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上下打量弗瑞德的视线带了些许估量斤两的味道,弗瑞德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轻蔑的瞥了瞥雷纳德,“你护崽的模样,简直像只母猫。”
她说话声音很响,顿时有几个孩子忍不住笑了出声,饶是雷纳德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禁不住抽了抽。
“我只是说实话,如果你的弟弟想要学习使用一把剑,他必须先能自己拿起一把来,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艾汶耸了耸肩膀,“别担心,我不会吃了你弟弟的,虽然他看上去很可口。”
弗瑞德终于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被雷纳德抓住了胳膊。
“雷纳德?”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雷纳德的嘴唇动了动,好想要说很么,但是挣扎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也只有松开了手。
盯着弗瑞德的背影一直到眼睛开始酸痛,雷纳德忽然冷冷的道,“如果你碰我,你那只手就再也不要相碰任何东西了。”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鬼鬼祟祟的费德里科。
“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啊,雷纳德。”
雷纳德不怎么好的脸色让费德里科多少也意识到了原因,他失笑:“艾汶不是坏人,她只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罢了。”
“看好你的女人。”雷纳德转过身,走回了屋子。
“为什么不来一起练习一下?你知道,剑术这种东西,一旦放下就很难再拿起来。”
雷纳德忽然站住了脚步,被吓了一跳的费德里科猛地站住了脚步,却差点撞上雷纳德的鼻子。
“嘿,不要这么突然吧!”
“你这里倒是不拒绝任何人光顾。”雷纳德的声音里没有冷嘲热讽的意思。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比总是呆在一个城堡里要与快得多,我的朋友。”费德里科耸了耸肩膀,“你呢?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生活?”
“我呆在这里,你保证过,不打听我的过去。”雷纳德转过了头。
“连你弟弟也不知道的过去,我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当你知道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雷纳德淡淡的道。
费德里科笑了,“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因为我一向是一个好奇的人。”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
费德里科轻笑着凑近了他的耳边,“很幸运,我不是一只猫。”
雷纳德的眉毛挑了挑,似乎要说些什么。
“来吧,看看你的弟弟都学了些什么。”
费德里科笑着伸出了手。
弗瑞德拿着剑,才过了一小会,他已经感觉到手臂酸软,平时拿起来很轻的宝剑,此刻却好像有千斤重一样难以忍受。
“腿向后一点,膝盖弯曲!”
忽然有人在自己原本就受不了的右脚上踢了一下,弗瑞德险些一头栽倒。
他有些羞赧的回过头去,看到费德里科双手抱在胸前,翡翠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而刚才踢他的人,正是雷纳德。
弗瑞德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他握剑的手也渗出了一些汗水。
“这可不是玩具,当你攻击你的敌人时,你必须要全神贯注。”费德里科总是一脸的轻松,他轻轻拍了拍弗瑞德的肩膀,“你可以做得更好,亲爱的弗瑞德里克。”
“我不知道……”弗瑞德嘀咕了一句,他看到雷纳德眼睛里的不满意——是啊,自己到底还是太糟糕了。
费德里科咳嗽了一声,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迅速的练好剑法,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来找我吧。”
听到这话的艾汶立刻双手叉腰,不满的嘟哝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费德里科,抢走我的学生吗?”
“你的剑法跟我比差远了,手下败将。”
艾汶立刻气的跳脚,随之轻轻一哼,“你不会是迷上年轻又英俊的诺里斯先生了吧?”
费德里科哈哈大笑:“你的裙下之臣已经够多了,让给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弗瑞德被他们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五颜六色的。
雷纳德则是有些发愣。
艾汶恼羞成怒的冲过去,对费德里科一阵拳打脚踢,一时间,院子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又闹又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家人。”弗瑞德有点羡慕,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雷纳德,“其实我们留在这里也不错。”
“是啊,”雷纳德淡淡的笑了笑,“你留在这里也不错。”
“真的吗?我们可以不用再逃了吧?”
“你不用再逃了,我的弟弟。”
雷纳德轻轻的摸了摸弗瑞德柔软的金发,眼睛里带着宠溺的笑意。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费德里科。
“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第一次看到雷纳德的脸上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费德里科也愣了一下。
丢下嬉闹着的孩子和艾汶,他跟着雷纳德走出了修道院。
“你想要说什么?”费德里科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问道。
“给我你要杀的人的名字,我帮你杀掉他,然后,让弗瑞德留下。”雷纳德转过头看着他,“我不在乎我的弟弟是不是变成骑士,我只要你向上帝发誓保护他的安全。”
“你自己都不相信上帝,再说,杀人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对于雷纳德的反应,费德里科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了,你们可以呆在这里,一直到你们想要离开为止。”
“不,不是我,”雷纳德淡淡的道,“帮你杀掉你要杀的人,我就会离开,但是我的弟弟会留在这里。”
“什么?”费德里科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我会离开,但是如果我知道弗瑞德里克出了什么事,我会杀掉跟你有关系的每一个人,你们的组织,那些孩子,我都不会放过。”雷纳德说的很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费德里科感觉到一阵寒意——这个人是认真的,他不在乎杀死多少人,让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弟弟弗瑞德里克。
“为什么交给我?”
“你相信上帝,而且……”雷纳德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觉得,弗瑞德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比较开心。”
费德里科一下子恍然了。
本来以为雷纳德一副冰冰冷冷的离群模样只是因为性格使然,或者是想要隐藏什么,但现在看起来,恐怕是不善于与人打交道的多数。
意大利人一下子乐了,大力的拍了拍雷纳德的肩膀:“相信我,你也会想要留下来的。”
“我留下,对你们来说太不安全。”雷纳德甩开了他的手,“我会离开这里,今夜就走。”
“好吧好吧,”费德里科一脸为难的举起双手,“我会带着我的人跟你一起离开。”
“你的人?”雷纳德皱了一下眉。
费德里科叹了口气,“我还是个骑士,记得吗?”
“我们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TO BE CONTINUED…
注释:
1.Un atto di gentilezza casuale in un momento:日行一善
作者有话要说:主要人物已经基本上全部出现了。
Leonard Norris
Fredrick Norris
Federico de'Medici
Ivy
其实还准备写点历史人物进去,比如说萨拉丁、理查、腓力二世这些
说是黑巫师什么的,到现在其实也没啥魔法出现,接下去小雷和小费就这么出去旅行啦
7。沙漠幽灵
什么是沙漠,那是覆盖千里的红色,天和地都已经分辨不出任何色彩的荒原。
有人说,正是这一片红色沙漠造就了耶路撒冷的美丽。
没有尽头的沙漠,孤独,是每一个沙漠旅客的伙伴。
两个青年,一个头上扎了头巾,一副阿拉伯人打扮,骑着白马,另一个,穿着骑士的战甲,骑在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上。
这两个人正是雷纳德和费德里科。
“我觉得,我们带两个人穿越这种地方会比较好。”
“我不相信其他人。”
“哈哈,这感觉也不错,我喜欢穿越这里。”
雷纳德忽然拉住了缰绳,他看着费德里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的领地的后面就是约旦,你的土地坐落在最为荒凉的地方。”
“没什么关系,人并不仅仅是为了土地或者财富而活着的。”
“这里没有人不是为了土地和财富活着的。”雷纳德黑色的双眸静静的望着远方的沙丘。
“说的没错,”费德里科停下了马,“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我们将会为上帝而战,当我继承了他的爵位之后,我才发现,让我们挥动剑,让我们杀人的,只是那些金子。”
说到这里,意大利人一笑,“你的弟弟想要为国王而战,如果上帝允许的话,他会为国王而战,但是到最后,他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雷纳德看着费德里科,他冷淡的视线带着一点深究的意味:“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一点?”
“相信什么东西的人,尤其是这一类的,不会被任何人的意见所左右……那也是为什么耶路撒冷会让人疯狂。”费德里科有些失落的看着天际逐渐落下的太阳:“我爱耶路撒冷,就好像我爱自己的父亲一样,但是,有的时候,他们同样让我无法理解。”
“耶路撒冷只是一座城市,费德里科。”雷纳德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只是一座城市。”
“相信我,我的朋友,”费德里科催动了马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坐落在那城市之上的,并不仅仅只是砖石。”
费德里科的领地,在安曼附近,距离大马士革有五天的路程,那里有3000亩土地,200个骑士和200户人家。
他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找到了一出水源,便停下了脚步。
雷纳德灌满了水壶,他将马拴在了树上。
“我第一次穿过沙漠,是我的老师带着我,”费德里科生了火,靠着树坐下,“我看到十字军以杀死撒拉逊人为乐,他们中有老人、孩子还有女人。”
雷纳德已经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他们说,dio lo vuole*1,”费德里科自嘲的一笑,“如果这真的是上帝的旨意,那这实在太不公平,那么,定下这一切的人,不能被我们称之为上帝。”
费德里科的马忽然嘶鸣起来,他起身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安抚着那畜生。
“我的老师告诉我,无论上帝是否存在,我们才是做出最后决定的人,”他看到雷纳德睁开了眼睛,“当我们见到上帝的时候,我们不能说是别人叫我们做的,或者是……情非得已,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们犯下罪行,做出这一切的,只有我们自己。”
“你的老师是个好人。”沉默之后,雷纳德忽然开口了。
“是一个好人,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他被送上了绞架,”费德里科淡淡的道,“被他为之效忠的耶路撒冷王。”
“那么,你变成一个刺客是为了复仇?”
“我从未想过去复仇,”费德里科翡翠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伤痛,“我的老师为了他所相信的东西而死,现在轮到我了。”
“你相信上帝。”
“我相信上帝指引我的道路,并非是杀死那些异教徒,我相信,上帝希望我用我自己的手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些。”
两个人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费德里科凝注着雷纳德不见一丝水光的眸子,比沙漠中的夜更深的黑色,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你和你的弟弟并不像。”
“我们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雷纳德望着远处升起的星辰,“我的母亲来自东方。”
费德里科眨了眨眼睛,“我很少看到兄弟之间像你和你的弟弟那样的。”
“我们除了彼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亲人。”
“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你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坏人。”
那个男人的模样早就在雷纳德的记忆中变得模糊,那些不好的记忆,雷纳德在很小的时候就试图去遗忘,偏偏他们好像跗骨之蛆一样无法消除。
远处的沙丘开始翻滚。
“你的母亲一定不是英国人,我见过来自东方的商人,你长得和他们很像。”
雷纳德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费德里科笑了笑,也在沙漠冰冷的夜晚沉沉睡去。
马儿的鸣叫在夜晚惊醒了费德里科,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到雷纳德将火把狠狠的按在了树上。
他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条巨大的蟒蛇掉落在了地上,它的头已经被火烧焦,在地上不住的扭动翻滚着。
雷纳德拉住了马,他将匕首猛地丢了出去,斩断了另一条的蛇头。
“怎么回事?”费德里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到地上蜿蜒的爬行动物。