。”且不说爱与不爱,光是他那庞大的“后宫”已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她可不想下半生都在与一群女人无休止的争斗中度过!
沈白衣看着眼前神色沉静,眉目坚定的少女,眉目微动,淡淡启唇,“我知道。”脸上无怒无喜,只是将戒指复又收藏与紫檀盒里,“我等着你。你、会嫁给我的。”
语罢,不再看她,转身飘然离去。
一眼万年
傍晚,天边最后一丝夕阳摇摇欲坠。漫天云霞,如花盛开,如火如荼,将深灰的天空,染得鲜亮。
本该是倦鸟归巢,游人返家的时候,漫漫长街,却一反平日的冷清。街头人头拥挤,如黑色的潮水,在夕阳下涌动。
平西将军大败西北犬戎,凯旋而归,百姓欢腾雀跃,夹道相迎,甚至为此,足足在此等候了一下午。
楼下,百姓等候,楼上,许凝守候。百姓等待凯旋而归的将军,她等待的却只是楚秦,那个铭刻在心底的尊贵少年。
那年初相遇,一朝错失,而后,谁料,世事弄人,当她助哥哥平定风波,再要寻他时,他却已经自请前去边疆,这一去,便是四年。
这四年来,许凝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消息,得知他用兵如神,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得知他一次次杀退犬戎,一次次荡平贼寇,一次次地身受重伤,却毅然挺了过来。
虽未曾亲见,却知道,他爬到今日的位置,是何其地艰难。他本是简亲王世子,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即使没有功名,亦足以保一生荣华富贵。却偏要如那寒门子弟,远赴边疆,血洒战场,建功立业,直到今日,成为百姓心中的神话。世人多不理解,许凝却十分欣赏,觉得,好男儿,当如是!保家卫国平天下!
许凝托腮,目光投向窗外,看那烂漫的云霞,暗想:如今,那少年当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罢。是否容颜依旧?
神游中,忽然楼下的百姓沸腾起来,欢声雷动,“将军进城啦!将军进城啦!”
许凝心头剧烈一跳,身子微倾,目光投下,定定盯着那空出来的道路,急盼着见到楚秦。
终于,听得马蹄声,远见旌旗飘动,百来骑自长街那头缓缓行来。许凝忍不住站了起来,靠在窗边,大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只为,看清楚那人的容颜。
当先一骑,黑马神骏,马上少年,一身银色铠甲,披了晚霞,携了一身华彩归来,瞬间点亮许凝的眼眸。
她痴痴凝望,失神不已。恍惚间,觉得底下少年便是前世刻骨铭心的那个人。那英挺的眉,深邃的眼,薄削的唇,刚毅的轮廓,睥睨冷然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尊贵气息,无不如一。
前尘纷沓而来,心头涌起一阵心酸的怅然,还有丝丝的疼痛。以为已经遗忘,却原来只是隐藏。
“秦——”失神喃喃,马上少年若有所觉,慢慢抬起头来,不期然地对上她复杂的眸,不由地微微一顿。尘封的记忆刹那打开,“是他?”楚秦失声低喃,只觉得陷入那双悲喜交集的眸,无法自拔。
怎能忘,怎能忘,那双眼,午夜梦回,每每出现。那是唯一一双,一眼便震撼心灵的眸。想不到昔日小小的孩童,已经张开,绝美的颜,狭长的凤目,顾盼风流,艳艳照人,放佛天边最灿烂的云彩,亮烈地开在他的眼底。
四目相交,一眼万年。他将她印刻在心底,她把他铭刻在记忆。
楚秦已经走远,许凝却还沉浸那惊鸿一瞥里。
耳边忽而有人轻轻叹息:“怎么?小妖精莫不是喜欢上楚秦了?”
许凝一惊,扭头却见云流清亮的眼正认真地审视自己,“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个声儿?”被撞破心事的许凝,有些窝火,语气不善。
云流摸了摸头,咧嘴“吱”了一声,许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傻子!
“不是说百官出迎平西将军么?怎么你身为皇子,倒有闲情到处晃悠?”
云流撇撇嘴,“不喜欢那场面。倒不如事后再找楚秦喝酒。”
“你与楚秦,关系很好?”许凝关注起来,心里暗暗打着主意。
“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这么关注他?”云流瞪大眼睛,惊问。刚才就见她对楚秦如此神迷,很是不对劲。记得这两人,似乎并不曾有过交集啊。
“喜欢他,又如何?”许凝似笑非笑地反问,“不可以?”谁料,云流却煞有介事地回答:“不可以。”
许凝一怔,“为何?莫非是我配不上他?”眼底,有了一丝不悦。
“不不,不是。”云流慌忙摆手否认,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真心地赞美,“你很好。真的。”
她是他欣赏的十一少,是他喜爱的小妖精。容色绝美,心思慧黠,性情独特,才华横溢,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谁敢说她配不上楚秦?!
“那是为何?”
“楚秦与云絮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可谓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你喜欢楚秦,会受伤的。”云流很是认真地劝告,以为她只是刚对楚秦产生好感,轻易可抹杀,却不知道,那个身影,在她的心底扎根已深,无法拔除。
“云絮?”那个明烈娇艳的公主?听闻,如今已经长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美人当配英雄,他们……许凝有些黯然。
“而且,这次楚秦归来,父皇已经准备赐婚,招他为驸马。”云流又补充了一句,“你争不过云絮。”最后一句声音已经低下去,因为云流看到许凝的脸色有变。
“呵呵,没争,又怎知争不过?”许凝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不顾云流的惊异,冷冷一笑,“我偏要争!”。
云流怔怔看她,好一会,忽然正色,严肃地道:“我会阻止。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云絮的幸福。”皇兄很疼云絮,而他,爱屋及乌,对云絮亦多有疼爱。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人破坏她的终身幸福,即使是小妖精,也不允许。
许凝默然移开目光,她知道云流是认真的,但是,她绝不会放弃,绝不!她不信,自己争不过。前世争不过那个女人,今生无论如何,也要争一回!
云流见她嘴唇紧抿,只当她不悦。却看不到,她眼中势在必得的光芒,那样一往无前的执着。
“好了,好了。”云流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是说怡红别院来了新的姑娘么,带我去看看,顺便给我打个低点的折扣!”
敛起满腹心思,许凝转首一笑,“好。不过,本姑娘今日不高兴,只给你个八八折。”
“果然无商不奸!”云流一脸郁闷。堂堂一皇子,居然才勉强给个八八折,小气的妖精!
“走吧,八殿下!”许凝屈肘顶了顶他,云流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大声道:“走——”
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步离开,直奔怡红别院。
“公子,您来了?”青衣仆从恭敬地将两人迎进门内,许凝点点头,带着云流轻车熟路地直奔后院。
园子里碧树层叠,花团锦簇,虽暑气未消,却比外头清凉许多。
有身姿纤美的女子正在园中绕着一根直立于地的铁管,妖娆舞动,踢、勾、旋,飞、转,每一个动作,充满了野性,带着挑逗的妖娆,配上那短小的裹胸和刚盖臀的裙子,紧贴腿部的软皮靴子,性感十足,任是谁见,亦要销魂。
这是许凝把现代的钢管舞给搬了过来,稍稍加以改造而成,方推出时便引起了轰动效果,而她的怡红别院也因此一炮打响。虽然谩骂者众,然而,那些男人还不是趋之若鹜。男人嘛,来花街柳巷,买的便是风流,图的便是销魂,又哪里管他什么伤风败俗之类。
自然,也有其他的青楼纷纷效仿,然而,终究只得其形,却未得其韵。要看真正的钢管舞,唯有怡红别院一家,一人——颜颜。
斜眼看见身边的云流看得眼睛发直,谑笑着捅了捅他,“口水都流下来了,莫非想吃了我家颜颜?”
云流下意识地擦擦嘴角,许凝哈哈大笑,“傻子!”惊动了练舞的颜颜,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