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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费德里科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
“那么,如果我死了……”
“我也会死,所以你最好活长一点。”黑巫师板着脸道。
费德里科嘿嘿的笑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
“我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黑巫师眼神有些飘忽。
“对了,这样一来,是不是我可以叫你做任何事……”绿眼睛男人带着笑意的提问,因为雷纳德杀人的表情而就此打住,他有点委屈的小声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啊。”
“就算你养条狗,还要训练他不咬你吧。”
“说的有点道理。”费德里科点了点头。
雷纳德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指放在费德里科的额头上:“契约连接我们的,只是命运,恐怕直到死的那天,我都无法摆脱你了。”
费德里科明亮的绿色眼睛里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抱住雷纳德,将下巴轻轻搁在黑巫师的肩膀上,低声道,“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他想起什么似的拉开了雷纳德的衣襟,他左肩上的血红色刺青也变成了黑色。
“当我死的时候,这个刺青就会消失。”雷纳德拨开了他的手,将衣襟重新拢好,“你也是一样,你可以继续信仰你的上帝,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费德里科伸手将他抱得更近了些,低声道,“如果是和你一起,就算下地狱也不算太糟。”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1路加:路加(Loukas)是保罗的门徒,《新约圣经》中路加福音和使徒行传的作者。
2顺便这里也介绍一下美第奇家族吧,该家族的祖先原为托斯卡纳的农民,后以经营工商业致富。13世纪成为贵族,参加佛罗伦萨政府。该家族的萨尔韦斯特罗·美第奇是第一个被载入历史的梅第奇家族成员,他在1378年震动整个佛罗伦萨的梳毛工起义爆发时,是当值的正义旗手(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最高司法长官)。家族创始人乔凡尼·迪比奇·德·美第奇
1378年,萨尔韦斯特罗当选为佛罗伦萨市政委员会主席,但1381年民选政府垮台后,被逐出佛罗伦萨。
乔瓦尼·美第奇使美第奇家族重新兴盛,他的银行赚得巨额利润,成为佛罗伦萨的首富。其长子科西莫·美第奇曾代表美第奇银行接管教皇的财政。
1433年,由于对卢卡的战争失败,科西莫被判流放10年,但次年即被新的长老会议召回,他依靠民众支持,驱逐阿尔毕齐家族。
1434年,科西莫在佛罗伦萨建立起僭主政治,成为佛罗伦萨的无冕之主。
1469年,在皮耶罗一世去世后,科西莫之孙洛伦佐继任佛罗伦萨佐僭主。1478年教皇西克斯图斯指示反对者在大教堂作复活节弥撒时袭击洛伦佐和其弟朱利亚诺。朱利亚诺被刺死,洛伦佐受伤逃走。洛伦佐在极其危急的情况下得到民众支持,挫败教皇的阴谋,并迫使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一世屈服,维护了佛罗伦萨的地位。此后洛伦佐成立了自己的御用机构——七十人会议,代替旧的百人团。使政府得到真正的稳定。
1494年,法国入侵佛罗伦萨,在洛伦佐之后继位的皮埃罗被逐。
1512年,皮埃罗之子洛伦佐依靠西班牙军队的支持,恢复在佛罗伦萨的统治。
1527 年该家族再次被逐,但3年后即在神圣罗马帝国军队保护下重返佛罗伦萨。
1532年佛罗伦萨成为公国。
1567年,该家族的科西莫获大公称号,2年后建立托斯卡纳大公国,称科西莫一世。佛罗伦萨成为公国首府,共和国名存实亡。
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统治一直延续至1737年,此后统治该地的为洛林家族的法兰西斯。
费德里科·美第奇(Federico de'Medici)这个名字纯粹是我杜撰的,美第奇家族要到十三世纪初期才受到册封,所以准备顺应历史啦,让小费回到托斯卡纳去。
伊卡洛斯·西里奥(Icarus·Cileo)其实Icarus发音应该为''aik?r?s',但是貌似大家都翻译成伊卡洛斯,就随大流了。Cileo是从意大利语cielo变过来的,意味天国,伊卡洛斯原本就想要把他塑造成一个天使的形象,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代达罗斯的儿子,与代达罗斯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他因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被埋葬在一个海岛上。有一幅很有名的画被称为《伊卡洛斯的堕落》,伊卡洛斯·西里奥这个名字本身的含义就是天国的堕落者。
弗瑞德里克·诺里斯(Frederick Norris),弗瑞德里克来源于日耳曼语人名,含义是“和平+权力”(peace+power),意思是和平的统治者,Norris是指北方来的人,北方的房屋,英格兰姓氏,给诺家小弟按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喜欢。
雷纳德·诺里斯(Leonard Norris),雷纳德一样来源于日耳曼语,还有诺曼底语言,含义是“狮+勇敢的,坚强的”,开始就是想给主角起一个类似于路人甲之类的名字,就选了这个。
31。人的罪孽
费德里科来开衣领,戳了戳胸口那个奇怪的图样,黑色的刺青好像只要触碰都能感觉到细微的疼痛,但却并不是来自于伤口的本身。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灵魂的印记。
“就好像给狗带上项圈一样,黑巫师一旦拥有主人,直到死的那天都只能为主人而活。”雷纳德淡淡的道。
“伊卡洛斯说,最开始是圣骑士用这种方法来驯服黑巫师。”
“哼,”雷纳德低头轻笑,“想要让自己的主人不死,只要用黑巫术将其身体封存起来,然后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费德里科忽然头皮一阵发麻。
黑巫师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如果快死了我就这么干。”
“……那你还真是善良啊。”
“费德里科……”
“嗯?”
“如果耶路撒冷消失了,你会去哪里?”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大概回意大利去吧。”费德里科皱起眉,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在冰凉的夜风中,化作一丝白烟,然后消失。
“你说过的托斯卡纳,那里美吗?”
“我不知道。”
雷纳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费德里科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我从来没有去过意大利。”
“……”
“我和卡特琳娜都出生在耶路撒冷,雷纳德。”他带着怀念的表情轻笑出声,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一定要被黑巫师杀死才能签下契约吗?”
“……”
费德里科转过头去,“不说就算了。”
“Offrire la tua anima se si domanda uno*1。”
风中传来雷纳德带着点不确定的声音。
“如果要一个黑巫师为你而战,你必须先为他而死。”黑眸男子转过头看着他,费德里科一愣,旋即恍然。
“所以你要问我……”
雷纳德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烦躁不堪的摆了摆手,“算了。”
“如果我说了谎。”
“如果你说了谎,我的匕首会刺穿你的心脏,你将再也不会醒过来。”他声音平静。
没有任何一个基督徒会发疯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黑巫师,可悲的渎神者将神背弃,如同老鼠一般生活在上帝的荣光之外。
有人说黑巫师是反基督者*2,实际上却不然。
他们没有信仰,依靠背叛上帝而获得的魔法而生活着,就如同最初的人类一样。
亚当和夏娃因为偷食了禁果而被逐出了伊甸园,黑巫师们发现了源自上帝之外的强大力量,因此,他们不再寄托于神的眷顾。
“伊卡洛斯会怎样?”
“我不知道。”雷纳德说了实话。
在自己挖去那个神父的左眼之后,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变化,雷纳德不知道疯狂会驱使这名圣骑士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他的眼睛是你挖去的。”
“是。”雷纳德瞥了他一眼,低头不吭声。
“为什么?”
“……”
“别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指责你,我只是想要知道原因。”费德里科悠悠的道。
“但是我不想说。”雷纳德没什么表情的答道。
“……”费德里科忽然觉得就算签订了契约,也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雷纳德显然不太愿意谈论他和伊卡洛斯之间的恩恩怨怨。
两个人站在官邸的露台上,静静的,一直到星辰爬满夜空。
他们知道,很快,平静就会消失。
如雷纳德所预料的那样,伊卡洛斯的退让,再加上宰相罗纳尔德着实被自己吓得不轻,因此,费德里科在第二日就被无罪释放。
当耶路撒冷的战士们为他们取得的第一个胜利而感到欢欣鼓舞的时候,来自卡勒克的消息将欢乐的气氛瞬间打碎。
萨拉丁被耶路撒冷王击败,可是,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拖着残破躯体的国王终于也奄奄一息的倒下了。
他被人抬回了耶路撒冷。
没有人为胜利感到高兴,因为每个人都隐约的感觉到了——耶路撒冷王朝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夕阳。
年轻的战士悲伤的哭泣着,“上帝告诉我还有希望,然而,当我看到那一望无际的尸体时,我看不到希望。”
国王在死去,没有继承人,这里剩下的,只有绝望。
卡特琳娜从大马士革返回了耶路撒冷,她帮着教会一起,将水和食物分发给早已疲惫不堪的战士们。
修女美丽的脸上看不到悲伤或是喜悦,她淡漠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这残破的城郭,落在遥远的天际。
耶路撒冷的执政官泰普瑞斯带着骑士们返回了城内。
雷纳德感受不到费德里科心中的绝望,那个骑士被释放之后,马上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划着城防,投石机的位置,还有水与食物的储备。
“如果国王死去,萨拉丁一定会打来,那将会是数百日的战斗,我们必须准备好。”
他指挥着骑士加固城墙,命令铁匠制造武器。
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的工作之后,费德里科终于被那对双胞胎抬回了官邸。
疲惫不堪的骑士也不过睡了几个小时,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雷纳德正站在他的床边,手中拿着一把剑。
“这是什么?”
他想起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这个黑巫师。
“如果你要与撒拉逊人决一死战,你会需要这把剑。”
费德里科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那把剑。
很轻的剑身,手柄处却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在剑身上刻着奇怪的图腾。
他挥了一下长剑,完美的平衡感和锋利的剑刃让他不由得赞叹,“是一把很好的剑,只是,我不知道你会铸剑。”
“你能说出最好的铸剑师,他们几乎每一个都是黑巫师。”雷纳德皱起眉,“如果你不要就算了。”
“谢谢你的礼物。”费德里科将剑收了回去,他迟疑的看着雷纳德,欲言又止。
“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如果为耶路撒冷而死是你的意愿,那么我会保护你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雷纳德冰冰冷冷的声音好像有一丝赌气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费德里科嗫嚅道。
“黑巫师和人类一旦签订契约,黑巫师可以感觉到主人强烈的情绪波动。”雷纳德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这样?那我岂不是想什么你都知道?”费德里科脸色一阵发白。
“没有到那种程度。”黑巫师的嘴角抽了抽。
“怎么了?”
“我只是不明白,”雷纳德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是什么让你依旧拥有希望。”
费德里科怔了怔,还未回答,就看到泰普瑞斯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他拖着那条跛了的腿,脸上的表情严肃。
“费德里科,国王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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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萨拉丁的大营中,年轻的穆斯林武士不平的站在国王的面前,咬着牙道,“大人,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
萨拉丁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武士看不懂的睿智。
“强攻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们需要的是等待。”
“等待?”年轻的巫师不解的问道,“等待什么?”
撒拉逊的国王嘴角勾起,他轻轻的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你会看到胜利的,我的朋友,耐心点。”
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萨拉丁挑了挑眉,走出了大帐。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两把长枪,站在众多穆斯林武士的中间。
他的脸上早已泥泞不堪,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好像冷泉的池水一样美丽。
他毫不畏惧的面对着冲上来的敌人。
冷静、沉着,眼睛深处却仿佛带着狼一般的阴狠。
“住手!”国王的声音让围攻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