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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准备继续留在这里?”雷纳德转过头看着他。
“我的人还会留在这里,如果萨拉逊人打过来,这个城市里的人民必须得到保护。”费得里科将最后一块石头压在了上面,转过头,“玛格丽特会希望我留在这里。”
“如果你留在这里,你会死的。”
“每个人都难逃一死,雷纳德。”
费得里科轻快的声音让黑巫师愣了愣,他记得自己那个年迈的随从也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呢?如果人不能活下去,那么会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
死亡对于基督徒来说并不是最终的可怕,费德里克杀过人,他说过自己不在乎下地狱,只是为了做自己觉得是正确的事。
传说,拥有朗基努斯之枪的人,将会掌握人类的命运。
雷纳德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掌握其他人的命运,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但是,他忽然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做。
“你不能留在这里。”黑巫师的眼睛里难得看到了一丝坚毅,“柯西不是为了宰相做事的,让黑巫师杀人的,一定还另有其人。”
没有什么圣城还会存在了,那些从欧洲来的狂热分子们一定会开始与萨拉逊人的战争,而后,等待着耶路撒冷的,将会是生灵涂炭。
当罗马人夺走这座城市的时候,杀尽了每一个犹太人,每一个穆斯林。
费得里科不知道雷纳德考虑到了这些没有,实际上,就算知道,多半黑巫师也是不会在乎的。
“你可以试着说服我,”费得里科垂下眼眸,拨弄着手心里的大马士革短刀,“或者,你可以去塞浦路斯。”
离开耶路撒冷,的确是雷纳德想要做的事,但是,此时,他却有些犹豫。
寻找自己的人没有如同预料中的出现,那个叫做柯西的黑巫师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其他人找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雷纳德可以换个地方继续躲,但是,治标不治本。
本来,因为考虑到弗瑞德里克的安全,他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如果费得里科可以保护弗瑞德里克,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有反击一次的机会?
雷纳德有点犹豫。
此时的决定将会是致命的,但是,也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他和弗瑞德里克都可以安稳的生活下去。
留在耶路撒冷,那些人迟早会找来。
“你如果已经这么决定的话,我也会留在这里。”雷纳德好像生怕自己后悔似的脱口而出。
费德里科顿时一呆,他以为雷纳德会直接把自己敲晕了事。
“如果你想要相信一次你的上帝,那么,这次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费德里科笑着捂住了眼睛,“这算什么?知道我失恋,所以来安慰我?”
“你需要安慰?”
绿眼睛的意大利男人轻轻的呼吸交错在耶路撒冷的夜风中,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慢慢滑落在地上。
“如果你的上帝真的存在,如果他真的看得到一切的话,他或许会做点什么。而且……”雷纳德喃喃着,“你说得对,总是逃也不是个办法。”
“要来找你的,是什么人?是其他的黑巫师?”
雷纳德皱起眉,低语,“如果只是黑巫师就好了。”
“他们是为了朗基努斯之枪来的吧?”
“……”
“你如果告诉我到底是谁,我或许可以帮你。”费德里科眼神一暗,“不过,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雷纳德没有说出原因来,实在是因为这个答案在基督徒的土地上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他好像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抬起头,“是教会的人。”
“哦。”
费德里科平淡的反应让雷纳德惊讶了一下,“你知道?”
“只是能多少猜到一点吧,如果不是黑巫师,那么必然是另外一方了……再说,在整个西方,最安全的就是欢迎所有信仰的耶路撒冷,如果你是在躲避教会的人,就很容易解释了,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意大利人想了想,“教会的人,只是人类吧?”
“黑巫师也只是人类。”
看到费德里科带着些不信的视线,雷纳德避开了这个话题,“况且,教会的人知道一些可以轻易杀死黑巫师的方法,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收回朗基努斯之枪。”
穿着白色长袍的教会使者,他们不会顾及任何普通人的生命,这几千年的时间里,他们和黑巫师的战争似乎从来没有结束过。
“那些神的使者,杀人的时候就和黑巫师一样毫不留情。”黑巫师低头闷笑了一声,他仰起头看着天空,“上帝的使者,哼,是否背叛神只是取决于信仰。”
费德里科盯着他的眼睛,“你没有信仰,究竟是因为你根本不相信上帝,还是因为那些人的缘故?”
“算了,这不重要……”费德里科喃喃着道,他从石阶上跳下,“跟我去见刺客的首领吧。”
“我好像没说过要加入你们。”
“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摆脱教会的追兵,找他会是最合适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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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而寂寥的夜,慢慢的覆盖了耶路撒冷。
马儿的嘶鸣从远处逼近,马上的骑士穿着奇怪的银白色衣服,衣襟处用金属镶嵌着十字架的标志,甚至看不出那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马蹄处银光微闪,华丽的无声无息。
“终于找到了。”骑士喃喃着,他摘下了头盔,浮现在月光下的,是一张极致阴柔的脸,看上去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偏偏又美的令人窒息。
右眼金眸绚烂,左眼却暗淡无光,一道淡淡的伤痕划过他的左眼——看上去,好像已经是多年以前的旧伤了。
一头偏白的金发扎在脑后,在月色的流光下,华丽无铸。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雷纳德?拉菲齐尔。”
骑士低声的念道。
TO BE CONTINUED……
15。刺客的首领
费德里科说已经捎信让艾汶带着弗瑞德里克会到耶路撒冷,自己,则是带着雷纳德去了另一个地方。
国王的死让耶路撒冷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但是,随着继承人的继位,一切又陷入了平静。
新的继承人显然对穆斯林没有那么友好的态度,很快,就传来了朝圣者被十字军攻击的消息。
费德里科没有带雷纳德再去另一家修道院,而是直接来到了耶路撒冷执政官的官邸。
在进口的地方就听到了大声的呼喝。
“谁说是我干的!!”
这个声音让雷纳德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这正是杀死玛丽安一家的贝利托里男爵,这个肥胖的男人脸上带着满不在乎,他大声的冲最高执政官嚷嚷着。
“证人。”坐在上位的男人冷冷的答道,“耶路撒冷的所有人,神圣的上帝……还有我。”
贝利托里睁大了眼睛,他大声道,“那个证人,他是一个无耻的渎神者,他是一个撒拉逊人。”
“贝利托里,你迟早会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现在,请你滚出这里。”男人森冷的声音让贝利托里支吾了一声,他讪讪的站起,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了出去。
男人穿着十字军的长袍,他的脸上有一道很狰狞的伤疤,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吓人。
他看到费德里科的时候,坚毅的面容之上,露出了笑意。
“看看这是谁,费德里科?美第奇,耶路撒冷最勇敢的骑士。”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费德里科的肩膀,“我的孩子,我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
“泰普瑞斯。”费德里科的声音里,带着雷纳德从未听过的恭敬。
执政官注意到了站在费德里科身边戴着兜帽的雷纳德,“我第一次看到你带来了朋友,为什么不介绍一下。”
“他是我在沙漠里遇到的伙伴。”
在雷纳德担心之前,费德里科已经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索性,他也懒得再去辩解。
泰普瑞斯没有追究下去,他眯起精明的小眼睛,上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面目不清的年轻人,很快,他再次转向了费德里科。
“我曾经向上帝祈祷,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孩子。”泰普瑞斯的眼睛里带着哀痛,“我想过要救她,但是……”
“一个所有人都可以进入的耶路撒冷,这会是玛格丽特想要看到的。”费德里科低低的道。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过来吧。”泰普瑞斯叹了口气,“和你的朋友一起。”
雷纳德这才发现,这个精明强干的执政官竟然是个跛子。
泰普瑞斯沉默的拖着一条不好使的腿,走进了官邸的内部。
“玛格丽特死了,这一切不该发生的,国王的弟弟继承了他的位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与撒拉逊人的战争。”
“泰普瑞斯,”费德里科停下了脚步,“如果开战,我们赢不了。”
“我知道,”执政官拄着手杖,“萨拉丁在大马士革就有几十万的骑兵,如果我们贸然开战,结果一定是差强人意的。”
“我们在讨论是不是能活下来,泰普瑞斯,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会为你除掉贝利托里这样的混蛋。”
“这些事情可以让其他人去做,我的孩子,现在,有别的工作需要你。”
泰普瑞斯走进了里屋,吩咐侍从们下去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直跟在后面的雷纳德身上。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担心,他是可以信任的。”费德里科解释道。
“抱歉,孩子,我不得不小心些。”泰普瑞斯并没有理会费德里科,只是淡淡的道。
雷纳德看了一眼费德里科,接着慢慢的摘下了兜帽,向泰普瑞斯微微颔首。
“如果你想要为上帝而战,他会为你感到自豪的,我的孩子。”泰普瑞斯的声音带着长者特有的温和。
上帝什么都不在乎,你甚至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在那里。
雷纳德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么,费德里科,我需要有人帮我查出国王的打算,凯斯特虽然死了,但是显然他又找到了其他的……这些麻烦好像每个停……你的朋友可以暂时呆在我这里,我保证耶路撒冷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是,我的大人。”
费德里科给了雷纳德一个安心的视线,接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很高兴费德里科带来了朋友,耶路撒冷总是欢迎旅行者,无论是从哪里来的。”泰普瑞斯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抱歉,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点罗嗦,你从哪里来,我的孩子。”
“英格兰。”雷纳德下意识的说了实话,总觉得,被泰普瑞斯看着时,好像什么都被看透了,“我的名字是雷纳德?诺里斯。”
“英格兰,”泰普瑞斯眯起眼睛,“我也从英格兰来,可是,过去的时间太久,我已经想不起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
“耶路撒冷始终是你的家,大人。”
“耶路撒冷……”泰普瑞斯轻哼一声,他拄着拐杖站起来,“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耶路撒冷,可是,这个城市却和一百年之前一样,毫无改变。”
他用拐杖敲了敲对面的椅子,“坐吧。”
雷纳德立刻老实的坐了下来。
“我的弟弟在十年前就已经告诉国王,耶路撒冷应该向所有的信仰的人打开大门,他说,即使是上帝,也不希望我们这样做。”泰普瑞斯的苍老的灰色眼睛里,带着一丝感伤,“国王说他是亵渎,然后将他送上了绞架。”
雷纳德下意识的接口,“那是费德里科的老师?”
泰普瑞斯没有回答,只是喃喃着,“我只恨我没有机会可以救下他的命。”
“……”
执政官收起了眼底的悲伤,他无奈的笑了笑,“费德里科是我的朋友,而我,将会是你的朋友。”
对于他伸过来的手,雷纳德虽然感到不自在,还是握了握。
泰普瑞斯盯着青年,停顿了片刻,“你是个很好的听众,显然费德里科告诉了你很多事,可是,你却连一个问题都没有问。”
“我应该问什么?”
执政官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机智和诙谐,“比如说:为什么,耶路撒冷的官员会变成一个刺客组织的首领?”
“我不否认我的好奇,大人。”
泰普瑞斯咚咚的敲了敲手杖,“开始,我只是想要给皇后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