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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感人了,黑巫师,我以为牺牲是教徒的特权,”一把拉起他的头发,伊卡洛斯狠狠的咬在了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可惜,我不会杀你的。”
“教会的人不会让我活下来。”雷纳德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等到萨拉丁到达这座城市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付诸一炬,你们的圣城就会从此消失。”
“教会的人?”伊卡洛斯哈哈大笑,“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吗?朗基努斯之枪你想要留着,也不妨留着。”
“当初的西里奥神父已经死了,雷纳德,是你亲手杀死了他。”
神父金色的眼眸中闪着陌生的冷意,“我现在只是一个想要复仇的怪物。”
说完,他疯狂的扯碎了雷纳德那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裤。
“雷纳德,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摒弃一切,然后跟着你的骑士小情人离开?”他伸手按住了雷纳德,在他的耳边低语,“没有人可以逃离自己的过去,黑巫师,就算是你也是一样。”
他抓住雷纳德的手,断指的地方让黑巫师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
“你还记得吗?为了从我的手里偷走朗基努斯之枪,就在我们的旅途中,你告诉我你想要呆在我的身边。”伊卡洛斯微笑着,手指却深深地扣进了雷纳德的伤口。
“你永远都不应该相信一个黑巫师,神父。”因为疼痛,雷纳德粗重的喘息着,大概也是太疼了,怒火已经侵入了他的大脑,将一切烧得滚烫。
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激怒伊卡洛斯。
虽然理智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难以自制的喊了出来。
“你说的太对了。”
伊卡洛斯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他盯着雷纳德看了片刻,将手慢慢的抚上了那张脸。
他的手指在雷纳德的口中翻搅着,因为难受,黑巫师苍白的面容之上浮起一丝红晕,津液吞咽的生硬让神父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神父的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左肩,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在鲜血的浇灌下,妖冶的让人好想要陷进去。
雷纳德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笼上了一层阴霾。
好像某些不好的记忆与之重叠起来,每一秒都让他不住的发抖。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神父金色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盯着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刺青。
“你会永远属于我。”伊卡洛斯喃喃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在家无聊,所以就来虐小雷~~
21。沦陷
伊卡洛斯将他的身体强行扳了过来,拔出匕首,慢慢的刺入了那个血红的十字架中。
“你疯了!!”雷纳德怒吼:“你是一个神职人员,你现在要与一个黑巫师结下契约?”
“我不在乎,雷纳德,”神父喃喃着,“我很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血顺着刺青的部分慢慢的流淌出来,伊卡洛斯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凝注,然后吻了上去。
轻柔的吻,却冰冷的几乎能将人冻僵,与费德里科的灼热不同,不知道为什么,雷纳德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是在为我着想吗?黑巫师……”伊卡洛斯将他的手腕抓的更紧,“我很高兴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放心吧,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杀死你,然后带着你下地狱。”
他的声音温柔又和缓。
“但是在那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
伊卡洛斯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刀锋上毫无动静的血迹。
“你以为黑巫师的契约是那么容易定下的?蠢货……”雷纳德怒极反笑,“你这种杂碎才应该下地狱,伊卡洛斯……唔……”
圣水被灌入那个刺青的伤口,雷纳德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红色的、好像刀刃刻上去一般的痕迹牢牢的留在那里,而周围的皮肤却被烧得惨不忍睹。
好疼好疼好疼……
好像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雷纳德紧紧的抓住了伊卡洛斯的衣襟,眼睛睁得滚圆。
这都是惩罚吧。
无论黑巫师有多么强大,在面对这些力量的时候,就显得无比的脆弱。
刑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主教脸色铁青的看到雷纳德浑身□的被伊卡洛斯压在身下,但伊卡洛斯毕竟是罗马教廷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咳嗽清了一下嗓子,沉声道:“西里奥神父,如果他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黑巫师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主教大人。”神父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雷纳德。
“把他洗干净吧,身上这么多的伤口,如果感染了会很麻烦。”伊卡洛斯淡淡的笑了笑,将匕首捡起,慢慢的走了出去。
主教的仆人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年轻男子,顿时脊背一阵发寒。
“主教大人……”
“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主教有点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
仆人走过去,他想要将雷纳德拉起来,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
好像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最终无奈的拿了一块布毯,将他包起来,然后仔细的用冷水慢慢擦洗着。
黑巫师好像失去了意识,仆人看着伤口发白的肉翻在外面,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拿点药。
“就算放在那里也没关系的。”
原本沉默着的黑巫师忽然睁开了眼睛,被吓了一跳的仆人险些摔倒在地上,他不断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黑巫师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已经十分的疲惫。
我还活着啊。
为什么觉得有点不真实呢?
恍惚中,仆人已经给他擦好了身体,有点害怕的神情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雷纳德却慢慢坐起来,握紧手指狠狠的扳了过去。
咔嚓一声,将断掉的手指虽然扳了回去,但雷纳德还是痛的眼前发黑。
微微喘着气的男子满头的冷汗,他的腿因为吊了太久而无法动弹,甚至还有些酸痛,只能任由仆人将粗布的衣服重新套在了他的身上。
牢门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主教,也不是伊卡洛斯,而是一个穿着白袍戴着面具的人,他的身后跟着的卫兵将椅子搬进来然后就退了出去,当仆人看到他时,一下子跪了下来。
“出去吧。”白袍人的声音在面具后面听起来有点奇怪。
仆人立刻退了出去。
白袍人慢慢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雷纳德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的名字是雷纳德?”白袍人歪着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你看上去真惨。”
他现在是在没什么力气跟人说话,只是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
“我听过关于你们的传闻,我只是从来没想过那会是真的。”白袍人并不介意雷纳德的沉默,在椅子上舒展了身体,“我是耶路撒冷的国王。”
雷纳德黑色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告诉我这个,你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挟持你逃出去?”
国王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轻笑出声,“你觉得有什么能吓到一个麻风病人?”
雷纳德愣了一下。
“我觉得我和你应该可以有话题,毕竟,我们都是离死亡很近的人。”
“我不会把你们要的东西交出来的。”
“你可以不交出来,”国王戴着手套的手摆了摆,“说实话,我并不相信那些传说故事。”
“……”雷纳德反而说不出话了。
“怎么?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国王好像坐的太久有些疲惫,他挪了挪身体,“帮助我保卫这座城市,你就自由了。”
黑巫师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你这么说,教会的人也不会这么算了的。”
国王的脸上看不到病痛折磨的悲伤,反而带着轻松和愉悦,就好像是一个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的大男孩。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打败了萨拉丁,”他仰起头,好像回忆般的眯起眼睛,“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活到一百岁,而现在,我想我已经看不到三十岁的生日。”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上帝始终都在看着我们,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你的灵魂做出自己的选择,而并非只是遵守教皇所说的。”
“黑巫师没有信仰,但是我知道,你们依旧有灵魂。”国王的声音很轻,很平静,“破碎的灵魂会飘荡在这个世间,而黑巫师,大概也是一样吧。”
黑巫师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觉得你会死在这里吗?雷纳德。”
黑巫师摇了摇头。
国王笑了。
“很少有人会考虑自己什么时候死,看来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或者你只是觉得没必要对我说谎罢了,无论是二者何其,我都很高兴。”
他拍了拍黑巫师的肩膀。
“考虑一下吧,我会等待你的回答。”
白袍人拖着残破的身体,缓缓站起。
“如果你放弃你的上帝,我可以治好的病。”
雷纳德很少主动提出要帮人的忙,看着国王的时候,却忍不住有种很复杂的情绪。
自己的人生总是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时间太久之后,他忘记了要怎么去笑,怎么去感到高兴。
被麻风病折磨的年轻君主,神色却平静而自然。
——简直好像在看另外一个自己。
“……”国王的手,扶在门边上,好像瞬间停住了。
他还太年轻,没有人会想要死的。
雷纳德如此想到。
“我曾经怨恨过上帝,”国王转过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轻嘲,“他们说,这种疾病是上帝用来惩罚我们的王国,像我这样的人,会在地狱里承受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
“但是我依旧感到庆幸,因为上帝的存在,我才能够走到这里。”国王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才能站在你的面前。”
“所以,即使是痛苦,我也不想舍弃。”
铁门慢慢的被带上了,雷纳德怔怔的看着国王白色的身影消失,有些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到今天为止,这双手都做过些什么啊?
变成一个真正的黑巫师,带着弗瑞德里克离开,然后隐姓埋名。
即使是痛苦也不想要舍弃,简直清醒的让人害怕。
黑巫师一直嘲笑那些将自己的理想和命运寄托在上帝的身上,可是,拖着腐烂身躯的国王却如此的决绝。
为什么……
不明白啊。
费德里科说,耶路撒冷并不仅仅只是石头和砖块。
雷纳德却不明白,为什么这座城市一次又一次的招来战争,为什么,人们会觉得自己的灵魂会在这座城市内得到救赎?
即使是身为黑巫师的我,也可以被拯救吗?
黑色的头发颓丧的贴在额头上,雷纳德微微抬起头,月光正通过唯一的铁窗落在砖石上。
宁静美丽的耶路撒冷啊。
忽然一抹黑色的影子闯入了月色,雷纳德抬起头,看到费德里科正在外面。
话说这里好像是一座高塔吧?那家伙到底怎么上来的?
“雷纳德,你没事吧?”
雷纳德慢吞吞的站起,拖着身体走了过去。
“还算好吧。”含糊的答应了一声,黑巫师小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当然了,但是守卫太多,我也许可以把铁窗锯开……”
心里什么部分变得不一样起来,雷纳德凌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
“不用了,伊卡洛斯这次稍微下了点功夫,就算你打开铁窗,我也没办法出去的。”
“我会想办法……”
“别去惹教会的人,费德里科。”雷纳德眼神恍惚了一下,“保护你的国王,保护耶路撒冷,就像你承诺过的一样。”
窗外的绿眼睛男人一下子呆住了。
“你说什么?”
雷纳德低声道,“我也许,有点开始明白了。”
“不行啦,我知道主教会做什么,你得跟我走!”
“去哪里呢?”他不像在问费德里科,倒像是在问自己。
隔着墙壁,清冷的月色下,雷纳德依靠着墙壁慢慢坐下,黑色的短发在冷风中慢慢的吹干,顺着额头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就算换一个地方,也只是接着同样的生活罢了,躲藏、隐瞒、说谎……身为黑巫师的自己,是永远无法站在阳光下的。
“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意大利人的回答永远都是充满了自信。
耶路撒冷只有一个,失去了的天国之都,一旦消失,就再也没有了。
“塞浦路斯、法国……我可以带你回我的家乡意大利,雷纳德,跟我走吧。”
“不。”黑巫师淡淡的声音在夜风中仿佛有些不真实。
“雷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