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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圣城
耶路撒冷并不难找,跟着说意大利语的人一直走,直到说其他语言的地方。
金色的余晖洒在城郭之上,尽头的美丽让人们赞叹,来自远方的朝圣者来到这里,他们希望可以听到他们的神的声音,他们希望自己的灵魂可以得到救赎。
荒芜沙漠中的圣者之城,圣者耶稣在这里殉难,继而重生;所罗门在这里建造旷古未有的圣殿;先知也曾经在这里夜行登霄。
这里是和平之城。
尽管如此,战火却几次焚尽了城市的光辉,东征的十字军占领这里的时候,杀尽了城里的每一个穆斯林。
大马士革的君主萨拉丁,叙利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座圣城,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市的和平不会一直的持续下去。
这里是耶路撒冷。
无论是哪里的贫民区总是散发着不友善的味道,弗瑞德里克并不喜欢这些商铺,他们凌乱的占据了大半条街道,老板大声的吆喝着,希望顾客的多多惠顾可以至少帮他们挣到交给十字军的税金。
没有多少人相信这座城市的和平会持续下去,在国王和萨拉丁约定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耶路撒冷朝拜之后,十字军和穆斯林的冲突正在愈演愈烈。
“我听说圣殿骑士在约旦边境保护朝圣者的道路。”他听到人们议论着。
实际上,那些圣殿骑士已经被各种各样冒出来的刺客而搞得心绪不宁,弗瑞德里克并不知道那些冷酷的杀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看样子,他们做的非常隐秘,听说那些刺客已经至少杀死了十二个圣殿骑士,而城里的十字军却什么都没找到。
也许那些刺客是巫师什么的,会隐身和各种奇怪的戏法。
弗瑞德里克有点幸灾乐祸的想着。
弗瑞德里克·诺里斯和他的哥哥雷纳德住在贫民窟的最底层,他们会花大多数的时间在一个小商铺里做事。商铺的老板是个叫做马丁的穆斯林,对于兄弟两个的信仰并没有介意,毕竟,这里是耶路撒冷。
几个壮汉正帮着马丁大叔将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弗瑞德里克拿着一张饼在路边啃着。
狭窄的路的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几个□正在那边搔首弄姿。
毕竟,上帝要我们承认本性。
弗瑞德里克三口两口解决了午饭,刚要转身回铺子里,忽然头上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他本能的让了让,那竟然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嘿,弗瑞德,今天又给你的哥哥惹了麻烦吧?”
“笨蛋奥茨!”弗瑞德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在街对面的矮小少年哈哈大笑着,一下子转头跑了。
“他每天这么做到底有什么乐趣。”他小声嘟哝着。
忽然头上猛地挨了一下,弗瑞德里克正要回头破口大骂,看到身后的人是谁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雷纳德……”他小声的念了一句。
站在眼前的人个子不高,可能还要比弗瑞德矮一些,一个破破烂烂的帽子盖住了头发,刘海也几乎把眼睛完全遮住了,灰头土脸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刚刚从土堆里面爬出来的,只是看得到他紧紧抿住的嘴。
“回去做事。”
“奥兹那个笨蛋,一定又被玛丽安甩了,不然怎么会来找我出气。”弗瑞德小心的辩解了一句。
雷纳德没有理会弗瑞德,他将沉重的箱子从马车卸下放回了里面的仓库,又拿着账本核对了一边数量。
马丁大叔十分的相信他,雷纳德是个有才干的人,他会说法语、英语和阿拉伯语,这些条件让他在耶路撒冷过的如鱼得水,当然前提是他把脸洗洗干净换身好点的衣服的话。
弗瑞德里克今年十七岁,在八九岁的时候和哥哥一起,从英格兰来到耶路撒冷。
他们的父亲艾萨克?诺里斯是一名男爵,有着大片土地和仆人,那个时候弗瑞德里克还很年幼,他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记得忽然父母都被总督抓了起来,并判处了绞刑。
是雷纳德带着自己了出来。
弗瑞德里克不知道是不是雷纳德担心有人还会找到他们,至少说来,他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的一切看上去很不显眼,选择了人员最为复杂的贫民区住下。
弗瑞德里克的母亲伊莎贝拉是个法国人,她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和海蓝色的眼睛,对此,弗瑞德里克很好的继承了母亲显而易见的容貌,一头金灿灿的卷毛,更加深蓝的眼睛。
姑娘们总是喜欢弗瑞德里克的,他无论站在那里都会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相比之下,雷纳德的小心谨慎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他从来不出现在任何人多的地方,总是用些泥灰把自己的脸很好的隐藏起来,头发和汗水一起黏在额头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雷纳德却一点都不在乎。
他好像一点都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时间久了,连弗瑞德里克都不太记得雷纳德原来长得什么样了。
“老安东尼的女儿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弗瑞德里克无意识的瞥了一眼雷纳德脸上不知为何物的黑色泥灰,“你难道不能把脸洗干净些?我的哥哥一向长的很英俊。”
“闭上你的嘴,弗瑞德里克,如果你还想留着它吃饭的话。”
雷纳德的声音冷漠。
弗瑞德里克并不喜欢惹怒自己的哥哥,面对雷纳德冰冷的表情,他只是支吾着站了起来。
“别再去见安东尼的女儿。”雷纳德的声音很冷淡,“贝利托里的男爵在街道上看到了她,那个女人将会是他的。”
弗瑞德里克的脸上出现了愤怒,“那个好色的老头,他窥探玛丽安的美貌已经很久了,上帝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已经带走了七个年轻的少女,如果上帝真的在看我们,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雷纳德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弗瑞德里克的表情愣了愣,他的手指慢慢收紧,缓缓的道,“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雷纳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向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城里在谈论着几天前杀死圣殿骑士的那些刺客。
各种离奇的说法都有,弗瑞德里克觉得,如果真的有这些人,惩罚那些犯下罪行的骑士,保护弱小的贫民,无论是基督徒、穆斯林都应该在这座圣城中得到他们应得的东西。
焦黑的面包,和一碗谈不上干净的清水结束了兄弟俩的晚饭。
弗瑞德里克悄悄的推开破旧的木门,还没走出房间,就被雷纳德拽住了衣领。
“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出去走走。”
“十字军戒严了整个城区,他们在找杀死圣殿骑士的刺客。”雷纳德松开了手,“如果你想被杀的话,就出去吧。”
“国王的病越来越重,很快他们就会没有心思来为这些操心了,国王没有儿子,十字军工会会和圣殿骑士自相残杀。”
“你听了太多的市井谣言了,我的弟弟。”
用盆里剩下的水洗了洗脸,雷纳德疲惫不堪的在床边上坐下
“人们说,在耶路撒冷,罪孽会原谅,所有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公平。”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弗瑞德里克转过头,看到一个血红色的痕迹隐约的从雷纳德肩膀下的衣料中露出来。
“我记得你有个刺青,那是什么意思?”
“它不代表任何意思。”雷纳德冷淡的回答道。
“什么样的人会在肩膀上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图样?”
弗瑞德里克终于没有继续再说话,他摆弄着挂在架子上的那把精钢制成的剑——那是他们父亲艾萨克留给他们唯一的东西。
年轻的弟弟一直以来努力的想要变成骑士,然后可以为国王而战,很快的,他就会满十八岁了。
“我会变成最勇敢的骑士,然后为了保护人民战斗。”
“国王不会保护朝圣者,圣殿骑士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死除了基督徒之外的异教徒。”雷纳德淡漠的声音让弗瑞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流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的。”
“没什么要紧的,我怎么认为都无所谓。”
萨拉丁的虎视眈眈让城里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氛围内。
名义上,国王依旧允许穆斯林进入城里朝拜,但是,十字军们还是接着各种理由,明里暗里的袭击撒拉逊人。
这种和平不会持续很久的。
雷纳德扫了一眼看上去十分兴奋的弗瑞德,刚要说什么,那少年就已经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Buona sera; signorina!”弗瑞德的眼睛亮了,他像个绅士一样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亲爱的,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玛丽安?布拉齐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意大利女孩,她的父亲安东尼?布拉齐是一个很老实的铁匠,对别人向来都是忍气吞声。
就像上帝说的,如果别人打我的右脸,那么我会把我的左脸也转过去。
玛丽安明亮的眼睛睁大了,她的脸上并没有往日那种娇羞的红晕,反而看起来十分的苍白。
弗瑞德听到屋子里雷纳德的轻哼,好像是在嘲笑自己蹩脚的意大利语,顿时只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奥兹又来找你的麻烦了?”弗瑞德已经决定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要去揍一顿那个混蛋。
“不,弗瑞德,我只是……”玛丽安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顿时吓得手忙脚乱的弗瑞德连忙摆手。
“别哭啊,我会帮你的,不管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雷纳德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在了一边,依靠着门扉,冷冰冰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孩:“发生了什么事?”
“贝利托里……他抓走了我的父亲和哥哥。”玛丽安终于难以忍受的大哭起来,弗瑞德只有不知所措的抱着她。
雷纳德没什么反应的转身回了屋子里,接着传来了他漠不关心的声音:“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无论他要什么,你答应他就好了。”
玛丽安满是泪水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好像一下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雷纳德!”弗瑞对哥哥的反应有些恼火,他温柔的拍了拍玛丽安的脊背。
“No preoccuparvi!”他吻了吻女孩的脸,“我保证没事的,现在你去查尔斯托神父那里呆着,好吗?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弗瑞德感到背后有一阵阵的杀气。
送玛丽安去了教堂,弗瑞德一路上更听说了老安东尼和他的儿子被执政官抓走的事情。
男爵想要的,是这个家里最宝贵的东西,美丽的玛丽安。
他一定得想点办法来阻止这一切。
回到贫民窟的破房子里,低气压的氛围让人觉得有点难以忍受,弗瑞德心虚的看了一眼年长的哥哥:“我很喜欢玛丽安,说不定我会想要让她变成我的妻子。”
“说的太好了,我的英雄,”雷纳德的口气里带着嘲笑,“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冲进执政官的官邸把两个大活人救出来?”
相比弗瑞德认真的筹划,雷纳德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接着破旧的煤油灯,做着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
“你会让自己送命的。”
打断了弗瑞德絮絮叨叨的闯入官邸救人的计划,雷纳德终于走过去,“就算你救得了玛丽安一家,他们也没办法在这个城里继续呆下去,最终还是会被抓回来,你只会给他们惹更多的麻烦罢了。”
“嘿,我知道怎么用剑,我敢说,耶路撒冷的十字军没有几个会是我的对手。”
在耶路撒冷,并不是只靠你的剑,我的弟弟。
雷纳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再怎么说都是徒劳。
耶路撒冷的执政官官邸在城市的中央,砖石的外墙上面,可以看到破旧的贫民窟,与王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弗瑞德敏捷的身手迅速的窜上了屋顶,他小心的不要踩动一块瓦片。
这里可以看到在下面巡逻的卫兵,因为这里距离王的宫殿已经很近,所以守备相当的森严。
他不知道牢房在什么地方,本来就是抱着“一定可以找出来”的想法。
少年纵身一跃,紧紧的抓住了窗框凸出的部分,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他还是碰碎了一块瓦片,碎石瞬间悉悉索索的掉了下去。
倒霉!
他低声骂道。
下面的卫兵立刻注意到了上面有人。
弗瑞德顿时汗如雨下,如果被发现,十有八九自己会上绞架了。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下面的卫兵闷哼了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似的倒了下去。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