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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慢慢地笑起来:“不过有个要求,先杀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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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九、有个家伙名叫谢飞(中) 。。。
陆战车有些招摇的直接从新兵训练营外飞驰而过,那架势像是蹿过去一头饿极了的霸王龙。
安戈的目光朝观察孔外头瞥了两眼,“今年收成不错吧?”
谢飞满脸都是“我懒得理你”的那种得意,警告他:“别打我兵的主意!”
“哎,杜晗宇,在航指应该玩过改良空行棋吧?”安戈突然低头问身旁的另一个人。
“当然。”杜晗宇点头。这一路上他的话都不多,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想让他来?”谢飞抽空看杜晗宇一眼,又看看安戈,“咱们这可是有彩头的,你放心?”
“我的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安戈环抱胳膊斜靠在车壁上,黑漆漆的眼睛里精光闪烁,语调微扬,笑得简直有点猖狂了,“还是老规矩,宇航一场,陆战一场,对吧?宇航模拟指挥上你要能赢他,第二场不用比,我直接认输。”
“这么自信?”谢飞是被气乐的,“一会儿别满地找牙!”
“能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杜晗宇插话进来问,他也不知道安戈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全息星图模拟作战,”安戈悠哉悠哉的向杜晗宇解释,“就跟学校里玩的改良空行棋差不多,不过这个拟真度更高,用的是真实战区天体环境和舰船参数。理想情况下的完全对等兵力,双方按照兵力值自行分配目前咱们舰队里现役正在使用的舰船类型、火力等级和数量,自由编队,打暗棋对抗,不交火或发生直接接触时无法确定对手战舰的详情,以攻取对方指挥舰或者消灭全部有生力量为胜。怎么样,很简单吧?”
他手里夹着上车后的不知第几支烟,烟气重得连脸色都显得有些熏黄了。
手一动,脸颊边缭绕的烟雾就跟着也轻轻摇晃了两下,更加显出一份云山雾罩来。
杜晗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过脸望着安戈思索片刻,又问:“这是任务?”
这话连谢飞听着都愣了一下,安戈却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看着杜晗宇的眼睛摇头微笑。
杜晗宇又想了想,终于点头说:“那行,我知道了。”
安戈抿着嘴唇也没再多言语,只是继续微笑。
“嗯,你自信,他知道了……”谢飞看着他俩有些感慨,但立刻就越加切齿,“回头一样毙!”
他是一个天生的军人,除了实战,大概没什么能比棋逢对手的对抗更让谢飞振奋。
陆战车轰鸣着加速前行,安戈笑笑,把手里的空烟盒扔到仪表盘上。
回到队部,一把推开指挥室的门,谢飞回头招呼:“那个谁,你来挑个战图。”
身后没人,站在一边低头正看星图的杜晗宇说:“我们组长在外头睡了。”
“怎么回事?”谢飞皱眉,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
“来的路上遇到天体碰撞,”杜晗宇说,“他一直在驾驶舱,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难怪刚才抽那么多烟,我还以为他把自己当熏肉了。”谢飞终究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大步走出去看了一眼那个似乎已经睡得天塌不惊的人,然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转身进来打开对战系统,指了个操作屏给杜晗宇,“这就元龙高卧了都,他还真放心。那你自己来挑战图吧。挑个远点儿的,这附近我都太熟悉,对你不公平。”
“随机吧。”杜晗宇解开领口的风纪扣,拉把椅子坐下。
“怎么着,不想占我便宜?”谢飞从另一个操作屏幕上抬起视线,觉得挺有意思。
“谢分队长不也不想占我们的便宜吗?”杜晗宇靠上椅背,挽起袖口,做好了长时间作战的准备。
“好,”谢飞扬起下巴笑了,豪迈一挥手,“那就随机。”
“您跟我们组长经常玩这个?”等待随机刷新的时候,杜晗宇突然问。
“也不经常,就交过两次手。”谢飞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两次,都是我输。”
杜晗宇扬了下眉毛却没说什么,目光垂向操作屏。
随机跳出的是一个两人都陌生的暗蓝色星域,谢飞说:“嗯,你运气不错。”
杜晗宇调配着自己手中的战舰,回了句:“战场上运气本来就必不可少。”
谢飞大笑一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局吧。”
暗棋对抗的一个特点就在于那种意外性,除非交火,否则不会知道对手排布的战舰火力和兵力。所以当谢飞和杜晗宇双双发现一头撞上的是对方的主力战舰而非侦查小队时,不由都抬起头,互相深望了对方一眼。彼此从来没有交过手,各自的习性都不熟悉,换作别人此时确实应该选择先用小股高速部队进行试探和侦察,可他们两人竟然都没这么做。
主力对主力,丝毫没有花哨和空子可钻的正面攻杀最容易激起人的血性。
杀到兴起时,杜晗宇又多解开几个扣子,制服的前襟干脆大敞开来。
谢飞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兴奋,这时根本就不顾军官的仪表和形象了,干脆脱了制服外套随便往旁边一扔,帽子也丢得远远的,只穿着制式衬衣三下两下挽起袖子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紧盯着面前的星图不放,毫不在意时间就在如此的凝视中悄然流逝。
长久以来,陆军的传统就是正面战场上不计伤亡的集团厮杀。
而拜舰船的高机动性所赐,大部分宇航兵将领的战术则更灵活些。
跟陆战兵强拼有生力量,有时需要的不仅仅是战术和勇气,更需要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天知道,要在仿佛天生就一往无前的谢飞面前保持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多艰难。
虽然只是“纸”上谈兵,长时间全神贯注的绞杀还是让杜晗宇背上渗出一片汗渍。
喉咙里干得像是要冒烟,但杜晗宇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只能轻轻地干咽着唾液。
一杯水这时放到了手边,杜晗宇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谢飞不满地抬头,他的主力舰队正在以无法承受的速度被消耗着,简直已经杀红了眼。
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安戈站在战图桌旁,心平气和地说:“看来要比第二场了。”
谢飞目光一紧,低头又仔细地看了看战局,突然站起来,“我输了。”
“复盘吧,我看看你们怎么打的。”安戈边点烟边提议。
“其实还很难说。”杜晗宇长出一口气,还是觉得渴,站起来去找水。
“主力舰队拿不下,你的预备队就是制胜力量。”谢飞从安戈手里抢过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对他来说,输了就是输了,不需要什么理由或者借口,更不需要婉转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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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九、有个家伙名叫谢飞(下) 。。。
复盘的过程相当沉默,安戈当然不需要讲解,双方的布局一出来,他就轻笑了一声。
“你会怎么打?”谢飞已经站到安戈旁边,也低头看着再次展现的战况。
“一样吧。”安戈说,“以奇制胜是宇航兵的名声,只有血拼才能真正做到牵制。”
“现在还不是以奇制胜?”谢飞问杜晗宇,“你从开始就留了这支小分队?打成这样都不出手,够能忍的啊。”
“忍得很苦。”杜晗宇苦笑着点头,直到现在他的咬肌都还在发酸。
“这兵给你真浪费了。”谢飞扭头看安戈,同样的话,这次说得特别认真。
“没办法。”安戈难得很认真又很简单地这样回答。
“要不要我……”谢飞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安戈打断了。
“你不是最讨厌干这种事吗?”安戈不置可否地摆摆手,“时间不早了,第二场什么安排?”
“室内?”谢飞重新抖擞精神,“也别预设敌情那么复杂,就打速度怎么样?”
“好啊,客随主便。”安戈笑,“让我们先试试场地。”
往外走的时候,杜晗宇刚灌完第二杯水,下巴上头还淅淅沥沥的挂着水珠。
不经意间一仰头,混着汗的水道子细密地蜿蜒着淌向胸口。
安戈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低声提醒:“衣服。”
杜晗宇放下杯子低头看看,赶紧把外套扣子一个个的扣上,收拾整齐了才追出去。
毕竟是擅于近战的陆军,陆战队的室内训练场设施齐备,跟安戈在宇航指挥学院搞选拔时弄的那个临时训练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不要说破砖头烂木条这些东西,就连垃圾堆都是实影成像的。杜晗宇看着那些在身边随机闪现画质精良的敌军和平民三维影像,戴着伪装的匪徒,抱着孩子的母亲,走在街道上的行人,还有奇形怪状的外星异形,感觉像是走进了哪家影视公司的片场。武器库也很让人开眼界,谢飞领着他手下的陆战队员过来的时候,杜晗宇手里正掂着一架最新型号的反战车飞弹发射器,爱不释手的几乎移不开眼睛,刚才在指挥室里对战时的沉着坚毅全没了,笑得简直像是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天真孩子。
安戈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拿了支PKS卸下弹夹看了一眼又随手放下。
看见谢飞身后跟来的人,不由挑眉笑起来:“双剑合璧都叫来啦,谢飞你这是打算要痛宰我哪。”
“安组。”谢飞带来的那个瘦个子客气地点点头,“很久不见。”
“分队,今天比什么?”高的那个则是隔老远就已经在问。
“一长一短吧,两个人全部目标打完算结束。”谢飞问安戈的意见,“错手的罚秒?”
“再加上低可视度的混装枪械部件怎么样?”安戈干脆再往上加码。
谢飞背着手不答话,拿眼看着自己的兵。瘦的那个笑笑,他看着高的那个。
“当然没问题!”高的那个兴奋地在那儿摩拳擦掌。
“你用长的还是短的?”安戈扭头问杜晗宇。
“就它吧。”杜晗宇扫了一眼,从满库的武器里挑了一支微冲。
“那我就它了。”安戈指指手边的PKS。
“就现在这个可视度,你们枪械和场地都不熟悉,先走一遍?”谢飞照例不肯占这种便宜。
“杜晗宇,你去试试吧。”安戈冲着场内扬扬下巴。
“那你呢?”杜晗宇一边调整枪械一边走过去。
安戈没出声,只是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我看着就行。
这边陆战队的两个也去准备了,谢飞在安戈身后说:“你这兵不好管。”
安戈耸耸肩,“我不介意做他的标杆,也不介意当他的戒尺。”
谢飞点头,换了个话题:“通讯里不是说要我帮个忙,是什么事?”
这种感觉他最清楚,对他们而言,一个好兵有时比什么都更值得付出全副精力去琢磨和培养。
“一会儿看看再说。”安戈的视线紧追着已经开始翻滚射击的杜晗宇。
“心里没底?”谢飞用的是肯定句。
这么多年兄弟,他很少看到安戈这样露怯。
而且除了露怯以外,谢飞觉得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
不过谢飞点到即止的没有再问下去,安戈也没有回答,可能他根本就没打算接话。
他只是微微眯着眼,一动不动地凝视场中,目光比任何时候都更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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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想要吗(上) 。。。
电子日志存档编号XXXXXXXX072
录入:杜晗宇
职业:实习兵
职位:瀚海计划项目小组组员
终于发现了安戈的一个优点。
这家伙做的大锅饭居然还挺好吃的,尤其是昨天早饭的大葱猪肉馅包子。
结果紧赶慢赶地多熬了两大锅稀饭还是不够,另外还蒸了一炉馒头,又炸了两百多根油条……
晚上我还能自己用两手洗澡,真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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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撞针的空击声,杜晗宇一边朝着前方跃起,一边利落地换上一个新弹夹,手指在扳机上半扣着闪过一个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