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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凝闻言,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忙的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救沈白衣?”至于他是如何知道沈白衣受伤之事的,此刻她已经无暇多想了。
“那还得靠你自己。”黑影又笑着打趣,似乎心情很愉悦,“呵呵,你如此的紧张,莫不是爱惨了那个丑男?”
“要怎么救他?麻烦前辈指点!”许凝哪里还有与人调侃的心思啊,心里只想着要怎么能救沈白衣。
黑影知道她心急如焚,倒也不再打趣,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嗯。月族圣女不但本身具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医术更是鬼神莫测。其中的诡秘法门我倒是略懂一些,可教与你,只是不知道以你目前的修为能否起到效用?罢了,救人是正经。我且将所知的一些治疗秘术教给你……”
许凝大喜,拱手一揖:“多谢前辈!”
梦醒,许凝依照梦中黑影教给的方法对沈白衣一番施为,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了一份起色。
沈白衣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许凝已经很高兴了。给他掖好了被子,忙地起来要去煎药。幸而碧家配备有药房,各种药材药物应有尽有,省的深更半夜的还要麻烦出去抓药。
“怎么?要去哪里?”正好碧无情回来,看见她急匆匆的样子,一把拉住了她,“哥哥,你回来了?没事了就好。”
“嗯。”碧无情点点头,瞄了眼躺在床上的沈白衣,“他怎么样?”
许凝眼底掠过一丝忧色,“不太好。现在还没有醒呢。哥哥帮我看着他,我去煎药。”她的功力不到家,唯有辅以药物了。
“叫下人去。”碧无情扯住她,不要她做那些粗重的活儿,而且,还是为了姓沈的。
“我不放心。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药的!药方,还在我脑子里呢!”许凝挣开他,径自出门煎药去了。
碧无情看着她离去,默然良久。转过身,面对床上毫无生气的沈白衣,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每走一步都似乎承载了万千心思,很是慎重。
在床前立定,她的内心挣扎不休:杀?还是不杀?
错失了良机,则也许永远也杀不了他了。从来他都是强大的,高高在上的样子,难得,看到他如今脆弱不堪一击……除掉他,无心就是自己的了……
冷厉与狠绝,自眼底慢慢沉淀,碧无情缓缓地抬起手来,只需要一掌下去,饶是他巫法邪术多高深,肉体也经不住他全力的一击!
“你想杀我?”沈白衣蓦然睁开了眼,眼底,血浪涌动,寒芒嗜人,碧无情动作微微一顿,看见他坐起来,似乎并无大碍,暗自权衡了一番,终于放下了手,Qī。shū。ωǎng。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会?杀了你谁来对付你家那只老怪物!”
沈白衣对他的说辞自然不相信,不过亦懒得去追究了,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你知道了?”他既然问,就证明他知道了不少事情。这样也好,省了解释了,直奔主题。
“打算怎么做?”
碧无情挑了挑眉毛,拖过一张凳子,慢腾腾地坐下,不急不缓地反问,“你有何打算?”
“把凝儿交给我。由我来守护。”沈白衣直截了当地道,言外之意很明显。
碧无情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所谓的“交给”不仅仅是把无心暂时交由他保护,而是,托付一生。
“不行。”想也不想,肯定要拒绝。末了,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毫不掩饰地讥诮:“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提什么保护?!”
沈白衣不以为意,淡淡道,“我已经有了计划。希望你配合。”
“说。”
“大婚。”沈白衣薄唇微动,吐出来简单的两个字,碧无情瞬时色变,“休想!”
沈白衣默然。四目相接,目光交汇,一番交锋。
“为了凝儿,你会答应的。”沈白衣笃定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不想永除后患?”
碧无情神色微动,眼里有什么飞速闪过,忽而邪魅一笑,爽快地应道,“好。我答应你。”
楚云悠要见自己,做什么呢?
许凝有些想不透,一个油尽灯枯即将死亡的帝王,与自己其实并无多少交集,而然,在此暗波汹涌之际,却独独宣召她进宫来。
异香扑鼻,展目而望,华海浮沉,如棉似雪。满园的黄泉之花,似乎比初次见时,愈发开得酴醾了。
此时朝霞如锦,阳光万点,将这酴醾一片雪色,映照出璀璨锦绣。
楚云悠合目坐在花树下,花雨纷纷,吻过他的发,他的眉目,点缀在雪色的衣裳上。此情此景,绝美如画。
许凝不禁有些恍惚了,似乎回到了花下初见那日。只不过,如今的他,形销骨瘦,脸上已经带了沉沉的死气,似乎眼睛轻轻一闭,便一路睡到黄泉,再也无法睁开。
“皇上?”小心翼翼的轻唤,惊醒了恍如陷入了沉睡的云悠。
他忽然睁开了眼,霞光在眼底点燃一抹亮色,添了几分生机。
“无心,你来了。”云悠抬头微笑,眉眼润泽,水玉般清亮的温柔,轻轻地荡开来。
“坐。”
许凝依言盘坐在他对面,只见他面前摊开一张宣纸,却并无笔墨,只一支做工精致的炭笔搁在一旁的笔筒里。
“皇上,要画素描?”
“不,是你要画。”云悠微微一笑,道,“听说此画最初乃是你独创。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画一幅。可否?”
画画?皇帝都有专门的画师,其中当有擅长素描者,却为何偏偏找她来画?可否,他她能拒绝吗?许凝暗暗腹诽,面上只是淡淡笑道,“唯恐画的不好,有辱圣颜。”
“无妨。”云悠笑着将纸笔推了过来,“劳烦无心了。”
许凝除了乖乖画,还能说什么?
云悠温润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隐含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轻轻开口,“无心。”
“嗯?”许凝漫不经心地应着。
“若云流为帝,碧家当如何?”
“什么?”许凝猛然抬头,愕然地盯着他,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担心碧家会造反?
顿了顿,飘忽一笑,“皇上此言何意?无论谁为帝,碧家自当一心辅佐帝王,尽为人臣子的本分。还能如何?”
云悠笑了笑,眉梢眼角,似乎能挤出水一般来,“那么沈家呢?”说出的话,却隐含锋芒。
许凝觉得有一丝恼怒,却终究没有发作。只是隐含的讥诮地笑问,“皇上何不去问沈白衣?我不过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又怎会知道他的立场?”
“抱歉,无心。”云悠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不悦,隐含的歉意望着她,“是我过分了。只是,太过担心自己死后,大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堂堂皇帝跟自己道歉,许凝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皇上担忧亦是正常的,是无心太放肆了。”说完,自顾低头画画。他想要自己做出怎么的承诺?很抱歉,她做不到。
对大楚,她本就无多少情感,而老皇帝,又对不起自己,所以,她不造反就已经算好的了,还要拼命去保护大楚的江山,她没有那么的伟大!
此间再无话。一个半时辰之后,终于画好了花下美男图。许凝搁下笔,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好了?”云悠笑问,慢慢地站起身来,走进来,低头欣赏:简单的黑与白,构造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图画。花树千重,落英如雨,柔弱少年盘膝而坐,白衣逶迤,眉梢温润,目光迷离,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真好……”云悠轻叹,意味不明。
许凝捧住画,爬起来,恭敬地递过去,笑曰:“幸不辱命。”
云悠却轻轻推回来,“送你。就当做事我送你的大婚贺礼。”
许凝的手微微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画,大婚贺礼?”一个帝王的画像,送人当贺礼?而且,还是一个将死的帝王……怎么看,都觉太怪异了!
“怎么?嫌太小气了?”云悠笑着轻轻回了一句,许凝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说嫌弃人家皇帝送礼太小气,在他看似温和实则无法拒绝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收下了画。
心里,却似哽了根刺,很不舒服。
正文 第三卷 身世 第75章 血色大婚(下)
仁顺初年,十二月二十二。
冬风瑟瑟,却挡不住如火的喜庆。这一日,沈家家主娶亲,云絮公主招驸马,实乃大喜,当今圣上有旨,与民同庆。
整个盛京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东西南北四大街摆流水席,沈家与亲王府派人在大街上遍撒喜钱。百姓欢呼雀跃,一团喜庆,热闹非凡。
大红喜毯自威远侯府一路铺至沈家,数百花童沿途遍撒鲜花,伴随着喜乐,八匹雪白色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载着新娘子缓缓地驶向沈家。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盛况空前。
到了沈家门口,更是金银丝线织成的地毯一路铺陈至喜堂,府内各处金珠玉石装点,华光璀璨,极尽奢华。
新娘子一下马车,一身华丽的嫁衣,引人众人纷纷侧目。轻似云,灿如霞,耀眼却不刺目,光华流转,如水潋滟。上头未见多余的坠饰,却自然地绽放出绚烂的华彩,真真个如天上的锦绣,非凡尘可得。
惊叹声中,新娘子由新郎慢慢地引入门内。如今沈白衣一身红衣,虽神色清冷,却掩饰不住眼角眉梢那丝丝温存之意,倒让他狰狞的面容看起来少了几分恐怖。
吉时到,在礼官的主持下,新人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新郎新娘纷纷跪拜天地,沈白衣的神色却开始变得凝重。
“二拜高堂——”礼官话音刚落,忽然间天地色变,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一阵怪异如夜枭的笑声,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传来,声如重雷,震得人耳膜发疼。“混账,高堂未至,何以拜堂!”
“啪”地一声,礼官头顶上猛然炸开了一股黑烟,整个人瞬间化作一滩血水。
一片死寂。
顷刻,恐惧爆发。'网罗电子书:。WRbook。'
“妈呀,有妖怪啊!”
“妖怪!”
宾客开始骚乱起来,东奔西逃,桌椅撞翻,杯盘跌落,尖叫惨叫连连,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沈白衣处变不惊,拉着新娘的手,冷眼看着场面的混乱,三千墨发飞扬,衣诀翻飞不止,衬着那沉冷的容色,恍若地狱修罗。
一团黑色浓雾凌空降落,一黑衣老者黑雾中若隐若现。头发半百半黑,颜色分明。更为诡异的是,一张脸,一半的光滑红润,稚嫩如孩童,一半皱纹横生,沟壑纵横,苍老无比。
“你终于来了。”沈白衣缓缓说道,手轻轻抬起,一声令下:“摆阵。”
十多个红衣童子如同鬼魅般出现,个个神情木然,目光冰冷。童子手持红线,将老者围困其中,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手中红线飞出,于空中纠结成网,悬在老者的头顶,久悬不落。
老者看也不看,只是轻蔑地笑睨着沈白衣,“别以为出动血影,摆区区一个阎罗阵就能奈何老夫。”目光扫向他身旁的新娘,闪过一丝得意与贪婪,“若你肯乖乖交出圣女,念在祖孙一场,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
“那么,你且试试。”沈白衣淡然自若地道,握住身边人的手,转头轻道,“别怕,有我。”
盖头下,新娘轻轻点头,并未开口。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者怒喝一声,黑雾滚动,瞬间便到了沈白衣跟前,五指张开,一手抓向新娘子。
红衣童子如影随形,手指抖动,口中念念有词,红线交错,变幻万千,将老者尽数笼罩其间。
“哼,雕虫小技!”
阴风阵阵,横扫四方。
但见一团黑雾于万千光网中变幻不定,每碰撞一下,便冒出一股蓝色的火花,发出噼啪脆响。红衣童子不断地交换位置,只见红影飞速移动,飘渺如烟,让人眼花缭乱。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光网碎裂,渐渐消散,数十个红衣童子被黑雾击飞,重重地跌落在地。
“哈哈哈,沈白衣,你输了!拿命来!”伴随着猖狂的笑声,一团黑影如光四点直射向沈白衣。
沈白衣目光闪动,冷冷一笑,身形轻轻一动,竟巧妙无比地躲开了老者的攻击。
“哼!”闻得一声冷哼,黑雾中蓦然伸出一支枯槁如树枝的紫黑色的手直直抓向新娘。
“凝儿!”沈白衣惊叫,老者得意一笑,新娘顷刻已经被卷入了那团黑雾之中。
“啊!”惨叫一声,旋即再无声息,似是晕了过去。
“凝儿!”老者看见沈白衣惊慌失措的表情,很是快意,“哈哈,沈白衣,跟老夫做对的下场,便是看着心爱之人生生被撕裂!”
说着,将新娘子抓在手中,残忍地双手猛然一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如同撕纸般,被撕裂成了两半。血色纷飞,肉屑飞溅,老者张狂地仰天大笑,不想手中撕裂的肉体顷刻间委顿如烟,万千红色的小虫,闪烁着亮光,蜂拥而上,爬满了老者的脸面,钻入了他的脖子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