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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守护的一切,也许都会付诸一炬。
费德里科的手在腿侧徐徐握紧,好想要打消自己某种想法般的一拳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侍卫告诉他,泰普瑞斯已经先回官邸了。
等在门口的,居然是雷纳德。
他带着白色的兜帽,双手抱在胸前,依靠在墙边上。
这家伙,居然在等我?
原本矛盾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一点,费德里科勾起嘴角,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你来找我?”
雷纳德忽然愣了一下,那眼神明显是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这里的。
费德里科却也没有在意,刚要走过去,黑巫师的眼神却好像冻结一般的停留在了他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的金发神父,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费德里科从未见过的疯狂。
雷纳德的身影迅速的隐藏在了建筑物的后面,而费德里科的剑也压上了神父的脖子。
“离他远点。”费德里科的眼睛里带扎寒光,然而,面对他的威胁,伊卡洛斯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般的,任由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压出了一条血痕。
他难道不怕死?
费德里科满眼的诧异,他这样年轻,而且已经身为教会的重要人物,可是为什么,眼睛里写着“死了也无所谓”。
“杀了我,否则就让开。”那唯一的一只金色眼眸中,闪烁着的是费德里科从未见过的寒冷,在下一秒,神父已经冷冷的推开了费德里科的剑,然后坚定的追了上去。
他简直比雷纳德更加不像是一个人类。
忽然间,费德里科想起雷纳德说过的话:黑巫师原本也都是神父,他们因为堕入了黑暗,而将诅咒留给了后代。
是否伊卡洛斯正在慢慢的堕落成一个黑巫师?
犹如大天使米迦勒一般的光辉战士,是否已经在慢慢的沦为撒旦的奴仆?
在侍卫走神的瞬间,费德里科已经轻盈的掠上了屋顶,他悄悄的跟在了雷纳德的身后,屋顶沙沙的轻响短暂的像是夜间的风,几下起落,他已经稳稳的站在了木质的横梁上。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黑发黑眸的年轻男子,袖子中一闪而过的光华美的简直不真实。
金发神父一步一步的走着,那黯淡的银色右眼仿佛也有了生机。
“我找了你太久,雷纳德。”
“久到我已经记不起了,自从上次你背叛我……”神父拔出了他的长剑,他的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那种神性的光辉,有的只是贪婪。
“雷纳德?拉菲齐尔……”
“伊卡洛斯。”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我以为你早就看清了这一切。”
“是啊,我早就应该看清这一切,”神父喃喃着,他金色的长剑也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挥出,这一切快得惊人,雷纳德的身躯如同飞鸟一般掠起,金色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费德里科看来,几乎连半片衣角都没碰到,而雷纳德落地的时候,左臂竟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不可能。
费德里科呆住了,刀锋根本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可是,血翻滚着流淌而出,根本连止都止不住!
雷纳德在地上站定,翻开的血肉已经将白色的里衣染得赤红,而他却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还在耍弄耶稣的玩具吗?伊卡洛斯,我以为你的剑法提高了。”
伊卡洛斯狂笑着:“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杀了你吗,雷纳德……我会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失去一切,看着你在我脚下苦苦哀求。”
雷纳德的视线骤然冰冷,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神父的外袍,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的缩回了手去。
就像冷水滴进油锅里一样滋滋的冒着烟,雷纳德白皙的手掌顿时被烧出了一片狰狞的伤口。
“圣水?”雷纳德笑了,原本毫无感情的黑色眼眸在那一瞬间几乎被点燃,“你真的以为这些玩具会对我有用,神父?”
话未落音,短刀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的飞入了伊卡洛斯的肩膀,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伊卡洛斯伸手握住刀柄,却无法拔出刀刃。
黑巫师的手指缓缓转动,那柄短刀,犹如施了魔咒一般的开始旋转,生生的搅动着血肉和骨头,让流血愈发汹涌。
伊卡洛斯因为巨大的疼痛几乎无法移动脚步,他睁大了唯一的那只眼睛,紧紧的抓住那把匕首,试图将它□。
“去见你的上帝吧,神父。”
黑巫师低声道。
TO BE CONTINUED……
20。梦魇
好像体内的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伊卡洛斯大吼一声,血肉连着骨头的碎片一起飞出,将短刀抽出了体外,同时一把握住了自己脖子里的十字架,狠狠扯下,向着雷纳德扔了过去。
十字架里面装的竟然是血水。
打碎的十字架散落在地上,当血水滴落时,快速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圈,将雷纳德锁在了里面。
雷纳德好像中了邪似的呆立在了原地。
早已血流如注的神父慢慢抬起头,微微喘着气,嘴角勾起:“抓到你了。”
在上面的费德里科终于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力气的伊卡洛斯。
“你快走吧,教会的人就要来了,发现你和我在一起对你不好。”雷纳德很快的道。
“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
“自我牺牲的神父血液,主说,它将融入圣水,战胜一切邪恶,”雷纳德嘴唇动了动,“我不能出这个圈子。”
“只要把地上的血液擦掉……”
“没用的,只有神父才能做到这一点,你不是神的奴仆,所以,快走!”雷纳德心烦意乱的开始赶人。
远处已经传来人声,费德里科快速的攀上了屋顶,瞬间消失在了耶路撒冷寂寥的夜色中。
主教赶来的时候,伊卡洛斯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沉默的站在原地的黑巫师,已经被上帝的力量困住,逃脱不得。
年迈的主教向侍卫点了点头,那名士兵捡起了地上的短刀,毫不犹豫的将之刺入了雷纳德的胸口。
巨大的疼痛让黑巫师瞬间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接着慢慢的身体俯了下去。
侍卫拿起刀,刚要砍掉他的头颅,却被主教阻止了。
“等一下。”主教冷漠的扫了一眼渐渐失去意识的黑发男子,接着道:“这个黑巫师知道一些秘密,不要杀了他。”
“可是……”
侍卫有点为难。
“如果国王问起,我会亲自向他解释。”主教慢慢的垂下眼睛,低头好像检视货物一般的拉起雷纳德的头发,接着又一脸厌恶的扔了下去。
“带西里奥神父去治伤。”
主教又说。
伤口总是很疼的。
雷纳德小的时候一直没什么愉快的记忆,男人贪婪中带着疯狂的眼神,生活中往往担惊受怕占了多数,后来带着弗瑞德亡命天涯,却也深陷黑巫师的家族内,不管是二者何其,疼痛好像总是如影随形。
皮肉烧焦的声音在空气中闻起来格外的令人不舒服,他急促的喘息着,身体上的痛楚好像随着火焰一直顺着脊椎烧到大脑。
因为疼痛而发抖,很细的铁链轻轻的摇晃着,发出很清脆的声响,和那滋滋声一起,冲击着他脆弱的耳膜。
直到烙铁被扔回火炉内,他黑色的眼睛依旧微微的垂着。
伊卡洛斯好像伤的很重,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费德里科呢?雷纳德禁止自己去想费德里科他们的事,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手臂上慢慢流下的鲜血,因为金属的摩擦,手腕早已被磨破,然而刻着五芒星咒符的镣铐除了钥匙之外,根本无法解开。身上无数的烧伤、鞭痕已经让刑讯的士兵开始感觉到无从下手,那天被刺中的伤口也被用火焰烧焦而没有再流血,但是只要轻轻一动,疼痛就会将自己撕裂。
犹如蝴蝶羽翼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雷纳德的沉默,大概让那群担心着圣城未来的神父们快要发疯,这几天折腾的也越来越厉害。
为什么,这一切总是没有停呢?
雷纳德慢慢的调整着呼吸,他的手早已因为无力抓住铁链而垂下,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镣铐上,将手腕处的伤口压的更深。
黑巫师这种东西,总是恶心的让人作呕,无论多少伤口,无论受过多少折磨,好像总有办法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存在过,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们偷走的圣物在哪里!!??”士兵大声的呵斥着。
圣物?看来这群可怜鬼多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教会的人多半都上了年纪,就算想要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多半也没那个力气了。
“听到没有!!”士兵咬着牙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雷纳德身体晃了晃,吐出一口酸水,接着再次无力的垂下了头。
三天了,他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给食物也照吃不误,不给就不吃,也不哀求,只是任由他们折腾。
连士兵都有点弄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然而,雷纳德的运气,不是第一天开始糟糕的了。
监狱的门被推开了,身上缠着白色绷带的神父走了进来。
伊卡洛斯。
雷纳德的心脏抖了一下,他有点害怕面对伊卡洛斯。
为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
大多数黑巫师都是没有感情的,所谓的“内疚”这种情绪早就被他们舍弃。
看到金发神父走进来,士兵立刻绷紧了身体,紧张的看着他。
“你出去吧。”神父轻轻的摆了摆手。
士兵担忧的看着神父身上的伤口,他并不像承担让罪犯逃走的危险。
“你可以呆在外面,我想和他单独谈谈。”神父的嘴角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他的视线落在黑巫师的身上,扫过那早已破烂的白色亵衣,笑容仿佛更深了。
“是的,大人。”
士兵并不想要惹上这种无意义的麻烦,他立刻走出去,同时带上了门。
伊卡洛斯慢慢的锁上了门,他缓缓的踱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侧,叹息般的抚摸着雷纳德胸前的伤口。
黑巫师慢慢的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凌厉,接着,因为巨大的疼痛而瞬间睁大了眼睛。
“唔……”
伊卡洛斯的手指生生的插入了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好像翻搅似的,再慢慢的拔出手指,将血液在口中尝了尝。
“你的血液竟然是红色的。”神父喃喃着。
雷纳德痛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他的头无力的垂下,胳膊因为用力过久而开始发抖。
“别怕啊,雷纳德,”他的温暖的气息喷吐在雷纳德的耳侧,“我是不会杀你的,那些黑巫师,他们没有一个有你有趣,我杀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还是无法满足,你知道为什么吗?”
伊卡洛斯的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腰,新的伤口渗着血和水泡,在挤压之下早已惨不忍睹。
“因为你疯了?”雷纳德努力的让自己在疼痛中保持清醒,他不断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
“我疯了?也许我早就疯了吧……”
伊卡洛斯喃喃着,忽然,他用力一扯,竟然将精钢制成的铁链从天花板上拉了下来,因为被吊了太久,双腿早已失去知觉的雷纳德,也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把头发剪短了?我其实很喜欢你这样,雷纳德……”伊卡洛斯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的按了下去,同时将黑巫师的双手用铁链绞死。
伊卡洛斯同时抓住他的食指,狠狠的扳了过去。
“啊!”黑巫师带着颤音的惨叫让人根本无法去听,软软垂下的手指不住的发抖,而伊卡洛斯的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痛吗?让我告诉你,这比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要好得多了。”
雷纳德竟然笑了,他急促的喘息着:“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的挖掉我的眼睛,毕竟,这才是我在你身上做的,不是吗?”
“哦,对了,我的眼睛。”伊卡洛斯捂住了那只银色的眼睛,“谢谢你提醒我,但是,我还想留着你的眼睛一些日子,毕竟,我想让你看到……”神父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你的噩梦。”
他轻轻的抚摸着雷纳德染上血污的侧脸,“弗瑞德里克?诺里斯,黑巫师善良又无辜的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
“你找不到他的。”
“哦,我找不到,但是,耶路撒冷的骑士们会帮我找到,那个人,是叫做费德里科对吧?”
雷纳德的黑色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他的怒火好像无法控制一般的冲出体外:“想杀我就杀了我好了,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